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邾开国倾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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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邾开国倾情记-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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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倪邑初见
前 言

  倪(原字左兒右阝;因为无法显示,用倪字代替,下同)国,古又称小邾,是自春秋至战国存在了500多年的曹姓诸候国。由于小邾国的史记失传,自秦汉以来的2000多年里,小邾国成为史学界一个都在探索可又无法破解的谜。2002年,在枣庄市山亭区东江村发现了历史上神秘的小邾国墓葬群,出土了大批小邾国的文物;2003年,又在东江村发掘出了小邾国国都的城墙遗址,这些发现,在学术界特别是史学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使这个已经流传了2000多年的小邾国之谜终于得到破解。2004年10月13日,首届“中国山亭小邾国文化学术研讨会”在枣庄市山亭区举行,研讨会上,曲阜师范大学教授、世界颜氏宗亲联谊会顾问颜景琴提交论文,认为颜姓即源于小邾国。

  本文讲述的就是关于小邾开国的故事,但不是历史,请只当作故事来读。

  
  一、倪邑初见

  周宣王二十三年,倪邑。

  遂师趼满脸油汗,带着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和十辆大车开进了倪邑北门,不停地鸣铎,倪邑的邑人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都纷纷跑过来观看,不一会儿就围了好几百人。

  遂师趼看看人差不多了,就清清嗓子,象背书一样大声说:“近来淮夷兴兵剽掠,犯我周疆,逾颍济汝,诸邑方。至于有洛之阴、大室之阳。天子震怒,要征伐淮夷,邾君夷父有命,我邾师将加入鲁师共同参战。因此命各邑再增赋税一成。你们倪地,上倪和下倪都要各交纳吉金(质量好的青铜)五十斤,车二乘,布帛二十匹,米粮一百石。另外还要各出五十人服兵役。赋税要即时交纳,不得延误。”

  倪邑人顿时炸开了锅:“今年已经交纳了两回了,还要增收,还想让人活吗?你也太狠了吧?”

  “不要嚷!” 遂师趼尖声叫道:“我只是个遂师,只能执行邾君的命令,你们朝我嚷嚷有个屁用。”

  人群一分,出来两位老人,一个七十多岁了,须发皆白,拄着灵寿木杖,是下倪的族长也是倪邑的邑尹子冉,也叫倪父冉;另一个五十多岁,是上倪的族长也是倪邑的少尹白衡(古倪族姓的白字是从女白声,见《倪白鬲》)。两个人来到遂师趼的面前行礼,倪父冉说:“遂师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们倪邑是个小邑,人口不多,地处荒山野岭,本来就不富裕,可是今年邾君一而再再而三的征收赋税,我们怎么受得了?为了完税,我们把储存了过冬的粮食都卖了,现在只能维持衣食,若要出兵役倒还使得,要是再要财物,端的再无。”

  白衡也上前说:“是啊,周王要打仗,和我们邾国有什么关系?让他们姬姓诸国打去就是了,我们费人费物费力,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为什么还要出这种毫无利益的憨力气?再说倪父说得都是实情,我们实在是拿不出一点东西了。”

  遂师趼只想尽快完成任务,不想听两个老儿的罗嗦,气恼地说:“你们和我说这些都没用,我怎么知道邾君为什么去打仗?少废话,赶快筹集财物,交上了事,不然就是违抗君命,要严惩!”

  倪父冉生气起来:“遂师大人,你不能不顾邑人的死活啊!要东西端的没有,难以从命!”

  遂师趼大怒,一步跨上前来,照着倪父冉脸上就是一拳,下面又是一脚,上前捽住衣襟一推,满以为能把这老儿推个跟头,可是倪父冉虽然年岁老大,却站在那里纹丝没动,原来这老儿仍有武艺在身,只是鼻子里流出血来,染红了白胡子。邑人们顿时义愤填膺,一齐叫嚷着围拢上来对着遂师趼推推搡搡:“不许打人!我们就是不交这没道理的赋税,你又能怎的?”

  遂师趼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们想造反吗?来呀,给我拿了!”

  二十名士兵冲上来,一些用长戈隔开围上来邑人,另一些把倪父冉和白衡抓了起来,又抓了六名领头闹事的邑人,用绳子绑了,遂师趼大声说:“倪邑的邑人听着,我把这些人带回都城,要想他们回来,就赶紧把赋税交纳了,要不然……”

  话音没落,一声清脆地声音炸响了:“要不然又能怎样?把人给放了,要不然你也别想走出倪邑!”

  围聚的邑人往两边闪开,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位美丽的少女,有十七八岁的年纪,细眉杏眼,齿白唇红,身材高挑,宽肩细腰,双臂和双腿修长浑圆,皮肤被晒的呈褐色,更显得结实健美;头挽云髻,用一个雕花银环束着,前额上带着真珠抹额。上身穿着件短小的紧身鹿皮猎装,一对乳峰在猎装的束裹下高高耸起;下身穿着一条短短的鹿皮裙,脚上是牛皮绊鞋,身背弓箭,左肋下佩着剑,全身透着一种野性的美。身后还跟着四名侍女和十几名彪形大汉,都带着刀剑弓矢,或抬或背着一些虎、狼、雉、兔、鹿、猪之类的猎物,显然是刚刚打猎归来。

  遂师趼不由地嘻嘻笑了起来:“好一个美人儿啊!——咄!你是何人?”

  “我是倪父冉的孙女声子!”少女说美目圆睁:“为什么随便抓人?把人放了!”

  一个士兵凑上来低声对遂师趼说:“大人,要小心,这个小妞儿不好惹,上次她带人和薛国的鄙人打起来,把薛人打得够惨,多亏了少傅曹通出面调停才把事情平息了。”

  遂师趼知道这件事,可是他不能丢了面子,说:“抗税就是违反君命,就得治罪!你们不想交税吗?好啊,你们有本事自己建一个国,就没人向你们征赋税了。可是,”遂师趼杀气腾腾地说:“那就是造反,要诛灭九族!不过,”遂师趼又换上一幅涎脸说:“要是你跟我回去,倒是可以再商量缓一缓。就凭你这个漂亮的小脸蛋儿……”说着,竟然伸出右手去摸声子的脸。

  声子一抬右手抓住了遂师趼的手腕,往上一拉,脚下使了个绊子,遂师趼两脚拔根离地,平平地飞了出去,脸朝下摔在了地上,顿时鼻青脸肿,他大叫:“造反了!给我拿……”

  话音没落,声子一个箭步跨上,伸左手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右手抽出佩剑架在他脖子上:“告诉你,我们早晚会建一个国,不受你们这些邾君爪牙的欺负!现在把人放了快滚,要不然就割下你的头来!”

  遂师趼吓得魂飞魄散,那些士兵也都吓愣住了,不敢上前,遂师趼急忙下令:“放、放人!”

  士兵们把抓的邑人放了,声子放开遂师趼,遂师趼慌忙带了手下在邑人们的哄叫声中往邑外跑去,边跑边喊:“臭丫头!你造反了,你等着,我早晚回来收拾你……!”

  看着遂师趼等人跑出了邑城门,声子走到倪父冉跟前,倪父冉被两个邑人架着,鼻子还在流血,声子用剑割下一块裙摆来给爷爷擦去了脸上的血,倪父冉叹了口气:“丫头,你太鲁莽了,这一下,我们倪邑不得安宁了。遂师趼回去,一定会叫军队来###,邑人得遭殃了。”

  声子说:“爷爷,你向来息事宁人,可又怎么样?还不是受尽了这帮官吏欺侮。我早受够了,他们要是来,我就和他们拼了。”

  倪父冉摇摇头:“你怎么拼?我们倪邑不过是千把人的小邑,能打仗的人不过三百,兵器窳劣,车马都无,和邾师打仗,那不是自取灭亡吗?唉,算了,我想,邾师要去打仗,最需要的还是粮食和布帛,这样吧,”倪父冉从腰间解下一块镶金玉佩:“把这个拿去抵换些粮食和布匹,好歹交上,再说些好话,但愿倪邑能免过一劫。”

  白衡连忙说:“老哥,这不行啊,这块玉佩可是你们子族的传家之宝,不能卖啊!”

  倪父冉用手抚摸着玉佩,叹气说:“是啊,这块玉佩是我们的祖先商王祖甲载的三子王子良留下来的,至今已经三百余年,按理说再难也不能货卖。可现在邑人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还在乎什么传家之宝。上次完税,是你们白氏卖了仅有的羊群,现在也该轮到我们子族了。”

  倪父冉把玉佩交给声子:“声子,你拿了这玉佩,去滕国找黑玶先生,他虽然是商人,可还算忠厚老实,从他那里可以多换些粮食布帛。”声子打心眼里不愿意,可想到爷爷说的有理,也不再说什么。

  遂师趼逃回邾国都邑,先去拜见了大傅(本文所言的大师、大傅,皆沿用金文之例,汉以后文献均作太师、太傅)狐骀仲碌。中碌见遂师趼鼻青脸肿,左手托着右腕,一副狼狈相,忙问是怎么回事,遂师趼就连哭带叫地把在倪邑的事说了一遍,不免添油加醋,并特别说倪邑的人要造反,不听邾君的命令了。

  中碌大惊,不敢怠慢,连忙到公宫去拜见邾君夷父颜。夷父颜正和邾师寮的司马曹蒙商量出兵之事,闻言也吃惊不小:“小小的倪邑,不过千人的小邑,竟然要造反,这还了得?”

  中碌说:“所以必须派兵###,以儆效尤。”

  夷父颜点点头:“司马曹蒙,你速速带五百兵卒,战车十辆去倪邑,务必平息此乱。”

  曹蒙答应一声刚要走,夷父颜的二子友父(友父,《杜谱》作友,《世本》作肥,肥疑是朋字之误,友与朋盖是一名一字。出土的小邾铜器铭文作友)站了起来:“父亲,让孩儿和大司马一块去吧,也正好见识见识。”

  夷父颜有两个儿子,长子夏父,次子友父,二人都曾经远到宗周镐京的辟雍(辟雍是周代设在宗周的大学,贵族子弟十岁入小学,十五岁之后就入大学辟雍学习礼乐及更高的文化知识和武艺)去学习,师从辟雍大师南仲皇父学习御、射、击剑等武艺,师从辅师剺、大史籀等学习音乐舞蹈、语言文字、天文地理、历史传说等文化知识,可是二人各有侧重:夏父为人温柔敦厚,沉静睿智,比较喜欢学文;而友父生得高大强壮,四肢发达,肌肉结实,是邾国有名的力士,为人刚勇正直,又活泼好动,最喜欢学习武艺,兄弟二人被国人称为“文武双璧”。夷父颜就让夏父参与大史寮的事务,让友父参与军师寮的事务。所以,这次要伐倪,友父主动要求参加,倒也名正言顺,夷父颜同意了。

  司马曹蒙不敢怠慢,第二天就点起一个旅的士兵和十辆战车,由遂师趼前导,兵发倪邑。不用半日就到了倪邑的北郊,队伍列好了阵势,就叫士卒叫阵。顿时鼓角齐鸣,士兵摇旗呐喊,叫了半天,倪邑城门紧闭,那不高的土城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曹蒙纳闷道:“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动静?”

  遂师趼说:“肯定害怕了,不敢出头。大司马,二公子,我看就下令冲车进攻,撞开城门杀进去……”

  话音没落,却见邑门向两面打开了,前面一辆轻车引导,从里面出来了十几辆牛拉的大车,车上拉着粮食和布匹,来到阵前停住,从轻车上跳下一个人来,原来是声子,现在她身穿绛红色的长袍,上面用黄丝线绣着团花,头戴珠花银冠,腰扎巴掌宽的红锦带,象一团眩目耀眼的火焰。司马曹蒙、二公子友父和遂师趼都呆了。

  遂师趼尖叫道:“你个臭丫头,终于出来了。见了大司马和二公子还不下跪。”

  声子来到三人的战车前施礼:“小女子声子给三位大人见礼了。”

  曹蒙和友父见着女子一身礼服,赤手空拳,也没带军队,知道不是来打仗的,就在战车上扶轼还礼。

  曹蒙问:“为何不见邑尹和你们的军队?”

  声子说:“邑尹倪父冉被遂师趼大人打伤了,行动不便,小女子是他的孙女,代替他来见大人。大人这次带兵前来,不过是为了倪邑不交赋税和遂师大人被打之事。倪邑已经向邾君交纳了两次贡赋,现在困顿穷厄,实在拿不出财物,我爷爷无奈,货卖了传世的玉佩,终于筹足了布帛四十匹,粮食二百石,特地送至阵前;至于两辆战车和一百斤黄金,实在再也无力筹得。”她下令邑人开始从车上卸下粮食和布帛。

  遂师趼叫道:“那你们打了本官该怎么说?”

  声子说:“不是我们,是我自己,遂师大人是我打的。”接着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我就自己前来,只要不殃及我们的邑人,小女子随便你们处置。”

  遂师趼说道:“好啊!大司马、二公子,就是她领头造反的,把她抓起来。”

  可即使是再野蛮的军队也不能冲上去打一个身穿礼服、手无寸铁的女子,曹蒙一时间没了主意,看着友父。友父觉得这个少女不仅美丽,而且勇气非凡,顿是心里产生了好感,说:“我们从来不打女人,既然你们交纳了赋税,就算了,你回去吧。”

  遂师趼说:“二公子,那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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