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对逃不掉的。但是,如果他放过我,哈哈!我立刻就能拥有足够赢回金仙阁的赌本!这一铺,我,三谷佑辉,赌了!!
嗯?怎么黄鼠狼也在搜集银票?“喂!你也缺钱么?”不像啊,看他的样子比我风光的时候还像大少爷。
果然,他摇了摇头,有些委屈道:“可是,这些人都是我杀的啊……”
我一惊,天啊!三谷佑辉,你脑子进水了吗?!你的小命还握在人家手里呢!没再开口,我埋头苦干,争取能拿到更多的银票。可是……为什么大面值的银票都在黄鼠狼手里!
“诶!这样好不好,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银票都给你。”
我忙点头,几个问题而已,不痛不痒的,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你叫什么名字?”
“三谷佑辉。”我不担心他去告诉老竹,因为他破坏的是老竹的场子。
“三谷……三谷……你和金仙阁原先的当家是什么关系?”
他还知道的挺多,“他是我老爸。”我老老实实回答。
“哦,这样啊……我们做笔交易可好?这样你就不用死了。”他笑的温柔。
“什么交易?首先声明,必须有钱赚!”当然,如果没钱赚,看在自己小命的份上我也干。
“你想不想夺回金仙阁?”
嗯?!我忙点头,这是我的首要目标啊!
他笑得灿烂,“那么照我的话去做……”
……
呵呵!黄鼠狼……哦,不,他说他叫光,光原来这么可爱啊,为什么原来没发现呢……
14
拔地万重青嶂立,悬空千丈素流分。
雪窦山,名人剑宗。
塔矢亮凝神看着面前的瀑布,突然剑光一闪,“哧”的一声轻响,悬挂如练的水流被分成左右两半,中间露出黝黑的岩壁。
“好!”身后传来喝彩声。
塔矢亮收剑回头,“大师兄!”
绪方微笑道:“小亮,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云龙堡要指定你了。唉!我是年纪大了,不中用喽……”
塔矢亮笑了笑,道:“师兄言重了,因为我和越智比较熟悉,他才……”
绪方摆了摆手,“越智康介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他千里迢迢派人到剑宗找你帮忙,说明你的确令他心服口服。”
塔矢亮皱了皱眉,“可是,这也是令我担心的地方。如非万不得已,云龙堡定不会向剑宗求助。情况恐怕并不是盗贼猖獗那么简单,或者与魔道有关……”
绪方点了点头,“小亮,刚得到消息,三天前九江最大的赌坊玉仙阁遭人血洗,无一人生还,手段与圣门毁灭婆役教总坛时如出一辙。”
塔矢亮一楞,光,一定是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为什么这么做?”
绪方耸了耸肩,“看起来这两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九江是入蜀的必经之地,”说着神秘一笑,“小亮,他可能是在向你发出挑战哦。”
塔矢亮摇了摇头,“不,我觉得这两件事必有联系,光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小亮,你这回的任务很重啊。”说着拍了拍塔矢亮的肩膀。
塔矢亮笑道:“师兄,你的任务也不轻。”
绪方挥了一下手,“哼!桑原那只老狐狸!这次我非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与魔道无关吗?打死我也不信!”一顿,“哦,小亮,什么时候走?我与你一同下山。”
塔矢亮想了想道:“本想明天出发,但是现在我想在九江多盘桓一日,下午就会下山。”
“嗯,那就这样!我们这就去向师傅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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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三峡。
光站在船舱的窗口旁,欣赏着岸边的重峦叠嶂,突然开口道:“这船行得很慢啊……”
明明点了点头,“据说最近这里水贼猖獗,云龙堡下了禁令,所有船只进入峡口都必须经过检查。”
光轻轻一笑,“云龙堡还真是紧张得很,大概逍遥的日子过久了,几个毛贼就如此大动干戈。唉,想想以后的日子,还真有点替他们担心呢。”
明明呆了一下,“光,还会发生什么事吗?”
光眨了眨眼,“明明,你知道在江湖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武功吗?”明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光摇了摇头,“不,不是。否则,以川中的藏龙卧虎,又怎么会轮得到云龙堡做主。云龙堡这三代以来,除了越智康介的武功还比较能入眼,其他的都是饭桶而已。”
“那么是什么呢?”明明困惑地问道。
光指了指岸边匆匆走过的几个云龙堡的人,“其实很简单,想想云龙门下这数千最底层的帮众,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明明看了看那几个人,却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光神秘地一笑,“一群喂胖了的绵羊面对饿急的豺狼,能有几只活下来呢?”
明明打了个寒战,转头看向光,“光……”
“明明,舞台已经布置好,我们就做个好观众吧……”
15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一艘帆船缓缓行驶,几点孤灯映在江面上。
舱房内,塔矢亮侧身躺在床上,可他并没有睡着,脑中始终盘旋着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三天前,塔矢亮在九江查探了一日却毫无头绪,于是坐船入川。为了了解更多的情况,他隐瞒了身份混在普通乘客当中。入峡时,有云龙堡的人上船检查,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塔矢亮找机会请他们通知越智自己不日便至云龙堡。
船上多是往来的商贾,闲谈中总是围绕着近日出现的那一伙盗匪,有几个商人甚至是受害者。塔矢亮从中发现这伙盗匪计划周密,行动迅速有效,很会把握时机,显然并非普通的流寇,他现在已有八分把握这是魔道所为。是不是出自光的指使呢?如果是,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又是否与他有关呢?隐隐中,塔矢亮总是觉得光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正想得入神,塔矢亮突然觉得船身微微一震,很细小的震动,但是他敏锐地觉察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他立刻起身拿起剑,穿窗而出,伏在栏杆阴影处。
有一艘通体漆黑的小艇紧靠着客船的一侧,塔矢亮自嘲一笑,自己运气还真好,刚想着这群盗匪,他们便抢上门来了。
十几条黑影自匪船跃至客船的甲板上,落地无声。塔矢亮眯起眼,这几个人的武功放置江湖都不该是无名之辈,难怪作案这么多次还无一人落网,云龙堡的帮众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只是,照理说,这样的人都该不缺花用,为何这些人还要抢劫呢?或者是有人为了某种目的指使他们这么做?
黑衣人迅速行动起来,两人直奔前舱,其他人往客舱而来。塔矢亮微一沉吟,闪身跟上去前舱的两人。人影一闪,两人不及出声便软倒在地。
一盏灯笼由船头而来,是两个负责巡夜的船员,塔矢亮迅速点了他们的哑穴,低声道:“有水贼上船,你们将余人叫醒,包围客舱。记住,不要惊动他们。”两人心知事态严重,连连点头。塔矢亮解开他们的穴道,两人迅速往前舱而去。
塔矢亮回身往客舱掠去,突然瞥见一道人影在转角处一闪而没。塔矢亮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张年轻男子的脸,翘曲的红发,半梦半醒的眼睛,这个人是今天在巴郡上船,就住在自己的隔壁舱房。塔矢亮当时就因他的红发对他多看了两眼,随即从他眼中偶然闪过的精光断定,此人不简单。
塔矢亮跟了上去,见那人将身伏在自己舱房的窗下,贴着墙板听着什么。塔矢亮有样学样,也贴耳细听。
墙板很薄,塔矢亮很轻松的就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他XX的!点子真的在这船上?!”
“瘦猴亲眼见他上了这船,就是这舱房,应该不会错。”
“呸!要是找不到人,看我不把这龟儿子的眼珠挖出来!上头可是指定要做掉那小子。”
“老大,上头怎么突然要我们做人头买卖了?”
“哼!老子怎么知道?!有胆子你去问!”
“……”
塔矢亮微皱眉,显然他们的目标正是那个红发人,为什么要杀他呢?
舱门轻轻地开了,塔矢亮刚想动手,只听“扑扑”两声,刚走出舱门的两人眉心出多出两个血洞,“砰”的尸体倒在地上。红发人站起身,走到尸体边,踢了两脚,咕哝道:“就凭你们还想做掉少爷我?!”抬头正见塔矢亮站在面前,显是吓了一跳,“你……”
塔矢亮此时正见船员们提着武器悄悄向这头靠拢,不及解释,道:“兄台,你负责左面,小心乘客安全。”说罢,带上几个船员奔向右侧舱房。
“啊?有没有钱给……”声音随即淹没在刀剑交击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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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光将手内的纸条看了一遍,一扬手,纸条化作碎粉随风而去,微微一笑道:“这个三谷还真不错……省了我不少的心。”
藤崎明皱眉道:“可是他值得信任吗?要不要把他的姐姐……”
光摇了摇头,“明明,当他的利益与我们的相一致时,就绝对不会背叛。为了钱连命也可以忽略的人,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藤崎明点头道:“我明白了,但是钱真的对他这么重要吗?”
光微笑道:“对谁不重要呢?”
藤崎明一愣,“可是,光,……”
光摆了摆手,“就算他全部告诉了塔矢亮又如何呢?以他的智慧,迟早会猜到……”轻轻一笑,“我还真有点期待呢,明知是陷阱,还必须往下跳……亮啊,你会怎么做呢?别让我失望……”
16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公子!公子!”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入塔矢亮的舱房,脸色刷白,“公子,不好啦!那些水贼都……都死了!”
“什么?”塔矢亮脸色一变,迅速往关押俘虏的舱底掠去。
舱底中,站着许多人,三谷也在其中。五个水贼五花大绑,脸色泛紫,口吐白沫,已是死去多时。
塔矢亮心中懊恼,昨晚在攻其不备下,将所有水贼一网成擒,活捉了五个。审问之下这些人却是奉命行事,对主使者一无所知。本打算将他们押往成都后交给云龙堡处置,没想到……
三谷看到塔矢,道:“昨晚他们为了怕水贼逃跑,所有人都在底舱,没人有机会下毒。”
众人连连点头,生怕被怀疑。
塔矢亮站起身,摆摆手道:“是中了紫花散,应该是他们行动前就服下了。”皱了皱眉,“好狠毒的手段!”一顿,“先不要动他们,待上岸后,自会有人来验尸。”
“是,公子。”
塔矢亮走出舱底,迎面而来的江风令他精神一震。
三谷靠在栏杆上,深吸了口气,“舒服多了!舱底下面闷死人了。哈!我打赌下面那些家伙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憋死。”
塔矢亮微微一笑,“谁也不会和西川赌王的传人打赌的吧。”
“?”三谷一愣,就见塔矢亮的眼睛像把人看透一般扫了自己一眼,顿时打了个颤,“你……你怎么知道的?”
塔矢亮耸了耸肩,“船过巴陵时,听说城内最大的赌馆银仙阁被赌王的后人踢馆,你就是在那个时候上的船。还有这个——”塔矢亮一扬手,六点白光射向三谷。
三谷伸手接住,却是六颗骰子。
塔矢亮继续道:“这是在你杀的六个人身上发现的,每一颗按顺序一至六点向外。除了赌王,没人能在生死关头还在使用赌术吧?”
三谷将骰子一抛,重又落入手中,“没办法,赌瘾犯了,过过瘾也好。嗯,我是三谷佑辉。”
“塔矢亮。”
“哦。原来你就是名人剑宗的少宗主。”三谷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看着塔矢亮的手,“塔矢,你的资质很好,要不要拜我为师?”
塔矢亮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心说你是要找个路上的赌伴才是真的吧,“不,我对赌术没兴趣。”
“却!”三谷撇了撇嘴,“没试过怎么知道,赌中所包含的深意要亲身体会才能明白。要不我先教你掷骰子?像你刚才那样的手势是不对的……”
“你被追杀是不是因为银仙阁的事?”塔矢打断道。
三谷点点头,“多半是因为那个,我可是把银仙阁的老本全赢了过来!赌场规矩,应该保证每一个赌客的安全。他们明里不敢动手,说不定会雇凶杀人。哼!竟然想动我?!我这次到成都非要把金仙阁连本带利赢过来不可!诶!要不也可以先教你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