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劫火,景小天碰碰最多也就烫手,老子宝贝大徒弟小两口却还差着点火候。
挨在地下刻仿佛整个青鸾峰都因为撞击而震颤,据景小天事后跟形容,不但当时头顶断崖扑通扑通震下不少石块砸坏了天河大侄子两处房产,连树屋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心只想度蜜月老子师兄夫夫都惊动了,霎时瀑布断流百兽惊走,端是糟乱片蔚为壮观——当然对于这个老子是米有任何印象,那时候就记着灌耳风声里老子张嘴突然就不抽筋了,然后跟景小天嚎了句:“——开法阵带走!人间受不住!”
然后老子通体乱蹿劫火就失了羁制。
然后老子华丽丽第N次光荣晕菜了。
然后然后就黑屏了
根据老子自制晕菜原理,但凡老子晕菜,在正常情况下,睁眼第个见到定是家长虫(当然东海海底遇见大美人娘娘那次除外以后谁说那次也算正常情况别怪老子真跟他急)。
于是当老子黑屏重启并感觉到只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揩油时候,很自然就无比温油捉住那只手,边摸来摸去把油揩回来,边拿出小李表哥在萧蔷版诗音表妹怀中款款吐血风姿,无比虚弱无比娇羞(?)道:“靠,长虫啥时候保养这么好了,这手,啧啧,跟女人似”
就是好像小了两号
耳边瞬间静,半晌人枭枭冷笑,字磨牙低声道:“不错,姐姐就是女人。”
老子周身寒毛齐刷刷立正站好,心虚肾虚,肝凉肺凉。
盘古大神,让小仙晕过去吧,最好长眠不醒
又是长时间安静,女魔头唐雪见从在怀中款款吐血弟弟手心抽出椰树椰汁白白嫩嫩手掌,甜甜微笑:“三秒钟,醒不过来,后果自负。”
“。”
老子个鲤鱼打挺后空翻外加空中转体三千六百度,笔直标挺站在唐雪见身前半米处:“那啥,姐,二姐,那风华绝代万人青睐小攻小受人见人爱二姐”
唐雪见轻轻摆手:“免礼平身。”优雅站起身来,缓缓掸去裙摆浮灰,
老子刚才枕在腿上,却是席地而坐,脚底地面也不知什么质地,非金非玉非石非土,血色斑纹里铺陈着几许青绿明灭咒文——这地方断层锋利寰宇混沦杳然不见日月,哪怕周围空气里都隐约迫然着阴影样诡谲危机感,要是别人非吓出个好歹来,对于老子,却实在太熟悉了。
神魔之井么,当年重楼飞蓬PK主赛场。
老子自打飞蓬落凡水碧私奔之后就再没回过神魔之井,现如今旧地重游,抬眼打量,别是番滋味在心头。几丈之外景天带着蓝色小葵妹妹正跟个白衣男人面对面说话,老子本想问他唐雪见怎么会在,没等张嘴,耳朵却被唐雪见揪住拧了个圈儿。
——就见方才强悍无匹万夫莫当绝世女流氓拖着两行比干爹还长海带泪,纵身砸进了老子怀里:
“小赵赵个死没良心怎么叫都不醒吓死二姐了呜呜等着老娘要爆了菊花呜呜呜呜”
老子叹了口气拍拍后背,也不知怎么,忽然“噗”笑:“姐,行啦,屁股疼得很,再吓唬人咱换招成不”
苦口婆心跟雪见把“老子屁股疼是因为不小心栽石头上软组织挫伤绝对绝对不是被景小天那啥那啥那啥啥鸟二姐表胡思乱想表手足抽搐表满眼放光”足足解释了百遍啊百遍,老子终于甩掉铺天盖地脑袋黑线,小心翼翼开口,问出个与老子景天都生死攸关关键性问题:“说,姐,、咋和小葵妹妹找这儿来了?”
雪见姐友弟恭泪痕尚未干透,闻言眼色冷,估计是新仇旧恨齐涌上心头,拽着老子耳朵“吱”又拧了个圈儿:“还有脸说——谁教从老娘手里逃跑!?啊?自己跑了还不算,还敢拐带老娘含辛茹苦□十八年万年总受小天天?家贤良淑德小天天让拐带坏了不说、连青爹都不给老娘留下——们仨跑了也就算了,竟让把和小葵如此吹弹可破无依无靠纤纤弱女子留在霹雳堂根据地,还有良心没有?”
老子捂着耳朵咝咝抽气,其实很想指着霹雳堂遗址仅存大坑质问谁见过和小葵妹妹这么凶残暴虐腰包里除了雷管就是炸药包弱女子了、再说带着俩们难兄难弟还能叫落跑么,但转念想这当口只消老子敢顶句嘴,以后就得和《黑猫警长》里耗子兄共用个外号,当即内牛满面充了回俊杰,嘶嘶哈哈狡辩:“没、没这不是天青思乡么,都是那云天青主意,跟和小天点关系都没有——哎、疼!姐还没说呢,怎么找到?神魔之井般人进不来嘶”
雪见哼了声,手甩好容易放过老子,道:“还不是操心么,有个倒霉孩子老娘更年期都得提前。”挽袖微抹脸,又说:“云爹底细能不了解么,们仨落跑就知道是回了青鸾峰。可惜姐姐手无缚鸡之力,不会御剑二不会瞬移,亏得半途遇见了熟人,才托他福在神魔之井找到——说,出了多大事?见时候小子十足就是自焚,脸上新长印子是什么意思?听倍伐意思,像不简单呢。”说着抬手在眉心碰了碰。
偏头没避开,只觉眉心麻酥酥有点刺痛,倒还真感觉不出来长了个什么,正要摇头,颗心却猛然凉了半截,开口声音都变了调:“——二、倍老二?!他他他他?”俩眼瞪,为了小命,哆哆嗦嗦把后面几个不怎么河蟹字眼主动打了马赛克。
人生就TMD个茶几,比个流氓找上门更杯具,是俩流氓同时上门,还公母。
orz,要了亲命了。
方才直和景小天客套白衣男人闻声转头,剑眉薄唇桃花眼笑成了细细弯儿,长留特色束腰长衫洁白如雪,反射着神魔之井不知源头沉涩光线,无比扎眼无比骚包:“哟,倍老二?小四子原来就这么称呼哥哥,真是让哥哥心寒,唉,唉,这心啊”
老子高瞻远瞩翻白眼,为老人家脆弱心脏着想,尽量无视长留山某招牌祸害惺惺作态西子捧心手+贵妃醉酒步,硬着头皮打哈哈:“哪、那啥,二哥也在啊,哈哈哈哈”
倍老二摇了摇头,苦笑道:“哪里哪里,咱爹心情不好,连带老三也陪着愁云惨雾,家里这两天估计呆不下去,走到半便掉了头,出来逛逛罢了。”
为了突出高贵冷艳十三风情,神魔两界相比下四界向来时差分明,干爹捏着手卷在蓬莱发呆这事儿虽过了两月有余,归到神界只怕却整天都不到。他这人说实话心事最重,万年伤情最终情殇收场,自己挖开了旧疤,暗红腐烂血肉连都看在眼底,哪是两天便轻易消弭得了了。
天意抽风,讲道理都找不着分说所在。
老子叹了口气,同是苦主不好多说,呆了半晌,道:“哥,带雪见来?”
倍伐道:“不是难道还是?也真行,把娇滴滴两个姑娘家丢在荒郊野岭,亏得哥哥认得几颗灵珠气息,特地下来瞧眼才没出什么大事”眼梢回转,轻轻望雪见方向瞟,又道,“也是雪见小姑娘知书达理脾气不错,这要是换了,乾坤乌号弓贯日连珠箭招呼。”
娇滴滴知书达理脾气不错
劈里咔嚓轰。
老子和同样焦炭状黑烟滚滚景小天面面相觑啊相觑啊相觑,觑了半天,终于又次满面惨淡忍气吞声,双双别过头去。
真理,毕竟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从景天手中接过水镜已经是后来事了,镜子里尖下巴小白脸依旧是当初下界闯荡江湖时领青衫,挺大黑眼睛,头发向后拢成高高马尾——老子眉心生得平坦,按死长虫嘴损不积德说法,光看眉相就知道是个傻乎乎好脾气,无忧无虑好吃懒做,尤其不长教训不记打咳,那啥,有点扯远了。
其实老子真正要说是,就如同六界时差不致样,神魔两族表示其高贵冷艳装十三另外个特色,就是人人眉心或隐或显,必定有枚昭示身份灵印在:具体例子比如景天家那个小谁,天到晚理直气壮顶着个血红USB接口四处乱蹿;玄霄师兄脑门上猫挠似,也带了三道细细红痕——当然这世上自有某些别有用心人物隐藏灵印先例,想当年飞蓬要不把东皇太灵印捂得溜严,估计全天下都清楚这哥们是谁鸟;长虫意思则是本尊上古大神遵纪守法,要跟自家魔尊兄弟顶着模样USB接口,实在丢不起人,罢了。
老子原属雷灵,职位低微,眉心淡紫色便只不起眼抹,后来当上倒霉催光棍鸟人族长,灵印由紫转红,仍是平平贴在皮肤上,丝毫摸不出来——而眼下这灵印却已印刷变浮雕,光芒万丈贴在老子额头,24K金光照在眼里,时片刻楞就没让人看清丫小样究竟扭曲成什么德行。
倍伐站对面,道:“别发傻了,凤皇印,跟咱爹样。”长出了口气,也不知是笑是叹。
干爹和天帝伏羲从前纠葛他其实未必知晓,但来回替爹给传话,却也多半明白老子这鸟皇当得实在是干爹操心老子闹心,语意自然带着几分悒悒。老子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话什么意思,只感觉听着口气不对,又愣了半天,蓦然“啪嚓”声,却原来手中水镜已然碎在地下。
凤皇印。
凤皇。
干爹灵印虽然隐藏起来,老子却是见过。那时候长留山全没半分心事,有日让倍老二欺负了泪奔到干爹寝宫借刀杀人,进门却见他正解冠沐发,贴身只薄薄穿了件绢丝单衣,黑发全散开来,沾了水光泽冥漠幽幽流泻,眉心淡淡点,便也是这么枚金红凤皇印。
当时老子混蛋,头回见那印记,傻了吧唧开口直接就问。好在干爹心情不错,拧了头发抱坐在窗边琼花树下,先打发旁侍立三哥蓐收下去泡茶,待他走远了,才笑着回答这个就是传说中百鸟朝觐凤皇印。凤皇么,凤鸟族长又是鸟皇,连丹穴山那么臭屁凤凰都使唤得动了,哪还不配称个皇字。
他说凤鸟族长传承严格,脱身却比传承还要命得多,非得即位那个机缘巧合脑门上也盖了个戳子、更新换代板上钉钉,先位才算真正卸任,摆脱了生世镣铐枷锁。
话到后来忘了什么缘故笑他也开始笑。老子问,您老人家滋润成这样怎么还镣铐枷锁呢?也就咱们这儿不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要不听您老席话让人家蜘蛛侠情何以堪口牙?
再之后三哥臭着脸端茶回来,揪了老子便走。出门之前老子回了下头,却见干爹独个儿坐在花树底下怔怔发呆,衣裾雪白,花树雪白,天地落花也是雪片似白,他跟落花委顿在处黑发润出几分沉晦水色,花影明暗间只点凤印荣华依旧,那光却与金红暖色调全然相悖,看在眼里反而凋败而寒凉。
眼下这戳子盖上老子脑门了。
想不出法子,将来坐树底下孤零零发呆,还得加上个。
——妈,慌个屁,慌都没时间。
己庚,封赵,还是爷们不是。
深吸口气,抬眼便见周围挤了圈儿人,倍伐雪见景天小葵无例外傻乎乎盯,大气也不怎么敢喘。几个人面面相觑,等了片刻,倒是直没说话小葵妹妹上前福了福,怯生生问:“己庚哥哥,怎么了?不舒服吗?”
老子拍脑袋醒了醒神,估计八成自己刚才那出吓着围观群众了,想抬脚身子却颤,好歹稳住了,脸皮上勉强挤出丝笑纹儿来,放低声音道:“没,哥哥谁啊,没事没事。”用掌缘狠狠揉几下眼睛,偏头问道:“小天,能联系到重楼么?找烛龙。挺急,快点儿。”
景天愣才反应过来,道:“啊,是,是。”右手食指中指微微捺,心念动处,周身微微亮起法印毫芒。老子压着鼻腔里粗气看他施为,心想烛龙跟重楼旦交涉起来八成脑浆当场打地,按时差推算,这会儿肯定离不开魔界,倒是好找。
耐着性子等了小盏茶工夫,景天忽然声轻噫,变色道:“不成好像不成,用纬地经天法连换了九九数变式,没个有反应——按说神魔同源,咱们法术从没遇到联系不上魔族状况,以前也是用这个约红毛比武啊,小庚别急,再用魔灵试试”轻轻咬起嘴唇,指尖光芒正由淡绿转向艳红,边倍伐却似蓦地想到什么,手抬止住景小天动作:“——是了,咱们联系不上魔界,飞、景天,别白费劲儿。”
他话出口不但景天连老子也是呆,忙问原因,倍伐却嘿声摇头,道:“这事刚想起来,小庚那会儿正在月老阁挨罚,多半也不知道。说起来还是跟飞蓬将军有关——当年因飞蓬将军与魔尊私斗落凡、水碧将军又叛逃下界,神界上头便作了个艰难决定,在神魔两界泾渭分明彻底刀两断之前,神族对魔族联络法术律废止。纬地经天法也好,魔灵也罢,魔族那头联系咱们照旧,咱们这边早不成了。”说着摊了手,从怀里摸出块平素拭弓帕子,摁在在老子额角擦了擦。
老子哭都哭不出来,青着脸接过帕子,只想把手中布料变作板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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