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事。”他认真起来,“你派你老公去跟李昂见面了,对不对?”
他肯定会知道,因为如果谈顺利,李昂就会派人去跟他们谈。
我否认承认都不合适,便没说话。
“真是走了一步臭棋。”他靠到了椅背上,骄傲地说:“我以为你是学聪明了,没想到只是无时无刻防范着我而已。”
“什么意思?”
“你老公到现在还没消息是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明知道他可能是骗我的,可我心里还是一抽一抽的,我经不起韩千树有事,为此我宁可把音音的抚养权给繁盛。
“你老公到现在还没消息,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么?”他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也不想想,他跟李昂是什么关系,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李昂上次差点被我们弄死,他最近情绪失控,见他不会杀他?”
我承认这也是我这几天担心的事,因为我一无所知。但韩千树的舅舅说他肯定没事,虽然他也没有证据。
只是一天没有联络到他,我就一天忍不住地担心。我想我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太在乎他了,只要我见到他人就好了。
我决定给繁盛下个逐客令,“如果你只是谈这个,那谢谢你关心,我没必要跟你聊这些。”
“我是来谈交易的。”
“不谈。”
“不谈也没关系,听听看嘛。”他舔着嘴唇,满脸的势在必得,小人面孔,“这肯定是救你老公最后的机会了。我早告诉过你,君子不长寿,他那种榆木脑袋还想跟李昂谈?涮死他都没得说。”
“我说了不用谈了。”我承认我很不安,但繁盛凭什么告诉我这些?
“虞雯已经被策反了,李昂被我们搞得半死不活。当然,那个女人我们不要了,我要让我妹妹嫁给费子霖。但是……”他观察着我的表情,自信地笑了,“李昂可不知道。”
“我叫你滚。”我对邹小姐说:“送客。”
“繁……”
“李昂千辛万苦抢了虞雯,啊……”他加快了语速,按住了我发抖的手,“你知道李昂为什么要抢虞雯吧?他要拿她交向万先生交差,原因是费子霖杀了他老婆。我们已经告诉他了,我们不要虞雯,我们只要他杀了你老公。如果你是李昂,你会不会杀呢!”
我不由呆住了,看着他脸上残忍的笑容,心慌意乱。
但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不论怎样我都不能跟他谈!
我得问万先生,或者亲自去一趟那边。
我甩开他的手,再次命令邹小姐,“送客。”
他自信地微笑,“你慌了?”
保镖过来拉他,他顺从地站起了身,“就说你这个女人无情无义,你老公已经失踪一个月,你不但不关心他的行踪,居然还在这里气定神闲地赶人!我可是为了皆大欢喜才专程赶来告诉你!”
我按耐不住,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我叫你闭嘴!滚!”
“就这点抗压性还跟我斗?”他握住了我的手,狠狠地使劲掰了下来,拉到嘴唇边,吻了吻,勾起了唇角,“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你别后悔。”
我难就难在信息不对等。我不知道有关李昂的事,不知道他的态度。万先生也是根据对他的了解。但我深知李昂是个善变的人,如果事情真的这样,他绝对会杀韩千树。
但是……
“我现在可以跟你说清楚,我老公见李昂,是万先生搭桥。我相信李昂不会连这点智慧都没有。”
“哦?”他冷笑,“万先生的弟弟都被李昂弄死了,你以为外甥会比亲弟弟亲?”
“至少好过外姓人。”我并不清楚万先生怎么想,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他如果真的那么疼李昂,就不会一再地主动游说韩千树。
“那你就试试。”繁盛悠然微笑,“。如果李昂这次顺利杀了你老公,继承人就只剩他一个。当然,你的基金会也后继无人。”
“你!”
我试图抽出手,但他突然攥紧,“我说完这几句话就走,希望你能在我说话的期间谨慎考虑。我要抚养权,给你探视权,不准换教父。如果你答应,我就让费子霖改变策略,如果你不答应……你就看看结果。人命的事,我认为还是小心为上。”
“你都杀不掉他,他就可以?”
“栽赃嫁祸,这点我玩不过李昂。”他冷笑,“况且,就算不考虑自己的女人,他得考虑自己的命。他这次中了十一枪,而这仅仅是一个威胁,如果我们没有派人送他去医院,他就死了。铤而走险杀一个迟早都要灭口的人,和原地等死相比,谁都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他狠狠地扯着我的手臂,柔声道:“妍妍,你不是爱他么?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我瞪着他,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他的话我不知道几分真假,但只要它是真的,我们就完蛋了。
我不敢冒险,便说:“你呆在这,我要查查你的话是真是假。”
“给你三天三夜你也查不出来。”他站起身,摊手,“我要走了。”
我吩咐邹小姐,“把他留下。”
邹小姐却没有动。
我按感不对劲,正要掏出手枪,太阳穴上突然顶上了一个冰冷的枪口。
繁盛用手摸了摸我的脸,微笑着说:“举起手来。”
我只好举起手,余光看到邹小姐的脸。
“说你是蠢蛋,你还不信。”他摸了支香烟,一边划火柴,一边含糊地微笑,“给你个名单你就信,知道老虎为什么不会爬树么?”
257反间计
我没理他的揶揄,问:“你想要音音的抚养权?”
“一下子让你们母子分离多可怜啊,我能给你些日子跟他道别。”他摸着下巴,很认真地说:“所以现在的话……就陪我上床,然后拍照留念吧!”
我点了点头,绕过咖啡桌,走了过去,问:“你素了多久了?”
他眨巴着眼睛,嘟起嘴,“简直快变回小处男了。”
“那我就拖延一下吧。”我说着,解开了衣领。
他舔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把衬衫全都解开了,正要脱,繁盛突然出了声,指着自己的脸,“过来亲一下。”
我指了指邹小姐,“你跟她上过床没?”
他摇了摇头,“没。”
“她不会朝我开枪吧?”
他笑了起来,双手撑着在桌上,把头伸了过来,说:“先付个订金,好让我安心点。”
我探过头,正要亲他的脸,他突然掐住了我的下巴,迅速地把嘴唇贴了上来。
他顺利地把手摸到了我的衬衫里。
在我的胸口揉了揉,睁开了眼睛,暧昧道:“变大了。”
“嗯。”
他似乎放了心,好心情地问:“试过这张桌子没?”
“还没。”
“感觉不错。”他晃了晃它,满意地说:“肯定不错。”
“你有这么大力气?”要是在这张桌子上做的话,我可没办法保持平衡。
“放心吧,宝贝儿,我体力好着呢。”他说着,又吻了过来。
我脑袋上还顶着枪,顺从地张开嘴巴,迎接着他湿漉漉的舌尖。
我用手握他的手臂。直到感觉他把放在我胸口上的手抽了出去。
我连忙松了手,凭感觉握住了邹小姐将将放下的手臂,狠狠拽了一把。
她的手本能地颤抖,枪声响起。有首歌叫像中枪一样,歌词是描述失恋的,这个比喻太棒了。因为中枪真的太疼了!
与此同时,繁盛瞪起了眼睛,命令,“把枪放下!”
他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先邹小姐一步而夺走了手枪。
然后毫不犹豫地,拉动枪机,顶在了繁盛头顶。
他熟门熟路地举起了手,关切道:“你还好么?”
我没理他,对邹小姐命令,“叫我的保镖进来。”
她在我左后侧,我的余光能看到她没有动。
繁盛跟着说:“叫进来。”
我的保镖还是我的人,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他们进来后立刻拔出了手枪,先控制了邹小姐,我总算安全了,剧痛和失血令我双腿发软,跌到了椅子上。
繁盛朝我伸手过来,我的保镖用枪指着他。
副队长走过来,说:“夫人,我扶您上车。”
“先把他绑起来,”我捂着伤口,感觉自己还能撑一会儿,反正疼着疼着就麻木了,“我先问他几句话。”
保镖们三下五除二地把繁盛绑得像个粽子,他无从反抗,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现在联络费子霖,叫他想办法把我老公弄出来。否则我就弄死你。”
“妍妍,”他慢悠悠地说:“你先去医院,这个位置像是肾……”
“别啰嗦!”少一个肾我也不会死!
“我现在打给他。”他苦着脸,对邹小姐说:“手机拿来。”
邹小姐把手机拿了出来,替他拨通号码,繁盛说:“免提。”
她按了免提。
过了一会儿,费子霖的声音传来,依旧很冷淡,“hello。”
“是我啊。”
“我知道。”
“我前妻把我抓了。”繁盛还真是卖萌耍赖的口吻,“救救我啦。”
“什么条件?”
“别杀她老公。”
“哦。”费子霖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为什么会抓到你?”
“我自投罗网啦。”繁盛苦着脸,哀求,“求求你,费费。”
费子霖很久都没吭声,许久,才冷飕飕地说:“猪一样的队友。”
我为什么觉得这话有点宠溺?虞雯跟李昂难道因为费子霖是gay?
“求求你。”繁盛的口气和音音出奇地相似,“她要杀我。”
费子霖依然不冷不热的,但妥协了,“一周够不够?”
“够了。”
“太慢了。”我说:“三天我就要见到他!”
“别跟我谈条件。”费子霖这句是对我说的,“像你前夫这种队友,活着也是卖别人。”
“一星期!”繁盛连忙说:“就一星期,费费,帮帮忙嘛!”
“嗯。另外,”费子霖说:“可以打残,不能打死。”
他径直挂了电话。
同样是黑帮,费子霖就掷地有声,光棍气十足。再看繁盛,一脸小人得志嘴脸,与街上要饭的无异。
我已经开始头昏了,听到繁盛问:“你还好吗?疼不疼啊?”
“一星期真的能让他回来?”
“费子霖说话很算话的。”他可怜兮兮地说:“你放心。”
“他说可以打残。”
“你先去医院嘛……”
我吸了一口气,说:“如果我老公有三长两短,我就同样方式对你。如果我这颗肾没了……”
“摘我的给你!”他说完,又道:“不过得配型合适才行。”
“不合适就炒了给我补补。”我舔了舔嘴唇,冷笑道:“好久没吃腰子了。”
他瞅着我,说:“妍妍……”
我再次确认,“我老公真的会没事?”
“真的会。”他嘟起脸,咕哝,“可你就这样抓着我也不是办法。你违法了。”
“你就不能可怜我一下么?我都被你打成这样了。”
“那不是我打的。”他耷拉下脑袋,丝毫不让步,“我要拿这个做文章。”
这确实是麻烦事,我问:“那你想怎么办?”
“还是上次那个借口。”他瞅着我,说:“否则我出去就起诉你,除非你杀了我噢。”
杀了他也不可能。
我一时间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说:“那我让他们送音音来。”
“我陪你去医院。”他得意地眯起了眼睛,“音音也来。”
如果我盯着,应该还能尽量避免他跟音音说点不该说的。虽然我现在心烦得要死,恨不得立刻宰了他,还是只能以大局为重,“好。”
“那你得把我松绑。”
“不行。”我说:“你太狡猾。”
“我保证不跑,我其实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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