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支利箭倏然接踵杀到,一箭取咽喉,一箭取眉心,显然是确保致命的无情绝杀!
惨叫半声,鄢本恕睁大失神的眼睛,从马上仰面栽倒,后脑勺碰在地上,发出低沉的闷响。
嗖!嗖嗖!嗖嗖嗖!
令人心胆俱寒的箭啸这时才密集的响彻长街,宛如雨打残荷,连绵不断。
矢如飞虻!
稍顷,杀戮已告结束,长街上十几个火球仍然在燃烧,已经没有站着的人。
濒死的伤号痛苦的呻吟,令人毛骨悚然。
大街两旁的屋顶上,数十个手持强弓背负箭囊的黑衣蒙面人,居高临下无声无息的审视着大街上死伤累累的战果,对伤者的惨号无动于衷。
其中几个黑衣人手上还持着好几张巨大的神臂肩射弩,弩机在手,羽箭在弦,弓弦绷紧,杀气浓重,弥漫长街。
神臂肩射弩是皇朝官军的一等制式强弩,射远三百五十步,非勇力之士难以使用,在近距离击发,足以将身披重甲手持普通铁叶盾的一名壮汉连盾一起彻底穿透,想必就是这样的强弩在刹那间射出了致命一箭,让鄢本恕一命归西。
就在长街伏击发生的同时,兴安州的南门也成了箭矢横飞血腥遍地的杀戮战场。
薄雾逐渐散开,城门换防渐近尾声,但还没有完全结束。
两队弓弩手整装从两个方向向着南城门开进,几乎是同一时间接近城门。
“口令!飞鹰!”
驻守南门的守城士兵刚换防上岗,忙于重新布防,注意力全放在城外,这时才发觉有两队弓弩手在换防的短短间隙内,在没有什么人注意的情形下,逼近到城门处。
似乎不太对劲,于是大声喝问口令,一则示警同伴,二则区分敌我。
“盐巴——!去死吧!”
口令正确无误,守城士兵崩紧的心弦松弛下来,然而紧跟着的一句叱喝让许多士兵为之一愣。
小型的军用擘张弩,杀伤力不如蹶张硬弩,更不如神臂扃射弩,用箭也不甚长,但是速度也极快,话声未落,数点暗芒已如寒鸦夜集,呼拉拉倾泻而出,落在了守城士兵身上。
几个喝问口令的守城士兵瞬间后退了一步,用手捂住伤口。
一个喉头发出沉闷的声音,仰天栽倒,他已被一箭射中咽喉,眼见不能活了;另外一个被射穿前胸,一个被射中肩膀。
紧接着又是飕飕几声,另外几个惊呆了的守军士兵未及反应,身上亦各中一箭,弩的力量终归是比一般的弓要大,又是在很近的距离发射,因此他们的身子都向后载倒,甚至是向后滑行一两步栽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沿着箭镞上的血槽喷射出来。
箭矢横飞,火球四掷,白刃相交,转瞬间,南门陷入火海,一片混乱。
城内这时已经火头四起,到处腾起滚滚浓烟。
“呜呜”,城外号角吹响!
“咚咚咚”,战鼓擂动!
大地震颤,慑人的呼啸响彻在黎明时刻的汉江之畔,强悍冷峻的气息直扑兴安州。
紧盔贯甲,盔上的红樱在风中猎猎飘动;握紧刀枪,密密麻麻的枪戟,好似荆棘!
黑压压的矛戟刀斧,如潮水般奔涌向前,甲申军团在鼓角声中奔袭而至,申猴军团旗迎风漫卷。
鼓角轰鸣,甫遭变故的守军也开始有了反应。
这是久经战事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兵力严重不足,而且这时还不知道他们的首领——‘刮地王’已经殒命,但是应变相当迅速,很快聚集,人马如长蛇一般交错奔驰,冲向各处城门。
城池是最后的防线,如果被敌军攻入城内基本上就等于战败,惨烈的巷战多半等于殉道而已。
长枪、旌旗、盔甲、盾牌,州城之内,到处是奔行的士兵。
城门已经洞开,南门已经失守。
突然占据南门的神秘人有条不紊地将‘塞门刀车’等守城器械调转头来对准城内,筑成壁垒,以阻挡从城下冲杀而来,意欲夺回城门的守军。
城头上也燃烧起烈火熊熊,阻拦城头上从两侧拼命接近的守军。
城外战鼓“咚咚”,震彻原野,隆隆的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嗡嗡”鸣响,长箭破空,密集的箭雨,如飞蝗群集。
围绕城门的得失,攻守双方拼命对射!
长箭尖利呼啸,深深扎进墙壁,扎进盾牌,扎进刀车,扎进盔甲,扎进血肉
黑色的箭杆“嗡嗡”颤振,余势不消,力道凶猛
更多的利箭从间隙射入射出,在士兵头顶乱飞
“噗”、“噗”、“噗”、“噗”
不时有士兵中箭倒下,血花四溅。
箭啸之声犹如狂涛,一浪接着一浪!
倏然,城中到处有人大喊:“刮地王死了!刮地王死了!死了!被杀死了!快逃啊!快逃啊!”
随着喊声,进攻这处失守城门的守军也开始有所动摇,箭矢的攻势一时大挫。
毕竟激战了这么一会还未看到鄢本恕的出现,以守军士兵对鄢本恕的了解,这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这喊声在某种程度上适时解释了许多守城士兵的疑惑。
“冲啊!”
潮水般的西北士兵已从城门处迅猛涌入,兴安州大势已去矣!
甲申军团稍稍有点可笑的申猴军团旗迅猛前突,势如破竹,群龙无首的鄢本恕部崩溃在即,兴安州的失守已成定局。
重庆府城郊外有一所不起眼的道观——祥云观,绿意隐映,鸟惊庭树,影度回廊,清风时来,流泉潺潺,修竹清幽,在燠热难耐的山城确实是难得的避暑之地。
然而道观只是表面上的掩护,祥云观实乃龙虎大天师李大礼的养伤秘所,内藏乾坤。
在这道观的地下,营建着一座隐秘的地底迷宫,李大礼便藏身此中,潜心养伤。
李氏家族父祖数代苦心经营数百年,光是脱离白莲教自立为弥勒教门户就已经经历了三代人,一百多年的悠长岁月,到了李大礼这一代,已算得上是支庶繁盛锦衣玉食的大族世家,上则交通庙堂权贵,下则聚集虔信香众数百万人之多,一般的愚夫愚妇更是不计其数,呼风唤雨不可一世,除了见不得光之外,日常家居饮食器物也未必比那些个帝国大姓世家差多少。
这处地宫锦堆秀帷豪奢无比,堪比皇家王侯,处处银灯高照,恍如白昼,室内铺陈华丽,暗香盈盈。
李大礼时常养息调理的秘室之中,终日燃着甜腻的奇异香料,令人神思迷离。
几个弥勒教的女天师、女法师赤裸着娇躯,娇慵无力地拥被而卧,眼光却落在蚨坐于蒲团上运息吐纳的李大礼身上。
与戒律会十三峰之一的听梵一场恶战,导致两败俱伤,李大礼至今伤势未曾全愈,仍然需要尽心休养。
弥勒教最根本的法诀仍然与白莲教一样,最早都源于佛门净土宗的方便法门,然因白莲、弥勒等教只一味注重神通之类的实用修行,不重视自性的体悟,实属不循正道的邪魔外道,其传道亦专以神迹灵应幻术异香等迷惑众生,甚至不择手段使用种种胁迫诱骗的鬼蜮之局或者屠杀来达成目的。这自然是不可能得到佛门诸宗派认同的邪道异端,不但从不承认白莲、弥勒源出佛门,坚决与之划清界线,甚至只要有可能,就不惜以雷霆手段打击白莲、弥勒等民间秘密教派的势力。
弥勒教本身虽然是个大杂烩,各种源出佛家的神通法门、源出道家的道术、还有巫术或者说妖术什么的乱七八糟的杂糅,但也同样不愿意承认与佛道有什么牵连,虽然其源出佛门净土宗是不争的事实。
天上地下,唯有吾道至真,其他都是外道,各宗各教皆是如此,想要各宗各教妥协共存,形成一种势力均衡,难矣哉!
李氏家族控制的弥勒教与帝国佛、道两教的冲突难以调和,尤其是与戒律会更是冰炭不同炉,明暗争斗历年不休,可谓死敌。
弥勒教能够与势力庞大的戒律会颉颃周旋,自然不乏修为高深的护教高手,在龙虎大天师之下,诸般大天师、天师、大法师、法师和佛母、仙姬、圣女、龙女等,都是弥勒教中的核心精锐,弥勒香军中统兵作战的十大元帅、十大将军,如蔡伯贯、王金刚奴等人,其实在弥勒教中的也是天师、法师、仙姬之类的核心人物。
弥勒教中,‘龙虎大天师’地位尊崇,而修为最强的护教高手则是从不轻易露面的祖师堂护教大天师,这些护教大天师从不落单,惯于一涌而上联手群殴,向来是弥勒教抗衡佛道戒律会十三峰的主力
李大礼兄弟几个,能在‘龙虎大天师’的位置上坐稳当,而不是沦为傀儡,除了渊源沿革和严厉教规约束之外,修为上因有方便法门的秘密传承而具备相当水准也是原因之一。
李大仁、李大义、李大礼这三位弥勒教的‘龙虎大天师’在神通、术法、武技上的修为,比之祖师堂的大天师们亦在伯仲之间,即或略有逊色也不甚明显,若是一对一的单挑还真是说不好谁能稳占上风。
李大礼甚至已经进窥天道之境,比一般的护教大天师还稍胜一筹。但也唯其如此,一旦遭受重创要想痊愈更不是一件容易和迅速的事情,尤其弥勒教一贯偏重神通术法,对天道本质的探究领悟不免歧途难返,障碍实多,突破瓶颈就更是事倍功半,收获微薄了。
李大礼讫今仍需借助玉房双xiu之术培炼精元,固养元阳,时常召教中的女天师、女法师、仙姬、圣女等在秘室中双xiu参‘禅’,其实却尽是道教之法矣。
李大礼蚨坐蒲团,上身精赤,丝毫未见衮老之态,肌肤充盈着澎湃活力,威严不凡,若是穿上道袍,十足十的一位有道全真,仙风道骨,只是信奉了弥勒佛而已。
此前刚已在一番合体交欢中得到满足的女天师、女法师们虽然娇慵不胜,但在室中异香的催情下又逐渐情欲滋生,粉靥已含春,媚眼又如波,不时荡漾着动人的光彩
随着李大礼一声长长的吐气,功课做完了。
一个情欲难耐的女法师那娇美而丰满的胴体迅速从被褥中滑出,袅袅起身,来到李大礼身后坐下,肉体紧贴了上去,温暖的接触使她全身掠过火烫一般的快感,忍不住呻吟起来。
低低的呻吟,充满了无限的向往,身子也开始不由自主的轻轻抖动起来,喃喃低吟荡人心魄。
李大礼反手轻轻抚mo着身后女人圆润娇嫩的臀,手抚处犹如丝一般光滑。
转瞬间女人已被李大礼挪移到身前,抱在了膝上,恣意把玩。
女法师浑身发烫,身上泛起大片的红晕,楚楚可怜,娇媚动人。
细若箫管的呻吟从女法师喉间发出,悦耳动人之极,原本勾着脖颈的一只纤纤玉手,温柔的伸向小腹
李大礼明知她是故意挑逗,却不说破,偏不着急,仍然按部就班的手眼温存,手法刁钻,其势细腻有致,缓急合度,一揉一捺,一捂一握间无不暗藏玄妙。
女法师粉容染晕,贝齿轻咬,娇喘吁吁,一双俏目似嗔似怨
李大礼一双大手滑到水蛇般的腰间爱抚,那腰肢如杨柳般纤细,触手处滑腻温软,令人魂消
旁边诸女眼见这般粉香腻玉,贴体熨肌之状,她们皆曾尝过个中滋味,一时个个瞧得面红心跳,鼻息咻咻,娇躯轻轻颤抖,喉底吟声似醉
娇娇颤啼,媚眼如丝
女法师娇颜如桃,美艳不可方物,李大礼心中更是爱yu如火,肌肤上隐隐泛起一层似有若无的淡淡晕华。
在李大礼的爱抚下,那女法师终是忍耐不得,“啊”的一声,在李大礼怀中哼了出来,声音既娇又媚,虽想拚命压抑,却愈是荡人魂魄。
片刻之间,女法师已然深陷情欲之中,眉目之间尽是妩媚之情,妖娆之色,本就美艳绝伦,此刻更是娇艳无比
*满室
纠缠良久,云收雨散。
李大礼突然露出倾听的神色,道:“有人来了。”
女法师忙退回原处,重新以被褥盖往动人的赤裸肉体。
叩门声响。
“进来!”
一个儒服纶巾的精壮男子应声推门而入,目不斜视,直视室中美艳妩媚的女天师、女法师如无物,作揖行礼,道:“义父,伤势可有进展?”
李大礼笑道:“落日庵的心法果然奇妙难测,最伤灵神元气,复元殊为不易,幸好我精于玉房双xiu采战之术,善以阴元滋养元阳,已经复元大半,只要不遇大敌,当可无虞。
可恨,雷氏小儿不讲信义,悍然扣押我教中菁英,否则,哼哼。”
李大礼言外大有不尽之意,其实就是弥勒教派往西北的秘使团中,有相当不少的女天师、女法师、佛母、仙姬等绝色女子,都是弥勒教花费了无数心血,经过多年搜求和培养出来的教中菁英,武技道法媚术等等都是一时之选,无论是传教聚众,还是争胜以斗,都极为得力。当然以李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