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里,喜儿便给关月容倒茶端水果,随后笑道:“小姐,你等着,我就去下厨给你做几个好菜。”说完,喜儿便动作麻利的进了厨房。
屋子里小翔与关月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关月容吃了一块点心,看了看小翔问道:“你吃不吃?”
小翔没有回答,只是阴阳怪气的看着关月容,在关月容吃的正欢的时候,小翔突然开口问道:“你这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你怎么知道呃”关月容被小翔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她还有件事情在出宫要办的,她要订做一个宝箱,关月容一着急一下子噎住了,连忙喝了两杯茶。
看着关月容笨拙的样子,小翔这才笑出来,“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专程来看我们。”
关月容没有反驳小翔,的确,作为一家之主,她这么一扔便是一个多月,关月容走到小翔面前,摸了摸小翔的头发,这一次小翔没有躲开,脸红起来。
“我也想天天自由自在的与你们生活在一起,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差事。”关月容捏捏小翔的脸蛋,光滑白皙,弹性十足。
小翔有些羞赧,躲避着关月容咸猪手的攻击,虽然他不喜欢被人掐着脸蛋,却还是配合着自己家的小姐,因为小翔知道他与喜儿最大的恩人就是关月容。
六个菜上桌,全是喜儿的拿手菜,关月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一吃,眼泪差点流出来,尼玛,她怎么如此的幸运,捡了小翔这么个营销型人才,喜儿做的菜又如此的好吃,他日若是开不成胭脂铺,直接开个酒楼也不错,到时候弄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往门口那么一站,肯定比百月楼生意还好。
小翔偷偷的观察关月容的神情,瞥见关月容眼中的泪光,心中一阵感动,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的在意自己,立刻夹了一个鸡腿放进关月容的碗里。
吃过饭后,关月容放下茶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知道已经不晚,将怀里的银票掏出十张递给喜儿,“这些钱你帮我保管好,你们吃的用的都从这里出,不用替我省着,既然你们是我的人,我就有义务要照顾好你们。”
小姐就是小姐,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惦记着她身边的人,喜儿满脸感激接过银票,却说道:“小姐,这银票喜儿会替你保管好,不过我们是不会花一分的,之前您留下的钱还剩下不少,最近卖胭脂我们又挣了些钱,足够生活了。”
关月容听了点点头,他们生意的火爆程度今日她早就见识过了,关月容走到小翔面前,想捏捏小翔的脸蛋却又怕被喜儿当成是怪姐姐,只好将手落到小翔的肩膀上,拍了拍小翔的肩膀,“等姐以后开胭脂铺交给你经营。”
“那我肯定会把它经营成全赤月城最大的胭脂铺!”小翔信誓旦旦的说着,将关月容的话当成是一种鼓励,却不知道关月容真有这样的想法。
与小翔喜儿告别,关月容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家兵器铺门前,现在赤月城兵器铺已经很少打造兵器了,这间铺子是小翔推荐的,据说是整个赤月城做赝品最相像的店铺。
关月容走进兵器铺,一个光着膀子长着络腮胡的中年大汉立刻上前问道:“姑娘想要打造什么东西?”
关月容打量对方一眼,将自己画的图纸递过去,“照着这个样子做,具体要求我会跟你说的,只要做得像就好。”
这家店的铁匠叫燕铁心,最大的爱好便是仿制,乍一看见图纸燕铁心诧异了,随后便仔细询问起来,关月容将箱子的颜色,宝石形状与颜色说了说,最后交给燕铁心一千两定金,对于一个能把那么抽象的画看的清楚并接下单子的人,关月容表示真心的佩服。
“姑娘,定金已收,十天后取货。”说完燕铁心便转过身研究起图纸来,关月容这个客人似乎变成了空气。
对于燕铁心的态度,关月容一点都不在意,据说很多科学家都是疯子,像燕铁心这样的专业型人才,很显然是疯子中的疯子。
甭管疯子不疯子的,她可还要回去跟三皇子和凌谨渊求情呢!崔老夫人等不了多久的。
走出兵器铺,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路上的行人不是打着油纸伞便是穿着蓑衣,只有她这么在雨中奔跑的。
衣服湿了不要紧,她身上还有银票,银票湿了那就等于要了她的老命了!
眼看着离百月楼还有一段路程,雨却越下越大,一辆马车停在了关月容的面前。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带着面具的脸,怎么会是秦国的二皇子?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上车吧!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秦穆白淡笑着对关月容说道,眼中的深意理不清道不明。
关月容犹豫着不想上车,抬头问道:“可否请二皇子派人将奴婢送到百月楼,三皇子在那儿等着奴婢。”
秦穆白笑了笑,“你还是随我回宫吧,三皇子那边我派左铜替你去百月楼说一声。”
来不及反应,关月容惊呼一声,人已经上了马车,而左铜已经失去了踪影。
马车上铺着锦被,桌上放着点心与酒壶,秦穆白将点心推到关月容面前,问道:“要不要吃点心?”
我吃你妹!关月容在心中狂吼,却不敢反驳秦穆白,这样一个身份敏感的人怎么就盯上自己了呢!
089 替人说情
马车缓缓行驶到了宫门口,进了皇宫关月容立刻跳下马车与秦穆白道谢,不等秦穆白开口,关月容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马车上秦穆白凝视着关月容的背影,面具下是任何人都猜不透的表情,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左铜,我们回去。”
“是,主人。”左铜犹如最听话的猎犬,只要秦穆白是的命令他都会听,包括今日替那个他不喜欢的胖宫女传话。
御书房内气氛很不寻常,凌谨渊端坐于紫檀木椅上,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左边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徐景,右边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三皇子。
“你去见了崔涛的家眷。”凌谨渊俯视着关月容,不是在寻问她,而是在陈述这个事实。
关月容不动声色的抬起头先是看了看三皇子,又将目光转到徐景身上,三皇子依旧龇牙笑着,这个小宫女今天胆敢放自己鸽子,坐着别人马车走了,他十分的生气。
徐景依旧是一副面瘫相,只是对上关月容的眼睛时他微微低了下头,还没有哪个女人敢直视御前侍卫统领。
瞥见关月容圆圆的眼睛不断在自己身边两人脸上打转,凌谨渊一拍桌子,“朕的话你没听见吗?”
皇上一声吼,皇宫抖三抖,关月容没料到凌谨渊会如此生气,只好取消先跟三皇子坦白的打算,当着众人的面交代了自己今天行程。
“皇上息怒,奴婢这就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关月容小心的陪着笑脸,随后一脸严肃说道:“奴婢手中一个银钗乃是家传之物,虽然不值多少钱却一直没舍得卖,无奈最近手头有点紧,奴婢只好打了银钗的主意,一早便与三皇子一同出宫,在当铺奴婢遇见了崔涛的侄媳妇和表侄女典当家中被子,原来崔老夫人得了重病没钱医治,却想不到治病的五十两银子被看守她们的官兵抢了去,当日崔府抄家之时奴婢也在场,这两个女人立刻向奴婢求救”说道这里关月容抬起头看着凌谨渊,“赤月国的百姓皆是皇上的子民,想不到这几个官兵如此的无耻,奴婢心想说什么也不能皇上的子民看不起病,立刻抢过银子带着崔家的两个女人去请大夫去了”
果然,凌谨渊一听脸色大变,“荒唐!官兵竟然抢百姓的钱财,三弟,你速去调查这件事情,务必严格处罚!”
若是崔涛的母亲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死,那以后朝中的人还怎么看待他这个皇帝,更何况崔涛还有用。
“臣弟这就去办!”三皇子行了一礼转身便退了出去。
“皇上,崔老夫人活不了几天了,奴婢恳请您法外开恩让崔老夫人与崔涛见上一面,圆了一个做母亲的心愿。”关月容跪在地上重重的给凌谨渊磕了三个响头,一抬起头便有些迷糊,崔家的女眷们不知道给她磕了多少个头,她这就算是还给她们了。
“崔涛阴险狡猾,此刻若是放他去见自己的母亲就等于放虎归山,更何况”凌谨渊没有把还有太后这四个字说出口。
关月容一脸意外的看了看凌谨渊,又看了看徐景,心里很是不满,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崔老夫人那那两句话,阿娘给你蒸馒头阿娘给你做衣裳
见凌谨渊不答应,徐景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关月容很是愤怒:“皇上,难道您就不能答应了吗?您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一个做母亲的想见儿子的心吗?”
徐景动了动嘴巴,想要阻止关月容却已经来不及了。
凌谨渊霍地站起来,凤目中满是冷漠,表情阴郁的可怕,“你是向天借了胆子,吗?胆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朕说话!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做奴婢的管,管好你自己的脑袋就行了!滚!”
关月容跪在原地,浑身发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堵,说这些话之前她早就料到自己会被凌谨渊拒绝,却想不到凌谨渊的话语是如此的难听,关月容起身跑着离开了御书房。
看着关月容离开徐景眼中多了一丝焦急,看了凌谨渊一眼。
“你也退下吧!”凌谨渊沉着脸说道,看都没看徐景。
“微臣告退。”凌谨渊说了一句便退了出去,开始四下寻找着关月容的身影。
终于,在新建的荷花池旁找到了关月容。
“铁石心肠的坏蛋,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关月容一边说着一边将石头用力的朝着池子里丢去,完全忘记了这池子是荷妃的心肝宝贝。
关月容愤愤的想着,心里不断的咒骂着凌谨渊与徐景,就连徐景站在自己身后都毫无察觉。
“还有徐景,你个死面瘫”
徐景以为关月容看见了自己,连忙说道:“皇上是无心的,我到底怎么了?“
关月容被这突然的一句吓得差点跌进荷花池,没好气的吼道:“徐大人来这里想做什么啊?皇上要给奴婢治罪了吗?“
徐景动了动嘴唇,依旧是一副面摊相,为自家主子解释着,“皇上之所以生气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当年皇后临死前一直想见皇上一面,却一直被拦在门外,直到皇后断了气才放他进去。”
关月容以为幼年丧母的凌谨渊会因为自己这几句话而感动,去想不到触动了凌谨渊心里的伤口,一瞬间关月容满腔的怒气烟消云散。
不生气了不代表关月容会放弃帮助崔老夫人的念头,关月容悄悄打量徐景一番,问道:“你能不能将崔涛偷偷带出来去见崔老夫人?”
徐景面无表情的拒绝:“从小我的使命就是保护皇上,为皇上做事,没有他的命令谁也别想让我做什么。”
“你从小就认识皇上?”关月容失声问道。
“”徐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关月容又朝着荷花池丢了一块石头,怪不得凌谨渊这么放心徐景做御前侍卫统领呢!也只有把他的女人们交给徐景他能放心吧!
090 昔日伤口
“景儿,这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中年男子对自己八岁的儿子徐景说道。
徐景细细打量着自己面前粉雕玉琢的人儿,这真的是太子吗?为什么比他见过的姑娘都要好看?
“主子。”小小的徐景虽然只有八岁,却早已经在父亲的训练下拥有了上乘武功,他知道自己所学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
小凌谨渊眨了眨凤目,甜甜的笑了,拉起徐景的小手,“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我给你介绍我的兄弟们认识。”
宫内的气氛很沉重,门外七岁的凌谨渊不停的大哭着,一双凤目早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他的小手奋力的敲着房门,“开门!开门!呜呜呜我要见母后!开门!我要母后!”
不管他怎样哭喊都没有人理会,渐渐的他的嗓子哭的沙哑了,却还是使劲敲打着房门,宫女太监们见状都悄悄绕道而行,皇后生了怪病也不知会不会传染,自然不敢有人让太子与皇后见面。
“开门!开门!”凌谨渊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大哭着,依旧没有人理会,他的父皇日理万机,忙碌到母后病重也不肯来看,昔日与皇后关系不错的嫔妃也各个怕被传染,连带着皇子公主都跟着躲了起来。
徐景默默的站在凌谨渊的身后,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小拳头,父亲说过只要是主子的命令哪怕丢了性命他也要去做,主子快下令让我打烂这扇破门吧!
凌谨渊泪眼朦胧的转过头,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徐景,眼中迸发出怒意,“徐景,帮我一起把门推开,我要见母后!”
小小的徐景听了二话不说打烂了阻挡这对母子的门,跟随自己主子跑进了屋里。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