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莞风云- 第5部分

　　　　“砰”沉响一声，当即又错开了，两人各退了一步。程小楼心里暗道：‘这人好大力气，而且会手上功夫，以前和人打架多是一些没头没脑厮打，遇上这些会功夫，而且与贼寇真正生死厮杀过过的巡队兵，我自不是他对手，况且我还是一个人。他们可是四个。此只能智取，找个空档就跑才是。’吴峰与程小楼交了一手，知道他不会斗打招儿，要不然自己刚才在回手来护自己脖子时，程小楼劈出的手掌一定会变掌为抓，抓向自己脉门。断然不会与自己手臂硬碰硬，虽然这厮有一身蛮力，且断不是自己对手。

　　　　退了一步后不怒反喜；‘小子，有些力气嘛，且受你爷爷我一拳试试。’说完一拳撩向程小楼空门大开的胸前，且是一招地地道道黑虎掏心，程小楼见吴峰来得快，自是不敢硬接，身子一矮，抓起官道上的一把沙尘灰，就地一滚，滚出一步开外，吴峰这一拳落空，见程小楼使出这懒驴打滚的伎俩，躲过自己一拳，心里一怒，右脚连钩带踢向还没有来得及站起的程小楼。

　　　　一脚正踢在程小楼后背，砰地沉闷一声，程小楼吃痛地哎哟一声，手中握住的沙尘灰，朝向吴峰面门一撒，也许是程小楼背运，那沙尘灰，一抖落在风中竟然大部分被吹散，吴峰见程小楼手一扬，以为是程小楼打来什么暗器，向右边一扑而矮过，待看清是沙尘灰时，口中叫道；‘刘六，你们还不快把这厮拿下。’说来太慢，其实就刚才吴峰和程小楼交手过程不过一瞬间而已，程小楼就地滚出时扬出那把沙尘灰后，刀疤刘六等三个就把程小楼围在中央，程小楼背后吃了吴峰一脚，虽说没有伤到，但是看到围着自己的这三位，知道知己要是想硬闯出去，那是基本不可能的。站了起来，对刀疤刘六说道：‘这位军爷，小人真的是牛山李爷的小厮，若是军爷不信，咱们这就去牛山李庄李爷面前讨教个真伪。’那刀疤刘六上前，左手一把抓着程小楼衣襟，程小楼这回到是学会乖巧了，既然不抵抗啦。刀疤刘六见程小楼一改当前与吴峰对抗的悍样，更认定他认怂了。

　　　　要是程小楼此刻知道刀疤是这么想的，他肯定会后悔得吐血。可是他不知道。

　　　　刀疤刘六左手抓着程小楼衣襟，右手腾出来，反手就是两个耳光，啪啪两声脆响，程小楼还算白净的脸庞两边一下多了五道清晰可见的指印，程小楼只感到脸庞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痛疼感，心里一怒，就要还手，腹窝又是一痛，原来刀疤刘六右手扇了程小楼两个耳光后。

　　　　又抬起右脚，弯曲膝盖用力顶向程小楼小腹。程小楼小腹被刀疤刘六一顶，痛得原本印着五道清晰手印的脸庞，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腰弯成了虾米一般。刀疤刘六，打完还不解气，嘴里骂道：“你小子不是挺能吗？还敢跟吴队交手，还敢冒充牛山李爷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吧。刚才与吴队交手的劲那去了？”

　　　　说完，又是抬去脚，向程小楼身上招呼，砰砰程小楼吃痛不过，一下倒在运河官道上，与刀疤刘六，一起围拢在程小楼旁边的两个壮汉，也加入了刀疤刘六这踢打程小楼的其中。

　　　　程小楼伏在地，只能本能地用双手保护着自己的头，身上不是传来痛疼。

　　　　砰砰啪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刀疤刘六等来说也许一刹那，但对程小楼这位挨打的来说且是很长。吴峰对那正在单方面虐打程小楼的三人忽暴喝一声：“够了，此人还要带回去给朱营主处理，不要打死了，打死了你们也担当不起。”

　　　　三位听吴峰一喝，马上收了自己手脚，刀疤刘六在那两米宽的牛车叠起麻袋上，拿出一根粗麻绳，反剪程小楼双手，把程小楼困成一个麻花卷儿。程小楼被他们打得全身吃痛，嘴角还汨汨地流着血丝。只有脑袋里还算清明，知道自己只要挣扎，必然还要受到他们的拳脚交加。只得任由刀疤刘六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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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刑诱相逼　上
　　　　刀疤刘六把程小楼捆成麻花卷儿后，还在牛车上找出一条碎布和一个大麻袋，用力把碎布塞满在程小楼嘴上，用大麻袋往程小楼头上一套，使程小楼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又招呼另一个巡兵抬起程晓楼，往管道旁一草丛上一丢。

　　　　临走时还狠狠往麻袋上连踹几脚，狠狠地警告程小楼：“老实躺在这不要动，不然等会还有你好受的”。程小楼只觉得浑身痛疼，那还能动弹一下。只好卷曲着身子躺在草丛堆。刀疤刘六和那名巡兵还用布条捆住马嘴，不让它不能发出嘶鸣声，牵栓在运河官道旁一比较隐蔽的树丛中。

　　　　刀疤刘六和那一位巡兵，骂骂咧咧地走到吴峰那边，帮忙把牛车调好头，又扮着一副农汉样子，不紧不慢地跟在牛车后面。

　　　　因为朱鸣条在用飞传鸽信给吴峰时，下得命令是拦住一切过往骑马行人。他们只得照办，继续在这官道上拦人。他们那里知道东成王府的那匹军马，是被秦墨骑走的。

　　　　可东成王府的人早就知道，而且暗营的人也一早就知道是秦墨府中门生程小楼一早骑着那匹马出了城，往运河官道去了，只碍于在东城城内拦下程小楼怕会惊动了秦墨，就没有在城内截留下程小楼。

　　　　飞鸽又传不了太大的信件，不然朱鸣条一定会令人画一张程小楼的画像传给吴峰，又为了吴峰他们不会漏网，就下了一个这样得命令。

　　　　当然就算程小楼今早没有骑那匹秦墨在东成王府中骑回来的军马，骑得是秦墨专用的马，吴峰他们也一样会截留他，这就是程小楼自己还被蒙在鼓里的事情了，程小楼那里知道对自己一直以师恩礼节待他的秦墨，不过也是拿他当一枚棋子指使而已。

　　　　程小楼卷曲着身子在那不能动，但脑子却转得飞快，心里暗想道：“此番落在东成王巡兵手上，逃是逃不脱了，就是秦墨老师写给他儿子秦风将军的那封密信万万不能落在东成王府人的手里，虽然信件上没有署名，这就更加说明了，此信件的机要。不然秦墨老师为什么不用口传传与自己，也就是说此信件的内容，连自己多不能知道。要是落在了东成王府人的手中可就太对不起秦墨老师的托付了。这封书信即使保在自己手上留不住，也必须想个法子销毁才行。〃

　　　　就在他这般想到时，程小楼却着实没有想秦墨如此做法有太多矛盾，既然连自己多不能知道其中内容，为什么就这么信任自己要自己去送这封信，而且还千般嘱咐，这是关系到秦墨一家身家性命机要信件，秦墨难道不知道东成王会在路上拦截自己吗？就凭对自己垂爱？

　　　　其实他也着实不会去如此想秦墨，去怀疑秦墨的做法。虽然程小楼也算是饱读经史的读书人，多说饱读经史的人能洞悉世间万物的动机，但也要行上万里路，体会到世间种种感受，才可以称得这种说法上的睿智型人物。

　　　　还有因为程小楼在万京受了太多白眼，秦墨的出现对他推衣推食，在当时程小楼的生活遭遇上来说算是大恩，而且昨晚还亲赐他表字，亲自为他证明自己不是奴户籍后代，虽然还没有完全完成他父亲死时交给他的遗志。

　　　　但也差不多完成了，只要他把秦墨嘱托他送得信件送到秦枫手上，他再到长安侯帐下去，拿着秦墨的推荐，长安侯一定会用他，会把他父辈以上奴户籍销掉。这种种做法在程小楼面前太像书里面讲的忠义宽厚君子，而且从小受经史大义感染，知道受人点滴恩情，当以泉涌回报，他断然不会去猜想秦墨。

　　　　就在程小楼想着那封信件的重要性时，刀疤刘六又在官道上捆了一个三十七八岁左右的汉子朝草丛这边来，不过嘴巴却没被塞住。

　　　　刀疤刘六对此人还算客气，主要是这人没有反抗，而且这人好像还认识刀疤刘六他们；只听得这汉子说：“六爷，捆就不必了吧，您看兄弟我老麻子这德行，老天借十个胆我，也不敢去偷大王的军马啊；还有，六爷你看就我那骑的劣马，怎么可能是大王府上的军马。就算给大王府上拉马桶，大王也不要。〃

　　　　刀疤刘六对那自称老麻子的汉子道；“老麻子，你这么多废话是不是想六爷我用碎布堵住你得嘴，这不六爷也是没办法，大王府上亲传命令，不得不如此做。”

　　　　“六爷，其实老麻子，还真不明白，真有那个不长眼的人，敢偷大王。。军。军。马啊？”

　　　　这老麻子说到后面时已含糊不清了，被刀疤刘六不耐烦地在他嘴上堵上一块碎布条，还在他屁股上轻踢了一脚，对他喝道：“老实蹲在这草丛堆边，别乱动，别出声。到午饭时分，有人来押送你回东城，只要大王府上确认了你老麻子不是偷马贼，自然会放了你。”老麻子是个胆小的地道老实人，只是眼巴巴望着刀疤刘六，脑袋像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其间时间里刀疤刘六，又捆了三拨人和牵了几匹马过来，这时吴峰这个队长见已经捆了这么多个人，而不见交接巡兵来，就对刀疤刘六说：“刘六你和吴老三，先把这几拨人押到二村朱营主交代过的交接处去，我和你家刘老老八在这守着。”

　　　　“吴队，你看这也到了午饭时间了，要不你和老八到前官道酒招子去吃饱喝足，再来守，我和吴老三在这里先顶守会。”刀疤刘六讨好着对吴峰说道。

　　　　吴峰对刀疤刘六这般讨好说法到是很是受用：“老六啊，我倒也想去前边酒招子处喝上几口，可是这命令是朱营主亲传的，要是他知道我在当差期间到酒招子去喝酒，到时还不剥了兄弟我这身皮？”

　　　　“暗营即使再神通广大，吴队您在这行人稀少的官道上去喝几口酒，兄弟们多不声张不乱嚼舌头根子，他哪能知道？”刀疤刘六继续讨好着说道。

　　　　“老六，这话以后可千万不能乱讲，暗营在咱们大王府上是最神秘的机构，你我这小小巡兵根本摸不着其中门道，就算你我今天在这里的一举一动，说不定晚上大王府上就会有人知道，而且你我刚才说得每一句话，王府中就有人能原话写下来。”说完还朝东城方向一抱拳，又对刀疤刘六使个禁言的眼色。

　　　　刀疤刘六一耸肩，不敢再多言，其实他心里也知道暗营的厉害，不过为了讨好这当前顶头上司，抱着县官不如现管的想法而已。

　　　　东城二村，位于东城运河官道偏南三十里，二村且并不是什么村庄，二村只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山谷，二村在沿山南上一百来里就是东城王私家猎苑梦林苑了。至于这为什么叫二村这么奇怪个地名且是不得人知道的了。

　　　　这二村一带，东城王府早在五年前就下令迁渉了二村附近方圆二十里的住户。

　　　　接近黄昏时间，在这人烟罕见的二村谷口处，程小楼这一帮“偷马贼”眼睛被果实蒙着，还用大麻袋套在头上，像栓蚂蚱一样栓在一起，由刀疤刘六在前头牵着，吴老三则在后面驱赶着那几匹马。一行人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至二村谷口。

　　　　只听得刀疤刘六在谷口处向，谷口设的防哨据点传话：“运河官道巡队吴峰队下，刘六押送偷马贼前往交割，劳烦那位官爷出来交接一下。”

　　　　谷口防哨兵卫，听这刘六时，五六个卫兵拥簇着出来一位身着甲胄，腰悬佩剑，手握长枪的一个军官模样汉子前后走了出来，那军官对刘六稍一抱拳神色傲慢道：“朱营主麾下朱凌，刘六你们放下这几个“偷马贼”，就回去吴峰那里交差吧。”连句辛苦的宽慰话，也懒得对刘六说。

　　　　刘六见那军官神色傲慢，心里骂了声娘，却忙回一个礼，嘴上却屁也不敢放一句，将牵着绳子的一头递给朝自己走来的的一位卫兵。那卫兵接过绳子，像拉死狗一般大力拉着程小楼这一串，“蚂蚱儿”，朝谷里走去，程小楼就像一个木偶一般，只能机动性地跟着挪开脚步。

　　　　从被刀疤刘六捆住到现在，他是水米未进，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着想，饿还是小事。这一身被刀疤刘六吴老三，拳脚赏赐，虽然他们也掌握了打人时火候，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但又这么被粗麻绳紧勒双手，拉着走了两个多时辰。

　　　　手腕处的皮已经被破，血沁在粗麻绳上，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得到。被那卫兵如此大力拉着，手腕处以及全身，随著自己每机动性地挪走一步，就会传来阵阵犹若剜心般痛楚。

　　　　这使得他唯有紧咬着塞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