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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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遁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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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丫:这正是我相信一半的原因。   

  娄小娄:举个小的例子,四个人打牌,如果背运,你把把都是烂牌;如果走运,你把把都是好牌。似乎四个人之外还坐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举个中的例子,一个人刚刚出生时,还没有被尘世的繁杂所干扰,似乎总能看到什么。临终时,似乎接近了某个世界,也总是清晰地感觉到什么;举个大的例子,人类历史几千年,兴与衰,穷与通,分与合,都有一定规律……   

  桑丫:那种神秘力量是什么呢?   

  娄小娄:它应该是无形的,存在于一个更大的世界里。如果把它拟人化,成为一个老人,那么人类就是棋子。棋子不会了解老人的肌肉、骨头、情感、思想,也不会知道下棋的意义。打个比方,他推动一个〃卒〃,于是,那天你就去了网吧;因此,〃卒〃挨上了〃炮〃,于是,你通过QQ就认识了我。这是必然的。   

  桑丫:假如,这个老人拿起〃卒〃的时候,偶然改变了主意,放下它,又去走〃炮〃了,偶然不就把必然打破了吗?   

  娄小娄:是的,偶然和必然是辩证的。   

  桑丫:他走〃炮〃的时候,很可能还是放在〃卒〃的旁边,那样的话,就是你加我QQ,主动跟我认识了。   

  娄小娄:哈哈。   

  桑丫:如果,那个大世界里出现意外,突然把棋盘弄翻了呢?   

  娄小娄:无法想象。估计就会时空错乱,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像梦魇一样发生了。   

  桑丫:我倒期盼发生那样的事。   

  娄小娄:你胆子很大。   

  桑丫:从今天起,我想学习奇门遁甲了。   

  娄小娄:你年龄太小。这个世界就足够让你眼花缭乱了,还想窥视另一个世界?   

  桑丫: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吸引我,简单得就像阿拉伯数字。   

  娄小娄:学习奇门遁甲,我现有的水平就可以做你的老师。从今天起,你不用叫我叔叔,也不用叫我哥哥,就叫我老师吧。   

  桑丫: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娄小娄:都是学校害的。   

  桑丫:我叫你北方。   

  娄小娄:北方,这个词大气。   

  桑丫:你了解《易经》吗?   

  娄小娄:皮毛。大学的时候,试图钻研过,后来放弃了。   

  桑丫:我只知道,《易经》是六经之首。   

  娄小娄:通俗地说来,《易经》就是通过阴爻阳爻、八卦、六十四卦、天干地支、金木水火土等这些符号,揭开宇宙万物的秘密。正像通过一滴水,照出一个世界。我们中医诊断的时候,讲究〃望、闻、问、切〃,就是看看患者的面部气色,或者闻闻患者呼吸的气味,或者问问患者的胃口,或者摸摸患者的脉搏……通过患者的一个局部,或者一种表象,探求整体的健康状况。   

  桑丫:中医的经脉和穴位深不可测。我刚刚看过一篇文章,说科学家在一次实验中发现,人体的各个部位都有不同颜色的辉光。辉光明显的部位,正好和中医的七百多个穴位对应。太神奇了。   

  娄小娄:现在,越来越多的西方国家承认了中医合法化。   

  桑丫: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娄小娄:什么想法?   

  桑丫:我要报考中医大学。   

  娄小娄:好啊。毕业之后,你和我在一个诊室上班。   

  桑丫:没有患者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研究八卦之类。终于有一天,两个医生双双变成了算命的大仙。呵呵。   

  娄小娄:实际上,近代有很多学者受《易经》启示获得了诺贝尔奖,比如丹麦的玻尔,德国的汉森堡,中国的杨振宁、李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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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4 神秘力量(3)         

  桑丫:我以为科学和玄学是背道而驰的。   

  娄小娄:在更高的层面,它们是统一的。《易经》通过阴爻、阳爻两个最简单的符号概括和演绎万事万物,和现代计算机通过0和1两个二进制符号概括和演绎万事万物,异曲同工。而现代科学发现,生物遗传密码排列起来正巧与六十四卦对应。《易经》是一种思维科学,圣人用它解决天下一切疑难。源于《易经》的奇门遁甲,被称为中国方术之王。现代科学证实,人活着时,遗传物质呈左旋状态,人死后,遗传物质呈右旋状态,这和奇门遁甲中的阳遁顺行(左旋),阴遁逆行(右旋),一模一样。   

  桑丫:我不懂什么阳遁顺行和阴遁逆行。   

  娄小娄:我也是一知半解。   

  桑丫: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偷偷看一些闲书。前几天,我看《三国演义》,里面写到赤壁大战,周瑜利用庞统向曹操献连环计,于是曹操用铁索把战船连在了一起。可是,周瑜站在山顶观望曹营水寨时,忽然意识到,这个季节只有西风和北风,没有东风和南风,火攻之计无法实施!于是,口吐鲜血,不省人事。诸葛亮探视周瑜的时候,称自己遇到异人,学会了奇门遁甲,可以呼风唤雨。于是,周瑜遵照嘱咐,在南屏山修筑祭坛,派遣一百二十人执旗守护。诸葛亮沐浴戒斋,披上道衣,跣足散发,登上祭坛作法求风。将近三更的时候,东南风浩浩荡荡地刮起来……你说,有那么神吗?   

  娄小娄:我读过一本书,易学专家张志春揭开了这个千古之谜。他查出赤壁大战的年、月、日、时,再用奇门遁甲推算,当时天辅星落九宫,主有东南大风。而且,曹操所在的西北方位出现凶格,很不利。   

  两个人聊了一下午。   

  下线的时候,桑丫对娄小娄说:听你讲这些东西,是饮。听老师讲那些东西,是灌。   

  第二天,娄小娄下班的时候,刚刚走出门诊楼,迎面走过来一个妇女,穿着一双白鞋子。他没有太在意,和这个妇女擦肩而过。走过去之后,他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个妇女也停下来,正在那里看着他。   

  他感觉这个妇女有些面熟。几年前曾经雇过的保姆?不是。在北方中医院诊治过的一个患者?不是。小区里的清洁工?不是。   

  看着这个妇女的方脸,大眼,龅牙,他忽然想起,她是在他扔传真机的时候,出现在垃圾场的那个捡破烂的妇女。   

  不管什么人,只要一和传真机挂上钩,娄小娄就紧张起来。   

  妇女辨别了一下娄小娄的相貌,走了过来,操着一口河南话说:〃我来给你送东西的。〃   

  娄小娄说:〃你给我送什么东西?〃   

  妇女说:〃你扔掉的那台传真机,给你发来了一份传真。〃   

  娄小娄感觉自己在做梦,他说:〃那台传真机不是被我砸瘪了吗?〃   

  妇女说:〃我把它抱回家了,想给老公看看,还能不能拆些零件下来,卖几个钱。老公说零件都报废了,我就把它扔在了院子里。没想到,夜里它发出了一份传真。〃   

  妇女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那台传真机已经被娄小娄砸变形了,它吐出的纸也不平展,皱巴巴的。   

  娄小娄没有接,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妇女说:〃那天你离开之后,我在地上捡到了一张名片。〃   

  娄小娄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跑这么远给我送传真?〃   

  妇女说:〃传真上说,必交原主人。这台传真机本来都报废了,又没接线,深更半夜却发出来一份传真,你说这是人发的吗?我和老公都吃斋信佛,我们可不敢违抗天意。〃   

  娄小娄把传真接过来,说:〃你不要扔它,哪天我去取回来。〃   

  回到家,娄小娄在灯下查看这份传真,讲的是奇门遁甲的人盘。   

  所谓人盘,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根据不同方位,对人间之事产生利弊影响的八门……   

  与北方相对,五行属水的休门;与南方相对,五行属火的景门;与东方相对,五行属木的伤门;与西方相对,五行属金的惊门;与东南相对,五行属木的杜门;与东北相对,五行属土的生门;与西南相对,五行属土的死门;与西北相对,五行属金的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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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5 妈妈出差了(1)         

  5 妈妈出差了   

  周五这天,妈妈穿得整整齐齐,准备出差了。   

  出门前,她抱走了跳跳。她知道桑丫不喜欢它。实际上,桑丫挺喜欢小动物的,不过,因为跳跳是妈妈的宠物,她排斥妈妈,也就排斥她的〃同伙〃了。   

  妈妈说:〃我三天之后才回来,把跳跳送到姥姥家去,让姥姥照看。你在家好好看书。〃   

  桑丫淡淡地说:〃嗯。〃   

  妈妈皱了皱眉,显然对她的态度不满意:〃妈妈一个人拉扯你,供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今年就要上战场了!你怎么还这样不温不火?只有考出好成绩,上了好大学,才有好未来,这是硬道理!〃   

  谁会知道,不到一年,也就是2007年4月23日,那个雷雨交加的日子,桑丫就死在了北京的那条死胡同里。   

  她没有未来。   

  跳跳在妈妈怀里扭动起来,似乎要下来。   

  桑丫笑了笑说:〃妈,你看跳跳都急着要走了。〃   

  妈妈白了桑丫一眼,说:〃我知道你烦我。〃   

  接着,她又啰嗦了一番生活的注意事项,这才出了门。  

  桑丫麻利地走到窗前,看妈妈走远了,这才坐下来,打开了电脑。娄小娄不在线。不见娄小娄,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方向,变得残缺不全。   

  尽管,桑丫至今没见过娄小娄,但是他的体态、容貌、微笑、气味,越来越明晰。而爸爸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她每个月都会跟爸爸通一次信。   

  她知道,她成了爸爸在深牢大狱里的唯一的精神支柱。娄小娄却是她的精神支柱。   

  她浏览了一会儿晴色网站,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她到厨房转了一圈,懒得做饭,就拿了些零钱,下了楼。   

  她来到附近吉野家,买了一份中碗牛肉饭,一份泡菜,一杯可乐,打了包,然后回家。   

  从吉野家到她家,大约一公里。她走在人行道上,一直低着头,看路砖的花纹。一只红蚂蚁在爬行。如果她抬着头走路,也许就把这只蚂蚁踩死了。可是,现在她看到了它,于是小心地绕开了。   

  走着走着,她又感觉到了那个看不见的人,这次他和她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些,离她大约十几步远的样子。   

  她回头看了看,没有人。   

  但是她没有动,双眼一直在搜寻。最后,她盯住了刚刚走过的一个公告栏。   

  公告栏下有一双脚。   

  桑丫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大喊一声:〃朱玺!〃   

  那双脚一动不动。   

  桑丫又喊了一声:〃朱玺,你出来!〃   

  那双脚还是没有动。   

  她不再喊了,慢慢转过身,继续走。   

  背后那个人似乎又继续跟随了,距离她还是十几步远的样子。桑丫再次回过头去,那双脚还在公告栏下面,看来,走动的是另一双脚!   

  她知道,噩梦又来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错觉,或者神经出现了问题,如果背后确实有个人存在,那么,她断定,前几天的那个人和今天的这个人,绝对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在桑丫脑海中有个模糊的模样:   

  三十多岁,高高的,瘦瘦的,脸色白白的,没有什么表情。他朝前走的时候,目不斜视;停下的时候,也是目不斜视。他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医院的味道。   

  她没有再回头,只是走路轻多了,双耳严密地捕捉着背后的声音。   

  那双脚好像一直踩着她的步伐,这样,她自己的脚步声就成了干扰的噪音。   

  迎面走过来一个盲人,他拿着一根竹棍,一边敲打一边前行。他听到了桑丫的脚步声,停下了。桑丫马上躲到一旁,不再走,盲人这才继续前行。   

  桑丫转身看他。   

  他在空荡荡的人行道上走出了十几步远,又停下了,等了等,才继续前行。   

  桑丫的头皮就像过了电,陡然一麻。   

  前面就是那条小巷了,她不敢再走,拐进了一家路边的服装店里。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她迎上来,热情地问:〃小姑娘,喜欢什么衣服啊?〃   

  桑丫说:〃随便看一看。〃   

  老板就围着她介绍起来,天花乱坠,宝雨缤纷。看来,这个店生意太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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