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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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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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说,你是阅尽了天下男人的女中豪杰啰?”
  “不敢当。我不是女中豪杰,而是个女中魔王。不瞒你说,十多年来,我接触过的男人已经有一千个以上了。这上千个男人中,有大腹便便的百万富翁,有叱咤风云的军政巨擘,有文质彬彬的专家学者,有风流倜傥的才子诗人,还有满脸横肉的土匪恶霸。可以这样说:构成男人世界的一切成员,我都见识过了,品尝过了。我可以保证,他们在我面前所表演的一切,你是绝对没有机会看到的,因此也不是你所能想象的。我没有必要把我所接触过的男人们的种种坏水、丑态一一给你详细介绍。男人总是向着男人说话的。你为了维护你们男人的尊严,当然肯定不会相信、不会同意我的结论。”
  “这倒不一定。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民不与官斗,男不与女斗’,原因就是打起官司来,官总是向着官和女人。要是按照你的说法,男人只护着男人,而当官的又多是男人,那么打起官司来,女人就输定了。”
  “你不护着你们男人,我可要护着女人啦。因为女人总是弱的居多。以前我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我几乎走遍了整个泰国,每到一个地方,都只有任人蹂躏、任人践踏的份儿。我只有女人最原始的本事,那就是在没有人的地方躲着偷偷儿地哭,只抱怨佛祖给我安排的命太苦了。再不然,就是相信自己前世作了恶,今世活该得到这样的报应。后来逐渐想通了:男人们拿我取乐,我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拿男人们取乐呢?
  所以那一段时间,我拼命地玩弄男人,想出许许多多花样来,要男人们照着我的吩咐去做,要让他们把所有的丑态都在我的面前淋漓尽致地表演出来。我把自己变成观众,欣赏他们的表演;我称自己是‘驯兽员’,要让一切毒虫猛兽都在我的鞭子底下乖乖儿地听我的指挥。可是这种‘恶心的表演’,捏着鼻子欣赏了一些以后,也就没有兴趣了,甚至越来越恶心了。我正感觉到无可奈何的时候,佛祖忽然给了我无穷的力量,让我变成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巨人。从此,我可以向一切男人报复了。只要你动我的脑子,想从我身上得到满足,我就让你乐极生悲,从此毁灭。我变成了一个复仇女神,谁沾上我谁倒楣!这后一阶段,我振作起精神来,杀了一个又一个男人,直到今天,也不知道已经被我杀了多少个男人了。到现在为止,能够逃脱我的魔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知道我是个红颜魔女的,也只有一个人,那还是你!这得感谢你自己的悬崖勒马。我撒出去的这个魔网,是真正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而且网开三面,只捕杀自己钻进来的色魔,绝不错杀无辜!我曾经对佛祖起过誓,什么时候我碰见一个不入我的魔网的,或者进了我的魔网又能让他逃掉的,这个人就是真正的男人,我要把我的故事讲给他听,甚至可以听从他的吩咐,做他的奴仆。“
  说完了这些话,她似乎满足极了,两手一捧后脑勺,哈哈一阵狂笑,身子往后一仰,瘫倒在地板上。
  吴永刚不由得全身猛一哆嗦。这个女人,艳如桃李,却毒如蛇蝎。她微笑着侃侃而谈,说得如此轻松又如此愉快,而所谈所讲的,竟是她如何报复杀人的故事。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从她的简单叙述中,已经可以猜知她在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了。所有这些苦、这些罪,都是男人带给她的,包括她自己的爷爷和爸爸在内。苦难多,仇恨深,报复得也重,这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难道她真有这样大的力量,能让男人沾上她就倒楣?别是她以此来宣泄自己的积郁,以求得暂时的自我陶醉,片刻的自我安慰吧?他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去,颇具戏剧性地问:
  “娜达莎,你这个人间的尤物,女人中的强人,别是拿我这个傻瓜打哈哈,故意说一些耸人听闻的大话来吓唬我,给你自己抬高身价吧?再不然,就是你受的刺激和苦楚太多了,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对男人生杀予夺,所以就这样信口开河了。我相信你有此心而无此力,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不是这样?”
  娜达莎颇不满意地噘了噘嘴,又摇了摇头:
  “你怎么对我的话始终不相信呢!告诉你,我跟你说的,全是实话。这是我对佛祖起过誓的,我能懵你么?”
  “那么你是用什么方法来杀这些男人的呢?”
  “嗨,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呢!我跟你说得那么清楚,而你居然还不相信,还不懂得。你真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跟你这样的大傻瓜说话,实在太累了。干脆说吧,我身上有毒,谁沾着我就逃不了也活不了。明白了啵?”
  “是什么剧毒,这样厉害?口服的还是注射的?你自己沾上了怎么办?”
  “唉!”娜达莎长叹了一口气,翻身坐起,脸对着脸大声喊叫:“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是艾滋病的携毒者!这回你明白了吧?”
  吴永刚一愣,一个屁股墩儿坐在地上,本能地往后躲了躲,脸刷地白了。
  娜达莎却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还伸手抓过他的手来抚摸着,温柔地说:
  “别害怕,我的主子!艾滋病并不是通过空气传染的。甚至连接吻也不传染。用不着躲得我那么远。看你吓的!我发现自己得了艾滋病,都没像你那么害怕过。一想到从今往后我可以无所顾忌地惩治那些臭男人了,我倒高兴得捧着后脑勺仰天哈哈狂笑起来了呢!告诉你,我怕的是梅毒,所以我不惜花费昂贵的代价,去购买各种进口的预防梅毒的药品。因为梅毒是能够医治的,现代医学很发达,得了梅毒,打几针就好,即便我得了,去传染给别人,人家只要花上几个钱,并不难医好。艾滋病呢,至少到今天还没药可治,只要我传上一个,就等于我杀死一个臭男人。你说我能不高兴么?”
  “你明明已经知道你有病,却故意要传染给别人,好像也太歹毒了点儿吧!”
  “那么,那些臭男人明明知道自己有病,却非得传染给我们女人,难道就不歹毒么?谁叫他们见了女人就动心,就不安好心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老太太买张画儿贴在墙上,还要选一张漂亮点儿的呢,谁买个丑八怪供着给自己添恶心哪!”
  “所以你看了我的歌舞,也有所动心,是不是这样?”
  “我承认我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这是因为你人长得美,歌唱得好,舞跳得好。你说的‘动心’,应该有不同的解释。见美而喜,见美而爱,只不过多看两眼,是一种动心,秀色可餐嘛,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吧?见美而欲得之,这也是一种动心,如果郎才女貌,两厢情愿,也是无可厚非的。即便男人已经有了妻室,见了美女就想娶她为妾,甚至休妻再娶,都能理解。甚至既休不了妻,也讨不了小,只要两心相爱,来一个婚外恋,或者学一学柏拉图的‘精神恋爱’,至少总还都是人干的事情而不是兽干的事情。你说对么?总不能说,只有喜欢丑八怪的男人才是君子,喜欢美女的就是小人甚至坏人吧。不然,美女可就真的成了祸水了。只有见了美女当时就想用金钱或权力取得而不顾对方是否情愿的人,才是兽行。你能同意我的观点么?”
  “勉强可以同意。”说完了,又莞尔一笑。“因为这是你的观点。再说,跟我的观点也不太矛盾。”
  “那么你能饶恕一部分男人么?”
  “我不是饶恕了像你这样的男人了么?”说着,她站了起来,取纱龙盖在自己的头上。“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你的房子不是漏了么?”他也站了起来,似乎还不想让她这样早就走。她内心的秘密,还没有掏出来呢。
  “请你看看窗外,雨早就停了。要是雨不停呢,你是不是敢留我在你这里过夜呀?”
  “这有什么不敢的呢,你不是饶恕我了么?”
  第三天
  第一个故事:风雨夜游人
  半夜里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复仇女神的房间漏了,她怎么睡觉呢?
  吴永刚花了夜度资却放了玛妮一夜假,她睡得怎么样?
  这一夜,天气像小孩儿的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变化无常。吴永刚躺在蚊帐里,本来就有些心神恍惚,雨声一大,就想起娜达莎的房间,“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无处藏身,或者那嘀嘀嗒嗒的屋漏,是不是又会勾起她对苦难童年不愉快的回忆,无法入睡。
  他在想:这个狠毒的女人,其实心地原本是很善良的。她本来应该成为一名歌唱家兼舞蹈家,甚至是世界闻名的超级明星。但是生不逢时,所遇非人,惨痛的生活经历,扭曲了她的心灵,把她磨炼成一个憎恨一切男人的女人,试图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进行报复。这也是一种心理变态,而且已经根深蒂固,除非通过某一种事例,产生力量,自己来一次否定之否定,兴许能够大彻大悟,从而改变对男人的憎恶。否则,靠外界的力量,特别是靠男人的劝说,是不可能产生任何效用的。
  想想玛妮,想想娜达莎,他怎么也睡不着,竟失眠了。
  突然雷声隆隆,暴雨如注。雨点打在房顶上,像有人在空中撒豆,像几百挺机枪同时扫射。吴永刚猛地坐起,掏出打火机打着了,看看手表,时针指着两点多钟。他的手表用的还是北京时间,而这里用的是泰国标准时间,比北京时间晚一个小时,也就是说,现在刚刚一点多钟,离天亮还有四个多钟头。娜达莎如果“床头屋漏无干处”,这几个钟头叫她如何过?好在泰国的旅店不比中国大陆,只要你付房钱,对于男女旅客之间怎么睡觉,老板是不管的。如果她房间里果然漏得无法容身,只好不避嫌疑,把她请过来继续作彻夜长谈了。
  他披上一件外衣,拖着拖鞋开门出来。门外漆黑一片。阳台外面,檐漏如帘。好在刮的是西北风,阳台的地面上,倒还不太湿。根据娜达莎出门以后身影曾经在窗前经过,可以判断她住在自己东面的房间。从天桥过去,走到她的窗户面前,只见房间里面没有灯光,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这倒使他又犹豫起来了。是她已经换了房间,还是她的房间根本就不漏?这样大的雨,如果按她所说漏得哗哗的,她能安然躺着,不起来么?
  这个谜一样的女人,办的事情,也像谜一样!
  正不知所措,一眼看见她东面的那间房间,窗户上却亮着灯光。他迟疑了一下,说不清出于一种什么动机,还是走过去了。窗户配的是花玻璃,看不见房间里的动静。正想往回走,房间里面突然传出一个女音,虽然是在暴雨的噼啪声中,依然隐约可辨:
  “没见过你这样儿的,没完没了。这半夜里,你已经玩儿了五次,出的汗连头发都湿了,还不歇一会儿呀?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不累我还累呢,你也得让人家合一会儿眼睛嘛!”
  说话的分明是玛妮。
  “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五百铢一夜,没说只许玩儿几次。只要我有那兴趣、有那劲头,你就得听我的。我都不累,你还嫌累呀?你嫌累,别做这买卖呀!你要是顶不住,那就退包袱,我立马放你走!”
  说话的是一个粗声嘎气的男人。
  “还说你是大老板呢,就知道自己舒坦,玩儿命地折腾人家,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
  “我们做买卖的,讲究的是现钱买现货,明码实价,最公平合理了。我给了钱你不给货,就跟要了我的命一样。要我白花钱来心疼你,谁心疼我呀?要我心疼你,那你就退钱吧!”
  “你们做买卖的,就知道算账!那你快点儿,这可是最后一次了。”
  “是不是最后一次,这可由不得你。这一次呀,不到天亮不算完!要不,怎么对得起我那五百铢哇?”
  吴永刚啐了一口唾沫,扭头就往回走。
  走到娜达莎门前,鼓了鼓勇气,在门上轻轻地叩了两下,里面没有动静。再叩两下,还是没有动静。看样子,房内不是没人,就是睡着了。或者是敲门的声音太轻,雨声中房内的人听不见。再一想,算了,如果她真在房内,只能说明她已经入睡;如果她不在房内,再大声敲门也没有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回到自己房间,钻进了蚊帐,脑子里翻江倒海,乱成一片。起来抽了一颗烟,再躺下,迷迷糊糊地,好像自己在密集的枪声中紧贴地面慢慢儿地往前爬行,爬呀,爬呀,突然一颗子弹,打中了大腿,一阵剧痛,他昏迷过去了。
  昏迷中,他似乎看见了柳芭,她在为他清洗伤口,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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