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韩烟一副不解的表情看向钟诚。
“没什么,想到了以前的一位朋友!”钟诚有些不经心的解释道。
“钟先生的朋友是叫韩韵吗?名字和我的正好一对!”茶室里没有服务生,韩烟直起身子将钟诚的杯子续半满,然后双手捧给他,不经意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一对!”钟诚听了韩烟的话,语气有丝不稳的问,“你是谁?”
韩烟起身,走到钟诚的身边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他,“我是谁?嗯,是刚刚陪你打球的陪练,被你请来喝茶,当然,你还在打我身体的注意呢,是吧;最重要的,我是前段时间和你在一起的韩韵的儿子,你知道我是谁,要做什么了吧!”
“韩韵的儿子?韩韵,我以前是常和她在一起,不过,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她了!”钟诚开始时还有些惧意,听到韩烟是韩韵的儿子时,倒平静下来了。
“你想联系她,只怕也不行了。那日陪过你后,她便死了。”韩烟如同叙述一件不相干的事件,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不过这样倒让钟诚拿不稳,“她死了,多可惜呀!不过,这可与我无关,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最后有和你在一起,我找你自然是想知道她离开你后,又和谁走了。”韩烟坐到钟诚旁边的地板上,语气变得诚恳。
“她是自己走的,后来她去找谁,我怎么知道。”钟诚听到韩烟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是来向自己打听事情,他也变得冷静且中气十足起来。
韩烟根本就不相信的钟诚的话,钟诚先前对韩韵这个名字的恐惧,说明他对韩韵的死知道,并且韩韵的死定是和他脱不了干系的,不然他用不着心虚。
韩烟静静的坐着,没有说话。夜幕前夕最后的晚霞余辉透过茶室的竹帘照在他的身上,加重了他身上的那一股忧郁又神圣的美。
韩烟同韩韵的美丝毫不同,他的美有时带着清新淡然的气息,有时又是高贵而忧郁的,他的美更多是从内里散发出来,而韩韵却总是带着直白的挑逗和媚惑,她总是从外在刺激别人的感官。两种美不同,却同样致命。
钟诚看着此时的韩烟,甚至忘记了眨眼,觉得他比她妈还诱人。钟诚觉得干渴不已,将茶喝了,又自己倒了一杯。“韩韵也算我的情人,她死了我也觉得难过,想来这些日子你不好过,不然也不会在此打工。算是给韩韵一个交代,我养你,你看怎样?”钟诚伸手去拉韩烟,韩烟抓住钟诚的手,把它压住,抬起头来,对钟诚魅惑的笑了笑,他突然展现出来的媚态让钟诚一阵目眩神迷,不过他的话却让钟诚冷到了地狱,“你不用惦记着我,你现在应该惦记自己了。是不是觉得头开始有些昏,呼吸困难,想呕吐呀!”
韩烟的语气特别冷,钟诚被逼的向反方向退,被韩烟一提,真的觉得头痛起来,又有呕吐的感觉。想到刚刚韩烟给他倒茶的时候,说不定做了什么手脚,而且韩烟一口茶也没喝过,更加深了他的怀疑,他慌忙说,“茶里你放了什么?”
“哦!没什么?很少量很少量的氰化钾,少的你一时半会儿死不掉。不过久了可就不敢保证了。”韩烟凑近他冷冷的说。看到钟诚起身要冲出茶室,一把把他抓住,摔在地上,又将钟诚的手机拿过来从翻盖处掰断后扔到墙角,对钟诚说道,“门我关了,你也知道,这个房间隔音效果好得很,你叫喊别人也听不到的。当然,你更不用指望有人会从外面将房门打开,大家都知道你要在这里面做什么,怎么会来坏你的事呢?”
“你到底想怎样?”钟诚倒在地上,对韩烟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想怎样,只要你说出韩韵是被谁害死的就成。你得快点说哟,你说完了我才会出去让人来对你急救,你要是说慢了,来不及抢救你就死了,你可不能怪我。”
“好,我说,不过你要说话算话,快叫医生。”
“那日我和韩韵在一起,后来遇上了赵庆,他看上了韩韵,要韩韵陪他玩,赵庆是黑道上的大人物,我也得罪不起,只好让韩韵去陪他,韩韵和他走后,第二天我就听到了韩韵被杀的消息,我对不起韩韵,可我是真的得罪不起赵庆那样的人,不是故意让韩韵过去的。是谁杀了韩韵我便不知了。”钟诚急切的说道,还装得满脸的悲痛,韩烟真佩服这个人的演技,“赵庆现在在哪?我要怎样找到他。”
“我和他没交情,他在哪我不知道。”钟诚呻吟着说道,看到韩烟危险的眼神,又补充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已经说完了,你快去开门叫医生!”
享受生活的有钱人一向更怕死,韩烟觉得钟诚可能是真不知道后来的事了,现在的线索便是赵庆。
韩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几颗药片,和水化在水杯里,端到钟诚面前,“喝了吧!”
“这是什么?”钟诚声音颤抖的厉害,非常害怕韩烟会杀了他。
“解毒的硫代硫酸钠,喝了吧!”
钟诚颤抖着接过去喝了,尝到味道后喃喃说道,“这怎么像安眠药的味道。”
韩烟看着钟诚将水喝完,倒在地上缓慢的闭眼,说道,“当然是安眠药了,你睡几个小时再醒,我才能走脱呀!”
韩烟背起自己的包,走过去踩了钟诚的手一脚,算是对钟诚摸自己的报复。
韩烟一路躲避人的目光,从昭阳后门悄悄出来。
暮色已经降下来,露天停车场的夜灯还没打开,一片暗淡。开往城中的一辆大巴正要开车。韩烟带上鸭舌帽,随着回城的人流上车。
韩烟坐在靠窗的位置,压低帽子假寐。
韩烟给钟诚茶里放的只是一般降血压的药,钟诚对氰化钾中毒了解不深,吃了药后,一时紧张察觉不出来,很容易上当,韩烟也就这样诓了他。
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黑下来的世界。一切宁静而安详,可谁又知道掩盖在黑暗中,到底有多少肮脏的事在发生呢!
劫后报平安
昨天下午发生地震,本人正在七楼做实验,开始以为晃一下就好了,没想到越晃越厉害,随后身体本能的随大流跑楼梯逃生。
昨晚一晚没睡,先是在草地上打牌,后是打着伞坐在雨里聊天。
学校完全不作为,大家都只好自行逃生避雨。感觉站在雨里的自己同身边的兄弟姐妹们都如同逃难的乞儿。
然后在电视里看到汶川、绵阳、都江堰等地的情景,不知为什么,就止不住的哭,最后连电视都不敢看了,向那些在天灾里奋斗的人们致敬,愿死去的人们灵魂安息。
现在本人正在危楼里上网,向大家报平安!
第三章 暗与下弦月
韩烟坐公共汽车到了城里,又上了出租,下车后在地铁开动的一刻进了地铁,坐了一站便下了地铁,又几经转移确定不会有人跟着自己或是知道自己的位置后才转进一个小巷子里。这里是他所读大学旁的一个小巷,巷子里有很多卖吃食的小店。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多,但是由于还有许多学生在外面晃荡,这里仍然灯火通明,生意兴隆,到处是面食、烧烤、火锅的香味,韩烟将自己额前的头发抚下来挡住了大半脸庞,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坐到面馆的一个角落里。这间面馆晚上兼卖烧烤,这时店里的人不少,韩烟这幅样子像极了泡网吧几晚没睡,这里很多学生这样,老板和别的人也不会太注意他,韩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即使挑食加讨厌乌烟瘴气,此时吃起面条来也觉得是人间美味。
韩烟在这所大学待了五年,学校周围的地形和各种情况他都比较了解,便在学校旁临时租了一间小屋。
涉及黑道的事,韩烟并不想沾上。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单纯的世界里,察访、暗杀、卧底、色诱之类的事都是他在小说里看到的事,以前他认为那些事离他十万八千里,不可能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可此时却要他做选择。
听了钟诚的话,韩烟便把韩韵的事同黑帮内讧,或是黑帮内部清理伤及无辜之类联系在一起,认为韩韵死的更加冤枉。
赵庆的名头其实挺响,只是韩烟这种正正经经的好孩子不知道而已。
韩烟坐在小小的房间里,黑灯瞎火的抱膝独坐。
韩烟在心底总不相信韩韵就这么死了,一个活生生的刚刚还在自己面前讲粗话乱没形象的人就这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怎能让人接受呢!
但是警察局的证据都是真的,就那样摆在那里。韩烟原来不相信,当他入侵警察局的网络,看到那确确实实的DNA指纹鉴定结果,韩烟不得不信。
生命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若不是遇到韩烟这样的重生之事,那么一人便只有一次,这是上帝的公平之处。
经历过死亡的人便更加知道生的可贵,死的恐惧。
韩烟永远记得上一世死亡时的情景,卡车冲过来的时候,它就如一个巨大的彗星,以极大的速度摧毁了韩烟的生命,那压过灵魂的力量和强大的阴影一度是韩烟噩梦的来源。喷涌而出的鲜血洒在地上,世界被染成了红色,到处都是血的腥味,这一切让韩烟害怕,让他从此患上了轻度的晕血症;更让他恐惧的是后来那仿佛永无止尽的虚无,不知道时间流逝与方向的虚无,若不是一阵哭声将韩烟唤醒,韩烟不知道自己是否便迷失在了那一片虚无之中,慢慢消散。韩烟觉得,是韩韵的哭声将自己带回到了这个世界。
生命本身是平等的,只是人类社会的分工让一些人拥有了更多的权利,这些里的有些人便喜欢玩弄别人的生命,来彰显自己高人一等。韩烟接受自然界的规则,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却从心底厌恶这一类人。
韩韵的枉死便是压在韩烟身上的大石,若不为韩韵讨回公道,他觉得韩韵的哀伤便会一直不断的萦绕着他,让他一生在对凶手的怨恨里挣扎。
他必须做些事,来解开韩韵死时的不甘与怨恨;来解开自己心里的伤和痛,仇和恨。
若世界本就如此不公,那就由自己来为韩韵找回属于她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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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相一般,很大众化的瘦削的脸,眼睛总是半睁着,让人觉得他总是没睡醒,身高也不高的他属于站在人群里怎么也不会被注意到的类型。只是要是有人真的看进他的眼里,就会发现那双眼深得仿佛没有底,淡漠凉薄的仿佛世人都是死人一般,让看的人心惊胆颤。
他开车来到一座大宅子前面,刷上卡,门在他面前打开后便开车进到前庭院子里。
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多,前庭里只有几盏弱弱的路灯亮着,这座有些年代的西式大宅在昏暗的光晕里像古堡一样神秘而恐怖。前庭院子里并没有人,谭柘走到大宅门前,没有任何预兆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长方脸的严肃管家样男人,谭柘向他点头行了礼,“秦管家,我有事向主人请示。”
管家让谭柘进了大厅,大厅里只有两盞昏暗的壁灯开着,视力极好的人才能开清里面的情况。
管家的声音没有起伏,“我去向主人请示!”
谭柘想到自己办事不力,保护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见了,一向沉稳不惊的他也有些忐忑。他是由于深得主人信任又功夫不错才被派去做这个工作的,本来这个工作简单轻松至极,在他以为自己会因为太过轻松而忘记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居然变故就这样发生了。不知道主人要怎样处置他的办事不力。
轻轻叩门,听到一声“进来”后,谭柘推开身前厚重的红木门,昏暗的光里一张雕饰豪华的黑色法式大床映入眼帘,黑色的华盖纱帐里传出淫靡撩人的呻吟和抽插声,谭柘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门边黑暗里,一阵急促的抽插之后,伴随着更加高亢的呻吟和一声低吟,房里静了下来。
一个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声音还带着一丝慵懒,不过却也冰冷的让人心寒,“谭柘,何事?”
“我的保护目标不见了,木卿已在寻找,我前来请示应急指示!”谭柘的头低的更低。
房里原来还有从床上传来的喘息声,谭柘说完后,不知明的房里压抑起来,在这样压抑的情况下,那低低的喘息也断了,并不长的时间,谭柘却觉得等了好几刻钟。
“出去!”
谭柘知道不是叫的自己,不过心仍然不受控制的跟着紧了一下。
簌簌的一阵后,一个身影从床上爬下来,快速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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