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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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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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哲收回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徐曼:“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徐曼笑了,笑得刻薄冷酷,一字一顿说:“永不可能!”
  陈哲像被蜇了一下,手缓缓地放开了。
  徐曼收回自己的手,毫无感情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坚定绝决。
  陈哲一直站着,月光洒在他身上,像一块雕塑。
  过了很久,顾丽丽走了过来,轻轻地说:“走吧。”
  他才猛然醒过神来,看了眼遥远的灯光,大踏步地走了。
  顾丽丽跟着他上了车,路上一声也不吭。
  夜色中,陈哲开得专注,飞快。
  “刚刚,我去找曼曼了。她说她不会把孩子生下来的。”顾丽丽打破沉寂。
  陈哲不语。
  过了好久,好久,以为顾丽丽不会再说什么了。
  她突然低低地问:“你很喜欢她吗?”
  陈哲依然沉默地开车。
  “刚刚你静静地站在那里,像被遗弃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顾丽丽低低地轻语。
  “你能劝她把孩子留下来吗。”说完陈哲也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徐曼恨透了自己,怎么可能愿意。更怎么可能会听顾丽丽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时候以为只是一种责任,努力地说服这只是一种了结。
  可在这样的月色中,见到这样的她,一如从前。他再怎么淡漠的语气也掩饰不了自己奔腾的心。他渴望,他想拥有。
  当听到那句坚决的‘永不可能’,心中是如此地惶恐不安乃至绝望。
  顾丽丽惊讶地望着他,望着这个总是镇定如斯,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竟然流露出孩子般的无助。
  “曼曼决定的事,”顾丽丽不知该如何说:“别人很少能劝得了。”
  “而且,她根本不喜欢你。”顾丽丽望着他,迟缓地说:“她甚至,有点恨你。”
  何止有点,陈哲苦笑了下,加大油门。
  “你如果喜欢她,你为何当初这样对她。”顾丽丽再怎么笨,现在也明白他俩绝非他所说的那种两情相愿。
  陈哲不语,我当初为何会这样做。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会吗?会的,心魔占领了我,它不听从我的意志,我无能为力。
  “你这样,她只会恨你。”顾丽丽喃喃。
  恨我,也比漠视我好。这是怎么样变态的一种想法。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呢。读书的时候吗?”
  陈哲想着,什么时候呢,是那一场荷塘月色吗。不知道,日日夜夜一丝一毫侵占了他的心神。当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
  “你当初为什么不和她说呢。”虽然陈哲没有做任何回答,顾丽丽依然不懈地询问。
  你明白那种害怕吗,那种失望吗。当你鼓足勇气经过的时候,那双漠然毫不在意的眼神刺激着你滚烫的神经。像盆冷水,把你的热情浇得冰凉。
  你知道少年的桀骜吗,恼怒自己的情不自禁,进而怨恨她的无知无觉漫不经心。总是可笑地在班级喜笑怒骂,希望得到她更多的关注,却一次次看到她厌恶的眼神。
  在她眼里,自己一直是个不学无术,成绩恶劣的纨绔子弟吧。
  于是到最后,看到她,便恼怒自己,放纵自己。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拉帮结派,交了一个又一个女友,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忘记,不要再想起,不要再看到,渐行渐远。
  高考的时候考得一塌糊涂,按他的成绩根本最差的学校也进不去。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他如自己所愿在父亲的安排下进了公安院校。
  那时候,他想,把过去的全部忘掉。他要好好生活。
  
  




迂回战略

  星期一的时候徐曼照常去上班了,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让人看不出痕迹。只是李渔经过的时候,皱了皱眉。茶水间相遇时,关心地问:“脸色不大好,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休息一下。”
  正中徐曼下怀,她点点头说:“最近睡眠不大好,正想下午请假去医院看看。难得你主动同意了。”
  谢绝了李渔的护送,中饭也没吃,便直奔医院了。
  直接挂了妇科,验了小便,照了B超,医生抬抬眼镜,扫了她一眼说:“有药流和无痛人流,你选哪一种。
  身边的朋友都没发生过这种事,徐曼还是有点懵懂无知。
  医生略微解释说药流可能会不彻底,会有后遗症,无痛的话比较彻底,会贵一点。
  徐曼连忙说无痛人流。
  医生看了看B超数据说:“那你星期四过来吧。现在胚芽还太小,不能手术。星期四再做个B超,应该可以了。”
  徐曼喏喏应着,拿了预约单往回走。心想,还有太小不能手术的,真是奇了怪了。
  对肚子里那个所谓的胚胎,她没有一丝感情,她根本体会不到什么生命,孩子。她只想把肚子里那唯一的印迹早点删除掉。她要把过去通通忘掉。
  下午她径直去了沈之秋家。沈之秋和苏倩妮都上班去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把自己的衣物收拾了一下,留了张字条告知最近公司有点事会比较忙,自己先搬回去住了。手机落在家里了,所以暂时无法联系。
  现代的社会没有了手机,会很不习惯。可现在徐曼最希望的便是谁也不要来吵她,谁也不要找到她。所以对手机的事也不着急。况且,她也没脸打电话回家要手机。想起父母伤心失望悲愤的样子,她的心收缩了一下,难过极了。
  回到家已经傍晚时分,正打算下点面条解决一下晚饭。门铃响了。
  打开门,是快递公司的,递给她一个小包裹。
  苍劲有力的陌生笔迹显示来源于X市。徐曼忐忑不安地打开包裹:居然是她的手机。
  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不明白父母怎么会想到这样把手机寄还给她。可这又明明不是父母的笔迹。收到手机,自己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打回家,和父母说什么呢。关于这个孩子,自己根本无言以对,永远说不出他们想要听的答案。自己给他们蒙羞了。
  她打开手机,还有一格电。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安静得令人不安。
  索性什么也不想,把手机扔在床上。重新去煮面条。
  当开始吃面条的时候,手机尖锐的铃声响了起来,徐曼一下子跳了起来。
  该来的终于来了吗?
  她狠狠咬了口面条,暖和了一下胃,去接电话。
  果然是家里。
  她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健,低低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居然平静柔和:“你现在在家里嘛。”
  徐曼轻轻嗯了一声。
  “你那天跑什么跑。不是说让你好好说清楚嘛。你这孩子。”母亲平和地埋怨着。
  一切太诡异了。没有预料中的指责和大骂,却是如此温和地波澜不惊。
  徐曼握着电话不知所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和陈哲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母亲轻轻地扔下一枚炸弹,把徐曼炸晕了。
  “陈哲!”徐曼在电话那头不可思议地低呼。
  “他昨天来了我们家,向我们坦白了你们的关系。”母亲解释。
  “我们的关系!”徐曼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她不明白陈哲为什么跑到她家去,更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坦白他们的关系,尤其不可思议母亲为何能如此轻轻地镇定说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这种曾经如此狼狈龌龊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系。
  “我和你爸都了解了一下,这孩子不错,比陆海涛好多了。而且又是咱们当地人,知根知底。我们俩也不反对。”母亲豁达地说出了今天的目的。
  “他是怎么说和我的关系的?”徐曼不动声色地问。
  “你孩子都有了,你们还能是什么关系!”母亲不耐烦地说,“两个人有矛盾吵架都是难免的,尤其现在孩子都有了,你更要慎重一点。我觉得陈哲这小伙子人挺好的,尤其家境这么好,配你绰绰有余了。你也不要端什么架子。小心端得太久了,下不来。尤其现在孩子都有了,早点把婚结了。省得肚子太大婚礼上丢人现眼。”
  徐曼觉得自己气也喘不顺了,为什么事情永远发展得如此让她措手不及。
  她又觉得可笑,陈哲这算什么,算什么意思。在她这里得到严辞拒绝后,找自己的父母,以为自己就会屈服吗。真是太可笑了。他当自己是谁,什么事情都能左右吗,都能拿捏在手中吗。
  “孩子我已经打掉了,今天早上打的。”徐曼直接拒绝了母亲:“而且我是不会和他结婚的,永远不可能。”
  “你说什么!”徐妈妈愤怒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尖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孩子打掉了,我不会和他结婚。”徐曼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手机里传来急促的‘嘟嘟嘟’的声音,徐妈妈把电话挂了。
  几分钟后,铃声又响起,还是家里。
  她无奈地接起,这次是父亲。
  徐曼对严肃的父亲始终保持着一份敬畏。
  父亲铿锵有力地甩下一句话:“你明天一大早给我赶回来,否则你就永远别回家了。”
  便挂断了电话。
  徐曼握着电话,手冰凉冰凉,有些发抖。
  为什么,她究竟做了什么,她只是做错了一回,她已经受够了应有的惩罚,为什么每个人都来逼她。这算什么!
  她不敢打电话回家对着父母咆哮,她唯有自己面对自己的翻江倒海。
  好半天,她拿起电话,打给了一个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打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徐曼冷冷地问。
  “我们结婚吧!”陈哲说。
  “你做梦!”徐曼毫不留情。
  “那么再见!”陈哲把电话挂了。
  徐曼又一次对着‘嘟嘟嘟’的电话,愤怒地想打人。
  过了好久,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回拨了电话。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过去的我也不愿意再说了。往后你放过我吧。”徐曼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完。
  陈哲沉默不语。
  “孩子我已经打掉了,一切纠缠毫无意议,到此为止吧。”徐曼继续说。
  电话那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你打掉了?”
  “我是绝对不可能把这孩子生下来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徐曼冷静地说完。
  陈哲直接挂断了电话。
  徐曼疯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挂断电话。
  她带着愤怒,锲而不舍再次拨打电话,可一直无人接听。
  陈哲拒接!
  她气得跳脚,咬牙切齿。
  最后,她发了条短消息过去:“希望你向我父母解释清楚我们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到父母身上。过去已经过去了。希望不要再见面。”
  发完后,她关了机,直接躺到床上,蒙头大睡。
  




无赖

  第二天醒来,徐曼打开手机,没有任何短消息回复,心下恨恨。想起父亲最后的那句命令,又忐忑不安。从小她都不敢违背父亲的话。想到这里,真是把陈哲咬碎活吞的心都有了。
  不过再怎么着,她也不可能回去的。回去被父母关着管着,唠叨教育严厉批评不说,孩子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去打掉的。
  当下真想把这手机扔了。开着怕父亲打过来,关了又不敢。
  就这样左思右想去上班了。
  一早上居然风平浪静。
  她现在的小神经已经被刺激病态了。平静反而不习惯,反而更加浑身不得劲,总觉得有什么大风暴要来一样。一有个电话铃声,人总要跳一跳。再这样几天下去,人不疯也要疯了。
  李渔冷眼旁观,忍无可忍,打了个内线,把她请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今天怎么了,神魂不定的。”直奔主题。
  “啊,是吗。”徐曼摸摸脸,企图让脸色正常点。
  李渔认真地问:“出什么事了吗。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想为你分担。”
  徐曼现在一听什么为你分担那种过份关心的话,脑袋就炸了。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感情,像洪水猛兽一样避之唯恐不及。陈哲就是拿喜欢做着幌子,干尽无耻下流之能事。
  她连忙后退到一个安全范围,正色说:“我没事,真的没事,谢谢关心。”
  李渔一愣,诧异地看着她。
  老半天才说:“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好吗。”
  徐曼连连拒绝:“最近比较忙,下次吧下次吧。还有事吗,没事我出去了。”
  突然又想起星期四的事,说:“那个,我星期四想请一天假。”
  李渔研究着她:“有什么事吗。”
  “身体不大舒服,要去医院。”徐曼舔舔唇。
  “你昨天已经去过了。”李渔提醒她。
  “复诊不行啊!”徐曼有些恼怒,干嘛这么较真,没听出我是随便想找个理由嘛。虽然去医院是真的。
  “我陪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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