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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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志-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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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展开你的联想,异常矫捷的身手和那特别尖锐的喊声会让你想到什么?〃   

  我似乎隐约懂得了杜宾的意思,但还是冲不破思维。杜宾继续说下去,他认为凶手逃走和进来的方式都是一样的,而且从现场看来,尽管很乱,有被搜劫过的痕迹,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被拿走……包括那两袋金币。   

  杜宾对于警察当局单凭把钱送到门口这一点,就把银行职员阿道夫关押起来的做法很是反感,他很确定地说,这绝对不是一件谋财害命的案子,从那个特别的声音,异常矫健的身手,以及案发现场的受害人的种种惨状来看,凶手的动机是完全违反人道的恐怖行径。   

  我顿时浑身发毛,说道:〃难道这件案子是疯子干的?〃   

  杜宾答道:〃疯子即使神经病大大发作,说的话前言不对后语,可是发音总是首尾一贯吧,不会是怪异的声音。而且,你见过疯子身上长这种吗?〃说着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小撮毛,〃这是我从列士巴奈太太捏紧的手指缝里拉出来的。〃   

  〃天哪,这根本不是人的毛发!〃   

  〃再来看验尸医生的供词,列士巴奈小姐喉部有〃深黑的瘀伤和深深的指甲印〃,我描了一下,这些指印不是人手可以完成的。于是我找到这个,你看看。〃   

  杜宾递给我的是居维易(译者注:法国动物学家和古生物学家)有关东印度群岛的茶色大猩猩的详细解剖和一般描写:   

  这种哺乳类动物,体格魁伟,力大无穷,灵活非凡,生性残酷,爱好模仿。   

  我顿时明白这件恐怖透顶的血案是怎么回事,但有些细节还是没有明白,比如几乎所有证人的供词中都提到另一个声音,很肯定的是法国人的声音。   

  〃你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我也相信在这件血案中有一个知情的法国人。他不是作案人,但一定与此有很密切的关系,比如,他是那头畜生的主人,是因为追它而跟到了毛格街,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昨天回来的半路上,我到《世界报》报馆登的这段广告……〃   

  杜宾递给我一张报纸,我看到了下面一段广告:   

  〃招领……某日清晨(按即发生凶杀案当天早晨)在布伦林中,寻得婆罗洲种茶色巨型猩猩一头。据悉该猩猩系马耳他商船上一名水手所有,失主一经说明失物情况,核对无误,并偿付少许俘获资及留养费,当可领回。失主请驾临市郊圣杰曼区某某路某某号三楼洽取为荷。〃   

  〃这份报纸是专为航运界办的,最受水手欢迎了,我想应该引来我们想见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这人是个水手,〃我问道,〃还知道他是马耳他商船上的人?〃   

  〃这是从案发现场的避雷针柱脚下捡到的,一看就是水手系头发用的,这上面打的结是很特别的马耳他商船上的水手才会打的,〃杜宾拿出一小根油腻的缎带,〃这个法国人虽然跟这件案子无关,却是知情人,他见了广告,会有矛盾,但即得的利益让他不想放弃。况且广告中是说在布伦林里找到的,离惨案现场很远。警察根本没有把惨案跟一头凶兽联系在一起,他会来应这个广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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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毛格街血案!(5)         

  就在这时,我们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水手,脸上被太阳晒得黝黑,一大半被络腮胡子和八字胡须遮着。他笨手笨脚地鞠了个躬,用法国话跟我们道了〃早安〃。杜宾问他是否是来领猩猩的,他显出一副讨要失物的神情,告诉我们这猩猩是他的,大约四、五岁,只要我们交还给他,他会好好酬谢我们。   

  杜宾沉着地走到门口,锁上门,把钥匙收在口袋里。再从怀里掏出手枪,不慌不忙,放在桌上。水手顿时跳起身,但转眼又坐了下来,浑身直打哆嗦,脸色变得死白。   

  杜宾很客客气气地说:〃我们决不想害你,但眼下有个无辜的人,正受到牵连被关在牢里,只有你能说出谁是这件案子的凶手。〃   

  水手听了社宾说出这番话,才大大地定下心,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们……   

  原来,不久前他们的商船航行到东印度群岛,在婆罗洲上岸,深入内地游览时,他跟一个伙伴捉到了这头猩猩。伙伴死了,猩猩就落在他一个人手里了。他费了不少劲,将猩猩带回巴黎,一直谨慎地藏着,想等到猩猩脚上被甲板木刺扎坏的伤口好了再找途径卖掉。   

  惨案发生的那天清晨,他跟几个水手玩了通宵,回到家里,看见猩猩跑出来了,在他卧室里模仿他拿着把剃刀,打算刮脸。这么凶猛的一头巨兽,手里拿着这么危险的一把凶器,又使得这么熟练,他不由吓坏了。平时,他都是用鞭子压服这头猛兽,所以,他抽出了鞭子。哪知猩猩一见鞭子,顿时跳出房门,从一扇开着的窗子跳出去。法国水手跟着追出去,这时快清晨三点钟了,街上一片死寂。猩猩逃到毛格街后面一条胡同里,看见四楼列士巴奈太太家那扇开着的窗子里有灯火,于是奔到屋子跟前,顺着避雷针爬上去,百叶窗正巧开着,它趁势进房里。水手也跟着爬上避雷针,但只到齐窗口的地方,就爬不进去了,只能探头看到屋内的情形:   

  猩猩闯进房里,一下揪住列士巴奈太太披散的头发,模仿理发师,挥着剃刀,在她脸上乱刮。列士巴奈小姐被吓晕了,老太太的头发给揪了下来,她又喊又叫,拼命挣扎,猩猩被激怒了,使劲一挥手臂,差点把老太太的脑袋割下来,血腥味让猩猩兽性狂发,扑到姑娘身上,扼住脖子,扼得她咽了气才松手。转身时看到窗台边吓坏了的主人,紧张不安地在房里跳来跳去,碰到什么家具,就一把掀翻砸烂,最后,抓起小姐的尸体,塞进烟囱里,又拉起老太太的尸体,从窗口扔了下去。   

  水手吓得爬都爬不动了,顺势滑下去,赶紧回家。而猩猩则在大家破门而入前顺着避雷针逃出去。大家在楼梯听见的话,就是法国水手吓得失声叫出来的,当中还夹杂着那野兽神哭鬼号般的吱吱叫。   

  案件到此水落石出,我们到警察厅长的官衙里报告了事实真相,杜宾另外串插一些意见,勒·本才得以当场开释。   

  厅长大人尽管对杜宾有些好感,可是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冷言冷语地讲了几句,大致是责怪杜宾〃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杜宾不以为然,大度地任由他说,事后他告诉我:〃就让我这个厅长朋友发发宏论吧,尽管他老奸巨猾,却欠缺深谋远虑,有智无谋。当然,他也是个机伶鬼,我喜欢他那套油滑手段,他就是靠那套功夫以智囊闻名于世。我的意思是说他只会〃否认事实,强词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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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魇·两生花 文/沧月(1)         

  魇·两生花   

  沧月   

  简介:   

  沧月,这原本是个寂寞的名字。    

  让人想起月夜伏波,那映在海面上、空灵灵的寂寥冷落。隐藏在这样的名字之后,却是个说话很直、笑起来很亮,既慧黠又慵懒的女孩,有着猫一般舐毛抿爪的自在与优雅。    

  喜欢懒觉,喜欢逛街,喜欢唱歌,也喜欢武侠,喜欢动漫,喜欢玩〃暗黑破坏神〃、〃生化危机〃……天幸生于星象学上名为〃织梦者〃那一日的她,还喜欢执笔为文,才有了这样灵慧逼人、瑰丽恢宏的文章,让我们共享想象力的盛宴。    

  现实生活里的沧月却是一名刚刚执业的浙大建筑学硕士生,用蓝图代替文字、在现实世界里砌筑勾画。宁静而简单,惯于寂寞。经常在午后的日光里小憩,于脑海里捕捉一个又一个飘忽不定的梦,然后固化在电脑里、纸上,展现给这个世界的许多人看。   

  2001年底开始在网路发表作品,先以武侠成名,后转入奇幻领域,均受到广大读者喜爱。   

  个人主页:。cangyue,。cangyue   

  (配沧月照片)   

  前言:   

  作为一个作者,我写过很多的虚拟故事,有武侠的、有奇幻的,都是各式各样的梦……做厌了织梦者,某一日,忽地想起了从小到达做过的种种梦,我决定来写那些切切实实在我的梦境里出现过的故事。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到底是梦如浮生,抑或浮生是一场梦中梦,又有谁能知道呢?   

  Act-1-   

  我的故乡在东海边上的古城台州,一座繁华富庶的海滨小城,三面环山,只有东面是开敞的平原,伫立着作为本市标志的、被称为〃石夫人〃的山峰。那一座山峰成形于千百年前的沧海之中,像一个栩栩如生的古代梳髻女子,面向西方,和黄岩的另一座男子石峰遥遥相望……有着一个生不能相守、死则化为顽石相守千年的凄美传说。   

  而我的老家,则位于古城的正北方,前面则是旧时的府衙。   

  按照古代的风水学,城市的北方一般都被作为墓地,而故乡小城更是严格按此格局规划。小城的北方是一座名为〃双龙山〃的山,西方的那座则名为〃虎山〃……龙虎二山的交汇地,地涌清泉,风水极佳,是自古的墓葬之地。   

  后来城市人口骤增,版图逐步扩张,北方的荒凉墓地也被列入了开发的区域。当我家在80年代末买下这一片位于双龙山半山的宅基地时,这里周围依然是一片荒凉,坟冢连绵,树林茂密,盛开着一片片的火红色花朵……   

  到更大一些的时候,我才知道那种花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曼珠沙华〃。   

  盛开在墓地的彼岸之花。   

  后来,家里请了施工队来建新房,挖土机工作了一周,挖出了层层叠叠的坟。孩子的心是无所畏惧的,也没有神鬼的概念和忌讳。每次下课后,我都会跑到地基上看热闹,从挖出的那一堆泥土里扒拉各种各样的东西:有零碎的白骨和木头,也有陶瓷碎片和金属残块,散发着阴冷古旧的气息。   

  随着地基的挖深,土里出来的东西也越发丰富和奇怪:从一开始的民国时期的墓,越挖越深,到最后一层墓地被挖开时,赫然看到陪葬品里零散一地的铜钱,以及两个金色的桶状东西。那个墓比上层几个都大,横跨了我家和邻家的宅基地,我混杂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捡起一枚,斑斑锈色里依稀是〃开元通宝〃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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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魇·两生花 文/沧月(2)         

  是唐代的东西吧?那时候的我,就忍不住看着零落的坟冢发呆。   

  挖土机下,白骨已经支离破碎,混入黄土。美丽斑斓的毒蜘蛛从漫地的红花中爬过,结出带有英文字母模样的奇异的网来。夜来,附近的坟地里一片寂静,只有夜鸟的叫声零落,林子里有飘摇而过的绿色火焰。   

  三个月后,我住入了新家。新家是一座排屋,上下三层楼,带着一个小小的花园,坐落在城北的朝南山坡上,幽静而开敞,唯一的缺点就是地气阴冷,夏天墙壁上会结出细密的水珠,凉爽得不用开空调;但是到了冬天,我的手足上就布满了冻疮。   

  我的卧室在二楼朝北,每到晚上做完了一天的作业,我都会推开窗,沉醉在这样静谧而诡异的夜色里。   

  那时候我九岁。孩子的心敏锐而无所畏惧,对世间的一切充满好奇……也有人说,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所以能看到成人看不到的另一个世界。   

  我在那里一直住到了十八岁,那一段青葱岁月里留下了无数隐秘的记忆。   

  Act-2-   

  那时候我十岁,很喜欢这个新家,不到几天就把上下三层和阁楼摸了一个遍。   

  以楼梯为分界线,一楼的前面是客厅、后面是休息室;二楼前面是父母的卧室,后面是我的房间;三楼前面是客卧,后面是书房。厨房和餐厅是独立的,和排屋隔了一个露天的小天井……格局简单,井然有序。   

  但是三个人住着这样一幢房子,人气单薄,未免显得宽敞而冷清。偏偏家里在装修的时候、又用漆刷了一米二高的墙裙……那些光滑的墙壁在夜晚的灯光下如同明晃晃的镜子,相互折射和映照,每当我在楼梯里走过、四周墙上就会浮动无数个影子,脚步踢踏声里,宛如憧憧鬼影跟随而至。   

  所以在刚住入新家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在晚上一个人上下楼。   

  然而却经常做梦。   

  半夜里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在楼梯上,一级一级走上来……半梦半醒之间,心里极其惊骇,却怎么也动不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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