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莞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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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莞风云-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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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小楼的确不能否认他,在万京时也是因为自己傲气,才导致自己在万京流浪四年,有一餐没一餐,在关在地牢的七天里,程小楼想了自己以前种种,以及自己为秦墨这么做值得吗?秦墨是否把自己当门生?如果他把自己当门生,为什么不来东成王府营救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被东城王府捉拿了吗?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营救自己?

    “其实你说得对。但任何人多不同,你是你,我是我,仅此而已。”

    林悠铭笑道:“你这人总算被我说开窍了,说说你叫什么名?我说了这么多,不会连个姓名多吝啬吧。”

    “程小楼,字,建修。”

    “果然是个读书人,连表字多有了。”

    “读书人,有什么用,早知有今天,我就不去读书,去习武,不然也不会受这般鸟气。”

    “唉,你这身板,去习武到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是否中看不中用。”

    “你这是门缝里看人,我也算上得马,拉得一石弓的人,只是自幼家贫,没有良师资费。”

    “一石弓,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也算拉得弓?不怕人笑话?不是我挤兑你,不过呢,我这人走南闯北从商这么些年,看人还是很正确的,看你相貌,是我这么些年见过最好的,相信你一定不会做多久的奴役,以后一定会飞腾起来的。”

    “你这是拿我寻开心吧?”程小楼好像也被林悠铭感染了一般,话也变多了。

    “你认为呢?”林悠铭一双狡黠的眼望着程小楼。

    “你这两鸟厮在嘀咕什么?还不快走,是不是又要大爷鞭子招呼。”刚才那兵勇见程小楼和林悠铭一笑一和得,又催赶了起来。

    “军爷,前面马上就到酒肆了,我这不是活动活动这厮,让这小子等会知道孝敬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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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寮山铁矿做奴役(三)
    林悠铭说完又在袖中掏出一块碎银,暗地里递给程小楼,程小楼诧异地看着他:“干什么?”

    “明知故问,知道你放不下身上那点傲气,刚才我白和你说这么多了”

    程小楼不接,道:“我和你非亲非故,凭什么给我?,再说你给得了我一次,能给我几次?”

    “这个就凭咱们一起落难,咱们一起去到寮山还能有个照应。用我们从商一行的话里说:世上兄弟有二铁,一起做过牢,一起逛过窑。咱们这也算是一起做过牢了吧?先过了眼前再说以后吧”一把硬塞进程小楼怀中。

    林悠铭又对那为兵勇叫道:“他说有孝敬要奉上给军爷,到前边吃酒用。”

    那兵勇道:“是吗?早为什么不奉上来给爷?”

    林悠铭嘻嘻一笑:“这不是个读书人吗,拉不下这个脸,我刚才跟他百般说道,脑壳才开得一丝窍。”程小楼瞪了一眼林悠铭,却也不争辩。好汉还知道不吃眼前亏得道理呢。

    林悠铭装着没看见,一双带铁链的手,探进程小楼怀中,笨拙地摸索一番,掏出刚才自己硬塞在程小楼怀中的碎银,向那兵勇走去递上,那兵勇接过碎银:“早要是那么上道,也不用吃爷鞭子。”把银子抛向旁边一位兵勇,道:“等会道前边去好好喝一顿。”

    林悠铭见兵勇收下了孝敬,指着程小楼道:“军爷你看他,一身鞭伤,伤口已经胀脓了,这到寮山路途遥远,少说也得六七日,这一路上要是伤口溃烂起来,就一身臭味,倒是薰得军爷路上吃酒吃饭也不自在。要不到前边酒肆,我向酒家讨些盐水,与他清洗一番。”

    那兵勇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林悠铭的要求。

    “几位军爷,是坐外边还是里边。”在酒肆门口早有伙计笑脸出来相迎。

    “就在外边坐吧,吃完还得赶路送这两贼厮去寮山。捡些好下酒的多端上来吧。”

    “好哩,军爷少坐,吃碗茶。”

    几位兵勇也不解身上朴刀,围坐在酒肆门口一桌,林悠铭上前忙端起茶壶,哈着要给几位兵勇筛满,道:“军爷能不能行过方便,把那厮身上枷锁解开,我给他清洗一番。”

    “去,去。要是解开枷锁,那厮有什么变故,你可担得起关系。”

    “军爷这个你大可放心,再说在您们面前,他也不敢撒什么花招的。行个方便吧军爷,这一路上我少不得还要说通他孝敬几位军爷,。。。。。。”林悠铭那嘴喋喋不休陪说了一大堆好话。

    那兵勇实在听得不耐烦了“朱老十,去给那那厮解开枷锁,用铁链把他锁在那头练武石上。”指着这酒肆门口转角边一足有三四百斤的练武石。

    林悠铭却朝酒肆里头叫道:“店家出来一下。”

    “囔囔个啥呢?”里头伙计见是一个囚犯在吆喝自己。不高兴地回应。

    “小哥,麻烦你去打一桶温水来,再多放些盐,要是店里有皮外伤的药膏,也一并找些与我。我一并算钱给你。”在衣袖筒里又掏出块碎银。把玩在手上。

    那店伙计一见林悠铭手里的银子,马上换了笑脸一副面孔:“只是这盐时下也是紧俏货,皮外伤的药膏倒是有。”

    “少不得你钱,你只管一并拿来就是。”

    “好哩”。

    这时朱老十已经把程小楼双脚围着练武石缠了几圈铁链锁死,林悠铭走上去,认真打量了程小楼一番,嬉笑道:“要说程兄你这相貌,还真是时生得一副富贵样。”

    程小楼道:“多这般光景,亏你还取笑我。”

    边品头论足边动手扯开他的上衣,看到那纵横交错在胸前叻下的鞭伤,红黑紫三种混合交杂的颜色,黑得是结痂,红得时红肿,红肿透紫的是胀脓。甚是恐怖,一股糜烂的脓臭味道扑鼻而来。

    林悠铭心底由衷赞道:“程兄,你是个爷们,这胸前已经看不见一块好肉了,你愣是在路上眉头多没皱一下。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要遭这般罪?”

    程小楼道;“如果我说,我也和你一样,是这帮东成王府上的强盗乱抓的,你信吗?”

    “这个,我自然相信,唉,只是此去寮山,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林悠铭难得一次忧心叹说。

    程小楼见他这般,笑道:“没想到你也有感伤得时候。”

    “任谁不不无感伤时?只是我来东城时,就听人说过发配到寮山奴役的人,能在那熬满一年还能活着的多是算少数。在那即说是没日没夜让那些奴役做苦活,直到累死为止,像你这样满身是伤得,到那去,不知道能不能熬一个月。”

    不知是不是因为林悠铭的话,还是被秋风一吹,程小楼**的肌肤起了寒栗,道:“说得你好像去寮山做过奴役般。”

    “我倒宁愿,相信这道听途说是夸大言谈,可怜我家还有年迈的父母。”说到这时,面色更加黯然。

    “唉,我家中也还有老母,我已经四年未曾见过母亲了,愧对母亲大人的养育之恩啊。”长叹一声。

    “不知程兄祖上是那里人?”

    “高埗城,低涌郡。”

    “程兄今年多大了,可有家室?”

    “虚长二十三,还未有家室。”

    “那我要年长你三岁。”

    “看你一脸胡子拉渣的,我还以为你起码三十五六了呢。”

    林悠铭干笑一声:“我不会看起那么老吧?”程小楼也跟着一笑。

    人总是在不断环境下改变的,为了生存不得不放下自己高贵得头颅,去适应各种事物,如果是以前,程小楼绝对是不屑与林悠铭之类的人多说一句半句的。

    就在林悠铭和程小楼谈得正欢时,店家伙计挑了两桶温水,和端了一勺子盐过来。看到程小楼袒露的胸间,触目惊心的伤痕,远远放下水桶:“这位爷你要得温水和盐,在这。”却是不敢上前打量。

    林悠铭摊了下手:“我这刑具在身,还烦劳小哥将水提过我跟前来。”

    酒家伙计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将水提到林悠铭跟前。一股糜烂得气味直薰得,使得他忙将面孔扭开。林悠铭将手中碎银递给他,道:“等下再送两壶酒,和些肉食,果蔬,以及皮肉伤的药膏过来,余下的算赏给你的。”

    那伙计掂量了一番手中碎银,知道大有余剩。见林悠铭出手如此大方,也顾不得程小楼身上糜烂的臭味。哈腰道:“爷,稍等,马上给您送来。”

    林悠铭忙碌了一通,把程小楼胸间,脸颊,多清洗了一番,店家伙计送来草药膏,给程小楼伤痕上仔细涂上。程小楼见林悠铭这般为自己,由衷对他道:“谢谢,林兄。”

    “程兄这是说得什么话,你我也是同病相逢,在劳役途中的这一对得苦命人儿,如不嫌弃,你我以后就以兄弟相称,也好有个照应,我虚长三岁,赚个早生的便宜。”

    程小楼双手一抱拳道:“哥哥。”

    “兄弟”林悠铭忙拉住程小楼的手。

    酒家伙计也正好端来酒食,林悠铭抓起盘中肥鸡,撕着两半,递给程小楼一半,程小楼被困在地牢中七日来,那是星点荤腥未进,接过就狼吞虎咽。几口吃完。林悠铭又晒满两碗酒,端过去一碗道:“兄弟,干了。”

    程小楼爽朗一笑:“哥哥,小弟敬你。”仰头一口饮尽。

    有诗为证:

    “寮山劳役识同行,患难初交真伪情?

    热血几经磨练事,才能携手共平生。”

    那边桌上兵勇们吃饱喝足已是将近一个时辰,朱老十拿着枷锁,打了一个酒嗝走了过来:“你这两鸟厮,这么会时间就套得热乎了。”一口酒气吐在林悠铭面门中。

    林悠铭忙道:“军爷,这不去到寮山也好有个互相照应的。”

    朱老十拿起枷锁就要往程小楼头上套去,林悠铭拉住朱老十衣角,又递过一锭足有十两的纹银道:“你看我这兄弟,一身是伤,能不能不给他上这个笨拙的家伙?”

    朱老十接过那锭银子,狡黠道:“这个吗,不是我不肯,只是此人上面足重交代得,不能随意。”

    林悠铭犹如变戏法一般又掏出一锭与刚才一样的银子:“这样呢?”

    朱老十开怀一笑;“看不出你小子挺会做的,既然你多可以为了一个刚认识得人,如此大手笔,爷我怎么的,也得成全你这份情谊的。”

    林悠铭向程小楼递上一个眼神,程小楼自然会意,只是呆板道:“谢军爷开恩。”

    朱老十把两锭银子揣进怀中,听得程小楼叫声军爷,倒挺受用:“小子,以后多向你那兄弟学学,别一脸傲气,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人有骨头。”

    程小楼面色一正:“你。。。。。”林悠铭忙拉住程小楼低声道:“要学会忍耐,别逞一时口舌之快。”

    朱老十把锁死程小楼双脚的铁链打开,喝道:“还磨蹭什么,这吃也吃过了,快点赶路,送完你们,咱交了差,也乐得轻松。”

    “是的,是的,军爷”。林悠铭拉着程小楼生怕他又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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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寮山铁矿做奴役(四)
    五六天光景转眼就过,寮山在望。一路上有林悠铭给各位兵勇左右打点,好言好语,程小楼到再没有受到兵勇的凌辱和鞭打了,而且程小楼这才叫得几天的哥哥,这路上对程小楼还真是悉心照料,逢店就给他清洗伤痕,给他上药膏。一身伤痕已经完全结痂,消除了红肿胀脓,并无大碍了。

    几个兵勇将程小楼,林悠铭提交到寮山,转返东城去了不提。寮山联营一军帐中,一头目模样的,让卫兵捧来两件囚衣,指使人上去,也不由程小楼二人分说,解开二人铁索,在二人身上一通搜刮,把囚衣硬套在二人身上。

    程小楼身上到无一物,在林悠铭身上倒是搜刮出一些散碎银两和一些物件,一并被卫兵瓜分了,任由林悠铭百般哀求无果。

    那头目指着囚衣上编号:“三四零五,三四零六。以后就是你两个称号。凡是为奴役期间,你们的一切多是我的,包括你们的项上人头。现在我来和你们说一下,我的规矩。”

    “一,凡是劳作期间磨磨蹭蹭的,责罚三十鞭。

    二,凡是劳作期间,互相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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