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感叹着自己多么伟大时,天知道一旁的花未眠同学是多么的想掐着她的脖子,猛摇她的脑袋,好让她的大脑重新构造,把她的审美情趣以及人生价值观给板正过来。
左转右转之后,她们又重新回到了让花未眠稍感熟悉的高二教学楼,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一路都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又被这个神经叨叨的徐燃同学拉到某个不知名的黑暗地带给怎么着。
厕所里,花未眠很舒畅地解决了个人问题,之后迈着轻松如徐风的步伐心情愉悦地走出厕所准备回教室。
谁知一出厕所门,徐燃一张大脸就迎了上来。
“你怎么还没走?”花未眠问。
“等你啊。”她那语气好像她俩有多熟似的。
“等我干什么,我要回教室了。”花未眠说着就开走起来。
徐燃紧跟上来,大声说:“唉唉唉——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
“花未眠。”她头也没转地回道。
“哪个班啊?”她依旧紧追不舍。
“A-1。”
徐燃跟着她上了楼,拍着她的肩膀惊奇地说:“这么厉害!”
花未眠心里一抽,真想跟她说,我走后门的,不过话到嘴边,还是觉得这种事应该藏着掖着点,遂改口道:“还好。”
简单地回答配合她此时此刻一副冰山扑克脸,她觉得自己很有范儿,嗯,没错,学霸的范儿。
A~B六个级别的班级依次分布在高二楼的六到一楼,上到六楼时,花未眠几乎已经开始胸闷气短,两腿发软了。
唉,自从上了A-1班,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身材会走样了~~
上楼迎面的第一间教室就是六班,花未眠想着,大姐,你这下总该回去消停消停了吧,谁知道徐燃走过自己班门前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花未眠不得不回头提醒她:“你们班到了。”
她说:“我知道啊。”
“那你还不进去,跟着我干什么。”
她眼睛一亮:“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得把你完完整整地送回教室。”
花未眠花了整整五秒的时间平复内心那股无名火,压抑着愤怒说了句:“谢谢。”
谢谢,在很多场合里的潜台词是你可以走了,不送。
到了一班门口,花未眠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说出那句潜台词时,她发现旁边的徐燃同学正伸着脖子,探着脑袋,两眼如激光灯一般往自家教室里扫描。
“你看什么?”花未眠问。
徐燃同学收回眼神,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说:“唉,可惜了,校草居然不在。”
原来你对男的还是感兴趣的,花未眠悄悄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这位同学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什么?花痴,你说她太花痴?呵呵,谁没有花痴过,这个真的可以有。
徐燃悻悻然拍拍花未眠的肩膀,两眼无光地说:“花同学,我先走了,今天没有眼福啊~~”说着就要飘出去。
花未眠懒得理她,径直往教室里走,刚走出一步,徐燃的脑袋又幽幽从门边探了进来,她鬼声鬼气地说:“花同学,如果对拍片还感兴趣,记得通知我,哦。”
“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晚上六点半,放学铃声一响,数栋教学楼里好几千口子学生瞬间像潮水一样涌出教学楼大厅,直奔学校大门。
五分钟之内,整个学校空无一人。
每每这时,教导主任总会泪流满面地感叹,同学们要是能在升国旗做早操时也这么速度,偶真是死也瞑目了......
花未眠拖着一副刚刚被数学暴虐过的残躯,没精打采地走在空荡荡地校园里。
微积分,以前高中学过微积分?她怎么不记得了,这不是大学里的课程吗?
好吧,时代在进步,但是,她的智商却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
刚走近校门,她往外一看,只见各种大小不一,款式各异的名马香车横七竖八地堵在学校原本挺宽阔的门前广场上。
夜幕下,一对对通红的车灯像怒兽的眼睛紧盯着自己的地盘。
许多学生正伸着脖子张望自家的坐骑,也有不少家长或者雇来的司机扶在车门旁找寻着自家孩子或者小主人,很多人跑来跑去,场面一片混乱。
许多先开进来的车子被堵在里面出不来,着急的狂按喇叭,人们原本就急切,再被大喇叭这么一催,焦躁不耐烦的情绪全都生动地写在脸上。
花未眠小心地穿过拥堵的人群,来到广场外围的一个花坛边上坐下,掏出手机一看,时间是六点五十分,恐怕兴谷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到。
她原本不好意思让兴谷接送上学放学,因为她知道兴谷很忙,既要打理从父母手上接下来的企业,同时好像还和其他人合伙开了一个投资公司,公司成立时间不长,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
可是兴谷却百般坚持要来接她,说家住在郊区,一个小女孩晚上独自回去不安全。
花未眠把脚抬起来踩在花坛边上,双手抱膝,下巴轻轻抵在胳膊上,心想,兴谷真的是一个好人,好到她一度以为这种人已经在这个星球上灭绝了。
她把玩着手机,上面坠着的水钻挂饰铃铃作响,粉色的机身看得她心情很是愉悦。
这手机是兴谷带她去买的,当时他们直奔的是苹果专柜,当看到比马脸还长的iphone9时,花未眠连连摇头,拨着两条小细腿拉着兴谷来到某女性手机柜台,精心挑选出这一款漂亮的粉色翻盖手机。
她打开手机上网,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今天的新闻,间隔了四年,她的确需要多了解了解些实事。
正翻着今日热点,花未眠飘忽的思绪忽然被屏幕上的三个字聚集了回来,她定睛一看,心头陡然一落,梁晓晨。
梁晓晨居然出现在新闻上,还是今日热点!!??
她几乎把脸贴在了手机屏幕上,一字一句地阅读那条新闻摘要:全民女神梁晓晨与一陌生男子约会,晓晨称此人只是朋友,并大方回应自己早已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什么叫全民女神,就是下起刚能分辨出男女的小屁孩,上至满口假牙的老大爷,左由嫉妒叛逆的青春少女,右到公园里跳广场舞的老大妈,他们一致认为这女人很美,这才称得上是全民女神。
为了确定这个全民女神梁晓晨是不是那个挨千刀的梁晓晨,花未眠迅速搜出了梁晓晨的图片。
随着一张张或前卫或复古或妖媚或清新的美图跳出页面,花未眠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手握住手机的力气越来越大,手机壳被捏的咔咔直响。
都说女人不经老,可四年过去了,照片里的女人却变得越来越漂亮。
美,是真的美,纵然花未眠气得想将她千刀万剐,可她还是得承认她很美。
长长的眉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一双眼睛摄人心魄却不迷离艳俗,直挺的鼻子,薄薄的红唇,漂亮的脸蛋配上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还有周身散发出的温婉气韵,她不是全民女神谁是?
有一瞬间,花未眠甚至觉得只有梁晓晨才能配得上魏凡秋。
而她自己,她想到普通的没有一点可取之处的胡笑笑,居然有点自惭形秽。
她觉得,当年的自己似乎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起初看到新闻时的满腔愤怒早已消散的干干净净,花未眠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自卑,失落,还有一种强烈的被人遗弃的感觉,自己像垃圾一样得不到旁人半点施舍的目光。
正愁眉苦脸间,两声响亮的汽车喇叭声把花未眠惊醒,她抬头一看,面前停着一辆红色跑车,兴谷正坐在里面冲她微笑。
她也想调节出一个暖人心的笑容给兴谷看,无奈心情太差,勉强牵扯起的嘴角让原本就苦闷的脸显得更加凄惨,看得兴谷一愣。
她垂头丧气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兴谷三百六十度转着脖子一直盯着她。
“喂,花小妹,不就晚了这么会儿吗,至于气成这样?”兴谷歪着头问她。
花未眠把书包放在一旁,系好安全带,低头扣着手指甲,压着声音说:“我没生气。”
他正过脸去,开始启动车子,边说:“那为什么一副没人要的小狗的表情。”
没人要的小狗?自己掩饰情绪的功夫真的有这么差劲,她恢复了一下精神,大声反击:“你才是没人要的小狗呢!”说完,转过头瞟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在笑。
笑什么笑?变态!受虐狂!被骂还乐得这么高兴。
看着他笑得那么惬意,不知怎么的,原本压抑的心情好转了很多,花未眠胳膊肘支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速闪过的城市夜景发呆。
“在学校感觉怎么样?”兴谷忽然开口问。
“还好。”这是花未眠今天第二次这么霸气地回答别人的问题。
“还好就好成你现在这副样子?”兴谷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花未眠没回答他。
他又问:“跟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花未眠望着远方的眼睛眯了眯,说:“好,好得很。”
兴谷皱皱眉头,似乎拿不准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静了一会儿,花未眠突然扭头看向兴谷,问:“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特喜欢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女人?”
兴谷手把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花未眠能感觉到,他这次开车的速度比那天醉酒的晚上开得速度慢的不是一点两点。
他扬起嘴角,说:“比如?”
花未眠叹,遇到高手了啊,兴谷这小子一定是阅女无数,要不然怎么会从她这一个小小的问题里听出她话有所指。
“比如——”她一边拖着长音一边大脑飞转,“比如那些女明星,还有女神什么的。”
兴谷笑:“这么说,小妹你就不喜欢那些长得帅,身材好的男明星了?”
“喜欢啊。”花未眠不假思索地答道,帅哥谁不喜欢啊,这问题根本就不用思考嘛!
听到兴谷的笑声,花未眠脑袋一顿,心想你笑什么啊,随即再一想,她一拍大腿,这个兴谷,居然把她给绕进去了。
男人喜欢美女,女人喜欢美男,天经地义啊,问为什么,这简直就是脑袋被驴踢了的节奏。
花未眠憋了半响没蹦出话来反驳,倒是兴谷又开了腔:“没想到花未眠同学平时还会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学习之余有这份闲心,想必考个好成绩也不在话下吧。”说完,他甩了一个窃笑给板着脸杵在一旁的花小妹。
花未眠把身子往窗边靠了靠,抽着脸上小肉笑嘻嘻地说:“好说,呵呵,好说。”
之后一路无话,花未眠望着窗外远景,兴谷专心开车,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兴谷家。
花未眠单肩背上书包打开车门正要下车,兴谷忽然拉住她的胳膊。
花未眠回过头来,问:“干什么?”
兴谷笑开来,说:“我还得回公司,不和你一块儿进去了。”
“这么晚了还去?”花未眠张大眼睛,她随后想了想,说:“其实你以后不用去接我的,我坐公交车回来就好了。”
兴谷撇撇嘴,摇着头说:“不行。”
花未眠问:“为什么不行?现在社会治安没那么差吧。”
兴谷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一脸挑逗的表情,说:“吾家有小妹,年轻又貌美,男人好美女,万一被拐怎么办啊怎,么,办!”
花未眠打了一个冷战,把脸侧向一边,“神经病!”她说着下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转身走进屋里时,她听见兴谷在偷笑,心叹:这人真是太......
抱怨间,她的嘴角却不经意牵了起来,对啊,自己现在是漂亮的花未眠,而不是丑小鸭胡笑笑。
她抿了抿嘴巴,兴谷这家伙!她扭过头去看兴谷,却发现兴谷已经启动车子急速远去。
吃了晚饭后,花未眠同学很有样子的回到屋里坐在书桌前,摊开物理习题册做作业。
第一题,不会,看看答案,哦,懂了。
第二题,又不会,看看答案,咦,真的是这样的?
第三题,还是不会,看看答案,还是不会......
第四题......
她闷了一肚子气撂下物理习题册,打开数学习题册。
第一题,不会。
手掌摊在数学物理两本习题册上,一种很令人怀念的情感油然而生,那就是悲哀。
还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在企图支配她的双手,那就是撕了数理化的习题册。
二十四岁,尼玛,坐在课堂上听课她也就忍了,居然还要再过一轮如此这般的折磨,搞笑啊!
她抽出语文英语作业,行云流水唰唰地写完,啪的一声把台灯关掉,直奔楼下去找兴老妈,小豆丁还有电视机共叙天伦之乐。
兴老妈现在只要是在醒着的时候,除了上厕所之外基本上都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