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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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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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哲很满意这种效果,继续审问。
  “你猜她这会会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手机也没带,不过姑计也不会回家。她没告诉家里孩子是谁的。她妈是个特别严厉的人,发生这种事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她在X市就和我关系最好,到现在也没来找我,应该回S市了吧。”
  临了她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我也不知道。”陈哲淡淡地说。
  “你还想不承认!”顾丽丽的小火山又爆发了。那晚至现在刚好一个多月,看陈哲的态度,那晚肯定发生了这事。孩子八九不离十便是陈哲的了。
  “你既然知道干嘛又问我。”陈哲还是淡淡的。
  “你!!!”天哪,一道雷把这个人渣劈死吧,顾丽丽又被气到了。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吸气,再吐气。
  “什么怎么办?”淡定如斯。
  “孩子!!孩子!!!”小宇宙彻底爆发了。
  “徐曼想怎么办?”陈哲不为所动。
  “我怎么知道!!”顾丽丽咆哮了。
  “所以,我怎么知道。”陈哲望着前方,缓缓说。
  为什么和这个人说话这么累呢,顾丽丽感到深深疲惫,无法沟通,又感到深深的失败。做为地球人,为何共同的语言了解起来会这么费思量呢。
  “你去过她在S市的家吗?”陈哲打破顾丽丽的瞑思。
  “去过一次。”顾丽丽诧异地抬起头。
  “还找得到路吗?”
  “啊。。。我要想想。。。可能。。也许。。。我不确定。。。”顾丽丽拼命回想,有些惭愧。
  “哦,她家对面有个好又多卖场。”顾丽丽终于灵光一现,回忆了点东西出来。
  “她家在三楼,几号楼我不记得了,好像。。。好像。。。过去我应该能认得。。”说得很心虚。
  陈哲沉默,要不要和这个这么笨的女人一路,这是个问题,他在考虑。
  “哦,我们还有个同学也在S市,她常常去徐曼家,问她就可以了!”顾丽丽终于想起了一条有价值的东西。
  “那走吧。”陈哲已经不想再和顾丽丽有什么语言交流了。
  “那个,找到徐曼,然后你想怎么样呢?”没办法,她还是很好奇。
  她对他们的关系感到扑朔迷离,不敢妄加发表,只好旁敲侧听。
  陈哲懒得理她,发动了车子。
  
  




回忆

  有了从顾丽丽同学那里拿来的地址,傍晚时分,他们的车便驶进了徐曼家的小区。
  徐曼家的灯暗着,敲了敲门没人应。
  顾丽丽一抹额头低语:“惨了,她如果没回来,我们干吧吧地跑过来,岂不傻了。哪有这样守株待兔的。”
  陈哲心里也有一些不确定。于是回到车里,把车停靠在路旁,靠在椅背上,燃起一支眼。眼睛望着徐曼那栋楼的入口,沉思起来。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跑来找徐曼到底要怎么样,他头一回经历这种事,委实没有经验,有些手足无措倒是真的。只是顺应了心中的意念,跑了过来。觉得既然事情和自己有关,总不能留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单独去解决问题。
  想毕,他点点头,这是男人的责任。他自顾自地想着。
  他看了眼在路上东张西望的顾丽丽,后悔极了。当车一驶上高速他就想把她赶下去。既然拿到了地址,实在没必要让这个女人跟着。于事无益,只会败事。
  顾丽丽感应到了陈哲的目光,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典型的过河拆桥的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徐曼跟了这种男人,绝对吃肉不吐骨头的。
  转念又一想,可孩子怎么办呢。想到这孩子,她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好端端多了个孩子。唉,所以说男女的感情真是复杂。她这个外人还是不要多想了。
  夜幕逐渐降临,顾丽丽回到车上,绝望地和陈哲说:“她不知道跑哪去,肯定不会回来了。咱们怎么办,原路返回?”
  陈哲瞥了眼一眼,看看手表说:“等到八点吧。她还没来,我们就回去。”
  顾丽丽觉得肚子饿了,便跑出去吃碗面说等会给陈哲带点回来。
  陈哲一个人靠在椅背上,望着四周星星点点的灯光,每个昏黄的灯光都代表一个温暖的家。他想像着徐曼一个人在某个街头不停地徘徊,无助而悱恻。心中竟然觉得有丝抽动。
  他又想起徐曼那张白净的脸,那双灵动的会说话的眼睛,忽眨忽眨,时而狡黠,时而羞涩,时而顾盼神飞。
  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呢。
  好像是那年高一。徐曼是班级的语文课代表。有一次语文老师病了,便坐在一旁,让徐曼拿着课本当一回小老师,按着他的提纲,讲一次课。徐曼那时兴奋得小脸都红了,眼睛熠熠发亮走上讲台。曼声曼语地念起课本。自己那时候每到上语文课便开始睡觉,语文老师屡教不听,也就不管他了。
  没想到徐曼那天故意找茬;点了他的名让他回答问题。他听见了,懒洋洋地起身,本想不耐烦地回一声不知道了事的。抬起头却发觉这个女孩的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笑脸洋溢仿佛又能驱散夜晚的寂寞。她轻轻柔柔地说:“你能把荷塘月色的第一段朗读一下吗?”
  而他,居然也傻了般,第一次拿起书本,一字一句念了起来。念完后,他仿佛看到了那连绵的荷叶,那静静的月色。他不知道自己是一下子被那宝石般的眼睛,还是被那温柔的月色,捕获了心神。
  徐曼笑得那得甜,那么得意非凡。他一下子像被窥破了心事般,恼怒起来。
  她的声音时而柔美动听,时而铿锵有力,神气活现地在上面表演着。却始终不在黑板上写字。下面有同学起哄说,你怎么不在黑板上做笔记呀。
  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红得像那路边的蔷薇。老师在旁边说话了,说她课讲得很好,但同时笔记也要写。她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像那熟透了的石榴汁,是的,他当时就想着那是什么味道,酸酸甜甜的吧。
  她扭扭捏捏地在黑板上写着,她的字也是扭扭捏捏的。她一脸窘迫地转过头,完全没有刚刚的意气风发。男生们在下面起哄说,挺好看的,没事,继续念。于是,她羞涩地笑了,那么美。
  刹那间,仿佛到了春天,整个大地,春暖花开。
  那个晚上,她出现在他的梦中,在一片荷塘月色里,对他微笑。他猛然醒来,下身湿润,气喘吁吁。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总是无知地对任何人微笑,无知地漠视他。
  当他好几次鼓足勇气,从她身边走过,想停下脚步,却在她淡漠毫不在意的眼神中,擦肩而过。
  那种淡漠那种毫不在意深深刺激着他,在他心中生了根,长了刺,长成了一朵罂栗花。
  那次同学聚会,在走廊上遇到她,她那疏离戒备的眼神彻底惹怒了他,他佯醉欺身上前强吻了他。她拳脚相踢,又打又骂。
  而他,那个晚上,又梦见了记忆中的那片荷塘月色。
  上一次顾丽丽电话打来说她要找他帮忙。他是欣喜的,欣喜终有一天,她居然也会来找他。她不再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她主动来到他的身边,虽然有所目的,他却甘之若饴。
  不可否认,提出要求的时候,他已经从电话中得知陆海涛有可能是冤枉的。但他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他想要解脱。他被记忆中的那片月色包围太久太久,他发觉自己疯狂地想念那蔷薇花般的脸颊,黑玉一样的眼睛,还有那石榴汁般的嘴唇。他中了罂栗的毒。
  只有以身试毒,尝了那味道,便不会再心心念念了吧。
  可是那毒太美,太甜,太缠绵徘侧,尝过后却欲罢不能,萦绕心头。
  
  陈哲从回忆中抬起头,顾丽丽打开车门回来了。她递过一碗炒饭给他,他放在一边,没有胃口。
  抬抬手腕:七点三刻。
  徐曼去了哪里。现在回去吗。他望着窗外,思索着。
  八点了。
  陈哲叹口气,说了声:“走吧。”
  一踩油门,慢慢驶出小区。
  没开几步,突然刹得一下停下车来。
  徐曼孤独静寂地坐在一个花坛边,与世独立。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一片凄凉。
  陈哲低低地吩咐顾丽丽:“我去找她,你呆在车上,不要下来。这是我俩的事,希望你体谅。”
  顾丽丽虽然不满,感情我这一来一回就是在车上坐着玩儿的。不过也只得答应,毕竟是人家两个人的家事。
  陈哲,打开车门,下了车,朝徐曼走去。
  
  




月夜

  徐曼从车站下来的时候没有回沈之秋家,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也不愿意让别人担心。她的心依然纷乱复杂,惊魂未定,茫然不知所措。她想找个地方,大声地宣泄,大声地哭泣。当走到自己家楼下时,她对那空洞冷寂的房间产生莫名的抗拒。在暖暖的夏日,她寒彻刺骨。
  于是她找了个花坛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三三两两的情侣,还有那其乐融融的喜笑嗔骂。她才暖和了点。
  天渐渐黑了,月亮升了上来,路灯一盏盏亮起。徐曼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好半晌才深深吸了口气,决定起来,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到天亮吧。
  抬起头,她惊住了。
  陈哲就站在不远处,凝视着她,不言不语。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她眼睛充血,喉咙冒火,胸口要裂开一般,不停地起伏。
  是他,带给她这么一连串的噩运。
  原来的她是多么地幸福。她美丽的爱情,她深情的爱人,她依赖的父母,她安静的生活。现在,面目全非。
  是他,卑鄙地利诱了她,错误引导了她,无耻地污辱了她。那是一生的耻辱,烙在灵魂深处,怎么也洗不掉。
  这么一个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流氓,居然一脸怜悯站在她的面前,令她怎能不恨他。
  她站起身,笔直地往家里走,从陈哲身边经过,看也不看他一眼。
  她不屑于和他说任何一句话,她觉得恶心。
  陈哲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徐曼一个巴掌甩过去,狠狠地甩在他脸上,目光凶狠,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滚开!
  陈哲目光坚毅,牢牢地抓住不放手:“我们谈谈。”
  徐曼一只手死死挣脱不掉,另一只手再狠狠地甩上一巴掌:“放手!”
  陈哲不避不逃,依然站在那里:“你要用这种方式谈吗?”
  徐曼收回了手:“脏了我的手。”
  “滚开,我不想看见你。和你更没什么好谈的。”徐曼淡漠地说。这种不要脸的流氓,自己再动气再打人也没用。
  陈哲有些诧异,又有些失落。他宁愿她怒火滔天,宁愿她狠狠地打他,也不希望她是这么一脸冷漠。仿佛他又成了一个路人,一个她连看也不屑看一眼的路人。
  “你怀孕了。”陈哲淡淡地说。
  徐曼冷笑了:“与你何干。”
  “你打算怎么办。”陈哲的声音同样淡漠,眼睛却死死盯着徐曼。
  “与你何干!”徐曼眯着眼,嘲笑地看了陈哲一眼。
  陈哲紧紧了手,慢慢说:“如果你要生下来,我可以给你一个婚姻。”
  徐曼像被打了一棍,浑身打了个哆索,像听到一个笑话,又听到一个气话。
  她咬咬牙,一字一句地说:“你在说笑话吧,你说什么笑话呢。给我婚姻。我该感激涕零吗!你看到我的反应了吧,我在发冷,我觉得恶心!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你毁了我一次,还以为能毁我一生吗。你听着,你给我好好听着。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一刻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你。我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看见你一眼。看到你,我就像看到路边的蛇,吐着毒信子,阴冷寒毒。我不小心被咬了一次,我自认倒霉。但你保佑不要被我再遇到,我保不准会做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所以,现在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陈哲静静的听着,眼睛眨也不眨,手却不自觉得用力。
  徐曼一脸厌恶地回视。
  “你想把孩子怎么样。”陈哲还是执着地问。
  “任何和你有关的东西都让我觉得恶心。你说,我会怎么做。”徐曼恶毒地说。
  陈哲沉默不语,眼睛黯淡无光。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请放手。”徐曼抬起脸,不带一丝表情。
  “知道吗,我一直挺喜欢你的。”陈哲望着那轮明月,突然轻声地说。
  徐曼不屑地嘲讽:“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请你放手。”
  “对于你不喜欢的人,你总是这么冷漠,无情。”陈哲似乎沉浸在回忆中。
  “说完了吗,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徐曼不为所动,一脸不耐烦。
  陈哲收回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徐曼:“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徐曼笑了,笑得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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