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晓寿哥是个爱玩的;最好的抱大腿方法就是跟着一起玩。
消了一会儿食;沈全与毛迟先走了。
半月才休一日;他们还有其他安排。
在走之前;沈全将沈瑞拉到一旁;小声道:“大伯娘让你败火;是为你好。你才十四;可不好过早接触房事;要不伤身……等过两年;大伯娘肯定会有安排;你别着急……”
沈瑞闻言;哭笑不得;讪笑两声;道:“我晓得了;不用三哥劝我;我一点也不急……”
沈全只当他臊了;拍着他的肩道:“都是男人;有甚不好意思开口?长大了都晓得想女人;又不是过错?你不同我说;还能同谁说去?”
听沈全提及这个;沈瑞倒是有些好奇。
他对冬喜并无男女之情;不过是意淫过两回;都有些舍不得冬喜嫁人;沈全那个屋里人;可服侍他小两年;难道真舍得放出去?
“三哥的屋子人真要在成亲前打了去?到底是服侍了三哥一场?”沈瑞带了几分好奇道。
沈全闻言;面上添了几分不自在。
沈瑞见状;不由后悔;忙道:“我多嘴了”
郭氏立下这样的规矩;对于五房的儿媳妇们是好事;对于家宅安定也有益处。总是听到旁人家婆媳纷争;就是四房当年婆媳也是一场官司;可五房那里;婆媳却不见龌蹉;相处得亲亲热热的;真要说起来;同郭氏对媳妇们的维护也不无关系。
只是人心肉长;男人对于自己的女人难免怜惜。沈全未必就舍得将屋子里放出去;自己直接问出来;有点不知趣。
沈全神色黯然;道:“翠羽已经配人了……”
翠羽就是沈全前年收的屋里人;并不是他身边的婢子;是郭氏房里的二等婢子;相貌娇美;人也温顺;沈瑞也是见过的。
沈瑞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沈全虽然已经定亲;婚期定在明年。现下遣翠羽出去;沈全即便心中不舍;一年半载也忘得差不多。
没想到不是送回松江;而是直接在京城配人。
看着神色黯然的沈全;沈瑞明白郭氏此举的用意。
沈全看似通透世故;可实际上是心肠极软的性子;翠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又陪他从消沉中走过来;由怜生情也是并不意外。
倒是郭氏的手段;这般于脆利落;丝毫没有因沈全是幼子就多怜爱几分。
沈瑞怕沈全心中生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归根结底;婶娘还是为了三哥好……”
沈全苦笑道:“放心吧;我还能狼心狗肺地怨到父母身上?我只是后悔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
沈瑞虽看起来老成持重;可毕竟年岁在这里摆着;沈全也不好太细说;带了几分怅然走了。
看的沈瑞心中也有几分抑郁。
因这几个月备考辛苦的缘故;徐氏担心他身体亏虚;各色补汤补着;结果就是补得他“上火”。
晨勃之类的不用说;还梦遗了两回。
待看到徐氏身边的妙龄婢子时;沈瑞的视线也偶尔被牵引;是身体里面觉醒的雄性本能。
不过是既成道德观约束;使得他对于美婢的“暗送秋波”面上都无动于衷;不过偶尔还是有心跳加的时候。
经历了第二回青春期的沈瑞晓得;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沈瑞并不是禁欲之人;不过让他仗着身份对身边的婢子动手;他又舍不下那个脸。
只有懊悔自己有个年幼的未婚妻;怎么就小了四岁?要是大四岁;说不定现下他就能准备成亲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云际会(五)
沈全与毛迟走了一会儿;高文虎与寿哥也该走了。冰@火!中文
沈瑞这里还罢;知晓寿哥身份;晓得是轻易见不着的。自己三月之内见了两遭;虽结了缘分;可福祸不定;以后见不见的并不强求。
何泰之这里;难得遇到投契的玩伴;对着寿哥恋恋不舍起来:“你我虽只见了一遭;可既做了朋友;往后还是当常来常往的好。什么时候再见呢?”
寿哥得了新朋友;不无欢喜;可行动之间不得自由。这次来沈家;还是央求了许久的结果。
何泰之见他迟疑;只当他家里管束的严;道:“是不是为了准备童子试的缘故;你家里勒令你闭门读书?你是明年下场?”
寿哥苦着脸;点了点头。
左右都是读书;虽说不是为了科举;可也足以⊥寿哥拘的慌。
何泰之眼睛一亮;指了指沈瑞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则黑;有个县府两试的‘案;摆在这里;你还担心什么?只管与家中长辈说去;说不得尊亲还巴不得咱们在一道读书呢?我原也读书读得燥;心烦的时候捧着书本半日功夫也瞧不进去一个字去;随着瑞表哥一道读书后;学习的时间虽比自己在的时候长了;却不觉得累;反而学进去了。”
寿哥眨了眨眼;道:“这是尚书府邸;你与沈家是表亲;往来自是无碍的……寻常外人;沈尚书与沈夫人怎会允许他扰了沈大哥学习……”
听他这样一说话;何泰之也不好自说自话。
沈瑞允他过来一起备考;对他也多有提点之处;自己已经占用了他的时间;再来一个沈瑞还真的未必乐意。
何泰之不由讪讪;望向旁边的沈瑞。
沈瑞只当没听见;正同高文虎说起武举的事:“武举也要考策论;是避不过去的;不过到底不比文科费事;拢共就几本书;你一年啃一本下来;有个六、七年的功夫也差不多。”
高文虎苦着脸道:“沈大哥;我真不是读书材料;兵书也是书;我认识字就是看不懂……”
沈瑞道:“寿哥怎么说?”
高文虎耷拉着脑袋:“寿哥说让我尽力;实在读不进去也没法子……”
沈瑞安慰道:“你才十三岁;也不用太着急;先学两年看……”
寿哥见沈瑞只留心高文虎;不怎么搭理自己;就不乐意了;想着何泰之方才的话;便笑嘻嘻道:“沈大哥;以后我能不能过来寻你一块读书?”
他想要看沈瑞怎么推托;不想沈瑞却是点头道:“欢迎之至”
寿哥一愣;挑眉道:“你也不问问我是哪家的?就敢让我随意出入沈宅?
“那你是哪家的?”沈瑞从谏如流地问道。
寿哥卡壳了;吱吱呜呜说不出来。
何泰之却是不于了;埋怨道:“你这人恁地不实在这样的装扮;又隐姓藏名的;哪里有这样交朋友的?”
寿哥被指责得满脸涨红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长辈们管的严厉……”
何泰之不以为然;撂下脸道:“我们是街头的地痞流氓;还是见不得人的狐朋狗友?就算你是公侯府邸出来的小公子;难道身份就比大家尊贵了去?我们这些人;竟还不配做你的朋友了?”
寿哥今日欢欢喜喜地大家顽了半日;正是满心舍不得的时候;就被何泰之这样连番指责;不免心中委屈;圆圆的眼镜瞪着沈瑞;里面带了几分恳求。
在他看来;沈瑞虽有些装模作样;可行事算是大度洒脱。二月里在羊汤铺那回;即便晓得他身边带了随从侍卫暗中跟随;过后也没有多啰嗦一句。
何泰之这样的性子;就有些咄咄逼人。
并不是他不实在;而是他真要将身份亮出来;别了尊卑;还怎么做朋友?
就是高文虎这里;能将尚书公子当成新朋友;也未必敢将自己当朋友。
沈瑞见何泰之越说越恼的模样;皱眉道:“寿哥即不说;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好朋友只当互相体恤;斤斤计较不是为友之道”
何泰之被说的抹不开脸来;嘟囔道:“我还不是为了瑞表哥抱不平瑞表哥读书这么紧;还抽出一日功夫请客;又专门找了我们来当陪客;这般看重新朋友。可寿哥这样装扮上门不说;连身份也遮遮掩掩的”
沈瑞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刨根揭底?难道寿哥是公侯公子;就要趋而奉之;寿哥是寒门丐户;就避而远之?表弟向来不是那等挑剔门第的势利人;寿哥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何要紧?”
何泰之被说的讪讪;对寿哥作揖道:“是我言语刻薄;给寿哥赔不是”
寿哥带了几分不自在;小声道:“没事;我不怪你我也有不厚道之处。
何泰之脑补一番;带了几分怜悯道:“你家尊长定是拘你拘的紧了;使得你正大光明交朋友都不敢……不过没关系;咱们私下里交好…等过几年大了;大人们就不会这样约束人……”
寿哥忙不迭点头道:“好;好;以后得了功夫;可要常在一起顽……”
这两个孩子;说话之间变脸;说话之间又好了。
沈瑞在旁看着直乐;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少年。若是让他像何泰之这样天性自然地寿哥凑到一处;他还真的做不到。
不过寿哥虽将何泰之当成小伙伴;可对自己也多了亲近、信赖之意;这就是沈瑞的收获了。
出了仁寿坊;看着高文虎与寿哥去了;沈瑞与何泰之方回转沈宅。
“瑞表哥;寿哥到底是哪家的?”何泰之忍不住问道。
沈瑞摇头道:“不晓得;观其气度;门第不会太低。我来京城的时间不长;表弟对于京城的公侯府邸知晓的多么?”
“勋贵与文官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有名望的几家时常传出些消息之外;其他人家外人知晓的并不多……”何泰之道。
何泰之也不过是一时好奇;即便勋贵与文官不是一路人;可大家眼下还小;并没有入朝;做朋友也没有什么可避讳处。
“是我鲁莽了;幸好他没答应过来沈家读书。这半日功夫;哪里听他提过读书?看来是不爱学习的;勋贵有恩荫;并需要走科举之路;一处顽还罢了;一块读书的话;未必能学到一起去。”何泰之后知后觉道。
沈瑞没有在意;要是寿哥能将沈家当成“学堂”;时常过来读书;他是乐观其成的。不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寿哥偶尔出宫放风有可能;时常出来的话不可能。作为大明帝国唯一的皇子与储君;一身关系到社稷江山;行动之间岂可轻便?
何泰之直接回家去了;沈瑞则是去了上房。
三太太已经带了四哥回去了;徐氏正笑吟吟地与一个婆子说话。
见沈瑞进来;那婆子忙从杌子上起身道:“见过表少爷……”
沈瑞听着这称呼;看着也面善;便道:“是姨母叫妈妈来接何表弟?何表弟方才家去了……”
那婆子堆着笑道:“我们太太打老奴来向姨太太报喜;我们姑爷打人进京报喜来了……”
沈瑞一时没反应过来;徐氏已经问道:“你们太太可说什么时候打人南下?”
那婆子欢喜道:“今儿上午接到信;太太就开始张罗;人手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亲家老爷那边的消息;两家管事要结伴出京……”
徐氏点头道:“我晓得了;明儿过去给你们太太贺喜……你先忙去吧;我不虚留你……”又叫婢子赏了荷包。
那婆子乐呵呵地告辞了。
沈瑞才回过神:“母亲;是何表姐有身孕了?”
徐氏笑着点头道:“听说出了京就开始害喜;算下来正好是月里的孩儿;这是难得的福气。幸好她身体结实;走的又是水路;总算太太平平回乡;如今算下来已经五个月了……”
对于这个外甥女;徐氏始终有牵挂着。怕她念着前情;不能全心全意地服侍丈夫;夫妻之间生了嫌隙。如今有了孩子;徐氏的心里总算踏实下来。
沈瑞也跟着欢喜不已;却是站在王守仁的立场。
王守仁年过而立;而未有嗣;外头早有闲话。他妻在时;还有人说他是惧内;才没有纳侧延续血脉;等到妻故去;闲话就难听起来;不乏有质疑王守仁不行的。
如今何氏有妊;不管是男是女;之前的流言蜚语都不攻自破。
紫禁城;乾清宫。
寿哥早已换下那身百衲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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