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子道:“待贫道察访到的时候,孩子的父母已经被歹人所害,具体是怎么回事,贫道也不是太清楚。这孩子想要调查,我便陪他一路明察暗访,但是还是理不出半点头绪。有道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想这报仇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便带他先来报恩,也好了却一桩牵挂。”
张猎户道:“这孩子也是苦命的人呀。”
虚云子道:“说的也是呀。当日你们夫妻抚养了他一日,如今便让他在此地侍奉你们一年吧!”
张猎户忙道:“这如何使得?”
虚云子道:“怎么使不得?谦翔,你父母已经亡故,这两位救了你性命,便是你的再生父母,贫道做主让他们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
易谦翔道:“弟子但凭师傅做主!”
虚云子道:“还不快快拜见义父义母?”
易谦翔上前拜倒在张猎户夫妻身前,口中道:“孩儿拜见义父义母!”
虚云子有对张猎户夫妇道:“张老弟,张家妹子,你就成全了孩子吧!”
张猎户道:“好吧,就依道长。”
虚云子抓起两个茶碗先交给易谦翔一个,说道:“现在便以茶代酒,贫道便是见证。”易谦翔会意,双手托起那只茶碗道:“请义父用茶!”张猎户接了,喝了一口。虚云子又将剩下的那个茶碗也交给易谦翔,易谦翔像刚才那样端了:“请义母用茶!”那妇人也拿起来喝了一口。
就在张猎户想到底用什么做谢仪的时候,虚云道长对易谦翔道:“谢仪便是那救命之恩,喂养之恩,你可有异议?”
易谦翔忙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一夜无话,虚云子答应易谦翔,一年之后一定会来这里接他,然后传授他神通,让他去报仇雪恨。
张猎户一家十分淳朴,所以易谦翔很快就融入其中了,不过张猎户一家却叫不惯易谦翔那文绉绉的名字,所以还是管他叫虎子。既然义父义母义兄义弟都喜欢叫,那易谦翔也没什么不乐意的。那道士走的时候曾经给易谦翔留了十两银子,按照虚云子开的药方,易谦翔抓了药,刘素云煎给婆婆吃了,身体过然一日强过一日。
易谦翔从小跟着虚云子行走江湖,粗通药理,一般的病症还是看的了的,平日就和张家父子进山打猎,有时也给村里的乡亲问诊开药,倒也成了一个草头郎中。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半年,已经是二月天气,猎户熬过了最难的冬天,日子便好过了。易谦翔也又空长了一岁,再过半年,自己就要和师傅学那些出神入化的手段了。然后便可以给父母报仇了。不过父母留给自己的古怪玉吊坠自己还是没能看出来有什么玄机,找了跟绳子穿在脖颈,每日贴身戴着。
可是,这日来到村中的一队车马却完全改变了这一切。
这个村子不算偏僻,但是也离着大路有着很远的距离,一般来说车马大队是不会跑到这里来的,但是这队车马就不知道怎么晕了头,跑到这个小村子来了。
马车里的人一定是一个达官贵人,先不说那富丽堂皇的坐人马车,就是后边拉货的那些马车的马也是个个健壮,看那货物的车辙很深,说明车上拉的东西绝对不轻呀!还有就是车队周围整整有五百骑兵保护,没有一个步兵!那些骑兵也是个个盔明甲亮好不威武。
走到村口的时候,那带路的人也知道走错了路,所以车队就这么停下了。那带路的将军去那华丽的马车前说了些什么,那马车的帘子便被挑开了。然后从里边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公子来,那公子穿着一身明黄色衣衫,竟然是一位皇子。这天下,只有皇上和皇子才能穿明黄色的衣服。
那皇子一出马车就看见了正在自家院子里看热闹的刘素云,对手下那个将军说:“去,叫那女子前来问话!”
第六章 平地波澜
听到那皇子的吩咐,将军迟疑了一下,还是答道:“是,殿下。”然后便策马来到李家的破院子外,勒马高呼:“刚才那白衣女子出来答话。”为什么他要高呼?因为刘素云已经回到屋子里去了。
现在家里的男人都出去打猎了,屋里只有刘素云和她的婆婆,他的婆婆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排场,早就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刘素云无法,只得出屋应道:“不知将军唤小女子何事?”
那将军道:“我家殿下叫你问话。速速随我前来。”
刘素云无法,只得跟着那将军向着那华丽的马车走去。来到马车前,刘素云拜倒在地,口道:“民女张刘氏拜见皇子殿下。”皇子乃是皇帝的儿子,高高在上的存在,刘素云莫说见过,听过也只是在故事里,细细想来,刘素云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村长了吧。所以现在刘素云心里是七上八下,腿软的也站不起来,索性就那样跪着了。
那殿下道:“张刘氏,抬起头来讲话。”
刘素云无法,只得抬起头来,回话道:“是。”
那殿下看了看刘素云,心道:“果然是个标志的美人儿。气质淳朴,不是京城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这殿下也是个荒唐人,属于那种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看到刘素云这么标志的美人,他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想到此来宛丘的目的,明着动手实在不好,得不到实在不甘心呀。
这殿下看得呆了,却不说话,只把个刘素云臊的满脸红霞,侍奉那皇子的太监只得出声提醒道:“殿下,问话吧!”
那皇子才反应过来,看着刘素云满脸绯红的样子心里更勾得难受,但是面上又无可奈何,装模作样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素云答道:“回殿下的话,这里名叫张家村,是宛城县治下。”
听到宛城二字,那殿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才继续问道:“这里到宛城怎样的路径,大约多久?”
刘素云答道:“殿下只要原路退回,在三里外的岔路折向西行,以殿下车马的速度约摸只要个把时辰就到了。”
那殿下道:“好了,你回去吧。来人,看赏。”
刘素云赶紧再次下拜道:“民女谢殿下恩典。”
一对车马便转了个头,按着刘素云指点的方向去了。刘素云平白得了五十两银子,心中欢喜,也回家去了。
等到了晚上,张猎户和两个儿子还有易谦翔都回来了,刘素云便将今天的事情和大家说了一次,拿出五十两白银让大家来看,张猎户父子都很高兴,凭空得了一场富贵,这抵得上两三年的开销了。易谦翔却似乎在想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家父子三人没有注意到,但是刘素云却是注意到了。
吃过饭后,收拾停当,大家便要睡觉,刘素云却叫住易谦翔道:“虎子,你身上的衣服已经那般破了,今日得了些银钱,便与兄弟换一身衣服吧。你且过来,嫂嫂帮你量量尺寸。”
易谦翔也正有话对刘素云说,便答应道:“好的。如此有劳嫂嫂了。”
其余人等都散去了,刘素云一边给易谦翔量尺寸一边道:“虎子,你可是觉得今日这事情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易谦翔没有回答,却反问道:“嫂嫂,假如今天皇子赏了你五十两银子,你会觉得少么?”
刘素云答道:“当然不会。”
易谦翔又问道:“那你会觉得皇子殿下小气吗?”
刘素云道:“虎子笑话你嫂嫂。五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拿来答谢一个指路的人已经够多的了,别说是皇子殿下,就是皇上亲自来了,赏银五十两都不会有人觉得小气。”
易谦翔道:“这就是了。我师傅常说‘事有反常必有妖’,所以我担心他图谋的是嫂嫂。”
刘素云笑道:“虎子尽笑话你嫂嫂。我一个山野村妇,有什么好值得人家皇子殿下图谋的?”
易谦翔道:“嫂嫂不必谦虚。虎子也算走了不少地方,见过的官宦人家的小姐也不知几百几千了,从未见过如嫂嫂这般美丽的。”
刘素云突然变了脸色道:“虎子,怎么能对嫂嫂这般无礼。”
易谦翔说的实话,但是在刘素云耳中便有些调笑的意味,所以赶紧道:“嫂嫂误会了,我说得是实话,并没有半点不敬。请嫂嫂恕罪。”
刘素云道:“这等混账的话再也休提。”说罢自己进里屋去了。
易谦翔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易谦翔这个房子是后来挨着张家的老房子又盖的一间,算是耳房吧,现在易谦翔和二壮住在这里。易谦翔想了一夜,还是没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别人,毕竟没有证据,再说自己到过的地方虽多,但是身为皇子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会看上一个村妇呢?
又过了半个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易谦翔也把这件事忘了。
眼看就是三月了,最近因为易谦翔打猎的水平有显著的提高,所以这些日子收获还是不少的。至于那五十两赏银,还留着给二壮娶媳妇呢。这日回来,大家多打了猎物,十分高兴,刘素云给易谦翔做的新衣服也做好了,青黑色的衣服穿在易谦翔的身上,显得十分精干,众人正在打趣易谦翔像新郎子,这时外边传来了一阵马蹄的声音。
那些马就在张家的破院子外边停住了。外边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张大壮可是住在此地?”就在这为骑士喊话的时候,张家一众人已经来到院子里了,因为有男丁在,所以刘素云是不用出来的。
那骑士一身铁甲,和身后身着布衣的兵丁有着明显的区别,虽然不在最前边站着,但是十分醒目,显然是个军官。那军官见出来这么多人,又问了一次:“哪个是张大壮?上来答话。”
张大壮心中纳闷,自己不认识这些人,但这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只得上前答话道:“各位军爷,小人就是张大壮,不知道各位找我有什么事?”
那军官道:“叫你的媳妇刘素云出来,她自然知道。”
张大壮错愕的道:“素云?”
还没等张大壮反应过来,易谦翔便抢着答道:“我家嫂嫂回娘家探亲去了,并不在家中。”易谦翔看见这个骑士就知道要坏事,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深怕自己这个朴实的猎户哥哥叫出嫂子来。
张大壮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军官便道:“回娘家探亲?好巧呀!来人,给我搜。”那骑士话音放落,那些兵丁便翻身下马往院子里冲。张家人是朴实,但是朴实不意味着傻,见这些兵丁要硬闯,当然不能让,张猎户大吼一声:“你们要干什么?”便抄起家伙挡在门口,易谦翔和大壮、二壮也抄起家伙站在张猎户身后。那些兵丁被这么一阻,也拔出腰间的佩刀来和张家众人对峙起来。
张大壮问到:“不知道将军寻拙荆何事,惹得如此大动干戈?”
那军官忽然一拍脑门道:“我倒是忘了。你那娘子已经答应我家公子要随我家公子去享受那荣华富贵,只是怕你张家不允,所以我家公子才派我等来接刘素云。你快快写一封休书吧!”
张大壮气得满脸通红,怒道:“你胡扯!我家娘子怎么会认识你家那狗屁公子。”
那军官忽然变了脸色,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孩儿们,给我通通拿下!”那些兵丁得了长官的指令,立马就和张家众人交上了手。
张家父子虽然都是猎户,但是毕竟人少,再加上刚才随手抄起的东西不是扁担就是短刀,只有易谦翔还拿来一柄猎叉,像个样子。不过好汉架不住人多,再加上张家众人根本不敢伤人,所以不一会儿就被全部拿下了,几个人都被那群兵丁打的满脸淤青,倒在地上都起不来,那群兵丁还是不放心,又将几个人用绳子捆上了。然后如狼似虎的一群兵丁闯进屋里,把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刘素云捉了出来。
刘素云见公公丈夫乃至两个小叔子被绑上了,立马嚎啕大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唔唔”就在说话的当间,刘素云已经被堵上了嘴,装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放到了一匹空着的马上!
张大壮痛苦的大叫道:“素云——”
声音刚出口,后脑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不知人事了。当然,同时被打到的还有易谦翔等人。那军官将两张纸交给属下道:“过去给他在这纸上按上手印。”那兵丁很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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