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心慌意乱的周妃、顾妃已经穿好了衣裙,展妃突然以急促的语速,非常快的低低说了声:“快点了她们的昏睡穴!”
雷瑾虽然不明白展妃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但手下毫不迟疑,畸门心法小试牛刀,无声无息的制住了周妃、顾妃的昏睡穴道。
雷瑾将这两位皇贵妃轻轻放妥,回身很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是争宠的话,展妃你有必要把我也拉进陷阱么?”
“三郎生气啦?干娘的情形你应该是知道的,争宠不是我的主要目的。”
展妃看雷瑾不说话,又说道:“三郎,你知道干娘我还没有儿子,皇帝如果龙驭上天,干娘的地位便无法保障。干娘这么做主要是想结好雷门世家,以为奥援,而且还可以顺便抓住周妃、顾妃的把柄。”
“哼哼,我的好干娘啊,那我的把柄也被你抓得牢牢的了。”
“三郎,干娘也让你抓住干娘的一个把柄,好不好?”展妃嫣然而笑。
雷瑾眼中电火一闪,不由踏前一步。
展妃骇然,连忙退后一步,惊问:“三郎,你要干什么?”
心念电转,雷瑾想起杨罗所说这展妃竟然可以微服出宫,在后宫权势极大,但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皇子,而正宫皇后所生的皇子却有四位,大的也有十多岁了。而皇帝现在服用“金丹”“红丸”,纵情声色,肾水早枯,怕是很难再让这几位年轻的皇贵妃受孕成胎。
突然间,雷瑾有了惊人的想法,不过当下并不说破。
看样子,这展妃并没有说实话。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干娘又有什么把柄是能够让孩儿完全放心的呢?”
“你跟我来吧。这个地方原先是先帝爷拥有的书房,所有的摆设都按原样没有动过。”
展妃一边走,一边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按了一下,咔咔声中,一个书橱往一边滑了开去,露出一间秘室。
“内官二十四衙门的当家太监,很多都被干娘掌握了,所以我才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
“哦——”
随着秘室隆隆的关上,雷瑾才知道这秘室虽然不大,却精致无比,点起明灯,看去满室锦绣奢华,好一处隐秘的所在。
通风良好,室中居然不气闷也不热,甚至还有丝丝凉爽之感,但最引人注意的似乎不是堆满绣褥的床榻,而是一张特别宽大的椅子,精致无比,非常有皇家气派。
这么宽大的椅子和卧榻差不多大,而且摆在秘室,自然是有特殊用途。
“这里不但通风良好,而且四角隐秘处还可以放上冰块,盛夏也不觉其热,又能隔绝声音。三郎你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那么干娘有什么把柄能够让孩儿十足的放心呢?”
“干娘贴身的物品你拿一两件去,三郎满意了吧?”
“呵呵,这个嘛,满意是满意,但没有实质内容,还是不够十足十的放心。”
展妃指着室中的那张不象椅子的椅子,道:“三郎,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雷瑾猜测道:
“我听说隋炀帝曾经造有一辆逍遥车,这椅子的功能大概差相仿佛吧。”
展妃嗤嗤微笑,笑颜如花,道:“果然不愧是著名的浪荡子。这是先帝时内府所造,专助男女房中性戏之用。”
雷瑾默然,然后突然说道:“干娘一定在外边听了好长时间了吧?”
展妃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雷瑾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不由腾的一下红透了半边脸。
雷瑾也不由展妃再说什么了,一下把她横抱了起来,在展妃的娇嗔不依声中,迫不及待地径直走向那把椅子。
衣衫尽褪,两具赤裸的身子,便在明亮的灯光里叠压在了一起。
雷瑾一遍一遍地亲吻着美人的每一寸肌肤,眷恋而缠mian,尽显浪荡子高超的风liu挑情手段。
娇艳的花蕊,等待着纵情的采摘,展妃动情的热烈回应着湿润的亲吻,快乐的呢喃,伴奏着由浅至深的细致触摸和爱抚,洁白如雪的身体上不时泛起浓烈的粉艳。
两人身下的椅子,各种暗藏的机关接踵而至,或高翘,或平铺,或伸展,或俯仰,或是亮镜于前,或是垂照于后,或妙音发于上,或仙乐奏于下,扭缠在一起的人儿也随着椅子穷形尽态的各种姿态变化而随形附和,动作变幻,眼花缭乱,妙趣横生,凭添了无穷乐趣与悠长回味。
展妃乖乖地缠绕在雷瑾温热的怀抱中,目眩神迷,浑身上下奔涌着高涨饱满的喜悦,身体的亲密接触成了惟一不变的渴求,满腔激情的相依相偎,奋力的奔向极致的巅狂!
激荡的情欲让展妃变得更加妩媚,雷瑾满意地领略着一个红晕满颊,长年欲求不满的深宫旷妇,那一次又一次放浪形骸,灵魂出窍般的尖叫,在极致的巅峰,雷瑾彻底地放松身心,进入到如胶似漆的极妙至境。
事如chun梦。
展妃悄然离开,留下了贴身的抹胸、汗巾,还有一个香囊,这就是她留给雷瑾的把柄,这些东西如果落到他人手里,确实会招致灭族奇祸。
雷瑾摇头,暗忖:这个女人居然也有赌徒一般的性格,这种事竟也敢赌敢搏,果然是够狠够辣!难怪能够宠冠后宫。
起身收拾好衣袍穿戴,出了密室,把一切恢复原样,雷瑾这才解开仍然昏睡的周妃、顾妃的穴道,好生抚慰一番,然后编了一些话,告诉她们俩,展妃已经答应不把这事告诉皇帝和其他任何人,但是以后什么事都必须听从展妃的话,她们的把柄包括最贴身的物品首饰,都已经落到展妃手里,而且还已经被展妃的人用阴手制住了她们的脉穴,如果这事泄露出去,那大家只好同归于尽。
好说歹说,雷瑾终于把周妃、顾妃劝住了,而展妃做事细密,居然还使人送来了符合两妃身份的衣裙、饰品以及化妆用的脂粉,这样两妃重新穿戴化妆起来,便如无事发生过一般。
雷瑾则先行一步,作为洗三朝的主角,他逃席的时间有点久了,这会儿必须过去接受一众妃嫔的惩罚。
第十二卷 转机
第一章田猎·火器
清晨时分。
浓重的夜雾依然笼罩着义子府广阔的庭院,但已经渐渐变得稀薄起来。
透过雾霭,义子府的仆役侍女们正在乱纷纷地奔忙。或骑马,或徒步,人们正在紧张地忙着准备主人远行射猎的行装——良马、猎鹰、猎犬、弓矢、箭袋、帐幕、马车、长矛、木棒、网套
金牌、彩缎、银钞、弧矢、佩刀、鞍马、甚至骏马等用于赏赐的金银彩头,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仆役们有的在放长马镫,有的则在收紧马镫,有的相互传递弓弩箭矢,有的挪正身上的背囊
拴着皮带,戴着口嚼子的一群猎犬已经按捺不住,不时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呜喑哑的低吼,使着劲要往前窜,牵狗的仆役不得不紧紧用力拉住,不时压着嗓子,低低叱喝几声;
时不时,还会有一两匹烈马,或是出于烈性的驱使,或是由于忙乱气氛的鼓舞,仰头长嘶,只是因为套着马嚼子,还加上了嘴套,绝然不可能发不出任何响亮的声音,只能喑哑不甘地表现它们的骁勇剽悍。
荒诞的内廷洗三朝狂欢盛会,已经过去了十几日,京师九城的人们,仍然大感兴味的在私下想象和议论着雷爵爷在西官厅演兵的威风,受封为皇庶子的荣耀,以及皇庶子三朝盛典的种种奢华,除此之外,帝国公爵乔行简恰好在皇庶子三朝盛典的翌日抵达京师,却是比预定行期延宕了一日,朝廷文武百官郊迎十里,皇帝也派内廷亲信太监亲颁谕旨,予以嘉勉,同时赏赐有加,那排场的宏大,乔公爷的勋望和荣宠,都令京师的人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不过,京城的人们很快又要有两项新的谈资了——
其一是西江地方的龙虎山道士陶仲闻,被皇帝召入京师,封为真人,让他主管朝天、显灵、 灵济三个道观,总领天下道教;
其二是皇庶子皇甫瑾受皇帝谕命出京师,到燕山遵化地面夏苗行猎,皇帝特命京军三大营、鹰扬左卫、鹰扬右卫和锦衣府各选精干勇锐扈从随行。
早在远古,即有王者巡狩之制,据说始于商汤,天子、诸侯们每年按季举行围猎,春季行围称“蒐”,夏季称“苗”,秋季称“狝”,冬季称“狩”,形成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的朝廷礼法。
其后历代帝王猎狩之事比比皆是,譬如汉皇帝在上林苑、函谷关举行校猎;隋帝在榆林拔延山冬狩;宋帝秋冬之际田于四郊,等等。
皇朝亦有行猎之制,但多在禁苑举行,徒具形式而已,极少在郊外行猎,更不要说专门遣人远行几百里去行射猎之礼。
因此此次皇帝的谕旨确实非同寻常。虽然许多人把皇帝的谕旨,理解为皇帝对雷瑾的特殊荣宠恩遇,但雷瑾却隐隐的猜到这可能跟展妃有关,极有可能是展妃请准皇帝同意让自己离开京师远行射猎,借此以支开自己。
在雷瑾看来,这位殚精竭虑巩固己身地位的皇贵妃,她临时筹划不久的计划,居然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可见这展妃以往几年的暗中经营是何等细密,而她攫取后宫权势的手段又是何等高明!
展妃计划中比较重要的一环,大概就是刻意的让雷瑾在某一段时间内远离京城,绝不让外人有机会把雷瑾和她的秘密计划联想到一起,雷瑾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撇清猜疑,雷瑾没有嫌疑,也就能确保她的计划最后成功。
雷瑾只要一想到,最近几天自己奉命偷偷进入西苑丹房,分别与展妃、周妃、顾妃秘密鬼混的情景,这几位欲求不满的高贵旷妇在欢爱时表现的那种颠狂无比的情欲,需索无度的放纵,背脊就开始发凉,忍不住的恶寒,恨不得赶快离开京师以避祸。
皇帝的谕旨也更加坚定了雷瑾的猜测,也让雷瑾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灯下黑’,他自己想经营的‘灯下黑’世界,与此相比纯粹是小巫见大巫,简直都是他妈的狗屎,一文不值了。
在皇帝眼皮底下,在与皇帝近在咫尺的丹房秘室内,瞒着皇帝鬼混,这才是真正诡谲、血腥、冷酷、*的灯下黑,雷瑾可以想像得到,但凡是口风不严的侍从,或者有份参予机密的一般角色,最终都会逐一灭口,没有谁可能留下活口,展妃不可能不知道‘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的古话,就算展妃不想这样做,那些太监们也会踊跃代劳。
在这种情况下,雷瑾自然希望早早离开京师,等行猎还来,展妃已经顺利完成了她的秘密计划。
因此,从昨天开始,就命人准备田猎所需要的各种装具,闹得阖府上下人仰马翻。
终于,义子府的一干车骑开始动身,规模相当浩大,揭开了远行田猎骑射的序幕。
一辆辆马车,鱼贯而出,前有导骑,后有护从,旌旗翻飞,耀武扬威,煊赫过市。
前后随骑就有好几百人,还有百十条凶猛猎犬由专门的仆役牵着,奔跑低吠,好不热闹;
还有的仆役,鞍前马后满带着弓箭佩刀提袋等出猎工具,显然富有侍从主人行猎的经验,准备了这样子的庞杂行装。
雷瑾头戴一顶遮阳大帽,穿着蟒绣箭衣,矫健不羁的端坐在一匹雄健枣骝上,缰绳虚挂,任由胯下马昂首阔步,碎步而行。
出了城门,城门外已经有锦衣府督主陈准、鹰扬左卫的一名都指挥同知,鹰扬右卫的一名都指挥佥事,各自带着一干亲随官校候着了。
委屈陈准这位提督锦衣府的司礼监太监放下其他事情扈从随行,自然是皇帝要陈准就近监视了,雷瑾心照不宣。
见礼罢,雷瑾看陈准等三人各自的仆从官校,有的携带了鹰犬,那自然是伴从出猎的;有的带着号角之类,自然是到了猎场,吹奏号角以壮声威的,还有些零碎,也不消说得,总之是准备得很是充分,蛮象一回事儿。
马鞭轻扬,骏马奔驰。
如雨骤,如雷鸣般的马蹄声打破了帝国驿道清晨的宁静。
众人策马奔行,不过数里,只见地平线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马队,蜿蜒前伸,那是京军三大营、鹰扬卫、锦衣府的大队人马在此集结等候。
雷瑾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下令大张旗鼓,向着蓟州遵化而去。
遵化有汤泉,泉池用巨石瓮成,冬日水气为云,缭绕天际;春秋日则水清见底,无数气泡从水底冉冉升起,犹如串串珍珠。
据说唐太宗曾于此地洗浴,赐建‘福泉寺’。宋辽对峙时的辽国萧太后冬狩亦经常到此。皇朝武宗行猎也曾驻扎于此,蓟州镇总兵镇抚使戚南塘在此修建“流杯亭”,亭内凿有九曲石槽,温泉水沿槽缓缓流动,如果将酒杯置入槽内,杯随水转,很快就能将酒温热,是文人墨客把酒临风,吟诗诵赋的好场所。
这里距离蓟镇边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