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与世无争的村子居然被屠得干干净净,我不得不往我哥哥的事情上联想。
于是我说:“我也去。”
“别闹了,搞不好也很危险。”
“不管不管。”
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看向村子里的方向,神‘色’越发凝重起来,说:“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他们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现在天已经快黑了。
我越来越害怕,连忙抱住他,韩千树拍了拍我的背。就在这时,那些人出现了。
他们恐怕也有点害怕,举着火把跑着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说:“只找到这些东西,不知道哪个是你们要的。”
我们一起挤入我和韩千树的帐篷里,这个最大,能容纳四个人,剩下的两个在外面守着。
里面大部分东西都没什么用,只有一只镶钻的耳环比较特别。
“这是在一个死者的‘胸’口下面找到的,他的尸体看上去就像在努力压着什么东西。”
“你看看。”因为是‘女’士耳环,韩千树把他递了过来。
我接过来,借着光一看,顿时愕然,“tiffany!”
“哪年的款?”
“记不住了。”买得起tiffany的人可不少,但可以确定它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东西,“但肯定不是近几年的。”
不管怎么样,耳环是个重大发现。只要它是真的tiffany,就能想办法打听到买主,缩小范围。
韩千树问:“起火的原因发现了吗?”
“我们没法判断。”他把相机递给韩千树,说:“很多东西都烧焦了。”
我凑过去忍着恐惧看了看照片,这个村子是有信仰的,还有自己特别的文字。但令人意外的是,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毫无防备,或刚刚开始逃生的情况下死的。如果是纵火,这里三面森林,不可能让火势过大,但过小的话,人群不至于完全没有时间逃生——我妈和我爸去的时候,这里还有一条很快就可以出去的小路。……94509+dsuaahhh+25538851……>;
278魔鬼
事情暂时还没有头绪,而我们今晚必须留在这。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周围又是森林,安全状况堪忧。
所以我们轮流守夜,我和韩千树这组负责下半夜。
我们没有点火,只吃了点带来的食物。万幸在来时担心吃不惯而准备了不少零食,食物不成问题。
可能是明天会下雨的缘故,夜幕下的森林里一片漆黑,无月无星,间或听到动物和风的声音,沙沙地,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走动。这种环境让人害怕,为了壮胆,我们都呆在了同一个帐篷里。我靠在韩千树怀里,悄悄地摸出那只耳环,仔细地盯着它,但完全搜索不出任何相关记忆。
我在睡着时陷入了梦靥,梦到自己不断下沉,四肢完全不能动弹。好不容易醒来时已是满头冷汗。冷静了一下,突然觉得外面安静得不可思议,连忙推了推韩千树,他立刻睁开眼睛,我趴在他耳边小声问:“外面的人他们是不是睡着了?”
韩千树便起身掀开帐篷帘,小声叫离我们最近的守夜的队员,“肯尼?”
“……”
他提高了声音,喊道:“肯尼!你还好吗?”
此时是十二点多,天还一片漆黑,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十一点到一点是一天中最容易犯困的时间之一,因此就算大家都睡不好,也没有人醒来。
在韩千树喊到第三遍时,肯尼终于应了声,随后身体弹了起来,显然是睡着了。
也怨不得他,今天徒步跋涉一整天,真的已经太累了。
他转身跑过来,蹲在帐篷窗户面前,挠着头,满脸歉意,“对不起,我太困了,所以睡着了。”
“现在换班吧,另外你……”
韩千树的话头生生被我拽得截住了,转头看向我,“怎么了?”
“你听。”我觉得不是幻觉,“咚——咚——咚——”有点像水滴,又有点像敲击,说不清是大自然的声音,还是什么电子仪器,总之节奏感很强。
韩千树竖起了耳朵,听了一下,随后说:“你去看看其他人,叫醒他们换班。”
“好的。”
就在肯尼尾音落下的同时,静谧的黑暗中突然传来“嗡”的一声低鸣,与此同时,我的头被韩千树搂进了怀里。
我在被抱住的同时还听到一声闷响,正要挣扎,韩千树的声音传来,“起来!有人袭击!”
帐篷里传出惊呼,一时间枪支的咔咔声不绝于耳。
他按着我的后脑,让我的脸贴在他怀里,因此我什么都看不到。但出于自卫本能,我也摸索着拔出了靴子里手枪。韩千树一手握着手枪,另一手搂着我。我的膝盖就顶在窗户底下的位置,隔着柔软的帐篷布料能够感觉到另一边的肯尼。帐篷里的人都被惊醒了,他却没有动静。
帐篷内气氛十分紧绷,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了惊恐地尖叫声。
我忙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韩千树轻声说:“我看不到外面。”
他的脸明明就冲着帐篷窗户,怎么会不……
我挣扎出来,而他已经挂上了窗户的窗帘,用手按着,说:“肯尼死了。”
我的膝盖现在还跟肯尼的尸体隔着一层帐篷布料接触着。就韩千树拒绝我看外面的反应来判断,肯尼死后并没有倒下,而是僵在了这里,挡住了窗户。他的脸一定很可怖,韩千树是不想吓着我。
我也算是见过生死的人了,所以此刻还算冷静,只是手忍不住的颤抖,一时间脑子里全都是恐怖的疑问。杀手、动物、以至于鬼魂,我什么都想到了。
骚乱的同时,帐篷不断被拍动,尖叫声从外面传来,嘴里在喊我们听不懂的话。
然后我听到了帐篷被打开的声音。
门口的人打开帐篷,外面其他守夜的人冲了进来,一个不少,正好三个。连哭带叫,十分惨烈,但他们的身上并没有血。
跟我们一波几个当地人瞬间也慌了,把他们的话翻译给我们,说:“这里有魔鬼,我们要赶快逃走!”
韩千树没说话,就在这时,另一声闷响传来,之后,我感觉到肯尼的尸体动了动,然后传来了“噗通”一声响动。
所有的声音全都停下了,在这几秒钟里,帐篷里外,全都万籁俱寂。
韩千树掀了一下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说:“是肯尼的尸体倒下了,大家做好准备,应该是杀手。”
阿贝他们依然很不冷静,瞪着眼睛低吼,“是魔鬼!我看到蓝色的人影!是魔鬼杀了肯尼,我们现在必须逃走!”
“是杀手。”我跟韩千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冷静一点,阿贝,不要吓唬大家。”
“不!”不仅阿贝在吼,其他人的表情也基本跟他们一致,可能是因为即使是老板,但我们毕竟是外国人。他们更容易相信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僚,“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我们惊扰了魔鬼,他们会把我们全都杀死!”
“肯……”韩千树突然改了口,“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去看看,”他握住了我的手腕,“看看肯尼的身体里有没有子弹。”
我连忙爬出去,坦白说,我有点开始怀疑这几个人了。或者说,因为迷信,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变得疯狂。
阿贝立刻拔出了手枪,双目血红,“你们会逃跑对不对?把食物和枪留下来!”
“好。”韩千树说:“我们留下两把枪,剩下的东西全都给你们。”
“不行!枪不够用!你们只留一把!”
“好。”韩千树说:“把我妻子的留下。”
解武器的同事,韩千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模模糊糊的汉语,“快点,一出去就跑。”
都拿干净了,只剩我的手枪。
阿贝把东西丢给了他们,说:“你们多久可以结束?”
“两分钟。”韩千树似乎很着急,握着我胳膊的手心一直冒汗。他说完之后,没有再啰嗦,立刻拽着我出了帐篷。
帐篷外一片漆黑,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帐篷外躺在地上的黑影就是肯尼。我刚刚出来,还没站稳,他立刻重重地推了我一把,“跑!”
我条件反射地冲出去了十几米,猛地一回头,突然发现韩千树并没有跟在我身后。
我视力很好,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韩千树手里拿着肯迪的步枪,正在解他身上的补给。而与此同时,帐篷里钻出了人,看衣服像是阿贝,他手里的枪缓缓抬起,企图指向韩千树。
我连忙举起枪,照着那个人给了一枪,他立刻就摔倒了。与此同时,韩千树也成功地取下了肯迪的包,端起步枪,对躺在地上的阿贝补了一枪,然后火速地往帐篷扫射了一遍,然后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扯上了我的手臂,继续往前玩命地跑。跑了几步之后,一阵地动山摇。这次不用他说,我俩一起趴到了地上。像每一次面对爆炸训练那样捂住了耳朵,
此时我们至少跑出了一百多米,因为我一开始盲目选择了村子的方向,空地里看帐篷依旧十分清晰: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地面在狂震,刺耳的尖鸣直接越过了耳膜,直接传入了脑海,令人反胃作呕。爆炸声接连不断,人类尖锐的嚎叫传来,帐篷顶上燃起了火焰,鸟类扑朔着翅膀逃命,空气中荡起巨大的烟尘。
几秒钟后,帐篷变成了一团火球。
我和韩千树已经跑得足够远,所以除了被震得有些不舒服,并没有受到其他波及。
韩千树先爬起来,随后扶着我起来,问:“受伤了吗?”
“没有。”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说,杀肯尼的人和他们说的魔鬼还没找到呢。”他四下看看,说:“我们得躲到这些房子里。”
这里房子的残骸是石头做的,很是坚固,在房子里也便于隐蔽。但我看着不远处焦黑的尸体,依然不由面露难色。
韩千树也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揉了揉我的背,说:“别怕,没有鬼。”
韩千树端着步枪,我举着手枪跟在他身侧。
我俩不能点火,怕成为杀手的目标,只能摸着黑找。
要找一间房间里没有尸体的。
走了一小会儿,我双腿直发软,轻声问:“你说魔鬼会不会是真的?”
“不会,是真的就不用埋炸弹了。”
“噢,我相信你。”
他转过头,微微地朝我笑了一下。
我俩选了一家里面没有尸体的,尸体都在门口。
肯尼的背包里有手电和一点点干粮和一瓶水,另外就是子弹。我的身上还藏着一点零食,刚刚耍奸没有拿出来,韩千树还有取火石,他也耍奸没有拿出绑在裤子里的匕首,我们都没有受重伤。
我俩整理了一下东西,把枪装满子弹,靠着同时能看到窗外也能看到门口的一侧石墙坐下,搂着彼此,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你说魔鬼还会不会来?”
“会。”他很笃定,“我们跑得太明显了。”
“如果魔鬼是杀手的话……”我问:“会不会跟我哥哥有关?”
“不好判断,但既然不想让我们活着出去,那肯定跟我们发现的东西有关,等天亮之后,咱们还得回去看看帐篷那边还有什么遗留的东西。”他轻声说:“我只拍了照片,但没带出来。”
279摸奖
“如果魔鬼是杀手的话……”我问:“会不会跟我哥哥有关?”
“不好判断,但既然不想让我们活着出去,那肯定跟我们发现的东西有关,等天亮之后,咱们还得回去看看帐篷那边还有什么遗留的东西。”他轻声说:“我只拍了照片,但没带出来。”
我忙说:“耳环在我这。”
他愕然,“你刚刚没拿出来?”
“我塞在胸垫里了,胸小的好处。”自从他交给我,我就没给别人,他们也不在意,我就收着了,“你刚刚都没看我给了什么吗?”
“我刚刚一直在想炸弹的事。”
“你怎么知道有炸弹的?”
“我那时突然怀疑,你听到的那个声音会不会是定时器。”他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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