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一却是和巫行云相反的方向,往皇城移动,因为那周侗的府邸便在皇宫旁,由此也可见周侗的地位显赫了。
而此时巫行云正赶往的那处丛林中,却是人影窜梭,赫然便是那一开始的清风楼的杀手所去的丛林。
而且,丛林中的一处已经有人交上了手,两个人影敏捷的仿佛猿猴一般在树枝间纵横腾跃,一声声清脆的刀兵之声将那些杀手纷纷的吸引了过来。
这被缠住的人赫然正是丁一要寻找的时迁,他身上因为在树枝间的纵跃,依稀可见胸口处的纱布,很显然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脚下却不慢一路疾驰,手中挥舞着匕首抵挡着攻击,脸上却不见一丝的慌乱。
而缠上时迁的是一个黑衣的杀手,其出招狠辣迅捷,脚下踩着连环的步伐,纵使时迁左跳右突,也无法将其摆脱,反而有渐渐的被逼近的感觉。
脚下一弹,时迁借着对方的一击之力拔高身形,眼角余光中已经可以看见十来条身影飞速的穿越而来,心中暗自道:差不多了,不过还真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多,风大哥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怎么比起追杀我时迁的人还要来的多了。
正想着忽然心中一凛,脚下一错身形斜斜的往后倒去,恰好避过了左侧刺来的一把利剑,这树上居然早早的埋伏了一人!当真是好险啊,再慢上一分就脑袋开瓢了。匕首轻磕,挡开一剑,身形不退反进一脚踩在对方的膝盖上,人猛的飞起。
但听“簌簌”几声,几把飞镖瞬间射过。
望着钉在树上的飞镖,如果自己刚才还在那里的话,必定会被飞镖射中,到那时即使不受重伤,也必定无法再如此的游刃有余。这些清风楼的杀手,果然是精通暗杀之道,这清风楼到底夺去了多少空空门的秘笈?如果自己没有被丁老大训练过的话,怕是第一波攻击都顶不住吧?
脚下在树梢上一点,已经升到了半空之中,居高临下远远的看见远处还有人影再往这边赶来,当即心中道:看来光靠拖的话,绝不可能将它们尽数引走,如果被其中一人找到了疗伤中的风大哥的话,却是不妙,看样子却也要下狠手了,也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我时迁。要知道我师父可是当世的第一杀手,我这个他的徒弟难道还应对不了你们吗?
原本时迁的性格虽然不畏惧杀人,笑话,行走江湖的人,如果害怕杀人的话那只能成为被杀的目标。但是他不喜杀人,因为这会惹出大麻烦。
他不过是个偷儿,即使是丁一的教诲,依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性格便是如此。但是为了那儿时的伙伴,说不得却也要拼上一拼了。
做出了决定的时迁,却是浑身气势忽然一变,眼中精光一闪,在半空之中无可接力之下,身体一旋堪堪让过来射来的暗器,道:“接我时迁一招!”说着话,身体猛然下落,仿佛千斤巨锤一般狠狠地砸向一名冲上来的杀手。
无与伦比的下冲之力,被时迁用匕首完美的转嫁到了对方的直刀之上。这天下有几人能够挡下如此巨大的冲击力?
一击之下,这名杀手立刻吐血摔落,却被时迁顺势一脚踢在丹田之上,更受重创,落地之时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机。而时迁却借着这一脚之力,迅速的转过身型,单手斜挥而出,插进了一把短刀之间,胳膊一震带动了刀面。在对方使力夺回的时候,脚下轻点,仿佛一直灵敏的猿猴一般瞬间绕过了他的身体,反手背刺又是一人被杀。
刺杀的同时,感觉到左侧传来的巨力,正是一人的掌力袭来,闪避不及之下,身形斜斜的倒飞而出,在空中接连疾点将冲力卸去,对着那追来之人就是一口鲜血射出。这口淤血,是他所受的伤害,但是经他运劲逼出之后,内伤瞬间化去了不少,却还能用来阻敌。
对方单刀一震,将淤血击散,却冲势受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迁落到了另外一颗大树上,口中急急的叫道:“这滑溜的小贼去了你那了,小心!”
这人话音未落,在时迁脚刚沾地之时,背后两把利剑如同早就环伺依旧的毒蛇一般,闪电般的扑来。
这要是一般人兴许在这新力未生,旧力以尽之际,就要遇难了。可是时迁的轻功传自谁?那是当世高手江守鹤的独门轻功,即使他现在施展不出那份江守鹤的风采,却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被人夺取了性命。
丹田内力一鼓,脚下涌泉穴忽然生出一股冲力,借着这股力量,时迁一个燕子三抄水,翻身一跃手中匕首仿佛刀切豆腐一般的自两人沿喉间滑过,却是如此的自然。
身形不停,接连翻转,闪开连环攻势,这清风楼的回风连云剑虽然迅捷无比,但是别忘了其根本的招式是回风舞柳剑,而这回风舞柳剑武健却是会的,自然时迁也能知道一些,所以对方的一招一式虽然已经大变模样,却依然有迹可循,顺着迎面撩来的长剑,身形伏低,配上他那幅尊容仿佛一只好大的老鼠一般,却是一击之下,这名杀手已经被这只大老鼠给咬死了。
利用轻功的优势借助地形来化解对方的人多之势,凭借自身的身材矮小和灵巧,使出了江守鹤龙游剑法来杀敌。却是游龙不像,仿若蝙蝠,却也是迅捷无比、身形似电,辗转腾挪间不见一丝滞怠,忽左忽右一把匕首使得是出神入化宛若灵蛇吐芯一般,只逼得对方堪堪应对,守多攻少,居然已经掌握到了场中大局。
这便是时迁的战斗方法,独一无二的说是猥琐,却也是无解的方法!
因为对方的轻功身法差了一筹,追之不上,招式间又被时迁窥破玄妙,而时迁的龙游剑却因为他的使用,反而似是而非,众人又如何识得?落到了下风却也不是时迁的厉害,而是他们自己没有有效的组成攻势。
杀手,有一人出现的,有二人出现的,甚至三人出现都不为过。却又有什么时候,杀手是十几人,乃至几十人同时出手击杀一人的?彼此间没了配合,反而碍手碍脚、互相影响,却还不如单打独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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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故人周侗】………
“嘿……哈……”
“好,出拳要有力,马步要站稳,力从地起,只要勤加锻炼,便能知道这马步的好处。好,嗯,不错……你的手出拳还要再用力一些,嗯,好……”
金水门外的练兵场上,此时正有千百人在广场中之上呼喝着练拳。在边上还有两个中年师傅,手持着教鞭在边上不时的指点着。
这便是京城的禁军军备所了,往日里除却在皇城内外站岗、巡逻的,剩余的这些人基本上都会在此处接受训练。
上一任禁军教头王进,虽然没做出过什么大事,但是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却也是将这些痞懒的禁军给练出来了。
王进走后,周侗接手,更是简单。他门下弟子众多,那王进要算起来也能算是他的弟子,所以这些禁军士兵却没有那个胆量敢偷奸耍滑的,这不,刚吃了午饭没多久,就在这训练了。
忽然,一声大叫传了进来:“不好啦,师尊他老人家呢?”
边上正在督促众人练拳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道:“怎么回事?师傅想来正在院中练气,可有要事?”
这人喘息了一阵,道:“师兄,大事啊,怎么不是大事啊。”
中年人皱眉道:“何等大事?让你如此这般?”
这人道:“有人前来挑战师傅,把师傅教拳的那御拳馆给踢了。却还在那叫嚣着,几个师兄弟都被那强人给伤着了,所以我急急忙忙的回来想要找师尊过去看看。”
中年人惊道:“竟有此等事?”说到这,将教鞭一扔道:“快随我速速去禀报师傅。”
这人道:“正该如此。”说完随着中年人便急急的穿过了练拳的众人,赶往后堂的一处厅堂。
到了门前,即使是那躁动的来人,也安静了下来。中年人深吸一口气,上前敲门道:“师傅,有件事要向你禀报。”他说话声音不大,但他知道他的师傅即使身在里屋也必定能听见。
两人等了一会,却没有一点的急躁。
“吱呀”门忽然开了,一个神采奕奕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其身材高大修长,颌下三缕长须,头上的银发高高的盘了一个发髻,剩下的就这样披散在身后,好一个神仙似的老人家。
这老者看了看两人,说道:“何事如此慌张?”说话之时不疾不徐,让人听了却是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由此可见此老者的修为必定已经到了一个极深的地步,一语一言便能动人心扉。
中年人行礼道:“师傅,周哥儿刚刚过来说,御拳馆有人闹事,想请你去看一看。”
老者听了看了看那报信之人道:“周喜,可有此事?”
这周喜点头行礼道:“却有此事,那人好生厉害,卢俊义哥哥三招就被打倒在地,林冲哥哥也是如此,除他二人馆中在无人能接下一招半式。”面对这老者,周喜哪里还敢随意的说话,当下便拘谨了许多,所说的事情也不再有夸大之嫌。
老者抚须点头道:“能有这等实力,却是罕见,当去瞧瞧。”说完看了看,那些看过来后不专心练拳的禁军,沉声道:“练拳当用心,尔等怎可因旁事而误了练拳,哼!”又对着中年人道:“老夫去瞧瞧,你在此好好的督促他们,一个个尽想着偷奸耍滑!”说完,脚下一步踏出,仿佛穿越了空间一般,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再现身时已经在广场正中,却又是一步踩出已经到了门口。
此等神功,只惊的众人无不讶然无声,许久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周老英雄真是好身手啊,你可看见了,他这一步走出,就是旁人飞也似的快跑也追他不上啊。”
“谁说不是呢,前任教头王大官人可也是周老英雄的弟子呢,你说这周老英雄的本事有多高了?”
“啊?真的吗?难怪,难怪……”
中年人听见众人议论纷纷,当即眉头一皱,这些禁军可不好管束那,里面有不少可是家世显赫之人,当下怒喝道:“都在干什么呢?还不给我好好的练拳,在啰嗦,一会都给我绕着广场跑上十圈!”
在两位教头的严厉声中,这些禁军终于按下了言语,又慢慢的开始练拳了,却哪里还有刚开始的威风了,一个个仿佛几天没吃过饭一般,手脚都是软绵绵的,出拳更是无力。
两名教头看到这里,却也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师傅他老人家名望足,所以对这些人大呼小叫,甚至责骂都无所谓。不像自己,出身江湖,却对这些官宦子弟能有多大的约束力?难怪王进大哥走时会说:“却也好,放下了这禁军教头一职,却也是放下了一幅重担。”当初还想不明白,现在终于体会到那种辛苦了。
而那周喜却是一路追着周侗就跑了出去,以他的本事又哪里能追得上周侗,等他疾跑着出了门口,眼中早已失去了周侗的身影。不过却也不慌,毕竟对方去哪里他自然知晓,所以一路跑着就往御拳馆去了。
而等他到了拳馆的时候,看见的一幕却是让他惊呆了。
倒不是两人大打出手,有所死伤。真要是这样,反而不觉得奇怪了。但入目望去,却是那踢馆之人高坐主座,周侗满脸欢笑敬陪末座,身前的卢俊义和林冲更是恭敬的站立在旁,其他弟子却是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都在门外好奇的观看着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喜心中大为不解,便用手捅了捅边上拳馆师兄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我出去一趟,请了师尊回来,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了?不是来踢馆的吗?”
这师兄看见是周喜,便低声回道:“你有所不知,你可知晓这踢馆之人是谁?”
周喜摇头,心中嘀咕:这我要是知道的话,哪里还用得着问你?嘴上却说:“小弟不知,还请师兄指点。”
这师兄显然很是满足周喜一脸恭敬、崇拜的模样,当下便道:“这里面坐着的人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看周师傅如此恭敬,想必是什么绝顶高手吧。”
周喜听得直点头,应当是如此。却听到这,这人不说了,当下急急的问道:“师兄,那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那师兄回头道:“这哪里知晓,怕是只有卢俊义和林冲两位师兄才知晓吧,我等却是连进都没能进去,又如何知晓?”
周喜听到这,暗付:好啊,却原来你也不知,还装什么大头蒜。脸上却依然是一脸的疑惑道:“那师尊和这人没交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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