落风得理不饶人,一边拍我一边道:
“看来有人是越来越欺负我们丸子了!咱们就算没了亲娘,也不能这样子遭排挤。今天听说还有人动了武,丸子你到底还小,功夫尚浅,要不这样吧!明天我把伏离请到家里来,让他就在这儿教你练剑,顺便保护你!”
二娘对伏离一直有点儿忌讳,这一点十分有趣。
她不怕庚师父,只单单怕伏离。
因为伏离护短儿,又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如果他说要放火把落府给烧了,那就真有可能会来烧。
所以当落风搬出伏离来挡驾时,二娘带着落芙主动自觉地消声了。
父亲对我一直是护着的,这种护总让我觉得他其实是对我或是对我那个早逝的娘有那么点儿亏欠。
所以每每遇到与我有关的事,哪怕是我做得过份了些,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就比如说现在,我们闹得欢实,他就只作壁上观,谁也不向着谁。
但等到最后大家都说累了,他就悠悠地开口,是对二娘道:
“听说凌姑娘落水染了风寒,那就让她在府里再养几日,等身子养好了就送她离开吧!”
父亲的话二娘不敢反驳,只好怒哼一声,算是应了下来。
我以为事情就此就算告一段落,就准备跟落风说我们回去。
却没想到我那二妹落芙在这个时候小嘴一张,扔了一句让我心颤的话来。
她说——
“爹,娘,芙儿也想跟太子哥哥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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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搭在落风脖子后面的一只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嘴巴上哼哼两声,然后道:
“芙儿姐告诉你,太子哥哥是狐狸变的,专门吃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他会吸干你的血,让你变成一具僵尸。”
小破孩儿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吓人的故事,“哇”地一声就哭开了。
父亲觉得很无奈,两边都是女儿,再偏袒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从椅子上走下来,到了我身边,很是严厉地对我说:
“小七!不可以这样吓妹妹!”
我也马上调整出一副巨认真郑重的神色,然后看着落芙斩钉截铁地道:
“他真的是狐狸变的!”
众人皆无语。
两日后,有一个消息传到我这里——
凌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就是失踪!不是父亲赶的,而是自己跑的!
我从这个消息里头察觉出一丝危机,不关生命安全,而是关乎情感。
我很自私的想,她肯定是带着对我的恨意和对唐楚那段初恋的不放弃而跑的。
如果那女的变态到跑去炎赤国找那个皇后,如果那皇后真的就被她说动匆匆地赶来与唐楚相会
那我怎么办?
难不成我在做灵魂时回的那五百多次眸,就真的只能换来与唐楚短暂的擦身而过吗?
该死的!
早知道我上辈子就什么也不该干,光回头多好!
这件事情强烈地刺激了我的神经,并成功地激发了我对功力的渴求。
我想,我要快一点提高自己的异能水平了,再上一个层次应该就可以治好唐楚的眼睛。
到时候大不了我编个瞎话,告诉他我必须得时刻跟在他身边,并且每隔一阵子就得给他治一次眼睛。
也许这样他就离不了我,也许这样我就可以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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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这一日起,一连一个多月,我一直都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就连去伏离那里练剑和去庚师父那里学习,也都只能在我偶尔早醒的下午。
对此,包括落风和唐楚在内的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解。
后来庚瑜主动到府探望于我,来时除了带上棋子铺的芝麻糖,还买了各类水果。
他对我躺在床上睡得不分日月的样子表达了自己的关切之心,并对我进行了一番安慰。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等他走后如眉告诉我说,庚家的那位小爷骂凝瞳凝少侠是个王八蛋,说让小姐你如此伤心,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我撇撇嘴,只当笑话一听而过。
连如眉都说凝瞳是个少侠,那么对于武学还只停留在入门阶段的庚瑜就是想把他怎么样,又能把人家怎么样呢?
我对此事选择置之不理,可是后来庚瑜师兄用自己的能力向我证明了——文人是不可小看的!
这是后话!
唐楚进落府一个半月有余,这一天晌午,如眉把饱梦正酣的我用力摇醒,然后捧了一只小盒子在我眼前,忿忿地道:
“大小姐,你自己看看吧!”
我睡眼正朦胧,十分不乐意与她交流。
可是丫头今日似乎特执着,扬言如果我要是不醒来看看,她就去把落风叫来让他折磨我!
我考虑了一下便决定还是主动起来,因为我现在起来,大不了看过之后我再睡。
可万一落风来了,我估计下半段儿的梦就再没有机会做了。
天知道我刚梦到唐楚踏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三拜只拜了两次,再差一步就要礼成了,怎么说也得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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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睁眼起身,主动从如眉的手里接过了那只小木盒,再带着憧憬与希望将其打开。
本以为是哪位好心肠的人送给我的小礼物,可是入了眼帘的却是一小半截儿翡翠梳子。
这个东西的出现勾起了八年之前的往事
就是那次与凝瞳的乌龙订婚,事后他也不打哪儿哪说的订婚双方都要留个信物。
不过觉得互换这件事忒俗气,就说要不咱们找一样东西一分为二,你一半我一半得了。
我稀里糊涂地同意,又稀里糊涂地找了屋子里比较值钱的一把翡翠梳子给他。
习过武的人就是不一样,当时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小巧的一枚梳子就利落地被一分为二。
于是我们两人像模像样地一人拿了一半收着,这门亲事算是订下了。
如今,我的那一半梳子早不知道扔哪去了,而他的这一半却又寄回了我的手里。
你要问为何我知道这是他的那一半,因为这上面很秀气地地雕着一个“七”字。
而我的那一半,则刻了一个“瞳”字。
见我半天都没有反应,如眉敲了敲那只盒子,道:
“刚有人送到府中的,说是凝少侠还给小姐的东西。”
我在心里暗骂凝瞳这小子做事太绝情,太不知道给女子留情面。
可是又转念一想,他好像并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只接触过一次,虽然就那一次也隔了足有八年,但我还是记得他当时认真的模样,也信得过他不是那种登徒浪子。
眼下他虽然不再想要娶我,却也绝对做不出千里寄还信物这样的举动来对我进行羞辱。
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单纯。
于是捧起那只木盒仔细查看,果然在底部有个小小的夹层入了我的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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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那夹层撕开,有封信就掉落下来。
信笺上的字迹工整娟秀,笔墨也着的淡淡的,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我在这信笺上未闻到墨香,却嗅到了浓浓的一股子醋味儿。
再看下去,果然,信是凝瞳那未来婚妻子写给我的。
同样,这半截儿翡翠梳子也是在她在未来老公的案头发现的“脏物”。
她在信里对我进行了诸如“小时候的事不能当真”、“凝瞳现在爱的是我”、“你们之间早已经结束”、“断就该断个彻底”等等思想教育。
末了,还加上一句:你纵是有千不甘万不甘,现在事已至此,就不该嚼舌根子说什么凝瞳朝三暮四有负于你的话。这个破梳子还给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的相公了。
我看完这信随手扬了扬,将最后一句重复了一次,然后问如眉:
“你家大小姐我什么时候纠缠凝瞳了?”
如眉摇头:
“您这几年忙着弘扬宅文化和懒文化,根本没有闲心去纠缠他。”
“那他老婆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如眉对此也表示不解,拧着眉毛想了好半天,扯出一句:
“她应该是来示威的。”
我想想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
这信里的意思明明就说是我先对她有了挑衅,她这才反过来将我一军。
可我正在忙着发展我自己的爱情故事,哪有闲工夫去跟他们折腾?
信的落款处有两个漂亮的小字:浅笑。
想来是那女子的名字,我自思量着,凝瞳浅笑,还真是搭调得很。
注定今日的美梦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我重叹一声,而后语重心长地跟如眉说:
“如果你以后要是喜欢上某个男子,可一定得把他牢牢看住。就算不能时刻栓在身边,但也绝对不可以分离太久。你看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距离能产生的往往不是美,而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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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笑的来信提醒了我一件事,那就是我要真着唐楚还在身边,赶紧下手弄一样他的贴身之物来。
哪怕是这一场暗恋不会有太好的结局,我总也能给自己留下点念想。
抱着这样的想法往唐楚家走去,这一路上我想好了,只要他的物什,我绝对不能给他留下什么。
凝瞳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那小子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还回来的那半截儿翡翠梳我也随手一撇,就掉到地上“啪”地一声摔碎了。
但如果还回信物之人由凝瞳换成了唐楚,我绝对不敢保证到时候自己的淡定还能剩下几分。
我到时,唐楚正在喝茶。
对于我的到来他多少有了些意外,就连杵在一旁的徐晶都在行过礼之后跟我问:
“落小姐,您今儿怎么起得这样早?”
我看了看天,才刚下午,这对于近日昼伏夜出的我来说,是太早了些。
唐楚不管那个,放下手里的茶,再把手臂一张,我欢呼着就跳到了他的怀里,然后开始上下其手。
唐楚被我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在我的手触上他腰际的时候被其一把抓住,然后耳边传来声音——
“落落你在找什么?”
我实话实说:
“玉佩指环什么的,能上交的就上交一样吧!”
他不明白:
“你要那做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想了想,道:
“你跟我好歹相识一场,你又是个太子,等以后你回京城了我们没准儿这辈子就都见不着了,你就留样东西下来给我做个纪念吧”
自觉得话说得挺明白,于是便不再动,等着他主动找样什么来送给我。
可是唐楚却窝在椅子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用两只手托住我的肩,半晌,用力握了握,然后道:
“落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怎么可能这辈子就都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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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现在可能有点儿不太理智,这明明是一句应该觉得高兴的话,我却将它理解为是唐楚不想给我任何东西。
你知道,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孩,只要遇到跟爱情相关的话题,多强的人都多多少少会显得有点儿缺心眼儿
就像我现在,急得都快要哭了。
我抓着唐楚的前襟呜呜地说:
“你就找个不太值钱的东西就行,我不要好的。什么都行,我不挑真不挑。”
许是我的急切将他感染到,唐楚突然就一把将我揽到怀里,不停地用下巴蹭着我的发,带着心疼地道:
“落落你不要这样!我就算回了宫,也不可能忘记你。我们小落落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我恨不得把你团成团塞进袖子里,怎么舍得不见你呢!”
他这话说得真心真意,情深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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