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生一百个该跑一样要跑。”我怒吼:“能送你就送,不能送你就别提!别想着跟爷谈条件,你不够资格!”
他松开了手,阴森地命令,“站住。”
我站住了。
他来到我面前,问:“你觉得自己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至少能做到不给你下崽。”我恶狠狠地说:“现在没资格谈条件的人是你。你以为你现在占便宜了?以前你是卖得,现在你想买了,我没意见,反正你我嫖品不一样罢了。”
他被我说得一阵讪讪,说:“我是跟你结婚的。”
“说得好像结婚对你来讲很重要似得。”我冷笑一声,“现在不过是因为你能杀人能劫机,你真以为按正常轮得到你?”
他没说话,我推开他,临期裙摆,朝着那座望山跑死马的城堡走去。
走了几步,车开走了,他在车里。
我不由扭头看向那架飞机,两个老东西的意思明显是想关我,如果真有那一天,飞机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得把它搞到手。
我的视线黏在飞机上,脚下被东西绊了一下,顺势踢开,突然听到一阵愤怒的低呜。
我扭头的同时,小腿上已经传来钻心的痛,我连忙用另一条腿踢它,立刻又被拖住。我就这样被放倒在地上,第三条恶犬红着眼睛冲了过来,试图咬我的胸口,我本能地用手臂去挡,它便扯住了我的手臂,牙齿卡进了我的骨头里,玩命使劲的拖拽。
我的腿上已经被咬掉了一块肉,感觉完全麻痹。我这辈子也没被人五马分尸地拖着过,现在半个人都不能动,任由那几条狗拖着我。
头顶上是阴沉沉的天空,我觉得自己快挂了。好想我父母和千树,明明不久前都还好好的。
后来有个女佣跑了过来,赶不开狗,就开枪把它们全都杀了。
他们扶着我坐起身,我赶紧说:“我老公呢?”
“已经通知先生了。”女佣说:“夫人,车子马上就到。”
话音一落车子就回来了,繁盛跳下车,把我抱进了车里。
我肯定是死不了,但的确很虚弱,靠到他怀里,握紧了他的衣袖,说:“老公,我是不是快死了?”
“没事。”他搂住了我的腰,吻了吻我的额头,很温柔地说:“我们有医院。”
“你把飞机给我吧。”我特意举起我被扎住止血,但还是不断渗血的手臂,搂住他的肩,蹭了他一身,“我真的不想生孩子……我帮你找代孕。”
“你先别说话。”
“我要飞机……”我本来就疼得想哭,“我要是死了,这就是我最后的要求了。本来这就是买给我的。”
“好。”他拍了拍我的背,说:“我答应你,等你好了给你过户。”
“现在就过!”我现在就要!
“你现在怎么签字?”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毫不意外地被他压住了,“好,那等下把手洗干净给你签字,好吗?”
“我还要回我家住!”我继续提。
“这个真的不行。”
我继续挣扎。
“好,婚礼结束就搬出去,别再闹了,你不痛吗?”
痛。
但我生来坚挺,不是普通女人。
他们这里有自己的小医院,可以处理被狗咬伤。
我到时已经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再醒来时已经急性怪状地架到了病床上。
繁盛在旁边看着我,他还没换衣服,身上的血已经干了。
我忙说:“文件拿来,我要签。”
“还是生过孩子再说吧。”他笑着说:“你蛮会利用状况的。”
“那搬回我家住还算数吗?”
“不答应你就闹。”他蹙起眉,无奈地说:“当时情况已经很危急,我们这边调一次血很慢。”
“你就说算不算数。”
“不可能。”他仍是笑:“我是为安全考虑,你现在已经公开了。”
我看着他,没说话。
觉得心口很疼,疼我自己。
我当初那么怜悯他,知道他有事那么用心地帮忙。我就算不喜欢他,对他也还不错。
我这次真是背走麦城了。
“别哭了。”他探过身来,握住了我的手,用另一只手擦着我的脸,说:“只要你肯认真地和我在一起,这些将来都会答应你。我不会亏待你,别生气了。”
我就这一条胳膊还能用,却被他拉着,只好抽了抽。他握着不动,我继续抽了抽。
他终于松了手,低下了头,说:“你现在想怎么样?”
“离婚。”
“这个不行,你也别提刚刚那些,说点有可能的。”
“你出去,我自己呆着。”
“妍妍……”
“滚。”我看着他,问:“做不做得到?”
他站起身,正要走,我又想起来,说:“把你的烟给我留下。”
“你现在不能……”
我抓起床头上的玻璃杯,控制不住地大吼,“你再不能一句试试!”
他把烟和打火机给我留下了。
我抽着烟,尼古丁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镇痛作用。不过它加强了血液粘稠度,会让我的伤口更难愈合。
目前来看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硬实力搞不过繁盛,软实力再强也是白给。
韩千树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是觉得我父母可以把他先一起带去非洲,他们常年在原始森林里,相对较隐蔽安全。
我就这么躺了几天,期间也没什么人来,只有繁盛每次进来,每次都被我赶出去。
我现在真的越看他越不顺眼。
91个性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繁盛第二十九次勇敢地来探病。
我不会在他一进门时吼他,多半会听他说一两句话,需要吼他才吼。
他自顾自地坐下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挂着黑眼圈,很疲倦的样子,“签吧,然后回家去休息。”
“回哪个家?”
“婚房。”他摊手,说:“建一栋房子一个月有点急,先到婚房去住。”
我翻着文件,说:“那你就按着韩千树家装吧。”
“你别挑战我。”
“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他,况且你有种就杀他,你杀了他我就更爱他,这是常识。”我不阴不阳地说:“到那时我徐妍也就没什么指望的了,自己割腕一了百了。”
“我不动他。”
我把文件签了字,问:“现在它是我的了?”
“嗯。”
“舱门钥匙呢?”
“在家里。”
“没什么人帮帮我的忙?”
他一下就懂了,“你想要谁?”
“我去问问我同学。”安娴也有执照。
“你现在先专心养病。”他有些怒了,“我已经妥协了。”
“这是你应该做的!你早点给我我也不会被狗咬了!”我大吼:“你养得德牧都咬人,是不是专门针对我的?”
“你踢它的骨头。”
“我踢?你的狗不训吗?就让它们叼着骨头随处乱放?德牧有那么白痴吗!你当我傻啊!就是你故意的。”
他看了我一会儿,很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姑姑干的。”
“她报复我?”
“嗯。”
“那你有没有抽她?”
“她是我姑姑。”
“你企图宰了你岳父岳母时候是什么嘴脸?拿来对付你姑姑啊!”
他想了想,问:“打断她一条腿行不行?”
“你说什么?”
果然是黑帮,没人性的。
“毕竟是姑姑,不能惩罚得太狠。”
“让她付我医药费。”
“这不是用钱能解决的事。”
“关键是我现在没有钱。”我盯着他,说:“你把我的钱还给我,还有那一百万支票,那是我弄来的。”
“这些都不急。”
“怎么不急?”我说:“一涉及到我的利益就不急吗!”
他闭了闭眼,扶着额头,“房间里有一面墙里面都是钱,问题是你根本没处花。”
我冷静了,“房间里还有什么?”
“什么都有。”他歪了歪头,笑了起来,“想回去的话,我现在抱你。”
我伸出手,“来抱。”我要看看那满墙的钱。
我的伤口已经愈合,就是稍微有点疼,但不影响走路。
我推开繁盛拄着拐棍,在床头找到了驾驶舱钥匙,下面有个设定手册,再来点人员配置就算齐全。
能正常走人肯定不需要飞机,这是最后的杀手锏。
没找到钱,我问繁盛:“钱在哪?”
“猜啊。”他靠在衣柜上,笑嘻嘻地说:“没上锁,你来找。”
我坐到床上,说:“这么说就在里面?”
“嗯。”
“那先放着吧。”
他贱贱地行动去了,拿着床头的遥控器,按了个按钮。
我正对面的那面墙幕缓缓升起。真壮观,满满都是不义之财。
有了钱,跑路时就有了充足的后方支援,我还没想好怎么用,但有总是好的。
繁盛坐到床边,拉着我的腿看了看,确定没裂开之后,看着我,问:“这样还生气吗?”
“你这样也算有权有势吧?”我笑着说。
“一点点。”他说:“毕竟不像英国贵族。”
“那我好像是捡到宝了。”
“没错啊。”他扬着眉毛,说:“而且还打都打不走。”
“嗯。”我点头,“那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愣了一下,俯身过来,抱住了我,低声说:“但愿你真的这么想。”
因为在婚礼上的良好表现,在我养伤期间,安娴来看了我两次。
她说:“他们已经都走了,去非洲,哪个国家我也不清楚,不过那边就不好找了。”
“他呢?”
“开始不走,后来伯父伯母联络了他父亲,叫他回国了,很安全的,你放心。”
我还是不太放心,“不会连累到他们吧?”
“怎么可能?”她说:“放心吧,千树他家也不是没来头的,北京可不是他们能作威作福的地方。”
嗯,在北京我就放心了。
“可惜他的工作也没了。”
“有呢。”她说:“他家人不希望他继续在lh了,希望他回国发展。其实也不是航空公司的事,正常安检都过了,那群人都是徒手制服了其他乘客,根本没有把任何违禁品带上机。”
“我觉得真对不起他们。”
“别担心,伯父伯母要我告诉你,你好好的,别跟他们硬来,有机会就跑,电话不换,你打一个,他们去接你。”
“谢谢你。”
“不用谢。”她笑着说:“不过他如果对你好,我觉得嫁给他也不错,多有钱那。”
“翻脸如翻书,再有钱有什么用?不能跟没下限的人打交道。”
我招待了安娴一顿晚餐,然后繁盛派人送她回家。
下午我去拆线,缝得是美容针,我也不是疤痕体质,疤痕很淡。以我大牲口般的愈合能力,最后不留疤都是有可能的。
然后我和繁盛一起坐在花园里晒太阳,他自己找话题跟我聊天,“喜欢打高尔夫球么?”
“不会。”
“壁球?”
“不会。”
“篮球?”
“会玩冰球。”
他悠悠地笑了起来,拖着脸颊,说:“你玩得都是危险的。”
“我还会跳伞,要不要教你?”
“有空吧。”他说:“你真像个亡命徒。”
“谢谢夸奖。”
他的德牧又跑过来,这条狗一看年纪就不大,嘴巴上带着罩子,靠过去蹭繁盛的腿。
他摸了摸它的头,突然转头看我,震惊道:“怎么蹲上去了?”
“弄走。”
爷差点被狗吃了!
“那几条已经杀了,老五很温顺。”他还贱呼呼地解释。
“弄走!”
他把狗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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