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站到老子身边,魔剑却一动没动的悬浮在空中,远远剑上唐雪见满脸诡异加八卦,正跟同样满脸诡异加八卦的倍伐8得正HIGH。眼见两人身后背景渐渐浮出了梦幻的气泡飘落了娇羞的花瓣泛起了邪恶的粉红,老子陡然结结实实一个寒颤,刹那间把泪奔回神树并正义凛然哭诉“夕瑶姐姐你重色轻友好偏心好偏心什么有用的仙术都偷偷教给飞蓬从来不教我”的正经事都吓得忘了。
景天脑后没长眼睛,看不见倍伐雪见宅男腐女两股反 动势力正在暗中勾结,也就预料不到这种情况已经昭示了他和老子(尤其是老子)杯具命运的又一轮全新□,长在前面的一双眼亮晶晶透着惊讶,道:“你真的不会?莫非你教我的真是我从前的法术不成?那我从前岂不是很厉害!”
老子瞟一眼正冷冷盯我并且脸色十分不豫的魔尊大人,理智的熄灭了就此掐死景小天的念头,心说丫的你以前岂止是厉害简直就是极品,现在想想也就重楼皮糙肉厚神经爆粗扛得住你,要么说龙配龙凤配凤冰山配砖头,当年老子要有现在这觉悟早拿出劝水碧私奔的全部精力劝你去当魔尊夫人了,哪容得你板着张冰块脸再来祸害我家夕瑶姐姐。
景天好脾气,见老子白眼冲他抽筋似的一个劲儿翻也只是扑哧一笑,右手五指指点驱策,在身前划开道金光流烁的咒文:“把你要找的人告诉我,我帮你找就是,眼皮不辛苦么”猛然神情一变散去符咒,道:“——这风不对!”
——说时迟那时快,他话音未落,已是狂风四起灌耳而来,大大小小的石子沙砾卷在风中,直教人张不开眼。老子好歹也是雷部正神参加过神界干部进修,呛了几口风也就闭着眼明白过来,他妈的风魔兽压箱底的绝活就是捉迷藏,早已深得毛爷爷游击战十六字精髓,刚才结界底下大伙儿都没怎么上心,一个龙祖宗一个魔尊外加两员神将两批主角团就这么让一编外的NPC反攻倒算了。
背着风勉强睁眼,四下风沙滚滚天地玄黄,云层昏乱,底色妖异。蓬莱仙境也不知那个无照施工队承包的,建筑质量在考验劲草的疾风之下一溃到底。这会儿亭台楼阁吹散了架,放眼望去也就和忘川边的鬼界外围相差仿佛。重楼黑了脸,红光一闪便移回了高处,指间血光绰约,估计堂堂魔尊被魔兽偷袭下不来台,恼羞成怒,出手就要放心波级别的大招——倒是倍伐反应最快,手一翻结阵护住一干女眷,全没吃了半点亏去。
烛龙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冷笑:“——逃出水魔兽便罢了,风魔兽也想逃?”硬在我手里塞了片龙鳞,沉声道:“你自己小心,风魔兽身上特殊,不可交手!”青衫展动,冲上去找人骂街了。
老子捏着龙鳞没听明白,不由呆了呆,恍惚似听紫英叫了声“师父”,微微回神,却见隔开东海的结界已被风灵撕开一道缝隙,海水滚滚涌向石岸,都被天河紫英用冰咒冻在一处,风沙中一片剔透冰刺张拔绮丽,倒是当真壮观。
景天周身也是风声浩荡,雪白的脸上微微一红:“小庚,你能不能帮我把裂缝补上?嗯,本来我只想加固下结界,没想到”
我说风魔兽哪有干这个的气场,果然就你小子干的。这都转了多少世了,你个结界杀手臭毛病怎么还是改不了呢
自古雷界最是易守难攻,布这结界用得自然也是雷灵。率领温柔娴淑默然无语的紫英大徒弟一边修补结界一边我就纳闷,都说雷克风才是常理,景小天你到底是怎么单用风灵就把烛龙和重楼强强联手布下的双保险结界撕开这么长一道口子的?
当然这年头时代发展太快,连吐槽的机会都不给老子,形势就又是一变。风魔兽敌进我退决不恋战,打定了撒腿就跑的主意,隐藏得相当炉火纯青。重楼一记心波从风魔兽身畔一擦而过,不偏不倚却把好容易从水中再次雄起的水魔兽无语问苍天的重新拍回水底,脸色愈发难看,兴许被烛龙冷言冷语多刺激了两句,手一抖第二记心波几乎就砸在长虫脑门上。老子一只眼关照结界另一只眼死活找不见风魔兽本体,身旁却听景天叱了一声,与天河大侄子双剑齐出,已跟什么东西交上了手。
那东西隐隐约约看不清形状,一举一动利风如刀,却挟着浑浊之极的沉黯气息。景天比飞蓬毕竟手嫩,天河又是远程攻击,虽是绊住了风魔兽,十来招内却未必拿得下它。老子蓦想起烛龙的话,忍不住叫道:“放他过去!别交手——”扑上前先扔出片惊雷闪,正想拉回一个再说,身前却骤然亮起一片铺天盖地的白光。
七十九、法阵探险团
俗话说,晕菜这东西就如同穿越,晕啊晕啊就会习惯的。
于是老子再一次从华丽丽的晕菜中四仰八叉的苏醒过来时,眼皮子一掀,果然又是个陌生的地界。
这地界安静得出奇,像是空无一人,四下不知从哪来的光线,明亮却毫不刺眼,一片空灵润泽。老子左臂火辣辣的,不用想都知道伤得不清,没敢用劲,撑着右臂勉强坐起来,却见周围俯仰空阔,似教深深浅浅的蔚蓝色含混在一处,渐远渐浓,瞧不清究竟有没有边沿。
紫英伏在远处,和老子屁股底下的景天天河一起,晕得无知无觉,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按说风魔兽最后一招明明是老子替他们抗下九成,我都醒了,这三个没出息的怎么还在地下挺尸呢。
也难怪,再弱的魔也是魔,再强的人和仙也不过是人和仙,凭招式凭仙术胜负自然另当别论,但若当真实打实的拼元神拼体格,人也好,仙也罢,跟魔比充其量也就一盘小菜。
啧啧。
眼一低才发觉头发披了一身,连脑后马尾都给打散了,几缕发丝糊进左臂的伤口里,黑压压的透出些血光。老子又坐了会儿,等脑袋里嗡嗡声渐渐消了,也晕得不像方才那么难受,便从天河大腿上慢慢蹭下身子,靠着两人死命喘了几口大气。
身下汉玉端方,接线平直整齐,四面八方延展开来,竟如无边无垠。玉石表面篆刻着图画般蜿蜒转折的古老咒文,被水纹一样铺排覆盖的光斑微微晃动,愈发玄奥而不可辨识——那情景倒好像被人困进了一块水晶,哪怕光线也是模糊而扭曲的,交错着晕染开柔和的浅淡光晕,无时无刻,变幻无方,只有沉凝到微不可闻的水声沧浪入耳,滚滚不知来处。
老子盯着天顶一望无际的粼粼波光发了五分钟呆,面不改色一掐大腿。
原来水下世界真是这个样子滴
跟风魔兽动手时紫英正跟着老子修补结界,算是被卷进来的,相距最远,受波及也是最轻,趁老子发傻的功夫,已经坐起身子,看模样似乎也呆了呆,先唤了声“天河”,回身看见老子,便道:“师父。”
老子伤口疼得更加厉害,想笑没笑出来,只一呲牙,道:“天河没醒,估计该没什么事,你好不好?”紫英摇摇头,一双眼却望着老子胳膊,道:“师父,您受伤了。”
要么说,还是我家宝贝大徒弟贴心。
胳膊上的伤口其实不深,血却流了不少,这会儿濡透了衣袖,一滴滴的溅在白玉地面上。老子指尖催动水灵,本想凝出个疗伤的暖雾,用神念连催两次,不知为什么却全无动静,一颗心不禁凉了半截,道:“紫英,你你仙术还使得出来么?”
紫英眉目低敛,双手正托在天河肩后,闻言一怔,小心翼翼将天河重新放在地下,十指微一结印,不由也变了脸色。
——果然是落到阵法里了。
干爹曾说过,这世上阵法各有千秋,却都无一例外有个封印入阵者灵力的技术特点,区别只在各个阵法强弱不等,能封印的灵力级别也各不相同——用老子脑中那点为数不多的逻辑学原理继续推演,这阵法既然能把老子神识压制到近乎于“无”的境地,估计我干爹这种神帝级别的人物陷进阵眼,都未必能毫发无伤的从容脱身。
按说风魔兽虽是上位的魔兽,顶多也只算二流的魔神,要弄出这么个阵法,却还差得远了点。
方才试着用龙鳞联系烛龙,另一头也是杳无音讯。老子把风雷水火土五灵外加画符念咒御剑拔毛的本事挨个折腾一遍,见没一个有反应,不知不觉反而蛋腚下来——当然本大仙遇事从容处变不惊的优良品格是导致这次蛋腚的主要原因,至于老子同时拖了仙剑两代男主下水、根据“主角不死”原理命运滴转轮星星滴轨道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弃我们于不顾最多就是有惊无险等等等等次要原因,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等老子撕下衣服裹好伤口,天河景天也一前一后醒了过来,景天右腕挫伤了筋骨,天河倒活蹦乱跳的帮着紫英收拾剑匣,全没什么大碍。
两人的仙术也都丝毫动用不得。老子朝景天要了根发带绑头发,把阵法的事挑明白的说了几句,便问紫英:“宗炼师父给你讲过布阵没?天下阵法都出自羲皇一门,琼华派虽是皮毛,好歹有些共通的地方在。咱们几个困在这儿,即使全逃不出去,怎么说也得觑着空隙送出个报信的,通知烛龙他们再想办法。”这境况能跑就已经万幸了,破阵这种技术活忒高难度鸟,老子是那实际滴银。
紫英仍是摇头,道:“阵法之事原是掌门一系最为专精,当年掌门”仿佛将要叹气,却偏头看向剑匣边的天河,轻声道:“小心,那柄鬼魁刃凶戾得很,莫要割伤了手。”
他闭口不谈夙瑶师姐老子十分理解,心说紫英啊我的徒弟长着这么一张脸在那女人手底下混饭吃实在苦了你了,也是你福大命大有宗炼师父庇佑,想当初你那些苦命的师伯师叔们落得什么下场,师父我可都是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天河“嗯”的一声,将鬼魁刃放回剑匣,转手却拎起另一柄不知名的长剑。景天左手一直漫不在意的抚摸魔剑剑脊的刻文,呆了半晌,忽然道:“这阵法就是羲皇和炎帝共同设的,封印着嗯,封印着什么我看不懂。”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玉砖上鬼画符似的纹路,一字一顿的念道:“允迪厥德,谟明弼谐用宏资贲,罔有弗钦没说关于法阵的事情——嗯,这是太古神族的咒文,我也认不全,小庚,你”抬头看见老子嫉贤妒能的斗鸡眼一对儿,笑着一吐舌尖,乖乖不说话了。
他念的那几句话我倒隐约明白什么意思,三代古文大多这个调调,听口气像是什么诰命。老子也学他死命瞪地砖,分辨半天没看出一个字来,终于翻个白眼,道:“砖上没说怎么出去?”
景天很是失望,道:“没有,都是些警告的话,像是怕旁人招惹了什么。”起身望着头顶水波,却又忍不住一笑,道:“明明是水下,却一没水二没鱼虾——唉,小庚,要是能开法阵出去多好。”
老子猛想起海边结界那条让他用风灵撕开的口子,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结界杀手遗传也就罢了,不会这个也遗传吧
——说句良心话,景小天其实你和重楼当真不是一般的天造地设,其中最具体的表现没有之一就是在不同概念上其实你俩都算绝对的终极路痴,只不过一个开了法阵找不着北一个离了法阵找不着北而已:老子还记得有一次你和重楼在神魔之井掐架,结果越打越偏困到最深处的底层出不来,你丫腿脚受伤重楼没力气开法阵,偏偏牛脾气犯了死活不肯国共合作,最后等老子终于找到人,你俩一个在相同的两点孜孜不倦瞬移了五十多遍另一个已经绕着神魔之井出口各种时针转到第三十二圈了
罢了,往事不堪回首。
清了清嗓子,老子没给景小天童鞋任何尝试开法阵的机会,正色道:“既是羲皇与炎帝联手设立的阵法,想来咱们是被困在东海,只要一路向西,上不了岸也总有摸到法阵边缘的机会,到时候设法钻出去便是。”很亮身段的袖子一甩,转身便走。
身后却听天河叫道:“小庚叔、那是东——”
——口胡少废话!拜月教主都说我们的大地其实是圆的!!!
八十、你他
在天河大侄子可以媲美GPS并独此一家(注:这个才是重点)的直觉指引下,我们师徒四人踏上了漫漫西行拜佛求、呃,只有漫漫西行米有拜佛求经的旅程。
对于机缘巧合混进主角团之双核配置精装版,老子十分欣慰,也就没有过多计较天河率领景天在半天之内消灭老子半个月零食储备的壮举——话说当老子若无其事的从袖口摸出六个苹果四只鸭梨半斤琥珀核桃两叠云片糕无数醉枣的时候连紫英大徒弟都不由自主的直了眼,仨傻孩子盯着我的眼光就如同野比大雄盯着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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