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的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痛饮了一大罐,这才逐渐平静下来。黎文华恢复平常的冷漠,仿佛间又变得冷若冰山。
“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吧。”黎文华放下拉罐随意说道,看起来很不在乎的样子。
唐彩军有所觉,他知道黎文华这是松口了,已经同意了他的想法。或许,有些行动是可行的。
“我想裁剪掉刘盛泰的羽翼!”
唐彩军笑着说道:“刘盛泰的背后势力深不可测,养着的能人不少。或许像刀锋,达夫这样的人只是表面上的,背地里还藏着什么样的势力谁也说不清楚。”
“所以,我觉得,我们既然想要摸清楚刘盛泰的背后势力,从而掘出他们的交易系统。那么我们也就只有逐渐裁剪掉他们的羽翼,才能够让刘盛泰逼不得已的暴露出他背后的所有势力来。”
唐彩军压抑着激动解释,这是他在从南部边境回返的途中想到的方案,也是可以迅速潜入刘盛泰集团的方式。
“队长你想啊,刘盛泰背后深不可测,能人不少,那他也就不会缺人。我就算是削尖了脑袋往他那里靠,他也不可能真正的信赖我。不然,我去盛泰集团三年,他也不会依然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我了。很显然,他不信任我。”
唐彩军一个劲儿的说道:“或者我们换个方式说更直白点,刘盛泰他不缺人,也就没必要冒着风险接纳我。甚至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刘盛泰是老狐狸,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所以,想要刘盛泰迅速信任我,并接纳我。那就只有让他手下无人可用,逼不得已去广纳人才。到时候我顺水推舟,自然可以轻松打进他的内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迅速的取得他的信任,并接触到他们的交易集团。”
听着唐彩军的叙述,黎文华的眼睛逐渐半眯了起来,深沉的眼神渐渐锐利,闪烁着锋锐的光泽。
“道理是可行的,但是,我们不是刘盛泰,不可能真正的揣摩到他的心思。”黎文华说道,语气很慎重。
“既然我们无法揣摩,那就更要试探啊。我相信,只要他心头有鬼,哪怕是再精明的狐狸,他也得露出他的尾巴来。”唐彩军很肯定的说道,这让黎文华不得不深思。
这个主意明显是很不错的,听起来很可行。裁剪到刘盛泰的羽翼,让对方无人可用。到时候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启用唐彩军了。
无疑,这是在逼迫着刘盛泰走上这样的路。
只是,就这样杀人,未免有些不好吧?他们毕竟是军人,即使要行动,那也得遵守军事纪律,贸然杀人,终究是会有影响的。
“这个……等我向上级申请过后再商议吧,上级若是不同意,这未必可行。”黎文华很稳重,他是个老兵,不可能像唐彩军这样激进。年龄不同,考虑事情的前因后果就不一样。
“哎呀,队长,你怎么就这么婆婆妈妈呢?这有什么不可行的嘛?咱们的任务是掘出盛泰集团的交易系统,逮住刘盛泰的犯罪记录。这是咱们的任务,你管用什么方式?要是什么都去汇报,那这任务还有什么意义?等上级审批,咱们的机会早就错过了。”
唐彩军很不满,这是卧底任务,是单独在外的个人行动,与在部队执行的战斗任务不一样。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们现在无疑就是这样的。
“队长,机不可失,失不再有,你倒是着急点吧。”唐彩军看得很揪心,对黎文华的沉稳很不满。
“万一引起刘盛泰的警觉了,咱们该怎么办?”黎文华担忧的就是这点,刘盛泰是老狐狸,如果他们展开行动,也许会让老狐狸选择蛰伏。
“不可能!”
对于这点疑惑,唐彩军给予了否定,他解释道:“队长可以想想,刘盛泰这次让我去南部边境的事情。”
“佐菲?”黎文华疑惑。
“不错,佐菲是什么人,相信队长应该也知道,东南亚有名的军火犯。刘盛泰与他有所勾结,你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故事?”唐彩军咧嘴笑问。
“交易?”黎文华很快联想到了唐彩军的意思。
“不错,一个是卖军火的,一个是转手军火的。你说他们合在一起,除了交易,还能够有什么?”唐彩军的脸上笑容更浓了,黎文华的眼神却也更深沉了。
“据我个人推断,佐菲很可能已经真正的潜入了丰海,并且也许与刘盛泰见过面了。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我敢肯定,佐菲需要大量的军火,那么刘盛泰就必定会有大行动。”
唐彩军脸色冷厉,带着些许狞笑说道:“在这个时候,哪怕是我们展开行动,干掉刀锋,达夫,孙仲山几人。即使刘盛泰警觉甚至有怀疑,但他依然不可能会选择蛰伏。”
“佐菲既然能够将生意做到那么大,并几次三番从国际刑警组织的围剿中逃脱。那么足以证明这个人也不简单,实力背景有很大来历,刘盛泰必然是惹不起的。如果单方面毁约,刘盛泰也会有承受不住的压力。所以……”
“队长,你可以考虑,面对着这样的危机,刘老头儿他敢蛰伏吗?”
唐彩军信心满腹,说得很有信心,这不得不让黎文华考虑,渐渐陷入沉思中。这个计划听起来确实很可行,考虑到了刘盛泰的处境及佐菲的背景。如果这样实施起来,哪怕是刘盛泰蛰伏,最终也是可以引起他与佐菲的矛盾。
到时候,两虎相争,总有机会让他们抓住把柄的。
如此说来,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不论怎样都不算输。
“好,干了!”
黎文华仔细思索,顿时冷眸一亮,闪过一道精光,锋锐又凌厉。唐彩军有所觉,嘴角都是忍不住的翘了起来,喜气洋洋。
只要黎文华点头,那一切就再简单不过了。仿佛间可以预见,关押的牢笼打开了栅栏,一头蛰伏许久的虎狼展露开了它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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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4。我想要一条命
转眼时间,三天过去。
丰海北区,贵宾别墅区。
别墅大厅中,刘盛泰坐在沙发上,一手端茶,一手把玩着保健球。在左右两侧,刀锋,达夫,孙仲山皆坐在列。
“他还没到?”
许久,刘盛泰放下茶杯,抬头看向了身旁的管家问道。
管家欠了欠身,匆匆走出了大厅,似乎在外观望。不一会儿回来,欠身说道:“回老爷,来了。”
随着管家话音落下,大厅门被推开,唐彩军一如既往的黑色风衣,戴着黑色毡帽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走近沙发,唐彩军摘下毡帽,随意的护在胸前,朝着刘盛泰稍稍欠身一笑。
“抱歉,来晚了。”
唐彩军很从容,笑容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情绪。经过三天时间的修养,他的伤势已经痊愈。虽然还不曾脱疤,但已经不影响剧烈行动。
“唐先生,坐。”
刘盛泰笑了笑,不以为意的示意了一声,唐彩军应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左右达夫,刀锋,孙仲山一如既往,每个人的脸色都不一样。
“唐先生,对于上次的事情,刘某感觉到很抱歉,手底下人有些鲁莽,让先生受惊了。”唐彩军刚落下,刘盛泰便是开口,主动提起上次南部边境的事情。
“值得庆幸,只是受惊,不是受死。”唐彩军喝了口茶,很随意的说道。
而对于唐彩军的平静和风趣,刘盛泰也只是随口笑笑,随即示意管家,后者一如既往的递过去一张支票。价值千万人民币,可谓天价。
“这算是小小歉礼,特地给先生赔罪。”刘盛泰笑着说道,示意唐彩军收下。然后后者随手接过,认真的看了一眼,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讽刺。
“老爷子觉得,钱是万能的?”唐彩军斜眼看着刘盛泰反问。
“和气生财嘛。”刘盛泰回应。
“但有些东西,钱不一定都能够买得到。”唐彩军的语气有些冷厉。
“唐先生如果有什么中意的,尽管开口。”刘盛泰心知唐彩军的怨气,他含笑说道。
“我想要一条命,老爷子给吗?”唐彩军笑问。
“噢?不妨说说?”刘盛泰顿时笑容浓郁了几分。
唐彩军也是不觉间轻笑,目光幽幽的直视着刘盛泰,他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而这一幕落在刀锋等人眼里,却无不脸色微凝,皆都露出了一丝杀气。
即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孙仲山都是神色微凝,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深沉。唐彩军的这种态度无疑让他们恼怒,这是想要刘盛泰的命吗?
刘盛泰有所察觉,那把玩着保健球的右手都是有所滞留,停放在左腿上的左手食指习惯性的轻敲了起来,旋律依旧。
看着唐彩军那冷幽幽的目光,刘盛泰的眼神也是逐渐深沉。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是能够感觉到唐彩军的杀气,后者心有猛虎,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唐先生觉得,值什么价?”
许久,刘盛泰恢复了笑容,他很随意的询问着唐彩军。
“任何人的命,都该是无价。”
唐彩军随意回答:“只是,每个人出价的底码不同,所以价有高低,命有贵贱。”
“那先生以为,刘某如何?”刘盛泰继续笑问。
唐彩军平静的翘了翘嘴角,将手中的千万支票推进了茶几中。随后他说道:“钱虽然是好东西,但我这人更喜欢享受生活。看重钱,却也看重命。谁要我命,我要谁死。”
说完,唐彩军毫不犹豫的起身,一边戴上毡帽整理着风衣,一边笑吟吟的对视着刘盛泰说道:“抱歉,我要钱,但却不卖命。告辞!”
话音没落,唐彩军便是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他步伐轻昂,没有半点的犹豫,果断而决然。
刘盛泰见状,脸上的笑容也都是逐渐收敛,眼神隐约可见的深沉。唐彩军这个决定可真是突如其来,算是狠狠的打了他刘盛泰一个耳光。
要钱,却不卖命。
这是**裸的告诉刘盛泰,想要以手段胁迫他,趁早死心。同时从反方面在告诉刘盛泰,他唐彩军不是个受人胁迫的人,也不是谁都可以对他抑扬指使的。
无疑,唐彩军的性格出乎了刘盛泰的意料。又或者,是刘盛泰小看了唐彩军,高估了他自己。
钱,是个好东西,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为了钱而抛弃一切。有些人有信仰,也有目标和尊严。
“倒是有意思。”
刘盛泰不禁轻笑,嘴角浮现起若有若无的冷笑。
“要不要送他一程?”
察觉到刘盛泰的情绪,刀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在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把弯刀,正在从容的磨着自己的指甲。
孙仲山有所察觉,也是转头看向了刘盛泰。场中唯一一个可以保持镇定,且一层不变,无动于衷的,也就只有达夫。这个泰国汉子,始终如一的保持着冷漠,毫无表示。
“老虎嘛,有点脾气,才能够叫老虎。要是什么脾气都没了,那不就是一只病猫吗?”刘盛泰很随意的笑了笑,没有任何过多的表示。
“这个人野心不小,我看他所谋很大,如果留着,恐怕有大祸。”孙仲山此时也是开口,语气有些深沉,没了往常的文质彬彬。
刘盛泰闻言,看了孙仲山一眼,忍不住的摇头一笑:“野心这东西,是得藏在心头的。露出来的,那叫野性。”
“那……留着他?”
孙仲山有些不确定刘盛泰的意思。
“放心,有人会替我们探底的。”刘盛泰没有表示,只是很平静的笑了笑。
“那真是可惜,不能亲手结果了他。”刀锋把玩着弯刀,语气很是遗憾。
“如果你有闲心,我不介意你出去走走。不过,别耽误出海的时机。”刘盛泰笑笑,看向了刀锋。后者眉头一挑,领会了刘盛泰的意思。
“放心,错不了。”
刀锋顿时起身,弯刀入鞘,他戴着了圆帽朝外走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客厅中。他走了,离开了别墅区。
刘盛泰沉稳坐立,目光幽幽的看着刀锋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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