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情况时,我觉得尸魂界驱逐浦原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被标着一号的巨大试管内是一个闭着眼的成…年男子,从身体状况来看,他的发育相当完善。浦原打开这只巨大试管前边的隐形护盖,调整里边的参数设置。
很快,从下方涌上的气泡越来越密集,试管内的水位缓缓下降。等溶液完全褪去之后,试管打开了,里边的男子却仍然悬浮在半空中,紧闭着眼,一道类似鬼道的光芒自下而上照亮了他的身体。
浦原用手指按了按他的腹部,接着是胸口、脖颈、头部,他的表情越来越沉重,最后,他叹了口气,摇头说,“果然不行呢。”
我在浦原开始操作培养试管的时候就与他拉开了距离,抱着双臂朝他勾起一个没有意义的笑,我冷冷地问他,“你又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浦原?”
我直觉浦原所说的“不行”对我是件好事。果然,浦原听我这么说,扒拉着头发讪笑着尴尬解释,“没什么……呃,我只是试图复制你的身体……嘛,果然很难。”
“复制我的身体?”我眯起眼冷笑,从外表看来,那副躯体和我并没有太多相似之处,但大概和之前模仿我打开黑腔一样,浦原想要复制的并不是方式,而是本质。
“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目标比较好,浦原,”我肯定浦原是不会成功的,“你就算再尝试几百次,得到的也只会是这种废品。我的身体可不是那么好复制的。”如果是的话,两仪家就不会几百年才有一个两仪shiki了。
我扫过旁边那一圈巨型培养试管,那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实验成果吧?我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的表情,那些东西看起来真恶心。
浦原将被打开的试管恢复成原状,有些无奈地对我笑着说,“虽然没能成功,不过我还是有些成果的。”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从衣袖里摸出小扇来,用扇柄敲着脑袋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我说。
“你的灵魂很特别,我至今没能完全解构——如果织桑能配合我的话,或许我能……”看到他习惯性地开始跑题,我冷哼了一声,“说正题,浦原。”
浦原摇着扇子,“嗨,嗨。”在我的冰冷视线下,他终于正经了一点,“织桑,你的灵压很强大。未始解之前你的灵压就达到了队长级别,始解之后大约是一般队长的三倍到四倍强度。如果算上你未完成的卍解,你的真实灵压实际上应该在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上。”
我听到他的话,随着他的步伐放缓了脚步。浦原的话绝对不会是单纯的夸奖,他说这些,应该还有下文。
果然,浦原立刻来了个转折,“但是,灵压越强大,身体的缺陷就越容易被掩盖。”他迎着我的目光,沉声说,“我曾试图对你的身体进行复制,但是每次复制出来的实验体都无法存活,最初是在胚胎阶段死亡,之后我用普通死神的灵子构成替换了其中的一部分,实验体存活时间开始延长,可是仍然无法生存超过十天。”
“你所看到的那个实验体,体内灵子构成有51%属于普通死神,可是他仍然没有活过一个月。”我想我已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织桑,”浦原叹息般地说,“你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件很值得庆贺的事。”
我忽然笑了起来,“浦原,你真是个天才。”这句话我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两仪家努力了几百年才勉强做到的事,竟被浦原在十多年的时间内研究得七七…八八。
按照两仪家的理论,两仪shiki所分化出的两部分,象征阴极的为女性的式,象征阳极的为男性的织。如果我这具身体真的是灵魂的话,只有阴阳其中一极的后果,自然只有崩溃。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超过常人的灵压救了我的命,可是对我而言,原因并不重要,能活着,这就足够了。
在浦原的请求下,我在现世多待了一段时间,其间我主动配合他采集了一些数据。空闲的时候,在空座町闲逛的过程中,我竟再次碰到了先前在东京遇到的那名少年。
以他在繁华街道上指着我失声大喊为开始,几次相遇之后,我告诉了他的名字。同时也告诉了他我并不是普通灵魂,而是死神——我本想吓吓他,却不料他古怪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喂,织,你是在搞笑么?死神这种骗人的话也太老套了!”他笑得乐不可支。我给了他一个肘击。这段对话以他捂着肚子默默忍受疼痛为结束。
大约半个月之后,我终于记起了一件事。露琪亚的驻守期限快要到了。相隔三十年,不知道露琪亚那家伙长高了一点没有?我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在对浦原说了一声之后,打开了通往尸魂界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爆字数了……
感谢雪川紫苑的地雷^_^
64隐瞒
回到静灵庭后;我刚刚从白道门进入,就撞见了带着副队吉良往外走的市丸银。他看见我;很是愉悦地冲我挥手,“哟;织;回来了?”他微低着头;将下巴往回收;这样的姿势使他削尖的脸部线条显得更加锐利起来。
吉良有些惊奇地看了我一眼。在静灵庭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五番队三席两仪织与三番队队长市丸银不合,有几次甚至当众打起来,而制止事件发生的人是同样与三番队队长市丸银交恶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织三席。”吉良冲我点了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市丸银正正挡在路中央,并没有要让路的意思。我被迫停下来,眯起眼略带杀意地盯着他。而市丸银收到我的恶意视线,笑容却更加放肆起来。
“呐,织。你这么着急赶回来,不会是要去看望露琪亚吧?”他的语调里刻意掺杂着暧…昧,“你这么做,蓝染队长可是会伤心的哟。”
吉良一头雾水地看了看我,又看看市丸银,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安静。我盯着市丸银那副惹人讨厌的面孔,压抑着想要拔刀的冲…动,“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市丸。”
“啊咧啊咧,被警告了呢。”市丸银朝我走近了几步,眼角和唇角的弧度都加深了。就在我以为他要再说什么挑衅的话的时候,他却忽然往旁边一撤,让开了道路。我瞥了他一眼,与他擦身而过。
“呐,织。你如果要见露琪亚的话,可要快一点哦。”市丸银笑眯…眯地说着满是恶意的话,“晚了的话,就见不到了呢……”
我找到露琪亚的时候她刚刚从十三番队出来,一看到我,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织——”她开心地跑了过来,“好久不见了呢,织。我不在的时候恋次那个笨蛋没惹什么麻烦吧?”
我知道她是感应到阿散井靠近的灵压才故意这么说的,便故意拉长了腔调附和道,“十三番队可以去现世驻守真是太好了啊,露琪亚。这样就不用天天在静灵庭对着阿散井那个笨蛋了……”
“你说谁是笨蛋呢,织?!”阿散井怒气冲冲地飞奔过来,大声咆哮,“你敢再说一次试试看?”
我抱着双臂后退一步,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阿散井,你那副愚蠢的护目镜真是太适合你了……”
“——两仪织!!”阿散井的吼声戛然而止。露琪亚收回拳头别开脸,一副完全无法忍受的表情。
“恋次,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露琪亚嫌弃地甩了甩手,看着阿散井那副捂着肚子忍耐痛苦的样子,忽然松开了眉头,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阿散井愣了一下,立刻扭过头去,我看到他耳根处泛起了些许淡淡的红晕。
啧,畏头畏尾的男人。
静灵庭的娱乐活动匮乏,露琪亚与阿散井就去哪里小聚这件事争执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去酒馆。护庭十三番队并没有假期的说法,无论是什么时候,酒馆聚集的这条街上都很热闹。北川依然画着浓妆身穿艳丽的和服站在门口迎客,每当有人进门,她便要躬身行礼,“欢迎光临。”
小隔间内飘着酒香,阿散井这家伙一开口就叫了三瓶酒,露琪亚并不太会喝酒,只是几小口脸就变得通红。阿散井指着她的脸放声大笑,露琪亚恼羞成怒地用肘部狠狠撞向他的腰侧,阿散井虽在笑话露琪亚,他自己其实也有些醉了,竟没来得及躲开,只能捂着伤处倒在地板上痛哼。
露琪亚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之后他们开始说起以前的事。在真央的,在流魂街的,甚至是记忆深处那些模糊而深刻的零碎画面。我听着两人的话,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持酒杯,微笑着一杯杯喝酒。
推开五番队队长室的门的时候我大概已经醉了。蓝染的脸在眼前晃得厉害,他嘴角的笑容几乎都要模糊了。我攀着他的手臂抓着他的衣领用力往下拽,眯着眼试图看清他的表情,蓝染似乎说了什么,我听不清。
第二天醒来,酒意已散,头却痛得厉害。支起身,我眯着眼望向旁边的蓝染。被子遮不住的地方,他的脖颈上有几处青紫的痕迹,一路延伸往下。那是我咬的吗?我不记得了。
我盯着那些痕迹,竟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摸,幸好在碰到他之前我反应过来了。我静坐了一会儿,放轻手脚起身穿好衣服,出门之前,回身对队长室施展了一个曲光。拜蓝染所赐,这个将物体隐形的鬼道已成为我最熟练的一个。
还没走出五番队的大门,雏森就找到了我,告诉我桧佐木在外面等我。我倒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眉头皱着,眼睛下方浮着两块青影。
“走走吧,织。”他打量了我一番,稍微松开了眉头,对我说。
静灵庭的道路都建造成一模一样的白墙青砖,上午时候人并不多。五月,天气并不太热,否则这样的散步就会变成难以忍受的酷刑了。
“织。”桧佐木忽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偏过头去看他,他似乎没做好和我对视的准备,愣愣地张着嘴,却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别开脸,说,“织……你的任务还顺利吗?”
这一听就是随意找的话题。我撇了撇嘴,有些提不起兴致,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嘛,还算顺利。”其实任务什么的都是蓝染编的借口,这个借口已用了个多次,可从阿散井到桧佐木,却都没有产生过一点疑问。
也许在他们看来,一名队长联合其他两名队长共同在暗地里谋划着摧毁静灵庭这种事情,本身就是荒谬不堪的吧。
桧佐木听了我的话,脚步略微顿了一下,“是吗。”并没有停顿多久,他就转移了话题,“听说朽木桑已经回来了?”
“啊。不过很快又要被派去现世了。”我想起昨天阿散井听到这个消息时完全垮下来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次可是五十年期限呢。”
桧佐木也跟着我弯起了唇角,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你一直跟朽木桑他们很熟呢,织。可是她去现世的时候你一次也没有去送她。”
“嘛,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吧?”我忽然想起昨天阿散井提到过桧佐木被他的队长派去整理番队藏书的事情,再看看他那副疲倦的样子,“东仙到底让你做了多少事情啊?”我指指他那两只浮肿的眼睛,“你多久没休息了?”
“不,事实上我从昨天一直睡到刚刚才起床的。”桧佐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前段时间熬夜太频繁了吧。”
“说起来,你见过吉良副队长了吗?”
我抓了抓头发,“昨天碰过一次面。”桧佐木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让我说得详细些,我垂下手,语气里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和市丸那家伙在一起。”
“是吗?”桧佐木沉默了下来,直到快要走到拐角位置的时候,他才忽然停下脚步,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前方低声说,“吉良最近有些不对劲,我也……”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叹了口气,回头复杂地看着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最近小心些,织,我可不想你出事。”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一直注视着我,直到我点头,他才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桧佐木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我并不清楚吉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蓝染的动作来看,他确实像是要有大动作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遭殃的人会有多少。不过,那种事情怎样都好。
五月末,露琪亚再次出发前往现世。而她这次的驻守地点我听说是空座町,一个我相当熟悉的地方。同一天,阿散井被任命为六番队副队长。这下他该把事情说开了吧?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么想。
可我后来才知道,阿散井依然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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