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笑着说:“兵法说得好,兵无常形,水无常势。打仗嘛,就是要以己之长,击敌之短。那种长矛对坚盾,一对一的古战法,现在行不通了。敌人是想激我们拼消耗,我们怎能上当呢?” 由此,可以看出日寇的色厉内荏和低智无能,说明八路军的山地游击战发挥了巨大威力。
三次伏击,三次大捷,并歼敌逾千,缴获颇丰,八路军取得的胜利,轰动了吕梁山区。为了鼓舞斗志,坚决抗日,抗日军民在吕梁山区召开了祝捷大会,八路军总指挥朱德莅临到会。朱老总特别表扬了686团,他高兴地说:“686团在杨勇团长兼政委的领导下,在晋西午城、井沟的战斗中,在汾离公路三战三捷中,歼灭了大量日军,取得了很大胜利,为保卫边区,保卫延安立下了功劳。”
6、井沟伏击
午城战斗后,第115师首长判断日军连遭打击后,定会进行报复。当即决定再次伏击敌人。
果然不出所料。驻临汾日军第108旅团的600多步200多骑兵和1个炮兵中队,受命星夜西开驰援。于18时晨抵近篝成。
343旅决定由685团控制篝成镇、钳制大宁可能西进的敌人;686团则在指晓前赶到井沟、张庄一带,埋伏在马路以北的各小沟内,待机歼敌。
日军因前几天的战斗吃亏太多,这次的行动比较讵,进展十分缓慢。他们采取了一面火力搜索,一面向前运动的方式,向686团的预伏阵地开来。运动在沟底的日军早被686团埋伏在山沟丛林中的战士们看得一清二楚,大家在默默地清点着敌人的人数、枪丄械,涫着地待待着出击信号。
10日,日军先头部队到达进沟、张庄。 里曾是昨天的战场,在狭窄的沟底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被击毙的日军尸体,运动中的日军被吓得停了下来。日军指挥官一声吆喝,部队马上变成战斗队形,分三路搜索前进,每个日本兵都瞪大眼睛向两侧山峦观察,非常担心从山间里会突然飞出手榴弹和子弹。日晕为了壮胆,还虚张声势地向两侧山梁打了几炮。埋伏在山采的686团,虽然中医帮只有200来米,但杨勇知道这是敌人的火力侦察,他示意部队不予理采,沉着地等待战机。
停了一阵子,日军好象放心了,又继续前进。杨勇一看战机来了到了,果断地发出了攻击的信号。686团和予伏在南侧的游击支队从两侧山腰发起了冲击,手榴弹飞出丛林,机丄枪喷着怒火爆炸声、枪声响彻云霄成一片,把张庄井沟五里长的公路打得灰尘弥漫,日军被强大的火力风压制下,显得异常混乱。
但是,受过训练的日军在一阵混乱之后,开始组织反击。他们抢占了井沟、张庄以南的龙王庙进行顽抗,两军胶着在一起。负隅顽抗的日军感到自己有被一口一口地吃掉的危险,因此不停地向后方呼救,请求增援。下午1时左右,日军6架轰炸机从东面飞来,朝着686团的阵地一连投下了100多枚炸丄弹,日军的大炮也凶猛地轰击,之后,残余的日军凶猛地扑向第686团,企图突出重围。
“敌人拚命了,我们一定要顶住!”杨勇在告诫着部队。他知道现在已经到最关键的时刻,是拚意志,拚决心的时刻,决不能让日军从自己的手中跑掉。杨劝带领着部队勇敢地冲了上去。在拚杀中,686团的两个营长负了重任,副营长罗自坚、党总支书记肖志坚及其他营连干部大都挂了彩,有的壮烈牺牲。在这样的时刻,共丄产党员们显示出了英雄本色,干部牺牲了,他们自动代理,率领部队继续冲锋。阵地上到处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同志们,不要管飞机,只管去消灭敌人!”“跟我来!用反冲锋,用刺刀,用手榴弹消灭敌人!”“不要怕!鬼子已经顶不住了!”
下午5时,战斗更加激烈。日军两次派出飞机助战,均未解救出其被围部队。公路南的伏击部队,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地形,组成密集的火力网,压制着日军,以配合路北的主力部队向敌突击。哪能里有顽抗的日军,哪里就有八路军的战士。山谷里回荡着战士们的呼喊声:“冲啊!不让一个敌人跑掉!”“杀啊!为父老乡亲报仇的机会到了!”
黄昏时分,龙王庙、井沟一带的日军被歼灭了,500多个日本兵丧了命。张庄的200多日军也只有一小部分逃走。
3月19日早晨,井沟之战结束。
午井沟战斗,共歼敌1000余人,焚毁汽车60余辆,缴获骡马200余匹、步200余支、机丄枪9挺、山炮2门及大批军用物资。 一胜利,给日军以学生打击,粉碎了其西犯黄河河防的企图,给山西人民及友军以极大的兴奋,稳定了晋西南抗战的局势,对晋西南抗日根据地的开辟及陕甘宁边区的巩固均具有重要意义。
午城、井沟战斗中,我部伤亡干部59名、战士274名。战后部队进行了补充调整。旅决定将第686团的侦察连、特务连编为补充团的3连和12连,以加强补充团的战斗力。
686团调出部队:
686团侦察连-1938年115师补充团3连-…337团3连
686团特务连-1938年115师补充团12连-337团8连
686团警卫连1938年8月-12月间编入总部特务团。
总部特务团新建的九、十连奉命与一一五师的两个红军连队对调,以一一五师特务营二连编为九连,以六八六团特务连编为十连。
686团迫击炮连即后来炮兵第11团红炮连的前身。
7、陈士榘:威震广阳
1937 年深秋。我八路军第115 师343 旅奉命由五台山南下,驰援娘子关,寻机歼敌,以配合忻口会战,保卫太原。
连续7 夭的行军开始了。战士们顶着寒风,踏着泥泞,在峙岖不平的道路上急速行进。由于平型关大捷,部队士气很高,一路上,“为保卫山西而战”、“为保卫太原而战”、“发扬平型关战斗精神”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日军坂垣师团在平型关遭我师沉重打击后,即改变战略部署,由平型关与雁门关之间的茹越口突破了晋北友军防线。当其到达忻口时,遭到友军和我八路军第峪0 师、幽。师各一部的猛烈抗击被迟滞于忻口以北。为摆脱忻口受阻被围的处境,日军从平汉线把主力第20 师团、109 师团调来,由石家庄沿正太路西犯娘子关,企图突破晋东防线直下太原,以解析口之危。我们识破了日军的诡计,决定寻找机会,给它一个沉重打击。
我们部队开往平定途中,突然听到一个捎息:娘子关地区的国民党军在日军进攻时,抵抗不住,日军于10 月26 日占领娘子关后,沿正太路及其南侧的大道向榆次、太原进犯。据情报,日军从娘子关西进的是由川岸文三郎率领的20 师团。该师团除以主力沿平定、阳泉、寿阳县进逼榆次,直取太原外,又以1 个旅团的兵力出动于正大铁路左翼,沿公路与正面部队齐头并进,另外,109 师团的l 个大队由九龙关进逼昔阳县。为配合国民党军队保卫太原,我343 旅奉命向普阳县以西的沾尚镇附近进发,待机打击左翼进犯之敌。
10 月30 日,我旅到达正太路南之沽尚地区。此时,日军已占领了平定及其以南的白家掌一带。预计日军左翼必经沽尚、松塔向榆次开进。于是,我们决定在广阳巧设伏兵,痛击敌人。
为了选择有利地形,我们翻山越岭,进行察看。广阳地处沽尚至松塔之间,是个不到200 户人家的小村镇。附近都是南北走向的山岭,山峦重叠,沟壑纵横,有的山沟长达几十里,便于我们运动作战。从沽尚经松塔至榆次,虽有条碎石泥结公路,但由于年久失修,加上山供暴发,沙石冲击,已经破坏得不成样子,似路非路,似河非河,不便于日军机械化运动。这里地形复杂,又有疏落的树木,便于我部队隐蔽,正是打伏击的好地方。经过一番认真勘察,各部队都找到了理想的设伏地点。山上虽然很冷,但我们的军装都被汗水湿透了,当想到这里将变为敌人的坟场,大家的心里都有说不出的高兴。
11 月3 日,侦察人员向我报告,日军正向广阳方向开来。于是,我们连夜进行兵力部署,将部队埋伏在广阳到松塔之间的大川里:以686 团的l 、3 营为主摹突击部队,进人前小寨、离村以北高地,685 团进到狼沟北山,除以主力一部配合686 团出击外,其余部队要选掸好阵地,准备打击日军回头增援的兵力,我带旅部部分参谋人员随主要突击部队686 团行动。
旅指挥所设在3 营背后的山头上,电话刚架通,铃声就响了。侧言参谋接过电话,轻轻地对我说:“参谋长,师长请你讲话。”我刚把听筒对准耳朵,就听到了师长林彪的声音:“陈士榘吗?你们那里布置得怎样了?〃 “按照原定计划,部队已进人设伏地点。”我简短地回答。“千万注意,不要暴露了目标。天气冷一点,告诉大宝坚持一下,不要因小失大。”师长嘱咐说。
“是的,一定告诉部队注意隐蔽。”我接完电括,刚想转告686 团团长李天佑同志,哪知,一抬头,我俩的目光却碰到了一起。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来了。没等我说话,李天佑就说;
“我现在就出去看一看,顺便告诉各营注意隐蔽,特别是天亮以后,更要加倍警惕,不能露一点痕迹。”
“对!我和你一起去,先看看大家的情绪怎么样,再把师首长嘱咐的话传达给大家,让部队坚持住,克服眼前的困难,打好明天这一仗。”说着,我们两人走出指挥所。
初冬的夜空,群星闪烁,寒风将山头上的树摇得呼呼作响。我们站在山头上仔细观察部队埋伏的现场,看不到一个人影和一丝亮光,夜色中,周围的大山默默地耸立在祖国的原野上,和我们一样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等待着将日军埋葬在它的深沟大壑之中的那一刻。
我和李天佑同志走到3 营阵地,警惕的哨兵悄悄问过口令后才放我们过去。
当走到离公路只有一二百米的山沟时,我们转了一圈才发现树林中的战士三三两两挤在一起,背靠着背取暖。由于夭冷,谁也睡不着,有些人在小声地谈论着什么。我们怕惊扰了他们,便悄悄从树林边绕过,到了另一个山沟,又见七八个战士聚集在一起,有l 个人在讲着什么,其他人都围着他,聚精会神地听着。被这情景吸引,我托了李天佑同志一下,和他一起慢慢走近这些战士,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原来是参加过平型关战斗的同志,正给周围几个新战友讲自己打日军的经验。“不是说日军很难打吗?〃 1 个战士问。
“这都是那些恐日派造出来的。”又是那个讲故事的战士的声音:‘他们不敢打。就说日军厉害、难打。其实日军也是人,子弹照样打得进,刺刀照样穿得过,只要勇敢地打,一定能把他们消灭掉。”
“这么说,明天我们一定能打胜了?
“当然啦。只要隐蔽好,事先别让敌人发觉,那就保准打个大胜仗。”听到这里,我和李天佑同志暗暗为有这些信心十足、士气旺盛的战士们而高兴。
我们在阵地上走了一圈,发现各连战士都在休息待命。完全看得出来,大家对即将到来的战斗都抱着必胜的信心,这对我们这些临战前的指挥员是个极大的鼓舞。看完埋伏隐蔽的情况,我们满意地转到营指挥所,李夭佑同志把师部的关怀转达给营的领导干部,又一再嘱咐大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部队,好好隐蔽休息,迎接明天的激战。
夜色消散了,黎明到来了。
11 月4 日早晨7 时,日军举着太阳旗,气势汹汹地从沾尚向松塔行进。先是侦察搜索的骑兵部队,随后是主力部队,其中有步兵、炮兵和少量装甲车。他们自从在平型关吃了苦头,比较鬼了,行军时总是把瑙重部队夹在中间,前有骑兵开路,后有步兵保护,天上还有飞机掩护。队伍缓缓行进,蛇一样向前蠕动。它们每通过一个地方,我们的观察哨就甩动帽子或摇动树枝,发来信号。到响午时分,日军第20 师团主力4000 余人大部分进入了我们的伏击区。川里公路上尘土飞扬,人喊马嘶。隐蔽在山头上的我军指战员目睹着这些骄横地践踏着中国士地的日本侵略军,不由怒火心中烧:但为了整个战斗的胜利,只能强压下满腔怒火,耐心等待着总攻时机。我和李天佑同志都举着望远镜,不住地向敌人来路方向观察了望哨发出的信号。战士们也和我们一样,个个怀着紧张、兴奋的心情,象猎人一样静静地等待着野兽的到来。
“叮吟岭”、“叮吟吟”… …
架在山佳里的电话不断地响,师首长和旅指挥所不停地联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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