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过有闲的蛋疼的男人喜欢搞这一套,说是要祭奠自己的黄金单身生活,人家小眠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本来该好好休息精神矍铄地当新娘,结果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破party折腾到半夜,现在几个人全都顶着黑眼圈打哈欠。
徐燃在旁边啪一声打起一个响指,说:“如果单就魏凡秋那条线来说的话,就是她先去招惹了魏凡秋,后来又被魏凡秋给甩了,咳咳,不过那也只是人家魏先生的小计谋,无伤大雅,最后坏人被除掉,男主女主快乐地在一起了,但是——”她眼睛闪亮无比的眨了眨,“如果就兴谷那条线说的话,貌似就有点复杂了。”
“徐燃,皮痒了是不是?”花未眠一张化了精致妆容的脸笑得分外狰狞。
这时,楼道里忽然一阵喧闹。
莫名推了推眼睛,啪一声合上书,抬头道:“说曹操,曹操到。”
魏凡秋请兴谷为他接亲,倒不是为了嘲讽他,绝对是为了感谢他一直以来对小眠的爱护,当然,兴谷也是十二分的愿意。
心上人变红颜小妹,个中虽有心酸,但到底凡事不可强求,落水事件之后,花未眠生死之间徘徊一趟,居然让谷哥看开了许多,管他的妹妹恋人,人好好活着就行。
袁婉清、吴燕还有徐燃扎堆挤在门口,撺掇着要多少开门费才够过瘾,叽叽喳喳嘿嘿笑笑,就怕人不知道她们心里那点小九九。
花未眠吼了句:“你们差不多得了!”然后默默低下头做婉约状,额,今天穿的这么仙,样子还是要装装的。
门开了,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倒是袁婉清一句:“你们是谁?”
花未眠好奇,回头一看,数名黑衣大汉推开挡在面前的女孩,目标直奔花未眠。
怎么回事?新节目?花未眠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切,戏剧地像是在演电视剧。
“唉,你们是干什么的,走错地方了吧。”吴燕不客气地吼道。
莫名无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眉头渐渐锁上,慢慢掏出兜里的手机,拨出魏凡秋的号。
魏凡秋已经等在了结婚礼堂,白色百合花冠下,清一水儿的西装革履各界精英,从警界神探到商业奇才,不乏高大帅气者,不过人们还是能在人群中把新郎一眼认出来。
合身的黑色西服,秀银线的领带,本来就器宇不凡,今天的眉梢眼角更添了一番别样的柔情,完美的锦上添花。
杜澎宇一拍他的肩头,“凡秋,恭喜啊。”
魏凡秋微微一笑,正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迟疑了一下,接起电话。
“喂?嗯你说什么?你们先呆在那儿,我马上过去。”
眼见着魏凡秋一张脸逐渐冷却下来,杜澎宇心头生起不祥的预感,我靠,不是吧,他试探地问:“怎么了?”
魏凡秋放下电话,沉默了一下,开口:“小眠被人抓走了。”
杜澎宇几乎吐血,大哥,快过门的媳妇儿被人抓走,你这反应未免太淡定了点吧。
“知道是谁吗?”出于职业习惯,他上来就是这一句。
片刻的沉思,魏凡秋点头:“知道。”
“我擦,谁啊?饭吃多了把胆子都给撑肥了吧。”
魏凡秋拧住眉心,专业txt才道:“周家。”
看到魏凡秋的脸色,杜澎宇缄默,这事——貌似有点难搞啊。
“婚礼取消,帮我照顾一下这里。”魏凡秋扔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去,留下杜澎宇在身后泪流满面:“这么多宾客,大哥,你让我怎么照顾?”
新郎离去,在人群中引起不小的骚动,一时嘈杂声四起,人们猜测重重。
杜澎宇跳上主席台,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宣布:“那个啥,婚礼暂时取消。”想了想又忙补充道:“只是暂时啊。”
台下轰一下炸开了锅。
魏凡秋上了车子,启动车子后,迅速拨出一个号,“喂,兴谷。”
不等他说完,兴谷就开口:“我都知道了,现在就在现场呢。”果然,他那头能听见徐燃几个人哇哇的吵闹声。
“你能联系到他们吗?”魏凡秋问。
顿了顿,兴谷回答:“能,但他们不大好交流,毕竟还牵扯着花家的事,自从花景死后,周家和花家基本上是一家了。”
魏凡秋抓着方向盘的手紧绷,因为握得太用力,指关节开始泛白,“那也要找他们谈谈,真正的花未眠已经死了,现在的是胡笑笑,不是花家的人,也不会觊觎花家的家产。”
兴谷回了句好,叹了口气,然后挂断电话。
莫名冷冷盯了他许久,冰山美人名不虚传,纵然兴谷万花丛中经常惹花弄草,现在也被她看得如芒在背。
“你看什么!”他一挑眉。
莫名怀抱着一本厚厚的医书,修长的指尖摩挲着书边,凌然一笑:“你不觉得应该告诉我们什么吗?”
花家,周家,她听得真切,小眠也姓花,她的故事除了胡笑笑版本外,恐怕还有一个真正的花未眠版本。
她这话一问出,袁婉清、吴燕和徐燃三个人齐齐看向他,都在等他的下文,刚才入室劫人那一幕实在让人心有余悸,谁都想知道那一群凶巴巴的陌生人的来头,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抓一个毫不相干的小眠。
兴谷左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一叹气,他手插裤袋,整个人斜倚在窗子边,外面的阳光刺得他微微眯上了眼睛。
“小眠,不对,是花未眠,这个人来头不小。”如此的开场白,真是讲得一手好故事。
S市凡是有点身家的人都知道周家,家族生意很大,从制造业到金融业,样样都能在同行业里数一数二。
周家老爷子年事已高,周家的继承人问题尤其引人注意。
周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周怀斌,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留学归来,学业精湛,为人谦恭,是老爷子的心头好,但无奈这个大儿子刚结婚后没多久就遇到空难死了,留下个怀着遗腹子的年轻太太。
除了大儿子,周家还有一个二儿子,名字叫周怀善,虽然名字里带个善字,但为人阴险狡诈,周老爷子很不喜欢他,口口声声说周家的产业就算是送人也不会留给他败坏,所以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很不好。
周老爷子还有个妹妹,叫周娟,嫁到了S市的另一个大户人家花家。
花家的主人是花景,他和周娟之间的婚姻属于家族联姻,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和谐。
据说花景在遇到周娟之前,就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了,后来他和周娟结婚,却一直没和那个女人断过联系,两个人甚至还有了孩子。
周娟为了这件事把花家闹了个天翻地覆,但无奈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结婚好几年连一点怀孕的迹象也没有,倒是那个女人接连生子,花家有后谁都高兴,于是花家老一辈对这件事集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那个女人病重,花景感到这些年一直没给她一个正当名分,心里愧疚,所以在她死了以后,就把他们的三个孩子带进了花家。
这就是花家的三姐弟,大姐花初愿,二姐花未眠,小弟花迟晤。
因为花迟晤是家里小一辈中唯一的男孩,所以分外受花家上下宠爱。
但是天不遂人愿,就在花迟晤十二岁那年,他出了车祸,卡车从腹部碾过,当场死亡,司机肇事逃逸,至今也没抓到。
外界有人猜测这其中是周娟在作梗,因为牵扯着生意伙伴周家,花家一直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到最后竟然不了了之。
花景在这件事之后大受打击,身体一直不好,甚至一度无法维持工作,花家基本落入周娟的掌控。
后来花初愿和周家大公子周怀斌相恋,这件事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周娟本来就视花家两姐妹如眼中刺,这一下更是勃然大怒,联合周怀善劝说老爷子不要接纳花初愿。
可是花初愿乖巧可人,深得周老爷子欢心,他非但没听周娟的话,反而鼓励儿子把花初愿追到手。
之后就是两人结婚,周怀斌出事,花初愿做了寡妇。
周老爷子痛不欲生,但念及大儿媳妇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只好抹着泪坚持工作,他要把一个管理完善、经营良好的家族企业交给自己这个尚未出生的小孙子。
谁曾想,花家的孩子就像被诅咒了一样,一个接一个出事。
怀孕第九个月里,花初愿从自家楼梯上摔下,被迫早产,经过抢救,孩子活下来了,但妈妈没了。
当天夜里,花初愿的妹妹花未眠以及那个才出生的周家孙子一起消失。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徐燃、吴燕等人听得目瞪口呆。
兴谷望着她们,深深叹了一口气:“小眠就是那个花家二姐,粉宝就是那个周家长孙,也许是察觉到了姐姐出事的原因疑点重重,她带着这个孩子逃出周家,躲避周娟和周怀善的迫害,后来应该是跑到了咱这儿,但还是被找到了,那帮人毒死了花未眠,可能觉得粉宝还小,没下的去手,就让他自生自灭,谁也没想到花未眠又活了,我一时疏忽让她上了杂志,周家人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她还活着的。”
“我的妈呀。”吴燕张大嘴巴,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小眠要真是被周家抓去了,那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兴谷的脸色很不好看,许久才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四章
黄昏时分,车子颠簸了许久,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前停下。
“下来!”一声吼声,花未眠被两个大块头拽下车子。
她还穿着一身婚纱,站在这破败的环境里,分外不协调。
双手被绑在身后,嘴巴上粘着一块宽胶布,她狠狠白了一眼身边的人,然后腰间被人一推,跌跌撞撞地走进仓库。
“快点,磨磨蹭蹭的!”身后的人骂骂咧咧,一伸手又猛推了一把。
花未眠一个不稳,一头向前摔下去,额头重重地碰到地上,火燎燎的疼,擦破皮的地方迅速渗出鲜血来。
“看什么看!”穿着黑背心的男人被她瞪火了,对她的伤口视而不见,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往里间拖。
花未眠扭着身子反抗,嘴里发出呜呜声,满头满身都是汗,这间仓库似乎是把白天阳光的热量都储存了起来,现在热的像是一个蒸笼。
一个人拿着一捆胶带进来,把她的双脚也缠住,然后把手从后面和一根柱子绑在一块儿,捆了一圈又一圈后,走之前来了句:“要是敢耍花招,爷几个要你好看!”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她仰着脖子环视了一眼四周环境,这里是一间杂物间,地上散铺着一些干草,因为光线昏暗,角落里黑乎乎的东西完全分辨不出轮廓,显得格外恐怖。
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背后都起了一层白毛汗,再想到外面那五个男人,一股绝望压上心头。
魏凡秋会找她,兴谷肯定也会找她,但是他们这一路来绕了无数个道,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他们找到自己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唉——”她轻叹一口气,外面那几个人的谈话声传入耳朵。
“接下来怎么办?”有个人问。
“打电话问问。”
“不是说直接做掉吗?”
“妈的,这种事情还是问清楚了再说,一条命可不比绑架勒索好擦干净屁股。”
一阵安静,他们显然是在打电话。
“老大,没人接。”
又是一阵沉寂。
“大哥,反正钱他们已经付了,咱怎么着也吃不了亏,直接做了一埋多省事。”
老大思考半晌,终于下结论:“谁也别说了,你接着打电话,有人接再说,没人接的话,等到晚上十二点,咱就动手。”
异口同声:“好。”
花未眠浑身汗流如注,几乎晕厥
整整三个小时,眼见着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花未眠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手腕被勒得生疼,但是求生的意志让她直接忽略了这点伤痛,努力转着手腕,企图把双手松出来。
可是胶带绑得又紧又多,转了半天才松开一点点,而且转的时候会发生十分清脆的响声,在这虫鸣鸟叫的山间显得十分刺耳,这迫使她不得不最大限度减小动作幅度,于是效率更低了。
死了死了,这次死定了她几乎要泪奔了。
正在她歪着身子费力地解胶带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外间走进来。
她立刻警惕起来,连忙坐正身子,还好自己穿着蓬松的婚纱,可以完全挡住身后的动作。
那个人走进来,二话没说,直接走到她后面蹲下,检查她被绑得怎么样。
花未眠头皮一麻,完了,要被发现了。
果然,就听见身后一声嗤笑,一只手重重地拍上她的肩膀,把她拍的身子一倾。
“小姑娘,别费劲了,没用的,你从现在挣扎到明天也松不了这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