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拍了拍我道:“胖爷我要害你早害了,何必等到今天。”这倒是真话,不过胖子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道:“你不害我,不代表你不会耍诈。”
“天真,你不懂”胖子指了指身后,“你信任所有人。见人就掏心掏肺,我和你不一样,这后面的人,我一个也不信任,”
“这和信任不信任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胖子说道。“我在那镜子里看到的东西,可比和你们说的多得多。但是这些我现在没法讲:你得找机会和我独处时间长点儿。”
我看了释身后,就发现皮包和哑姐都看着这边,似乎有些好奇。“看到没?”胖子道,“这里的人谁都不信任谁,都看着对方呢。”我被胖子说得不舒服起来,胖子继续道:“本来我还不想拆穿你,不过,咱们走的是这条路。不是爬裂缝。我必须提解你,从进人这座山开始,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奇怪。”
“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这里可能会发生任何事情。”胖子正色道,“这座张家古楼的妖气影响很很多东西,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奇怪:”
第026章 不能认为奇怪的事
胖子说完就起身走了回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什么,显得和我谈得不愉快的样子,我只得配合地做一些无奈的表情。一路回去,就见他们在聊天,秀秀等我坐下,就轻声问我胖子和我聊什么。我道稍后说;现在不方便,把她打发了过去。
坐下来后,我心里有底。便放松了不少。想着剛才胖子的几个问题,我还是感觉有些异样,但怎么想都觉得胖子不像在骗人。
不是说胖子不善于骗人,而是我对于谎言很敏感。很多时候三叔骗我,我其实都能感觉到,但是每次我都会理性地判断这是自己多疑。但是这一次,却是我的第六感觉得胖子不是说谎。
我想起胖子之前的表现。决定不去想那么多了。胖子说得对,他要害我,早就害了。
只是皮包的眼神也有些怪,问我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看看前面的情况。”我就道
“看得那么神神秘秘,三爷,有亊您可不能瞒着我们。”皮包埋怨道。我一看这情况就立即给秀秀打了个眼色。想让她岔开话题。我问秀秀道:“你们聊什么呢?”
秀秀知道我的用意,立即就道:“我们在聊老九门的事。听说军队在长沙的时候。部队里什么地方的人都有。还有各地流窜的难民。
“当时很多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能唱几句京戏,所以军队在新中国成立后进京,没有一路花鼓唱到底。陈年旧事都是聊天时说起的,不过幸亏二爷家后来衰畋否则现在这种时代,他们不知道该扮成什么。现在人心疏离,外人防得少了,自己人反而成了心头大患。”皮包似乎有点苒欢秀秀。秀秀一说话,他的注意力就转了过去。秀秀说的是自己的两个哥哥:一路上听秀秀说来,这两个人算是北京的名流公子,却不是特別出色。俩人对于霍老太赏识小花,早就心存不满,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可能从小就一直在积累。我没法插话,便想让她多说点。
胖子坐下,往火里丢上几捆树枝,道:“这种《金粉世家》和《啼笑因缘》里的桥段,老子没什么兴趣,有没有老九门里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风流韵事,拿出来讲讲。听说你们二爷守寡之后颇风流,流连烟花之地,其中有一个相好白得跟瓷器精似的,手上画上青花瓷的花纹,人称‘小青花’,有没有这事儿?”
“小青花现在还在,你要不要去看看现在的养老院,”秀秀道,〃画上育花瓷纹,还和青花瓷娃娃一样,就是被打裂了的那种。”
我喝了一口茶就道:“先人故旧,你积点口德吧。旧社会的女人大多身世可怜,这小青花,未必是她愿意当的。”
皮包很不认同,但也不想意接话头了,就对胖子道:“你想听荤我们这种人怎么讲得出来,不如你说几个。”
“胡说,我答应了云彩,如今要做正派的人,你们这么低级趣味,活该都处不到对象。”
先睡了,你们继续‘锵锵三人行’。”
我看了看月亮,这儿的地势太特别了,顶上的横木裆住了大部分月光,只透下一道道暗淡的白光,如果不是头上的一段横木朽坏掉进了深沟内,这里恐怕一丝月光也透不进来
这一条秘沟并不是当年张家古楼的迮造者盖起来的,而是古瑶民在岭南古国时期的遗存。显然,这片深山在很久以前就有很多抻秘的活动,只是不知道古瑶民在山中建这道秘沟的目的是什么,和张家古楼选择这里有没有必然联系。
几个人都想眯一会儿,就都分头靠下。我刚想闭眼,忽然就见胖子一下又坐了起来,去水潭边小便我心说破事儿真多。于是也拿帽子翻下来盖上脸,很快就沉沉睡去,计划在一小时以后醒来,
在这里我已经形成了很精确的生物钟,只要睡前提醒自己只是短暂休息,我一定能准时醒来。果然,过了一会儿我就醒了。我的脸上盖粹帽子,里面散发着洗发水的味道,我和分庆幸在野外还能闻到这种城市里的味道
我吹了口气,心里想着以前去鲁王宫和云顶天宫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我都厲于破坏队伍士气的分子,永远要被潘子踢才能醒来如今我却没有赖床的权利,我是三爷了,其他人都秄猗我呢我迅速把帽子一抓,就想翻身起来,这一抓之下,却发现盖在脸上的帽子成了一一团湿漉漉的东西。还很油腻
我一惊,立即拍开那东西坐起来,随即发现不对一篝火照亮的整个区域里。靠近秘沟边缘的部分有水滴落下來我以为是下雨了;但是抬头就发现,水不是从上头滴落的,而是从石头上溅落下来的我正坐在沟边的一块石头旁,四阇的藤接已经被砍完了,水是顺打头的沟壁滴下来的,拍在石头上溅起了水珠,四周好些人都已经被浇
醒了了几个人遮着脑袋跑出溅水的区域,嘴里冒出“怎么回事”一类的话,胖子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全部的人闭丫嘴
我们都看着他,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就看他闻了闻被溅满水的身上;我跟着闻了一下我的帽子,一股尿骚味儿立刻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是尿,有人在我们头顶小便,
“你妈!”皮包轻声骂道,恶心得直吐口水,显然尿呛到嘴里
去了。
胖子继续让我们别说话,所有人都恶心得不知所措。只有胖子迎了上去,开始爬沟边的石头。我不知道他想干吗,也咬牙跟了上去。我抓着藤蟇一直爬到横木底下,一下就听到上头有人说话,还是英语,我立即明白,那是裘德考的队伍。
还是有些尿流了下来,滴在胖子脸上他也不管:他听不懂上面在讲什么,就做了个手势让我听。
我忍住强烈的恶心侧耳去听。上面肯定有不少人,显然他们身在高处,完全没有发现沟下还铺着一层横木,横木下面还有这么隐秘的通道,
但裘德考的人,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啊我听不清老外们的具体对话,只能对胖子摇头。胖子要了我的手机。要我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这时,我听到了一个中国人的声音,他说了一句:“快出发,没时间休息谁看到新找来的向导去哪儿了?”接着有人翻泽成了英文。
我听得那声音,一愣一这声音很熟悉,想再听几句,上面的人就发出了一片动身的声音。
我和胖子翻下去。胖子吐了几口口水,听声音远去了,才道:“妈的,老外真他妈的火气大,尿骚味儿也太重了。秀秀,快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
我想到那中国人的声音也被录下来了,马上凑过去,但看秀秀这时完全不理会,只是把衣服解开,到水潭边去洗漱。
“哎呀,丫头。先别洗,那潭子我也尿过,洗了不还一样?”胖
子道。
秀秀和边上也在一起洗的皮包都愣了一下,皮包立即跳起来:“哪个你没尿过?”
“都尿过,昨晚无聊,我每个潭都屎了几下。”胖子道,“先别洗,来听听录音。”
“我不干!”秀秀道,“我宁可死也受不了这味儿。”
我闻着也无比难受。胖子没办法,只好指向远处一个水潭:“那个是干净的。”
我们马上冲过去,把头发和衣服都洗了,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尿味儿淡到闻不出才作罢。
“死人不怕,怕尿?我告诉你们,根据科学研究,尸体腐烂的东西绝对比尿脏尿喝下去是没事的。”胖子道。
秀秀用她的头盔从水潭中兜起一头盔水:“那你喝!”
“喝下去没事,不代表就好喝啊,”胖子说道,“快点弄完,咱们不能被他们赶上。”
秀秀听了录音之后说:“放心吧,他们在上头走山路,根本不可能赶上我们。这一队人一定是在我们到巴乃之前就出发了,已经在山里走了几天,被我们赶上了。”
“他们说新找的向导是怎么回事?”胖子道,“那儿怎么会有向导?”
我摇头,一直想着我刚才听到的那句地方话;那个说话的人是谁?为什么我听着那么熟悉?
胖子吞我有些心思,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一说,他却没有印象显然适他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秀秀道:“不管怎么说,裘德考在我们来之前又派出了队伍,我听他对三爷的说辞不同,显然他对我们有所隐瞒,”
以裘德考的性格,他之所以继续派出队伍探险,肯定不是乱来,一定是有了新的信息。那个新的向导也许是关键。
“可是,那咱们怎么办?不理他们,继续走吗?”胖子想了想看
向我。
我对于那声音太忌讳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涌动。我对胖子道:“我们得爬上去看看。”
我和胖子用砍刀劈开腐蚀最严重的一根横木,爬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月光。这里没有大树,我顺着斜坡一路缓缓地爬,就听到人的声音顺着风传来。队伍在连夜前进,已经走开了一定的距离。但秀秀说得没错,坡上特别难走,他们没走出多远,还能看到前面的火光。
我和胖子快步追了几步,胖子一把拉住我,进到草丛里对我摇头我看向他指的地方,却见前方的高处有火星点一一有人在那里。“哨兵!不能再跟进了。”胖子说着递给我一架瞄准镜。“你哪儿弄来的?”
“枪上拆下来的。”胖子道。
我拿起来朝前面的队伍看去,看到了一群老外正在灌木上爬坡他们没有用手电,而是用的火把,在没有路的山上,手电太容易迷路了。
这支队伍大概有十五人,老外在我看来都长得一样,我也没法认出是不是岸边的那一批。我移动望远镜,去找那个向导。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中国人,他背对着我,正在和另一个老外聊天我一看到他的背影,就打了一个激灵,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传了过来。
接着。那个人忽然转过头来,往后看了看,他的脸迅速地闪了
一下。
我当时就一愣,接猗整个人便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毛孔都奄了起来,因为,在当时那一刹那,我忽然搞不清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那张脸,
那是我的脸:
我看到了我自己。我看到了一个吴邪;
第027章 我看到了我自己
我有点不敢相信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胖子在身边,我肯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当我再去仔细看时,那人却已经走远,在人群中找不出来了。
可能是我动作太大了,胖子把我往灌木丛里按了按。我把瞄准镜递给了他,他也抬头去看。
我之前心中感到奇怪,但刚才一刹那的心里发毛之后,现在却感到出奇的平舴。
这不是一般的平静,而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平静。有一瞬间的恍惚,我想不起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情景诡异得似乎不应该被记下来。
这家伙是谁?
一个人,对自己的脸具正丫解多少?这是一个疑问。我们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自己的脸,是否是一个完整的印象?那真的是
己的脸吗?我还不敢肯定。
我心中很镇定,一直等着胖子的观察结果。胖子看完,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惊讶。他趴下来道:“中国人好像不多,但天黑得实在看不清楚。你到底想干吗?”
“我觉得这队伍中有熟人。”我道,不管是刚才的声音,还是我看到的脸,我都觉得很熟悉。
“你有熟人?胖爷我有熟人也就罢了,你要有熟人这还真有点惊悚。”胖子道,“你家门口卖茶叶蛋的在里面?”
“没丁’夫和你扯皮,你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我轻声问他:他摇头:“这支队伍规模不大,但配置一应俱全,典型的老美作风,什么都靠装备。他们走的方向不对,是往回走的。看来他们是从山里出来的队伍,应该是回营地去,和我们没什么冲突。”
“你确定吗?”我问道,“何以见得?”
“确定。从他们离开的方向,往西走就是一条小溪,顺着小溪一直走,下几个断崖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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