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把钱往裤兜里一塞,说:“我不保证什么时候买汽水的时候给花掉了。”
他嗤笑一声,自信道:“我的魅力那其实半支汽水可比的。哦,对,你怎么回家?”
我笑了笑:“怎么,这么快露馅了?”
他哈哈大笑说:“小姐家养了怪物么,还不许人知道?也罢,只不过,我有辆电单车,还以为小姐会有兴趣飙车呢。”
我笑说:“你调查得挺全的么。”
他说:“哪里,本公子也喜欢电单车而已。”
我哈哈一笑,说:“成转一圈去。我也不想这么早回去。”话完回头看看天色,却已经有点泛白了。
带上头盔,拦上他的腰,劲风两面地吹!狂舞过后的汗水,被狂风一扫,阵阵凉意直入心脾,冷的带劲!!
当东方破白,银面男放下我,吹口呼哨后,便头也不会地向远处骑去。
知道他的背影消失,我看看周围,空旷的马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藏人,不禁暗叹他的细心,他这是无声的告诉我,他真的离开了,我可以放心做自己的事了。
其实,何必呢。海垣的毒蛇晴,有多少秘密可以给人挖掘,何况,现在,我已经不是。他的针对,明显是另外一个人。
我摇摇头,将五毛钱上面的电话,输入手机,储存,随后拨通司徒墨扬的手机——
我知道,没有他的同意,我是回不去海垣的。
“什么事。”电话那头声音很淡,一如开初,我们两个人间什么也没发生般。
我亦淡淡说:“派车来接我吧。不用我告诉你地址了吧。”呵呵身上的那张身份卡还在呢,他家的GPRS系统是多么的发达啊。
“你还知道回来么?”他冷音淡淡。
我说:“只是想和你谈笔交易,完了就走,或者,我们电话谈也可以……”
嘟…嘟…嘟!电话那头已经冰冷的盖下了。
第二卷:爱堡攻防战 047 真真假假
司徒墨扬的车子总是很快的,大约几分钟的时间,明明看到十字路口亮着红灯,却唰地一下,一道黑影强横地掠过,车胎擦地尖锐一划,蓦地顿在我面前。
嚣张的亮黑lambonghini配着显眼的他,瞬间,宽广的车道两旁,所有人,和车斗不禁驻足停下,仿佛,他生来便是高高在上,为世人所敬仰般。他下颚稍抬,冰蓝的眸子淡漠一扫,看不出喜怒,说:“上车!”
我吸了口气,打开车门,坐上,亦不多看他一眼,直视前方,冷冷说:“我要回海垣——”
轰!——话还没完,座下的lambonghini已经直飙了出去,傲人的660马力引擎声顷刻盖过了我的话。我略一倾仰,扣紧车把。眼角扫过车速盘,看到迅速打上每小时300公里的轰针,还有上飚的趋势,不禁皱了皱眉,侧头,向他看去。他冷峻的轮廓闪动于疾风之间,两旁全是纷纷抽方向避让的车子,仿佛是深海虎鲨突然袭来,所有的鱼虾只有一条路——让!
劲风刮得我无法开口,只好回别墅作罢。
回到别墅,他吱地一踩刹车,吊空荡,紧上手刹,随手将钥匙一丢,给早已在一旁等候的管家停入车库,迈开长腿便走了进去。他的步子跨得很大,我也没小跑跟上去,反正他走得再快也是在别墅。何必为了那早一两秒,晚一两秒令自己狼狈呢。
花园,很奇怪,居然见到女佣小喜在洗菜。
尽管这栋别墅没有专人设计过,但规矩还是很严格的。有专用的洗衣房,厨房,和下人房,甚至还有下人专用的通道,只要主人家不传唤,就算别墅有100个下人,走在花园别墅也不会见到一个。
小喜还是个丫头,大约见到书上掉了只毛毛虫,便擦了擦手背捡了根菜叶,走过去挑逗,对迎面走来的司徒墨扬丝毫不觉,反而越逗越起劲,挡在了路中央。
本来司徒墨扬只要移开少许就可以绕过去了。可偏偏,司徒墨扬却是那种永远不会“迁就”两个字怎么写的冷血人物,他眉梢一挑,有点不耐烦,抬脚就往小喜胸口踢去。
我心下一惊,忙在后面厉喝道:“小喜!”|
“啊?啊!少主,小喜不会是故意的,小喜不是故意的……”小喜经我一提醒,蓦地抬头,忙站起来让到一旁颤抖,但怎么说,司徒墨扬总算脚下留人了。
“没事,呵呵。胆子大些。”我走过去安慰小喜,望着司徒墨扬的背影思考,他今天莫名的火气,虽然他是一贯的冷漠,但对待小人物想来抱着不屑的态度,一如初次见我,若不是绑架了晶晶,他连话都懒得和我说,可今天,他分明在找人泄气,而小喜则很不幸地当了那个倒霉蛋。
但似乎,心情不好的是我才对吧?呵呵,难道是他的温柔计划失败的原因么。
正想着,却看到菜旁边放了一把红头绳,两头已经被小辫分开拔成丝了,这不是昨天等司徒墨扬无聊的时候拔得么,菜怎么会在这里?不禁问道:“小喜,怎么在这洗菜。”
小喜还惊魂未定,她颤颤巍巍说:“少夫人……我……我不是故意在花园里洗菜的。是……是洪姨把整个厨房都弄塌了。现在正在修理呢。”
“什么?洪姨怎么会去厨房?”相处日子不长,但洪姨的心思还是清楚的,昨天,我和司徒墨扬正面闹翻,她生气也是预期之中,但砸东西不也应该砸别墅里的么。
小喜有些哀怨地说:“做完,少爷回来得晚,还亲自提了两手菜来厨房放下,吩咐要吃夜宵。哪知道洪姨突然冲进来,拿起菜刀就往少爷身上一个劲地砍,边砍还边骂少爷是什么驴什么猪的。少爷,那是什么身手啊,菜刀全砍锅锅盆盆了,水管都爆了。少夫人您也知道,小喜是司徒家的家奴,自小就在这地长大,什么时候见过少爷来我们下人的地方啊,还带着两手的菜,本来就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以为少爷不满意我们的伺候。大伙儿,大半夜起来胆战心惊,后面洪姨又突然来一出武大郎怒打潘金……”大约觉得用词不妥,又改口道:“洪姨怒打少爷。都一整夜没睡呢。”
难怪暴躁,怕是被洪姨唠叨了一晚吧。只是——
“司徒墨扬把菜提回来的?”我有些意外。
小喜说:“是啊,你看这菜怎么吃嘛,肉都是淤色的,鱼鳃都快变咖啡色了……”
我皱眉说:“那就扔掉好了。”
反正坏了的东西总要扔的,就像坏了的记忆一样。
小喜苦笑道:“是少爷下的令,让我们做,不然,我们哪敢把这些破烂玩意往少爷嘴里塞啊……”
“行了,端到一边去吧。我进去看看。”她的话让我有点不舒服。
……
刚走进别墅,就听见洪姨的“河东狮吼”
“昨天怎么不追上去?恩?”
“小晴呢!?刚不是叫你去接,人呢!?恩!?好啊,是不是驾车出去转一圈就回来了?”
我摇摇头,真不明白洪姨的穿透力怎么会这么强,要知道司徒墨扬家的隔音设备可不是一般的好。这里细小如连尘埃都要比的地方要贵重一点。
“说!派人去接小晴没有,不停姑姑的了!?也不想想,是谁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我有点听不下去了,推门走进去,我于小晴还没至于到要一个长辈去求一个男人跟我道歉,况且,他也无需道歉!想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即使他的目的和方式都是我极度鄙视的!
“洪姨,我回来了……”
洪姨转身见是我,激动地闪两滴眼泪,连忙将我一把搂过,“小晴,你总算回来了,去哪了,一晚上担心死洪姨了……”
我看了眼,神情淡漠斜坐在沙发上的司徒墨扬,蓦地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炸飞机都可以不眨眼,找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司徒墨扬闻言,搭在沙发背上的大手微微一握拳,再缓缓松开,紧绷的脸似乎缓了几分。
洪姨一听,忙放开我,把我牵到司徒墨扬面前,再拧起他的手,生硬地和我握在一起,疏导道:“小晴,你听洪姨的,这事,司徒夫人她,小晴,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这个……这个,哎,墨扬,你说句,少抽会儿烟……”
除了我进门的那刹那,司徒墨扬淡瞟了我一眼后,就再也没把头偏过来了。被洪姨硬生生拉起和我握着的手也是冰冷的。
我笑了笑,挣脱开生硬要将我和司徒墨扬连在一起的洪姨,说:“洪姨,我有事想和司徒墨扬商量。可以出去会儿吗?”
“好,好,两个好好把误会清一清!”洪姨笑得比花开还灿烂,把我往司徒墨扬又推前几步。才转身离开房间,还体贴地将门关上。
两人一阵沉默后,我率先打破。
我问:“下面的菜市你拿回来的?”不是真想问这个问题,只是找不到起头的话。前天还无比熟悉的人,现在却觉得如此陌生,但偏偏,他的面容没有变,坐姿也没有变,淡漠的神情如此陌生,但偏偏,他的面容没有变,坐姿也没有变,淡漠的神情也没有变,一切,还是照旧,一种陌生与熟悉并存的矛盾。
他没有说话,眉间一皱,冰蓝的眸子掠过一丝嗜血的残忍。我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再问下去了,否则小喜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就成了个问题了。
我将口风一转,提出重点:“听说你手上有很多高浓度的kb7(毒品),能不能,打个欠条先货后钱,我知道御天合作的规矩,七三分成。可一个月后我能做到八二分。”
他顿了一秒,闪过丝意外,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笔交易。凉薄的嘴角吊上几分讥讽,冷笑道:“我在乎那点钱?我的货,抛到市场上,九一分成都有人干!”
这话倒是真的,卖丸子,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双方接头的安全。多少捞偏的干了一辈子还是做收保护费这种小行当的玩意,就是因为碰不起毒品,它需要打通很多的关节。但是御天的货就不一样了,交接的安全是有绝对保证。别说九一开,就是十成利润回收,也有人干。十成回收是什么意思?就是无利润帮御天卖货,变相成为御天的马!
黑道上,敲破脑袋想成为御天手下的,大有人在,光看,他什么也不做,就把我带了几年的小弟,从晴姐改口成天嫂就知道了。
本来这笔生意就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否决了,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我说:“我想回海垣……”
“不可能。”他皱眉打断道。
我怔了下:“为什么?”
他淡淡说:“姑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我问:“我劝服她了,你放我回去不?”
他说:“看心情。”
我笑了,这句话,又再次把我贬得一文不值,转身,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推门那一刹那,他突然出声:“你好像少了该有的情绪。”
我背对他,拉出一丝自己也不清楚的笑容:“该有的情绪,是什么。是愤怒么?一晚,足够了,我不是小孩子,无止境地去发什么无谓的火,或者扯着别人的衣领像小孩子要糖果一样,要求什么道歉。这事,我栽了,但我发现得早。司徒家永远也别想我生什么孩子,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无父无母的长大,你就是杀了我,我于小晴也还是这一句话!”
话完,砰的一下,关上门。在门缝闭上的瞬间,我看到司徒墨扬将长长的,还未抽到三分之一的雪茄扔到地上狠狠踩息了。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以他的身价,几百块一支雪茄不算什么,不是吗。
下楼,看到洪姨摇着洋酒。我走过去,正要开口,洪姨却先一步,说道:“小晴,你和墨扬的话,洪姨都听到了。十天,再住十天,洪姨也不是小孩子。洪姨也希望小晴会快乐,如果这十天,你还是不回心转意,我一定让墨扬放你回海垣好吗?他不放也得放。”
我望着洪姨认真的凤眼,多日来的温暖再次袭过,司徒墨扬对我的柔意是假的,可洪姨呢,她什么都不图啊。想起这一个月来她在我和司徒墨扬之间做红娘,也是累苦她。当下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但提出,要和司徒墨扬分房睡。洪姨很爽快地答应了。
……
同样豪华的大床。
半夜,窗外的风一吹,有点冷,我醒了。大约有两个月的样子没有一个人睡了。突然,有点不习惯,睡不着,将厚被抓成一团,抱着,却还是睡不着,干脆起身打开电脑,随便逛逛。
屏幕一闪一闪着蓝光,突然,门外掠过一个身影,我不禁惊了一下,每个房间都是有独立厕所和浴室的,下人没有主人家的传唤更不会进入别墅,是谁?
我拔出匕首护在胸前,逐渐,靠近门,低喝道:“谁?”
没有人说话,我紧握着匕首,跨出随时攻击的姿势,缓缓拉开门——
黑洞洞地,没有人,可地上的光,那个黑影在晃动,回头一看,原来是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