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唯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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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唯一(出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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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我……”她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陈君忆递了杯温水到她手中。搓揉着那杯水,仿佛有了些勇气与依靠,垂眼,她细声细气地说:“我老家在山区,生活穷得……远远超过您这个阶层的人的想象。爹妈虽然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但是,愿望与现实,太难太难融通。我念到高二,家里就供不起了,也就是说,我和乐天之间,一定得有一个辍学。我们都想念书,都不想再重复父辈那种连温饱都无法保证的生活,特别是乐天,他一直都跟我说他想当一名医生,没有原因,就是想当名医生。
  可是,在我都还只晓得哭、不敢取舍时,乐天站出来,说让姐姐读,他放弃。他跑去学校亲手注销了自己的学号,然后,跟着爸爸去镇上的煤窑打工。那种煤窑……你知道的。
  只比我小一岁的乐天,挖了三年的煤,把我供出来。”
  一颗接一颗的泪水落入水杯里,颤得陈君忆的心跟着潮湿、发抖。他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还没想得太清楚,手臂便伸过去将女孩弯入了怀里。
  陷入往事中的娉婷,恍惚难以自持,哽咽续语:“我在明窗净几的校园里朗朗读书,可是,乐天……乐天却在小煤窑里,爬了三年。等我终于可以赚钱帮衬家里时,他却错过了学习的最佳时期。我想象不出,你也想象不出,那些年的辛酸苦痛,以他小小年龄,是如何承受过来的;他又需要付出高于常人多少倍的努力和勤奋,才能再次回到校园,考上他心目中的国大医科。我欠我这个弟弟的,岂止是金钱、时间。”
  一方软软的手帕轻轻拭去她脸上汹涌的泪水,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喃喃重复:“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和乐天,都绝不会再回到那样的日子。我保证,我向你保证……”

  那一个吻那一个吻

  许许多多一直蠢蠢涌动在体内的伤恸,以及,曾经以为永不会流露的愧疚,就这样在陈君忆无声的安慰中,自然而然地倾泻出来。
  等娉婷醒悟时,拥抱、昵语……整个状况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啊!”她一声惊呼,自陈君忆怀中挣扎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陈,陈总,对不起!其实……我,我只是想来谢谢您,想……您了解我们姐弟,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凉夜静好,只可惜,美梦易醒。
  陈君忆苦笑:“我明白。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娉婷默然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谢谢您!”
  一天时间,她说了无数个“谢谢”。相比较之前装傻充愣,陈君忆掂不出两人间的关系是变近了还是更远了。随着门锁“叭嗒”清响,他有些心烦地摸出盒烟,抽出一支,顿半秒,又放进去,随即,拿起电话:“君予,问你件事……”
  “不是吧,老大?”电话那头,陈君予哀嚎。半夜三更,接到大哥的越洋心理咨询电话,剜骨剜肉地得知他俩已发展到拥抱阶段,人生悲哀之集大成的事全让他遇上,陈君予撞墙的心都有了。“你,你,你……”他无语凝噎,索性一把挂了电话不说,跟着连手机也关了它,蒙头大睡。
  那一头,陈君忆呆住:臭小子,越来越没大小了!
  会议是那种带有引资性质的项目会。从全球产业资讯到行业状态,一通分析走完,就是银企间具体的“相亲”。再强大的企业也离不开金融支持,同样,银行也在具可持续发展性的企业间求取盈利。
  每天,娉婷负责收取企业资料,录入茂发的信审评级系统,而陈君忆,则对筛选出来的企业作更进一步的了解和分析。
  “张总?您好!茂发银行陈君忆。你们的金投方案我已经看过了,有些细致部位还不太清楚,不知道您今晚有没有时间?……那好,共进晚餐。”
  “梁董,您好!是的,陈君忆。方便吗?……太忙了,等开完会一定去拜访您,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怎么可能过门不入?哈哈哈。打电话来主要是想向您打听一下‘庆和’。听说您们一直有生意往来是吧?那您清楚他们收购‘瑞达’之后的情况吗?……嗯,哦!也就是说,其实并不象报表中表现的那么好……”
  “尤经理,茂发银行陈君忆……”
  每天都是数不清的洽谈、饭局。娉婷还可以凭藉性别优势拒开各类敬酒,陈君忆不行。所以,连着好几天晚上,都是她扶着喝得踉踉跄跄的他回房。好不容易送入床,替他脱鞋、擦手、洗脸,弄完,正要走,他又敲着太阳穴撑起身:“你帮我把电脑打开。”
  “今天就不弄了吧!”连一向自诩敬业的娉婷都觉得不忍心了。见他准备下床,赶紧上前搀住。
  “与会的金融机构那么多,银行、风投,有钱的主每家企业都盯着在,同样,优质行企也是人人想要。竞争不小,慢一步,或许咱们这一趟就白来了。所以,千万别以为boss只是发号施令的代名词,都是业务员,级别高低,只是做业务大小的不同。”
  “那样……”娉婷无奈,“我给您沏壶淡茶吧!”
  清茗浅香,袅袅氤氲在房间里。陈君忆干活,娉婷自然不好意思说要回房睡觉,经验尚浅,录完一些纯数字工作后就没什么事可做,只得,呆呆傻傻地陪着坐一边,看陈君忆时而皱眉,时而似不胜其累地闭闭眼,更多时,是运指如飞地敲控着电脑面板。
  其实,人人都不容易,特别是,财富的创缔与延续者。风光和权威的背后,自有数不胜数的艰辛。想到这,娉婷恻然。掀开金钱的光采,她无比怜惜、无比敬仰他的踏实、勤勉。
  嗯,话又说回来,Ketty她们总说boss笑起来时最帅,可是,她怎么觉得他做事的时候最好看。乌黑闪亮的眼珠随着屏幕转动,嘴里念念有词,侧脸线条在鼻梁那高高突起,就象那个、哪个明星?
  “再看要收费了。”陈君忆轻声说。他其实没发现她在看他,只是,呈在她眼前的那半边脸无由来地渐渐发烫,这样,才反应到的。真是这样的吗?他真的没有一边干活一边留意着她的动向?陈君忆无声哼哼。
  娉婷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半羞怒半报复半调侃地自兜里掏出张钞票:“好说,俺啥都没有,就是有钱。”
  陈君忆快如闪电地夺过钞票:“一百块?成交!”
  呃。娉婷被他出人意表的动作震倒,还未回过神,那张她这才看清楚面额的百元钞票便落入他的掌中。
  “不要!”她呜咽,一百块呀!继而,恶向胆边生:“钱也给了,可以让俺好生端详了吧?嗯,细看之下,咱家总舵主长得的确不赖耶。眉毛浓浓的,眼睛大大的,鼻子高高的,嘴巴……嘴巴……”
  “嘴巴怎么?”还未等娉婷想好形容词,陈君忆已欺身过来,带着隐隐醉意,哑声问道。
  “嘴巴……”娉婷姑娘已经知道犯错了,她想弥补,可是,越急越结巴,平常的伶俐呼拉拉全被他呼吸里的酒气熏飞,脑子也开始犯晕起来。
  “嘴巴甜甜的。”陈君忆自给鉴定。完了,看眼前的女孩傻着脸,嘴唇惊愣半张,娇俏俏的模样落入本已喝得半醉的心里,荡起一池涟渏。“不信?你尝尝。”
  甚至连他自己都还未想好,他的唇就先行压了过去……
  “唔!”
  她的轻呼更刺激了他的接触,舌尖带着男性特有的力量越过她的唇齿,粘住另一半舌尖……
  正准备继续侵略,有双手将他连唇带人推离开,接着,“啪!”的一记耳光扇来,力道不大,但是,足以挥退他所有的绮念。
  李娉婷这一巴掌是潜意识里挥过去的,打完,又被吓住。见陈君忆狼狈而又怨愤地背转身,她顾不上指责或解释,一个打挺蹦跳出他的房间,连门都没帮他关上。
  回到自己房间,压下狂跳的心,慢慢将整个过程串联起来反省,依稀、仿佛、好象、大概,是她自己偷看别人在先,调侃其次,跟着,居然还明目张胆地言词勾引,最后,装圣女贞德的,也是她。
  额!娉婷晕倒。不能说全是她的错,但起码,在那种情况下,以boss所犯的“是男人都会犯的”错,承担那一巴掌……算了,冤不冤都另当别论。关键是,她一方面口口声声致谢,另一方面,却无情而又冷酷地打了人家一耳光。最最关键的是,她打的那个人是她的大大大boss!
  娉婷气郁得在房里踱来踱去,摸着嘴皮,自艾自怨:不就是一个吻吗,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被吻过,反应那么大干嘛?让他尽个兴又如何?大不了,安慰自己说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呃!话说这条“狗”的吻技其实也算差的了,怎么会令到有那么一瞬自身的抗体都没来得及发生作用呢?居然让他得逞。
  掌击额头:胡思乱想,胡思乱想。李娉婷,你是该找个旗鼓相当的男人谈谈恋爱了,否则,青春期臆想症发作起来,保不准,真会饥渴得违背自己的原则。
  原则,还在吗?
  她悚然而惊,似有一瓢凉水迎头浇来。想起上次开完会时无意中偷听到的陈氏兄弟俩的对话,陈君忆说得对,唯有门当户对才能保证婚姻生活中的对等。他是这么认为的,方鹏飞的母亲也是这样想的,所有有钱人都清楚并遵照执行的准则,她曾经妄想突破过一次,伤痕累累退出。而今,还想再来一次,仅仅因为至高无上的陈总舵主即兴吻了她?
  除非李娉婷疯了才会厚颜至此无耻境地。誓及此,她握紧拳头,给自己注入更强劲的信心。

  夜宴

  “吻了就吻了呗。”睡得迷迷糊糊,陈君予再次接到哥哥的求助电话。听闻到“发展阶段”,他灰心得连挂电话的力气都没了。
  “……什么?她给了你一耳光?”陈君予来了些兴趣,“狗胆包天!哥,这种悍妇要来干嘛?一脚踢她回国、炒她鱿鱼,让她从此在金融界销声匿迹……咦,怎么没声了?哥!哥!”他不耐烦地呼叫两声,止不住心痛与困意齐齐袭来,挂机,睡觉。脑子里残留的最后一丝清醒是:从明天开始,睡前一定要关机、拨电话线。当爱情内参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俩冤孽几乎每晚都有新进展。讲的人慒憧无知,却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吃耳光,吃耳光有什么要紧,吃耳光只能证明那女孩心潮澎湃,否则,以她的性格和精滑,怎么可能让你吻到她?
  哼,呵,不说不说就不说,谁叫你连弟弟的心头好都要抢!
  陈君予不说,以陈君忆的EQ指数是猜不到的。听到弟弟要他炒她鱿鱼,无言以对,等找到藉口时,那头已挂机。
  藉口,藉口就是……没有藉口!身为陈氏总舵主兼陈君予的大哥双重身份,如果这点霸权都拿不出来,还混什么混。
  对那女孩能不能拿些霸权出来,强吻、强X?陈君忆胡思乱想。
  同一座城市,同一片星空,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一墙之隔,同时胡思乱想。
  第二天,统统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继续共事。
  “晚宴之后,会议就算完满结束。该签的意向性协议都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准备去拜访几位老朋友,你也可以抓紧时间和乐天聚聚。大后天回吧?”吃午餐时,陈君忆与娉婷商量。
  “好。”娉婷没有异议,也找不出异议。
  “喛,你那个什么老鹰茶带了吗?有的话帮我泡一杯吧。这几天酒肉吃多了,胃腻得难受。”
  她投眼过来,目光里,有些关切。“是果茶。你要是嫌油厚的话,我给多加几片老鹰茶叶在里面,不过,味道会苦一些,有没有关系?”
  很配合;用的是“你”而不是“您”;还主动征询他的意见。可不可以认为,她已经没有为昨晚的事生气了?陈君忆细致分析,兴奋难抑。看起来,死乞赖脸地求教家里那个九段情场高手,倒不如自己逐步揣摩的过程更能带来欣悦。
  “好。”他朗声应答,复想起件事:“对了,娉婷,那个……晚上穿漂亮一点。”见她不语,又补充说:“我知道你不擅应酬,但是,你毕竟是代表茂发出来的,更何况,会程的一头一尾最为隆重,所以,最起码,衣着要适宜。别的,算了,你也别管了,紧跟着我,保持微笑就行。太为难的,我会帮你打发。”
  他说她不擅应酬。娉婷冷哼,回味到他话中的维护成份,这才没有反驳。
  傍晚,陈君忆来找娉婷赴宴,房门应铃而开,陈君忆眼前一亮:只见女孩长发高绾,状似随意散垂下的几缕发丝卷掩不住脸庞的精致,身着一袭黑底大红花吊带露背裙,外罩那件陈君忆买给她多时却从未穿过的白色薄针织衫,黑白红三种极致颜色映衬出白晳的肌肤越发细嫩光洁,套衫长裙让颀长的身材表露无遗。
  “真美!”陈君忆喃喃惊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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