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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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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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嗅出了她话里不同寻常的味道,因此被吓住了。

    “不要多想,徐妍,我是把你当成朋友才这么说。”她的笑容已经非常不对劲,“别再打扰千树了,你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

    我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喜欢他,我不会……”

    “你搞错了。”她盯着我,很客气地反驳,“我是不是喜欢他,要不要追他,都跟你没有关系。从你结婚那天开始,他的任何事,都和你没有关系,你都没有资格去过问。即使你现在跟他离婚了,你已经离过两次婚,交往过三个对象,你还配得上他吗?”

    我彻底傻了,没吭声。

    真意外,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沉默了一下,轻声问:“你生气了?”

    “没有。”

    “你生气我也能理解,毕竟你一直都比较自负,也比较以自我为中心。但你心地很好,我们都知道,所以我才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现在依然跟你做朋友。”她笑着说:“但在千树这件事上,你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的好。他现在是不是还喜欢你,都还不一定。”

    “抱歉。”虽然非常尴尬,但我还是觉得她的话有道理。

    只是我很不舒服。

    因为我还喜欢他。

    也因为会说出这种话,证明她并没有把我当朋友。

    回酒吧的路上,我问安娴,“你真的想留在我这里吗?”

    “原因我已经说了。”

    “你可以不考虑被威胁,我也可以请别人做副驾驶。”

    “其实去了lh,我和千树还是要随机分配,lh很忙,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她笑着说:“还不如多赚一点钱,而且你老公说飞机是你自己用,我如果要请假也比较容易,问你就可以了。”

    情况变这样还真是尴尬。

    也就是说,她希望经常和韩千树见面,在任何公司都不如在我这里请假方便。

    而我,因为是朋友,还因为想通过她得知韩千树的事而不舍得立刻和她解除合约。

    这样下去,只要韩千树愿意,我很可能会看着他们在一起。

    这垫脚石做得够恶心,怎奈我心里有**,只能眼睁睁地让自己成人之美。

    只是我比安娴还要无耻,她是这样的想法,我却也在内心里隐隐地期待韩千树不要和她在一起。如果谁都没有赢,就谁都不别扭。

    回酒吧时,我简直大跌眼镜。

    繁盛!

    现在我终于明白繁景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她不是逛街,而是和繁盛在一起。

    我诧异得很,过去问繁盛,“你为什么会来?”

    上机前明明仔细地检查了,怕他混进来。

    他无辜地瞅着我,说:“我也有飞机……”

    繁景握着饮料杯,小声说:“不让我哥哥来他自己会难受死。”

    “所以你是坐你自己的飞机冲过来?”

    他点点头,卖萌说:“我想你嘛。”

    “疯子。”起飞一次要花多少钱?他真是不义之财得来容易,所以也完全不珍惜。

    繁盛低下头,他要是有长耳朵,就是个可怜的动物。

    安娴掩着嘴笑,说:“他好可怜。”

    “安小姐,”繁景在外面总是很维护繁盛,“注意你的礼貌。”

    安娴立刻收声,看向了我。

    繁景这么做是对的,繁盛发起脾气来还是挺凶猛的,目前只有我可以虐待他。

    那我虽然不爽,但当着安娴的面这么说显然过分,于是坐到他身边,问:“回去带上你好不好?”

    他立刻抬起头,兴奋地说:“好啊!”

    “你就等着我这么说呢吧?”

    “嗯。”他难得这么诚实。

    既然人已经到齐,现在也已经中午,我们便出去吃饭。

    安娴和机组的其他人一起吃,繁景依然不高兴,对我说:“你这个朋友好蠢。”

    “她只是不懂事。”我还是解释一下。

    “不懂事就教教她。”繁景说:“免得她哪天吃苦头。”

    我知道繁景是好心,因为这种小事繁盛不会开口,但总会有人处理。

    他不会喜欢一个外人在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对他有这样毫无距离的态度。
108我不是我
    于是我说:“我会的。”

    繁盛果然一直都没说话。

    吃过饭后,到酒廊去喝茶。

    因为时间关系,就先留在机场。我知道韩千树他们住在机场酒店,因此及其地坐立不安。

    酒廊就在门口,我们的位置在窗边。

    繁盛出去接电话,我搅着咖啡发呆。

    突然听到繁景说:“哇!这是谁啊!”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我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

    韩千树和安娴。

    他们正从酒店出来,准备上车。

    繁景问:“他们两个现在在一起?”

    “不知道。”

    “所以这个人还是不值得喜欢。”繁景说:“才分手多久,就又和别人在一起。”

    我忍不住又看向窗外,车已经开走了。

    繁盛回来了,我连忙收回目光。

    他坐了几秒钟,把脸凑过来,问:“怎么啦?”

    “没事。”

    “你不高兴。”他笃定地说。

    “当然不高兴。”我说:“本来高兴地把你赶下飞机,你又凑过来。”

    他用眼睛横我。

    算了。

    我去了洗手间。

    偷偷地装上前几天新办,却一直没有机会装上的电话卡。

    开机之后,好多电话和信息。

    一些通知,比如信用卡停用。

    我父母的来电记录和短信息通知。

    其他一些朋友,邀请我去参加party之类的……

    还有韩千树。

    是他受伤后的第二天:

    不再用这个卡了吗?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安娴说你不会再和我见面,不希望给我带来麻烦。我真惭愧,对于这种事无能为力,警方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下一条是一个月后:

    上周去看过伯父伯母,全家人都还好。我有请安娴转达,不知你收到没有。虽然知道你住在哪里,我却不敢过去,不知道他上次有没有欺负你。安娴说你没事,可我觉得不会这么容易。

    看来他已经确定这个卡我永远都不会用了。

    所以一直发信息。

    然后是今天早晨,十点十五:

    巡航时竟然听到你的声音,知道自己原来离你这么近。如果我们是地面上的司机,我就能看你一眼。还可以继续飞,代表你的身体还很健康,你一定很开心吧?祝你平安降落。

    最后,是一小时前,我吃午饭时:

    假如我带你回北京,不再做飞行员,开个小店,小心翼翼地活着……你愿意吗?

    我的眼睛渐渐被模糊,也许我可以为了和他在一起而放弃我自己的梦想,放弃唯一的生活技能。可他呢?

    其实安娴说的或许也有道理,繁盛终究是我自己引来的祸端,我不能因为韩千树喜欢我,就让他陪着我,放弃他的梦想,这不公平。

    因为没有人活着只有爱情,做自己最喜欢的工作,有时更重要。

    此时,手机突然再次震动起来,我看到小信封下写着韩千树三个字,突然没有勇气点开。

    却还是不小心触摸到了。

    信封弹开,里面写着一行德语:“entschuldiefonnummererstkurzlicherhalten?”(请问,你用这个号码的时间还不久吗?)

    显然他收到了信息到达的提醒。

    我犹豫着,颤抖着,想告诉他我还在用这个号码,却想起那颗差点要了他命的子弹,还是打上了:“是的,我刚开始用它。”

    他过了很久才回复,“estutmirleid。”(对不起。)

    我正想客气地打出回复,却刚打出一个“没”字,突然惊觉我用的是中文输入法。

    我呆在了原地。

    而他没有再发来。

    我把所有的消息记录存到了卡里。

    然后关上了手机,拔出了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一直到繁景敲门叫我,我才出去。

    她在门口担忧地问:“你刚刚在哭吗?有什么难过的事吗?”

    “没有。”

    我用冷水洗了脸,补妆之后,看起来好多了。

    但回去后还是被繁盛问了。

    我懒得想借口,说:“眼睛突然很疼。”

    “是飞时候被强光刺到了吗?”

    “没。”我说:“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喔……”他松了口气似得,“如果是飞时候被刺到了,以后就不要飞了。”

    “那也是你给我准备的眼镜有问题!”

    他笑了起来,手臂环到了我腰上,把头靠到我耳边狎昵,“我可不是故意安排慕尼黑,碰巧而已。”

    原来他知道了。

    真是手眼通天。

    下午准备回去。

    安娴回来时,心情明显很好。

    我俩依然认真地配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巡航时天色已晚,机窗外的景色很美。

    她拍了照,我则忽然想起,韩千树升格那天,曾答应我拍照给我。

    不过出了那么大的事,他恐怕也没有心情。

    回来之后,已是半夜。

    我许久不运动,今天当然累得很。

    好在繁盛也没有折腾我,他下机之后还要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半夜才回来。

    等我早晨起来,他头发还潮着,可能太累了,洗过澡没有吹就睡了。不但如此,还钻到了我怀里,弄得我前襟很潮湿。

    好在现在已经是初夏,并不冷。

    我一动,繁盛就醒了,睁着他毛茸茸的大眼睛,问:“这么早就醒啊?”

    “睡不着。”

    他把脸在我怀里凑了凑,说:“来过性生活吧。”

    “我又困了。”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没说话。

    我问:“繁景什么时候有空?”

    “干嘛?”

    “想让她陪我去玩。”

    “去哪?”

    “阿联酋。”

    “那边很麻烦的。”他否了,“不准。”

    “我想去找我哥哥。”

    “已经不在那边了,那只武装是流动的。”他烦躁地说。

    我立即坐起身,问:“那他在哪?”

    “南非啊。”

    “那我要去南非。”

    “不准!”他怒吼,“那种地方很不安全,当地人一点都不好交流。”

    “带保镖啊!”我也吼,“你的保镖是吃干饭的啊!”

    他涨红了脸,瞪了我一会儿,说:“我陪你去。”

    “可以。”

    他扬起眉梢,“我可以?我没听错吧。”

    “你自己不把情报给我,愿意多跑几趟,我又没问题。”

    “去南非不要顺便看看父母吗?”

    “不要。”我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我父母在的地方交通和通信都很不发达,当地人就像你说的不好相处,但因为我父母总帮他们的忙,而非常愿意让他们呆在那里,还不会说出去!你别想着抄我老底。”

    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问:“哪天去?”

    “飞机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动身。”

    “你就是开上瘾了。”他扯开我的睡衣下摆,钻了进去,不断地挺身,“要花我的钱加油就要提供性生活。”

    行!

    安娴一听到去南非,而且要去一周,就很不高兴,说:“我周日有事。”

    “我想去找我哥哥的下落,韩千树肯定不会有怨言。”我说:“现在他应该还喜欢我,你对我好一点,他对你的印象就会好一点。”

    她蹙起眉,不情愿地说:“徐妍,我那天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我也真的是在帮你。”我笑着说:“就算自以为是,自私,以自我为中心,他还是更喜欢我呢,不想吸取点成功者的经验?”

    安娴不悦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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