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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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果-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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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子是被鬼缠身了。要不?把神婆请来驱驱邪?”传娃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站起身对赵晓娴说。说话期间,她就朝外走。

    赵晓娴被这一番荒唐的话说恼了,她没好气的说:“生病就是生病,哪有什么鬼?”

    实在没别的法子,赵小娴就交代传娃妈在家经管鲜果,她抱着鲜花匆忙出了门,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她小心地摸索到邓五婶子家门口,敲开了门。

    见鲜花烧得厉害,邓有龙二话没说,叫上邓化龙,带着赵小娴出了村子,找邻村老中医——荷叶的爷爷给鲜花看病。

    抱着鲜花走在漆黑寂静的乡间小路上,两边黑越越的玉米杆子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如鬼魅之音唤着人的魂儿。

    可怕的黑暗让赵小娴心里一阵阵恐惧和慌乱,天黑路颠,她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得很快,一心害怕鲜花有个三长两短……

    鲜花会不会烧坏?会不会死在半路上?老中医会不会不在?……过度的焦虑让她的步子失去了节奏,几次差点摔倒。

    小鲜花的身子是热的,赵晓娴的心是焦灼的,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只想着赶快给孩子退烧。

    邓有龙一声不吭,紧紧跟着她的步子,看她快摔倒了就上前扶一把。

    老中医李汉明的医术是好的,鲜花在他那里灌下一副汤药,烧就有了退下来的迹象。

    只是老中医看着邓有龙陪着赵小娴给娃看病,一脸的不悦。

    荷叶待在另一间屋也生着气,好不容易盼来了邓有龙,却是这样一个不恰当的时候和场合,邓有龙忙着顾及赵小娴的孩子,也没功夫和心情和她搭话,她心里有一百个不痛快。

    孩子的烧退了一些,赵小娴的心里松泛起来了,路上还和邓有龙兄弟俩搭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等邓有龙兄弟把她送到屋子的时候,鲜花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

    回到屋里,传娃妈还在烧她的香,赵小娴也不搭理她,迫不及待地亲孩子的额头,都忘了招呼和谢过邓有龙兄弟。感觉到鲜花不怎么烧了,她把孩子紧紧一抱,低下头亲那肉肉的小脸儿……

    邓有龙看着这一幕,心里欣慰又心酸。他默默地退出了屋子,安心地回家睡觉去了。

    鲜花的发烧,让赵小娴开始犹豫,她能舍下孩子走吗?

    她在心里一千次地问:

    她走了,孩子饿了谁来喂奶?她走了,孩子病了谁来照管?她走了,两个奶娃娃还活得下去吗?

    孩子是妈身上的肉,赵小娴的心如万千蚁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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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非议、非礼
    在艰难的抉择中,孩子快三个月了,一双孩子长得水灵漂亮,肉乎乎地讨人疼爱,抱出门去让邓村的人羡慕不已。

    赵小娴还是拿不定哪一天离开,最近几天,她总是走到村口的路上,看着地里长得一人高的玉米杆子,心里痛苦地挣扎着。

    她对那即将收获的玉米地,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厌恶。

    就是在去年玉米熟了的时候,她在那充满罪恶的地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带着满身耻辱地游走到这个陌生的村子。

    这快一年的时间,就像漫漫黑夜里的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摧毁了她的美好青春和活着的快乐。

    生了孩子的赵小娴,身材没怎么走样,比起之前单薄的身子骨,略显圆润的腰身更为她增添些许女人的妩媚。脸色因为月子里调养得好,红是红白是白,大而明亮的眼眸里有着少女尚未褪去的神韵。

    站在邓村的人群里,她的美丽是让人无法忽略的。

    赵小娴在村口的出现,引起了村里一些妇人们的议论:

    有人说,这疯女生娃生得病好了,模样也好看了,那漂亮洋气劲儿,村上还没那个姑娘媳妇儿比得上。

    有人说,好看能怎样,跟了邓传娃那个喘子,以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有人说,这女人天天往村口跑,估计这村儿是留不住她了。

    邓村的汉子们,盯着赵小娴的玲珑静美的模样,各怀心思。

    邓有龙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他隐约为赵小娴感到不安。虽说跟荷叶的亲事说得差不多了。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满满的是赵小娴的影子,女人那美丽娇秀的脸庞,冰冷忧郁的眼神让他经常夜不能寐。

    在邓有龙的心里,赵小娴的美在邓村是没有的,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像一株冬天里的梅树,孤独、高傲、冷清,让人不敢惦记,却不能忘记。

    当赵小娴又一次站在村口的时候,邓老四家的邓三民溜到了她的身后,笑嘻嘻地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赵小娴后退一步,充满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人,冷冰冰地说:“你干什么?”

    邓三民往前一步,充满挑逗地说:“喘子家的,看来喘子把你伺候的不错么,脸蛋白嫩白嫩的。”说着,就欲想用手指勾赵小娴的脸赵小娴头一闪,见来人不善,转身就走。

    邓三民一看四下无人,就一步上去,往前一挡,涎着脸说:“装什么正经,你那脏破身子,村里谁没见过?”

    邓三民的话戳中了赵小娴的痛处,她睁大眼睛,愤怒地盯着邓三民,脸上痛苦的抽搐着,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邓三民的脸上。

    邓三民愣了一下,恼怒地拧住赵小娴的胳膊,抬起拳头就打。

    一拳落下来之后,赵小娴一阵眩晕,人开始站立不稳,邓三民趁机抱住赵小娴,在她身上乱摸。

    “放开!”,就在邓三民无耻地拽啦赵小娴衣服的时候,邓有龙从村外回来,看见了这罪恶的一幕,他愤怒地拽住那流氓的衣领,一把将他从赵晓娴身边摔开。。

    邓三民一看是邓有龙,不情愿地放开了到手的艳物。

    “有龙哥,这脏婆娘勾引我。”邓三民装着无辜的样子,倒打一耙。

    “滚”,邓有龙没好气地对这二痞子吼。

    邓三民慌张地赶紧朝村子里跑去了。

    邓有龙看了一眼赵小娴,她一张脸定的平平的,毫无表情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衫。

    邓有龙突然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问:“你…没事吧?”

    赵小娴冷着脸没有答话,她看也不看邓有龙一眼,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转身快步往村里走去。

    邓有龙看着她美丽的背影,觉得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远的让人担心,让人心疼。

    邓三民的举动让他清楚,这个女人以后在邓村的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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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怨毒的男人
    受了邓三民的羞辱,赵小娴阴冷着一张脸进了家门,邓传娃眼瞅着这女人进了屋子,眼里满是怨毒。

    邓传娃心里,这是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女人。但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媳妇儿的女人,从疯到醒,眼里心里从没有过他这个人,却在精神上无时不刻地折磨着自己,让自己遭村里人耻笑。

    这女人没来的时候,他在这村子几乎是个被忽略的人,活的卑微但自在。可因为这个女人,他就像被扒光衣服挂在树上一样,供人指指点点、随意羞辱。他几乎不敢再出门,满村都是鄙夷和嘲笑的眼光,走到哪里都躲不掉。

    尤其最近,赵小娴每天出出进进,忙忙白白,从来没有看过邓传娃一眼,这种无视让这个本就扭曲和卑懦的男人几乎丧失心智。

    赵小娴进了屋子,传娃妈正在哄闹着要吃奶的鲜花,她一声不吭,从老太太怀里接过鲜花,撩起衣服就给孩子喂奶。

    传娃妈一边下炕,一边数落着说:“奶孩子饿得快,你别动不动就跑得不见人。再说……”老太太本想说从村里听来的闲言碎语,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赵小娴并不答话,她还没有从刚才的羞辱中脱离出来,生着一肚子恨气。

    传娃妈叹了一口气,出了屋子,看见儿子传娃闷着头蹲在院子里,用手指的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狠的印子,就像和谁过不去一样。

    看着这病儿子几乎不怎么出门了,整天闷在家里,而赵小娴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往外跑,老太太心里又是一阵慌闷。

    她颤巍巍地走过去,搬了小木凳扶着长年发疼的腿,艰难地坐下身来。犹豫了一会儿,她张嘴对邓传娃说:“传娃呀,你这媳妇儿和娃也都有了,也得有个过日子的样子,你们这谁也不犯谁的,日子可咋过呀?听妈的话,把日子往热炕头上过,时间长了,这女人也就服了。”

    邓传娃抬起头,看着老母亲苍老憔悴的脸,心里一阵难过。他没说什么,站起身朝大门口走去,蹲在老黑狗的旁边,用手抚弄老黑狗腿上被自己打下的伤口。

    妈妈的话,邓传娃听了觉得可怜、可笑又可悲,和这女人过到一起,可能吗?即使自己吞下所有的耻辱愿意过,那孤傲冰冷的女人愿意吗?

    想到自己家为这个女人做出的牺牲和遭受的屈辱,邓传娃又是一阵猛烈的气喘。

    天快黑的时候,这个怨毒透顶的男人站在自家破败不堪的门口,清冷的街道没有几个人了。起风了,满街道的黄叶被风追着乱飞,邓传娃的心就和这无处可逃的秋叶一样,无限悲哀,轻荡荡地落不着地。

    他回头看了看运动时期被村里人烧得发黑的大门,越发觉得活着是遭一场罪。

    邓三民不知是么时候转到了邓传娃身后,他用手掌拍了一下邓传娃的肩膀,嬉笑着脸神秘地问:“喘娃子,你把媳妇儿养的不错嘛?这么好一块肉,吃过没有?”

    邓传娃瞪了他一眼,两手袖在衣袖里,并不答话。

    “呦呦呦,看样子,是还没尝过味?”邓三民靠近一步,嘲弄地说,“想你那媳妇儿也看不上你这样子。不是我说你,你真够怂的。这媳妇儿,只有睡了才是自己的,不然,早晚是给别人养的肥肉。”

    邓传娃没心情听邓三民在这里磨嘴皮子,转身就往回走。

    邓三民一把拉住这窝囊沉闷的男人,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邓传娃先是瞪着眼睛,紧接着他脸色阴沉下来,露出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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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罪恶之夜
    赵小娴在后院给孩子们洗完尿布和衣服,天已经黑实了。她进了屋子,屋里一片漆黑,她摸索了半天,没有找到点灯的火柴。

    她喊了一句“大娘”,传娃妈也没答应,她估摸着老人家白天生气了,也或许是累一天睡了,就自己爬上炕准备睡觉。

    而此时,传娃妈正在另一间屋给菩萨上香,鲜花和鲜果正在那屋的炕上睡觉。老太太虔诚地给菩萨磕头,嘴里不住地念着:“菩萨保佑,让传娃和媳妇儿过到一块儿。”

    赵小娴上炕之后,她用手摸孩子,半个炕铺摸完了,都没有摸着两个孩子的身子。

    她一阵慌乱,就在她继续朝前摸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伸出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还不等她喊出声来,另一只手就捂住她的嘴巴,将她压倒。

    赵小娴蓦地陷入了一年前的恐慌和绝望之中,她拼尽全身力量想要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掀下去,可是那一只魔爪死死地卡住自己的肩膀,她难以使上力气。

    继而是无情的撕扯,赵小娴感觉自己的上衣被撕剥开了,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却什么也不看不见。被捂着的嘴憋着一大口恶气,却无法吐出来。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一年前的耻辱如一道闪电劈来,击中她最痛苦的记忆,几乎再一次摧毁她的心智,将她陷入疯魔的境地。

    她蓦地想起白天给孩子做针线活时,压在炕席底下的剪刀。

    想到这里,她将全身的劲儿放在右腿上,抬起腿蹬住了那人的肚子,她猛一使劲,恶人被掀翻到一边。

    赵小娴很快翻卷着身子到炕沿边上,一只手利索地揭开席子,一只手摸索着抓住了剪刀。

    还不等她翻身的时候,那罪恶而沉重的身体又死死压住了她的身子,紧接着头上就是重重的一拳闷过来,赵小娴一阵眩晕,疼得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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