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渊轻信告密之人,说明那人对李渊来讲并不陌生,很可能就是亲密的人,李世民幕下同李渊很亲密的人,约摸是几位起义时就跟在身边的老臣。李建成将那些人挨个想了个遍,一一排除。
那会是谁呢?依照平时的表现来看,那人既是如此告密,同李世民的关系匪浅,并且觉得李世民时常受到很大的威胁,对李世民同他在一起很是不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人,只怕只有一个了。
李建成勾了勾嘴角——那人这是何苦呢?他敛着眸子想,难道那人知道他与李世民的关系,因此来报复?不,那人应该只是想保护李世民的安全,故而想除掉他罢。
哎,是他太粗心了罢,日后定要加强防范。李建成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有些事,也应当要开始筹备了。
李元吉从邓武的口中得知李建成被围困在东宫的消息哪里还坐的住,当即骑马赶往宫中去找李渊,在半道上遇到了韦挺和杜淹。
“齐王殿下也要进宫找主上吗?一同去罢。”韦挺微笑道。
李元吉心中疑惑,韦挺明明是李建成幕下的人,怎地李建成落入这般境况他还笑的出来,而杜淹是李世民的人吧?怎么他俩会在一起,难道韦挺就是告密之人?然而他不想再拖延,便点点头。
李渊仿佛知道李元吉一定会来,早已经在太极殿等着了。
“父亲是最了解大哥的人,怎地会相信这等低劣的谣言。”李元吉也顾不得礼数,劈头盖脸就一句。
李渊冷哼一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他将东宫的铠甲私运给杨文干,杨文干便带兵谋反,你要作何解释?”
“杨文干之所以会谋反,是因私运铠甲的事情被发现,心中惧怕才起兵,根本不干大哥的事。大哥与我在洺州讨伐刘黑闼,哪有什么时间再去管杨文干。”李元吉道,阴测测的眸子望向李渊。
“微臣可以作证,太子确是不知情。”韦挺道。
李渊不好朝着李元吉发火,对着韦挺的口气越发不好,“你如何作证?”
韦挺撩开袍子下摆跪在地上,平静道:“此事乃微臣所为,微臣害怕秦王会对太子不利,因而自作主张想要联合杨文干,太子并不知情。这点执礼可为我作证。”
李元吉委实震惊了,他了解韦挺,他虽关心李建成,但绝不会不通过李建成便擅自做出这等让李建成陷入危险境地的决定。韦挺这么做,不过是想为李建成开脱罢了。
杜淹跪在韦挺身旁,道:“这其中,也有微臣的一份,是微臣为子文出的主意。”
韦挺不解地望着杜淹,只是说好请他来作证,怎地他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不,主上,这跟执礼也毫不相干。”韦挺急忙辩解道。
“子文,你莫要多说,主上心中自是明白的。”杜淹深深地望了一眼韦挺,他对韦挺很是愧疚,韦挺待他亲如兄长,而他却为了权贵将他陷入这般不义的境地,若不能弥补,只怕到死都不能安生。
且不说杜淹的话里存在多大的漏洞,他本是李世民幕下,为何要为韦挺出这样的馊主意,明摆着要陷害太子,而韦挺是个聪明人,若是真为了李建成着想,又怎会采纳一个对立阵营的人的主意。
李渊可不管这些,他原本就不想处罚李建成,现在出来两个替罪羊可是好事,给他们两个按个勾结反贼的名头,那人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何况杜淹还是李世民那边的人呢。
“既然如此,先将你们二人关入大牢再做处决罢。”
作者有话要说:冬天把手伸出被子码字实在是好难过啊
姑凉们的评论全都在审核中,不能回复,就在这里说一下罢
我在绮罗死的那章里写到过大哥的侍妾怀孕了的,可能写的不多,所以姑凉没有注意罢,而且也没有牵小包子出来卖萌吧,李承道是太子的孩子,所以太子不会无后的,大家想看太子的包子卖萌就再等两天吧
飞雪姑娘说我写的没先前大气了,可能是冻坏了,宁宁一直在考试啊考试,接下来到结尾大概都是我写了,我呢一直在学车啊考试中度过,时间紧,所以写出来的质量不怎么好了,请谅解
另外有个打负分的姑娘,负分的原因是因为大哥没有出来自立门户,摆脱李渊等一干人等,拜托啊姑娘,你留言的那张,大哥才十五岁啊,并且我不认为大哥是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人
不论如何,都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有什么意见也尽管提出来吧
解释与否
待李建成得到消息时,杜淹韦挺二人已然被押入牢中。赶来通报消息的李元吉阴着脸坐在一旁,道:“大哥,杜淹且不论,韦祭酒为东宫幕僚,大哥看,是不是到父亲面前说两句?”
李建成微阖着眼,细碎阳光在他白皙光洁的脸颊上打上一层明明暗暗的光影,他神情平静,闻言只是低声道:“不必。”
李元吉怔了怔,他晓得韦挺是大哥自小的好友,大哥又是素来心肠软和的,让好友背负冤情定然不愿,故而才提出这么一个建议,现下被大哥否决了,他也只当是大哥也涉足其中,不好在父亲面前开口,便道:“大哥不方便的话,便由我来说吧。”说罢,便站起身来,急火火地往外走。
李建成忙直起身来,拉住了李元吉,即便在夏日依旧冰凉的指尖擦过李元吉的手背,叫他不自然地缩了缩,耳根处隐隐泛了红,一时便恍了神,过了片刻方才道:“大哥,怎么了?”
“你不能去。”李建成见他傻乎乎地立着,便松了手,他原先一直半靠在卧榻上,此时便起了身,到一旁小几上取了一碗酸梅汤塞给李元吉,道:“先消消火,这事至此已告一段落,万不能在父亲面前多嘴了只是,委屈了子文和杜参军,是我疏忽了,连累了他们。”
李元吉接过汤碗,他性子阴狠,但这等子政治文章却是半分不通,李建成见他不明不白,便叹了口气,耐心道:“父亲一向信任我,若是等闲人向他告发,怕是头一个死得便是自己,故而此番陷害定是亲近得宠之人所为,加上证据确凿,父亲不得不信,方才大怒。然而我毕竟是一国太子,父亲心中总是偏向我的,子文和杜参军自揽罪责,便给了父亲一个台阶,好将我从这污糟事儿里摘出去,若是再向父亲求情,便枉费了子文和杜参军的一片苦心了。”
李元吉坐下来,他虽明白了,心里还是有股气在,想了想便道:“那陷害之人,大哥可有计较?”
“左右不过就是那些罢了。”李建成淡淡道,却是不打算同李元吉细说,只是叮嘱道:“你这些日子且忍耐些,别到处找秦王府麻烦,以往我和父亲都由着你,今后可不许了。”
李元吉听他口气像是把自己仍当做一个孩子,便有些忿忿,“我也是为了大哥你,既然大哥这么说了,也罢,今后我必不会再花这等力气了。”
李建成有些苦笑不得地摇摇头,他身子一直不大好,过了午后便有些困倦,李元吉见状便放下碗,告退了。
不久,对于韦挺杜淹二人的决断便下来了,流放帯荩饨峁伤闶窃诶罱ǔ梢饬现校狈创笞锝鲆粤鞣怕鄞Γ咽抢钤ㄊ窒氯萸榱耍材驯2皇鞘潞蠓⒕趿耸录哪承┮傻悖识忧岱⒙洌槐蚀�
两人被押送流放之前,李世民平了叛乱匆匆赶了回来,他早已在杜如晦给他的信中知晓始末,除了担忧大哥外,心下对杜淹也是感激的。
此次前去平叛,因着叛乱不大,李世民并未带多少手下,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等人都留在长安,他一路上暗暗计较,也对何人所为有了几分把握,回秦王府时便一身戾气,脸色冰冷地令府中下人纷纷走避,竟没一个敢上前的。
推开房门,李世民扫了一眼屋内,见承乾也在,便冷声道:“把他领下去。”小承乾不常见到父亲,此时见父亲进来,正想过去,便听见这么一句,委屈地嘟起嘴,刚要说话,便被一旁的鸢儿捂住了嘴,匆匆带了出去。
长孙无垢垂着颈子,神色平静地继续绣着花,看起来娴静美好,仿佛感觉不到李世民身遭的怒意。
将门关上,李世民米奇细长凤眼,道:“是你还是无忌?”
长孙无垢手下动作微微一顿,便淡淡道:“是我还是大哥又有什么关系?左右你只会一心一意护着太子殿下,我们这些人在你眼里怕是连太子殿下的一根指头都比不得。”
李世民瞳仁微微一缩,他还未开口,长孙无垢又道:“你无心皇位,但你手下那些将领个个不是等闲之辈,你觉得太子殿下对你可如同你对他一般?”
李世民冷峻面容上毫无表情,“那是自然。”
他这话太过理所当然,一往情深,显见是不再遮掩了。长孙无垢握着花绷子的指尖白得泛出了青色,话语却依旧平静,“即便如此,主上又是如何想,你知道么?”
李渊看着和善温厚,但近些年来已颇有些喜怒难测,李世民军功卓越固然令他这个做父亲的为之骄傲,但身为君王,对于手握兵权,在朝野中声望颇隆的秦王定然也是有所猜忌的。
李世民自然清楚,他英挺浓眉压了一压,神色愈发阴郁,“此番即便陷害大哥不成,你们也要逼我是么?好,好得很!”
饶是长孙无垢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此时直面李世民的杀气,也白了脸,冷汗涔涔而下,她勉强维持着姿态,哑声道:“这原本不是我们所愿,二郎,是你逼的!”
李世民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从今起,你再敢有一点轻举妄动,便别再当这秦王妃了!”
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李世民走了好一会儿,长孙无垢才缓过来,手一松,只绣了一小片的花绷子便轻悄悄地掉到地上,她抿紧了唇,死死忍住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在盛夏聒噪的蝉鸣中静静坐着。
李世民未在秦王府逗留,也不顾已是用饭时候,便骑着马奔去了东宫。
宫中婢子侍从对他都甚为熟悉,倒是头一回见到他如此匆忙着急的模样。
马蹄扬起几片被风吹下的绿叶,李世民紧锁眉头,直到了李建成常呆着的书房门口方才停了下来,他下了马,快步走了几步,却又止住了,若是大哥不愿见他该如何是好?
李世民在门外转了几遭,对于李建成,他总有些忐忑,得之过于不易,便分外小心,半点儿失去的可能都无法忍受,现下出了这么一桩事,李建成于此一向敏锐,定然猜得出是谁干的,若是因此对他生了嫌隙李世民真是悔之莫及了。
然而不等他再多烦恼一会儿,一名婢子端着一碟子点心和一小碗粳米粥过来了,见着李世民,忙行礼道:“秦王殿下。”
李世民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一眼瞧见那些吃食,皱眉道:“大太子殿下晚饭就吃这些?”
婢女无可奈何道:“时值盛夏,太子殿下实在没什么胃口,闻见带荤腥的吃食便不舒服,故”
李世民叹了口气,心道这样子吃法也不晓得会瘦成什么模样,他拿过托盘道:“我来吧,你先下去吧。”
“是。”婢子是习惯了的,毫无异议地离开了。
李世民也不再犹豫,上前将门推开了。
屋里没点熏香,一股子夏日蒸熟了的草木气息自大开的窗口飘散进来,李建成正伏在窗前案几上,借着日暮余辉仔细看着一份文书。
听见推门声,他皱了皱眉,道:“放在那里吧,我过会再用。”
“过会用怕是凉了也不见你动半分,总这样到时又得闹出毛病来。”李世民将托盘放下,瞟了一眼李建成拿在手里的文书,文笔秀致,是他常常在这儿见着的,那个韦挺所写。
李建成将文书收好,微微拧过身子来,将粳米粥端了过去,一面舀了一勺一面道:“你不是今儿上午方才回来的么?怎的这么快就过来了?”
李世民抿了抿唇,道:“自然是想大哥了。”
李建成含着粥,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慢条斯理地喝粥吃点心。李世民几次想开口,却因着李建成极其冷淡的神色而不得不咽了回去,只得一直忍着,眼巴巴地盯着李建成。
李建成并没吃很多,便放下了勺,等待时万分焦灼,此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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