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但是张仁初最后还是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放倒。从此,他们都知道这个新同学虽然个子不高,但胳膊很有劲,打起架来从不服输。以后,他们再也不敢随便欺侮他了。
张仁初在私塾里学得很认真,短短的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家里的日子也更难熬了。一天,爹爹拉着张仁初的手说:“娃儿,爹爹实在拿不出钱来给你读书了,你还是去给地主家放牛吧。今后过日子咱们还得靠种田呀。”生活的艰难,张仁初早已看在眼里,他眼里含着泪,用力点点头说:“爹爹,我去放牛。”于是,张仁初又拿起了牛鞭子。他的心里对那些地主充满了恨,充满了不平。从此,张仁初除了给地主放牛,还要给他们种田,农闲季节给地主打短工、推车、挑担,就这样一直干到十六岁。地主豪绅对穷人的剥削压迫,激起了他深深的阶级仇恨,地主老财欺压百姓,不劳而获的丑恶面目,使他从小就在心里埋下了打倒土毫劣绅的种子。
踏上革命征程
张家湾是一个贫困的小山村,虽然交通不便,但是离工农运动蓬勃发展的武汉并不远。从而使这个小山村时时感受到外界革命的清风。1925年,在黄安、麻城地区建立了中共特别支部,组织秘密农会,举办贫民夜校,宣传革命思想,发动群众。农民中孕育着的革命激情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岩浆在积聚、在翻腾。1926年,湘、鄂、赣的农民不堪忍受土豪劣绅的压榨,纷纷揭竿而起,轰轰烈烈地农民运动,像一声春雷也传到了张家湾,小山村沸腾了!有一天,张仁初的父亲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一进门就高兴的喊起来:“娃子!娃子!”张仁初和他哥哥很少见到爹爹这么高兴,只见爹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泛着红光,一道到聚集的皱纹深深的刻出了他心中的喜悦。爹爹还未坐定就说:“县里镇里的乡亲都组织起来了,大家捆在一起同地主老财斗,把他们的粮食都分了!地主吓的跑球喽!咱们的苦日子熬到头喽!”爹爹激动的一口气说了下来,张仁初和他的哥哥听得都入了神。张仁初高兴的抓住爹爹的衣服说:“咱们也跟地主老财斗!”他的二哥也紧跟着说:“对,咱们乡亲们也捆起来和他们斗!”这些天他们家特别热闹,乡亲们进进出出,在一起合计着,组织起来斗土豪分田地。不久,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农民协会建立起来了。就在这年的冬天,围坝里摆上了一张八仙桌,乡亲们争相上去控诉地主老财的罪恶,个个声泪俱下,群情激愤。张仁初的二哥张仁麟喊了一声:“找地主老财算帐去”“走啊!”忽地一下乡亲们浩浩荡荡的向地主家奔去。谁知地主早已闻风逃走。张仁初和张仁麟和乡亲们冲进地主的粮仓,分了地主的粮食。
在打土豪分田地的斗争中,张仁初、张仁麟立场坚定,勇于斗争,不顾个人安危,总是冲在前面,被吸收为农民协会会员和赤卫队员,这年张仁初十七岁。各地农民组织起来了,都成立了农会。黄安县农民运动搞的红红火火,农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扬眉吐气,村里的事,农会说了算。张仁初感到当家作主人了,身上有使不完的劲,他每天扛着梭标为农会站岗放哨。地主老财们不甘心他们的失败,组织了反动民团、大刀会进行捣乱。每次打民团,张仁初都英勇斗争,冲在前面,深得乡亲们的好评。张仁初的二哥张仁麟1927年参加了黄麻起义,后来在和反动民团的战斗中负伤回到家里。黄安反动势力复辟后,民团来抓他,张仁麟出逃。民团便将他父亲抓去,押了两个月,逼他说出张仁麟的去向,父亲坚决不说,受到严刑拷打,家中借了一百块银元,才托保赎出。张仁麟流落到武汉靠打工度日,直到1932年才回家。
1927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震惊中外的“四、一二”大屠杀,向共产党员和工农群众举起了屠刀。7月15日,汪精卫背叛共产党,下令清党,解散农会,扑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土豪劣绅向革命群众反攻倒算,革命运动处于危急关头。中国共产党人联合国民党左派发起了联合讨蒋运动。8月7日,中共中央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八、七”会议,提出了“现时最主要的任务是举行秋收暴动”。武装起来夺取政权。接着党在湘、鄂、赣、粤先后发动了武装起义。
11月13日,在中共黄麻特委的领导下发动了黄安、麻城农民和农军起义。队伍集合的时间到了,爹爹和姐姐拉着张仁初和二哥张仁麟的手说:“娃儿,去吧!莫丢穷人的脸,不打倒土豪莫回来!”张仁初身背大刀,望着爹爹和姐姐激动的点点头。张仁麟也紧紧地拉着爹爹的手。张仁初说:“爹爹,放心吧,不打倒土豪不回返!”他感到全身的热血在沸腾,挥泪告别了亲人,和二哥毅然参加了武装起义。13日夜,起义队伍向黄安县城进发,打响了攻城战斗,守城的反动警察拼命顽抗,枪声响成一片。张仁初挥着大刀勇猛的向前冲着,子弹在耳边嗖嗖地飞过。到14日凌晨,攻下县城,活捉县长贺守忠,打垮了反动武装,建立了黄安工农民主政权。工农群众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在这次起义中,张仁初抱着“打倒压迫者,求解放。”的坚定信念,英勇奋战,不怕牺牲,参加了工农革命军。被编在游击一大队一小队当战士。在张仁初的人生历程中,从此开始了新的篇章。
反“围剿”血洒疆场
黄麻起义的胜利震惊了反动势力,国民党中央社称:“黄安自被农军盘锯,其势力更比前蔓延。。。。组织工农政府;大倡土地革命;贫苦农民附从者已达万人云。”1927年12月5日,国民党12军一个师突袭黄安县城,战斗激烈残酷,县城被攻占,起义军冲出包围,伤亡惨重。黄安县又陷入白色恐怖之中。张仁初在共产党的领导下,随部队转战黄陂、黄岗、麻城和孝感等地,部队风餐露宿,饥寒交迫,辗转游击,与敌周旋,经历了十分艰难的历程。张仁初抱定打倒土豪的坚定决心,经受了红军初创时期艰难困苦的生死考验。革命力量的发展使反动派十分恐惧,从1929年6月起,蒋介石对鄂豫皖发动了三次“会剿”,张仁初随部队在黄安、黄陂、白沙关、天台山、陡沙河等地区与国民党军和地主武装英勇斗争,粉碎了敌人的“会剿”。
1930年1月,部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军,张仁初被编在第一师第一团第一营第一连当战士。此间,蒋冯阎军阀正在中原混战,国民党军和反动民团都龟缩在县城和寨堡,时局对红军的发展很有利。红军决定打击反动势力,发展革命运动。从6月底起,红一师在平汉路南段发起了进攻战役。张仁初参加了奔袭杨家寨车站、阳平区东区伏击战、花园车站战斗,取得了三战三捷,极大的鼓舞了士气,缴获了枪支弹药,壮大了部队。接着红军北上豫南作战,在进攻潢川的战斗中,张仁初冲在前面,正在拼杀中他突然感到胳膊被什么猛击了一下,活动不得。他顾不得这些,继续向前冲去,直到占领敌人的阵地,他才发现袖子已被鲜血染红,胳膊的阵痛使他知道自己负伤了,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负伤,但是他很镇静。经过治疗伤愈以后,他回到部队担任了班长。
国民党的三次“会剿”遭到失败,红军的力量不断发展壮大,蒋介石如刺在喉,下决心要消灭红军,又发动了第四次“会剿”,向红军发起了新的进攻。1930年11月,张仁初参加了鄂豫皖苏区第一次反“围剿”斗争。他作战英勇顽强,猛打猛冲,在进攻黄安的战斗中他第二次负伤。此间,红一军与红十五军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张仁初伤愈回到原部队,张仁初担任了第十师二十八团三营九连排长。
1931年2月中旬,红四军向平汉路信阳至广水段出击。3月8日奔袭已占领广水以东双桥阵之敌第三十四师,当攻击部队占领外围向镇内扩展时,敌人居高临下疯狂射击,使我前进受阻。张仁初所在的第二十八团和三十三团奉命出击,部队以勇猛的冲击和一往无前的大无畏精神迅速推进,一举攻入双桥镇,直插敌人指挥部,全歼敌三十四师,俘虏敌师长岳维峻以下官兵5000余人,缴枪6000余支,炮14门。鄂豫皖红军取得空前大捷。这次胜利给张仁初极大的鼓舞,更加坚定了必胜的信心。
那时,红四军战斗的地区处在国民党统治的咽喉,严重的威胁着蒋家王朝的统治。成为敌人投入重兵反复围攻的一个主要目标。敌我力量相差悬殊,敌人的“会剿”“围剿”一次比一次规模大,后来张仁初在回忆这段战斗经历时感慨的说:那时打仗真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概,是要“硬着头皮打硬仗啊!”
1931年3月下旬,敌人开始组织对鄂豫皖苏区的第二次“围剿”。特委和军委为巩固根据地争取更大的胜利,在集结红军主力向长江沿岸发展的同时,特命二十八团攻击光山县陡山河以南的“九里十八寨”中最大的两个地主山寨………银尖和大山寨。银尖和大山寨的反动民团足有一个团的兵力,凭借险要的地势,武器精良。誓与红军不共戴天,气焰非常嚣张!战斗打响后,地主山寨前的两挺机关枪不停的扫射,压的我军抬不起头来。张仁初带领的突击队也无法前进。这时,他把突击队分成两路,从两侧迂回匍匐前进,在挨近到敌机枪阵地二十米处,一跃而起,向敌人投出一排手榴弹,趁着爆炸的烟雾,突击队开始冲锋。张仁初冲在最前面,子弹嗖嗖地从身边穿过,他全然不顾,大声喊着:“同志们!跟我冲啊!”他挽着袖子,端着枪,带领突击队冲了上去。敌人的机枪很快就被打哑了。接着另一股敌人又压了上来。张仁初从背后嗖的一声抽出了大刀,喊着:“同志们,上大刀!杀啊!”突击队员们抡起大刀向敌人砍去,杀得敌人血肉横飞,哭爹叫娘,很快又退了下去。突击队冲上去又下来,反复冲锋了四次,两个山寨整整打了一天才攻下来。等战斗胜利结束时,张仁初才感到自己的左肩和小腿疼痛难忍,原来不知何时被子弹击中了。他随后住院治疗,出院后提升为红十二师警卫连副连长。
1931年11月7日,红四方面军成立。1932年6月,蒋介石坐镇武汉,亲任总司令。调集30万大军对鄂豫皖苏区进行第四次“围剿”。张国焘此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提出一套左倾冒险主义的战略方针,坚持要红军实施不停顿的进攻。7月初,红军南下攻打麻城。7月18日第十二师奉命攻占仓子埠,这一仗打的很残酷。战斗刚打响,敌人出动了飞机和大炮,炮声隆隆,枪声大作。敌机在头顶盘旋,轮番俯冲轰炸。我们的部队在枪林弹雨中进攻。这次张仁初还是带领突击队上阵,尽管突击队员们个个神勇无比,以一当十,但在敌人的猛烈炮火下死伤惨重。张仁初也在战斗结束前被子弹打中腹部而昏死过去。他醒来时已是星斗满天,夜幕下只见周围全是尸体,突击队员们几乎全都牺牲了。突然腹部一阵剧痛袭来使他全身颤栗,鄂北的夏夜却使他感到全身发冷,口又干又渴,嗓子里象含了个火球。他喘息着,喃喃地自语着,冰冷的手顺着疼痛处慢慢摸去,只觉得摸到的是湿漉漉的、粘糊糊的、还有点温热的东西,稍稍一动就象有上千根钢针扎在心窝上,疼的他倒吸着气。星光下他看看手,手上沾满鲜血。他意识到,是自己的肠子被打出来了,这该是第四次负伤了。“狗日的,白鬼子,老子以后饶不了你们。。。。。。”他狠狠地在心里骂着,“革命还没有成功,不能去见马克思。。。。。。”他一边想一边咬紧牙关把肠子往肚子里塞。。。。。。他吃力地解开绑腿缠住肚子向驻地方向艰难的爬去,没爬出多远,就被在战地巡回的我军医务人员发现。。。。。。等他再次醒来时,看到眼前站着医护人员,大家惊喜地告诉他,他已经高烧昏迷了四天四夜之久,大家都担心他醒不了啦。当时缺医少药,腹部的伤口只能用盐水冲洗干净,便缝上了。事后,医务人员都赞叹他的生命力强,张仁初笑着说:“我从来不用药,马克思还让我继续打白军喽。”这一次他伤得很重,住院时间很长。第四次反“围剿”之后,红军被迫向西进行战略转移。
巍巍雪山同志情深
1932年10月,张仁初伤愈出院。因多次负伤,身体较弱,被领导安排到四方面军保卫局通江分局保卫队任队长。不久,经保卫局局长周公凯和王法城两位同志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随后,张仁初同志接受了徐向前总指挥交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