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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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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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附上了他的耳畔,用牙齿碰他的耳垂,轻声说:“我还以为你有多难搞,原来也就这两下子。”

    他坐在疾驰的汽车里,听着心腹说:“老爷很生气,您一直没有听他的电话。”

    “我回去跟他解释。”他已经在编理由了。

    “那个女人……”心腹说:“跟过不少人了,风评很烂。”

    “嗯。”

    “钟途活着时候总拿她交易。”

    “哦。”

    “不像是条子,那次是第一次来条子。”心腹问:“会不会就是个想上位的女人,或者……是冲着繁家来的?”

    “我不知道。”

    “啊?”

    他看向心腹,“我真的不知道。”

    心腹看了看他,没说话。他跟了繁锦很多年了,他们一起长大。

    他觉得繁锦被这个女人迷住了,至少这一个星期如此。他们花了一年,许多的钱,只查到她读书时就是个整天都泡在夜店里的不良少女,她的父亲是放高利贷的,也做偷渡生意,被人当街砍死,是那年的大新闻。

    心腹知道他的心思,说:“也许真的搞错了,只是个普通女人。”

    繁锦依然没说话。

    在脑子里想着,她早晨把这条领巾熨了熨,然后在他出门前,系到了他的脖颈上,塞进了他的领口。

    她根本没有洗。

    所以他的脖子到现在都在难受,那种温热粘腻的触感,时刻地提醒着他:别忘了她,别忘了他们用这条领巾对彼此做过的恶心事。

    第三天,繁锦去了私宅。

    他看着那扇空落落的门,发了几秒钟呆,然后去了监控室。

    他们匆匆站起身,“锦哥。”

    繁锦看到显示屏上顾如念的身影,她时而坐在沙发上,时而站起身来溜达,她的手里拿着那条正系在他脖颈上的领巾,缠在手心里把玩。偶尔把它含在口中,用舌尖轻轻地舔,就像在舔他。

    他完全想不起她是什么时候录了这段视频,又是什么时候在他的眼皮底下偷换了监控画面。

    就像他至今也想不起,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顺走了他的袖扣。

    他来到书房,随扈说:“大少爷,里面的东西都还在,但内存盘已经被格式化了。”

    他咬了咬牙。

    “还有一封信。”

    “打开看看。”

    随扈打开了那封信,手一抖,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繁锦看得清清楚楚,里面是他的照片。那条领巾绑在他的身上,他半闭着眼睛,下颚紧绷,她吮着他,他一脸享受。

    心腹把照片捡了起来,背面朝上交给了繁锦。

    繁锦接过来,慢慢地将它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想了想,又解下那条已经变得有些坚硬的领巾,一并扔了进去。

    然后他掏出香烟,将白色的过滤嘴含在口中,颤抖着手,划着火柴,点了香烟,拿过随扈手中的信封,用剩下的还在燃烧的半根火柴点燃了其中一角,扔进了垃圾桶。

    火焰“腾”地开始燃烧,房间里充满了焦糊的味道。……12596636469370475897+dsguoo+311……>;
292 变
    他抚了抚我的背,然后搂住了我,翻身压了下来。

    我摸着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快好了,长出来粉红色的新肉。他也轻轻地吻着我那些细小的疤痕,就像两只为彼此疗伤的动物。

    真是无限放松啊。

    之后我们仍赖在一起,房间里荷尔蒙的味道让人晕乎乎的。

    我摸着他肚子上的伤,说:“对不起。”

    他的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悄悄地顶了顶,“什么?”

    “差点把你甩下去。”

    “没事。”他吻了吻我的脸颊,安慰道:“真的没事。你只是弄错了,况且你什么都看不到。你只是关心我。”

    我真的好后怕啊。

    不敢去想,如果我真的把他甩下去了,会出现什么后果。

    第二天一早,我们睡了个难得的懒觉。退房时,前台告诉我们,繁盛一行人早上六点就走了,放了个信封在前台,托她转交给我。

    信封里是音音的相片。

    他长得比以前更胖了,看着就觉得重。这么肉不知道长大会不会瘦下来,我记得别人家这么大的小孩都挺瘦的。

    相片是偷拍的,音音正在玩玩具,手里抓着小手枪小积木,皱着小眉头认真地盯着。

    他长大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在怪我,还是已经渐渐不再依恋我。

    晚上我们回了柏林。

    我妈去了研究所,我爸在家跟lris一起看动画片,是迪士尼的《白雪公主》,两个人看得津津有味。

    我们一回来,我爸连忙过来问我们情况。我没敢告诉他繁盛的那些话,也没敢告诉他那些人全死了,让他伤心。只说没有消息,过段日子要去埃及。

    正跟我爸聊着,韩千树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说:“是我姐夫。”

    毫无疑问,李昂打来是说他的伤已经好了,也准备得差不多,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韩千树便联络他叔叔,他叔叔便说正好那边有位名媛过生日,与会者有白有黑。他也收到请柬,正愁感冒要如何推了,那就让李昂代他去好了。

    李昂和那边来往不多,这中间得有韩千树。日期是后天,一来一回还来得及去埃及,于是韩千树又马不停蹄地去了那边。

    他提前一天到的,方便去机场接李昂。去的路上给我打了个电话,我问他:“你姐夫说虞雯来么?”

    “好像不来。”

    “什么叫好像啊。”

    “他没说有要她来的计划。”

    “哦。”

    他笑了,“如果我看到她,会跟她说,其实有个人这些年……”

    “算了。”我打断他,“不准跟她这么说。”

    “我知道怎么说。”他说:“我接到他就给你打电话。”

    之后韩千树一直没有打电话,我查了查那边的天气,的确不太好,香港也是,晚了也正常。

    接下来又等了四个多小时。

    我正拿着电话要打给韩千树,它先响了,是繁盛。

    我直觉是说这件事,便接起来,问:“繁盛?”

    “嗯。”繁盛似乎还没睡醒,糊里糊涂地说:“你看我多好,还汇报你一声。”

    “汇报什么?”

    “李昂死了。”他说:“你们不是想跟他那边合作么?这下没戏了。”

    “死了?”

    “飞机都炸了。”他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费费干的。”

    “我……知道了。”

    “我觉得要是想扶持个暗地里帮你们卖命的团伙,你们真的可以考虑考虑我。”他自荐道:“我比李昂安全多了,还没有费子霖那种级别的仇人。没有人讨厌我。”

    “你先搞定林至美吧。”

    “正在搞。”

    “可是你们怎么炸得他的飞机?”

    “不知道,真的不是我干的,是费费干的,他没告诉我怎么回事,因为这件事我已经不参与了。”繁盛悠然道:“不过猜也能猜得到啦,肯定是安排内奸,比如虞雯这一类,头脑简单,跟两边都有说不清的关系,李昂还十分信任的人。”

    他说得有道理,但我的心里乱极了,先挂了电话,打给韩千树。他还在机场等着,因为私人飞机查不到航班,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繁盛的话告诉他,他也吓了一跳,说:“怎么可能?他说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要不要我再问问繁盛。”我把繁盛的猜想说了,问:“你觉得有几成可能?”

    “不好说。”他这态度就代表他也觉得很有可能了,“我试试看联络那边。”

    李昂不管好不好用,都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黑帮关系。我们跟繁盛之间也只是最近才缓和,但日后会不会再敌对谁也说不准。我们很需要他,更需要他带着虞雯去那边。

    如果繁盛的猜想是真的,那就完蛋了。之前李昂得罪舅舅,就是因为他跟虞雯的事,鬼知道会不会转回去。

    刚放下电话,韩千树突然又打进来,语气有点急迫,说:“徐妍,他的事先我先不管了,我叔叔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他病危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今天早晨人还好好的,病危得有个过程啊!

    “我还在路上,我婶婶就是这样告诉我的。”韩千树也慌了,说:“他最近的确不舒服,一直在感冒,但……”

    “你先不要太着急。”虽然这么说,但我也嗅到了那种山雨欲来的味道,“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挂了电话,我又打给繁盛。他可能还在睡觉,烦躁地问:“谁啊?”

    “我啊。”

    “噢。”一阵窸窣,他的声音清醒多了,“怎么啦?”

    “李昂真的已经死了?”

    “片甲不留。”

    “你看到尸体了?”

    “说了爆炸了嘛!爆炸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是想知道他死了没有。”

    “干嘛啊你?”他不爽地问:“你还指望着他能帮你们收拾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两边都突然出事,巧合得让人害怕。

    “我帮你去问问费子霖。”他无奈地说:“不过他如果没死,你还要帮他牵线?不能把这机会给我?我最近都赔惨了,穷困潦倒。”

    我想了想,说:“繁盛。”

    “嗯哼。”

    “你那天的话是真的吗?”

    “哪天?”

    “就是你说,不会再杀千树那些话。”

    “是啊。怎么了?”

    “千树他叔叔病重了,很突然……我觉得不对劲。”我说不清,“他最近总感冒,但没有大病。”

    繁盛没吭声。

    “你在听么?”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能帮忙查查看么?是不是有人害他?”

    “搞政治没几个是善终,真的。”他的口气恢复了正常,“让医院好好查查是不是有人下毒,你妈肯定知道,不少中毒反应是感冒症状。”

    “是么?”

    “去问你妈妈。”

    “我刚刚说的话……”

    “知道了,我保证。”他认真地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韩千树还没打电话来,我就没有给他添乱再打,先去问我妈妈。

    我妈听了事情之后,立刻焦急起来,“那你赶紧给千树打,我得听听医生怎么说,感冒没有这么快就病危的,是不是传话传错了?”

    我打通了韩千树的电话,他接起来,没说话。

    那我先说:“繁盛说可能是中毒,我妈也说有问题,她想听听医生怎么说,所以……”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叫了他一声,“千树?”

    他依然没说话。

    “千树?”

    他似乎刚刚才回神,“嗯。”

    “你在听吗?叔叔怎么样了?”

    “他……”他又是一阵沉默。

    我不由慌乱起来,“千树,叔叔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走了。”

    我一下就懵了。

    距离韩千树说他病危到现在,刚刚过去十五分钟。

    “我刚到医院。”他低声说:“已经走了。”

    “那医生怎么说?是因为什么?感冒吗?”

    “还没查出来,我婶婶说只有感冒症状,没有别的。”他开始哽咽,“今天又有点发烧,她就劝他来医院了,进来时还清醒。医生查了也说是感冒,挂了一会儿水……突然就不行了。”

    “我马上就去。”

    他没说话。

    他现在需要我。

    我连忙把事情告诉我妈妈,简单收拾了点东西,便去美国。

    因为这周没有其他飞行需要,飞行员大部分都休假了,我便自己换了衣服,上了飞机。

    很久没飞过这么远了,稍微有点没底。

    飞了整整一夜,终于到了美国。我给韩千树打电话,他还在医院,法医来做尸检,遇到一些困惑,怀疑是投毒,但暂时没有找出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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