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缨扭着身子出去,绿竹说道:“小姐,以后您该管管红缨了,要这么下去,那还得了?别以后都不把您放眼里。”
烟如梦对着镜子往脸上抹了抹润肤的,又把脸转了转,仔细看了看,回来后,就觉得脸上痒痒的。
“红缨虽然有点任性,但是人却聪明,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她脑子简单,以后到了京都就时常提点提点,你们在我身边也很久了,只要做好本分,日后必定有个好归宿。”
烟府这么大,又有好几个男主人,难保有些不安分的人,会自以为有美貌,就寻些小心思的。
别的院子的人也不归她管,也管不着,只要自己身边人不出什么岔子,不给烟府造成麻烦,那就万安了。
“是,小姐。”绿竹看着镜中里的烟如梦,脸带尊敬,“小姐,您真美。”
从绿竹记事以来,她就跟在烟如梦身边,从小到大,她看着烟如梦把什么事都处理的平稳如中,更从来没有惹过老爷夫人生气,虽然富有,却也完全没有小姐脾气。
直到现在,绿竹从原来的敬畏已经变成了敬仰。
待绞干头发,抹好脂粉,换上衣服,红缨也回来了,还喘着气,“小姐,三公子说他现在忙,晚上再过来。”
“晚上?又在鼓捣什么呢?”烟如梦换好鞋便往沿着长廊往后院正中央那懂大厅走去。
“这个,不知道,三公子不让进,只让小厮回的话。”红缨跟在后头回着话,眼睛躲闪着。
而这一幕恰好被绿竹看在眼里,暗暗记在了心里。
走到大厅里,下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上菜了,烟守仁正坐在上座,林婉儿则坐在林守仁旁边。
这烟守仁也是个善心的人,虽然富有,却也只有一个妻子,不像别人一样家大业大的,却又三妻四妾的。
走上前甜甜的喊了声:“爹爹好!母亲好!”
烟守仁眯着眼笑着,很是开心,看着这个小女儿这么懂事,没来由的就觉得很安慰,很自豪。
朝着烟如梦招了招手,“梦儿,过来,今天啊,坐爹爹旁边。”
乖巧的在自家爹爹旁边坐下,“爹爹,今天铺子里生意怎样?爹爹今天好像很高兴呢。还有,二哥哥呢?怎么没有和爹爹一起回?”
“你二哥哥正忙着处理生意,再过几个月就要去京城了,得把在江南的生意悉数转到京城去,今天傍晚你二哥哥就去京城了。”
“怎么这么着急?”烟如梦抬眼问道。
“今天收到你大哥哥的急件,说京城里铺子已经找好,让人快过去看看。”
烟守仁解释道,往大厅扫了扫,语气就有点不善了,哼着声问道:“花儿呢?难不成又出去鬼混了?”
“没有,刚刚二哥哥说会晚点来。”烟如梦急忙说道,还站起来,双手放在烟守仁的肩膀上,揉起他的肩膀来。
“爹爹整天都在铺子里,很是辛苦,女儿现在帮您揉揉筋骨,顺便等三哥哥来。”
声音柔美,烟守仁听着,心里甜的呀,享受的说道:“还是女儿最贴心,哪像这些个儿子,长大了,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说的话都不听了。”
“你呀,就宠吧,别宠的没样子了。”林婉儿帮着烟守仁摆好碗筷,有点吃味的说道。
“宠怎么了?我们烟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哪能不宠?再说了,我不也是宠着你么?你不也好好的?”
烟守仁睁开眼睛,舒服的叹着气,眼光闪闪的看着林婉儿。
林婉儿被他看的怪不舒服的,又在自己女儿面前,立马白了一眼,脸也红了,轻拍了一下烟守仁,“胡说什么呢?没皮没脸的,也不分场合。”
烟如梦看着父母恩爱,幸福不已,又艳羡不已。
这种场景总是常见,但每次都看不厌,每次看也都有不同的感觉。
“哪没皮没脸了?爹爹的脸皮可是比那城墙都厚呢!”
大厅外传来一阵慵懒,轻佻的声音。
烟如梦眼睛一亮,接着便不再揉烟守仁的肩膀,而是立马在凳子上坐下。
“三哥哥!”甜甜的叫道,同时朝着来人眨了一下眼睛。
入眼便是一个穿着淡蓝色儒衫,头发松散着披在肩膀上,嘴角勾着笑,眉眼半眯着,五官柔和,不似平常男子的刚毅,却也别有一番特色。
烟如花脚步悠悠的在烟如梦旁边坐下,得到烟如梦的眼神,立马朝着她也眨了眨眼。
“说什么话呢?哪有这样说爹爹的?”林婉儿警告道,但是话里却没有责怪,反而趁着说话,朝烟如花眨眼。
示意烟守仁现在很生气,说些好话,讨好讨好。
“正经事不干,整天也不知干什么?净和写不着调的公子哥儿混在一起,现在倒好,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烟守仁眼睛怒瞪,拍了拍桌子。
烟如花也不恼,反而把头撇在一边,重重的哼了一声,“刚刚是谁叫花儿的?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还叫?爹爹你给我取这样的名字就算了,以后能不能憋在别人面前叫我花儿?”
说到这名字,还是要怪烟守仁的。
因为烟守仁看着前两个都是男孩,就想着第三个总归是个女孩儿吧。所以就事先给取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等到生下来时,烟守仁伤心了,还是个带把的,一气之下也没改名字,就定下了这烟如花的名字。
不过烟如花这个名字却也没有浪费,有着一双桃花眼,样貌也承袭林婉儿样貌,十足十的美男子一个,不过为人却是放荡不羁,自我风流,所以只要在江南说起烟如花,那些女子就做出花痴状,眼睛变成一颗大大的心在跳跃,脸上也有着无限的仰慕,向往。
烟守仁被这么一噎,举起手想拍桌子,却落不下来,老脸憋着,憋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最后只能端起桌上的碗,拿起筷子往桌上顿了顿,大声说道:“吃饭!”
烟如梦挑挑眉,得意的朝着烟如梦了眨了下眼。
烟如梦对这场景早已熟悉,也不理他,只低头吃着饭,不过肩膀却在一抖一抖的。
第十章 夜半对峙
“一个夜闯姑娘家香闺的陌生男人,公子觉得那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语气虽然显得柔弱无力,却是满含讽刺与戒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相信的人是傻子吧!
“姑娘不信在下也无话可说,只是姑娘刚刚喝的水都是在下递给你的,如果要想对姑娘怎么样的话,早就下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说话平静无波,毫无情感,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烟如梦被这么一噎,心中更是恼火,没注意已经挪到床边了,身子一使劲儿,就往床下跌去,同时也看清那人的面孔,惊讶的说道:“是你?”
赵靖安条件反射般的伸出手,就扶住了烟如梦,随即又轻轻一推,将烟如梦推送到床上。
没反应过来的烟如梦惊呼一声,两只手撑在后面,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赵靖安,“没想到公子一副正气模样,竟也会做这等龌蹉之事。”
脑海里浮现白天赵靖安的模样,心下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
不是不屑一顾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却也还是被外表迷惑着。
“龌蹉?姑娘知道什么才是龌蹉么?”赵靖安突然走上前,身子半倾着,面无表情的看着烟如梦,带着危险的气息。
烟如梦没想到赵靖安会突然上前,只觉得眼前一晃,原本还离自己半米远的人竟只有一寸之隔了。
心底害怕,拿在手里的剪刀就往赵靖安身上乱挥,“哧”的一声,“哼!”的一声同时响起。
赵靖安没想到她身上还带着利器,一不留神,手臂上就被剪刀滑了一下,衣服破裂,皮肤割出了一条缝,同时鲜血溢出。
伸手一挥,就将烟如梦挥到床上,而烟如梦则还在惊吓中,没回过神,只眼睛愣愣的看着赵靖安的手臂。
“这一刀,就算是给在下夜闯香闺赔罪的。”赵靖安看着烟如梦,平静的说道。说完就身形矫健的往屋外走去。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烟如梦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身影就消失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做梦。
只是滴落到床单上的血却证明着,不是做梦,是真实的。
第一次无意伤人,整个人都还没回过神,只全身颤抖着,朝屋外喊着:“绿竹!绿竹!”
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散,无意识的昏了过去。
彼时,林婉儿和烟守仁两人也是睡不着,两人正在想着空悲大师所说的话的意思。
“月盈则满,得而失之。”林婉儿反复琢磨着这句话。
拿手顶了顶昏昏欲睡的烟守仁,“你说,空悲大师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烟守仁本身就不太相信佛神,对于林婉儿的问话又不敢不回答,只能敷衍道:“太晚了,先睡觉,明天再想。”
林婉儿却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你说,这句话里面是不是在警告我们啊?”
睡意正浓的烟守仁,闭着眼,抿着嘴,“嗯!”的回答道。
到最后,林婉儿听到轻微的鼾声,转过头才知道烟守仁已经睡着了,长长的叹息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只希望空悲大师这话没什么蕴义才好。
正睡熟,外面哦就传来急切的敲门,“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第十一章 突发疾病
急促的敲门声,焦急的声音,将原本就睡的不熟林婉儿吵醒,待听清楚什么事之后,脸色顿时大变,睡意全无,快速坐了起来。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看着还在睡的烟守仁,推了推,“醒醒!守仁,梦儿出事了,快起来。”
被叫醒的烟守仁不明所以,只以为林婉儿还要和他说空悲大师留的话,呛声呛气的说道: “这么晚了,还说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时林婉儿已经下床了,走到屏风处拿了衣服正在穿,听到烟守仁那么说,毫不犹豫走过去重重的拍了一下烟守仁的脑袋,把衣服甩到他身上,“给我清醒点,梦儿出事了,睡的跟猪一样,你快点儿啊!还楞着干什么?”
烟守仁一听自己的掌上明珠出事了,也没问为什么,“刷刷”地穿好衣服。
等二人到了织梦园时,大夫都已经来了,正坐在床边把脉呢!
这时的烟如梦已经完全昏迷,没有丝毫意识,脸色苍白,一边脸颊也肿的高高的,额上更是不停的冒着汗。
绿竹跪在床边,手里拿着手帕,可是手帕一把烟如梦脸上的汗擦掉,立马又冒出豆大的汗珠,擦都擦不及,仿佛要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都流完一样。
烟守仁看着晚上还言笑晏晏,乖巧帮他揉肩的宝贝女儿,现在却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瞪大眼睛,愤怒的质问道:“绿竹,红樱,你们怎么照顾小姐的?怎么人都成这样了,才知道?”
红樱刚好从外面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就听到烟守仁的咆哮声,缩了缩脖子,“老爷,我们也不知道,半夜的时候绿竹说听到小姐在叫她,我们就过来了,结果就看到小姐昏倒在床上,床单上还有几滴血。”
想着刚刚看到的场景,红樱就觉得惊心。
毫无生气的小姐,散乱着头发,脸色苍白,凌乱的床铺,凌乱的亵衣,红玫似的血迹,种种痕迹,无不让人往坏的方向想。
可是不能想,更不敢想!
“怎么会有血?是梦儿的吗?”到底是女人,在着急的时候,总是更容易关注到细节。
红樱低着头,红着眼,“夫人,我们检查了小姐的身体,身上没有伤口,而且,不是因为来月事。”
换而言之,就是那血不是烟如梦的。
林婉儿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似是也想到什么。
只大夫还在诊断,只能保持镇定。
这边还在焦急,那边被半夜叫起的大夫已经把好脉,拿帕子擦了擦手,弓着腰走到桌边。
看着大夫已经把好脉,烟守仁和林婉儿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夫,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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