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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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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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听懂。”

    “就是这样。”他兴奋地连话都说不明白,“费老先生和费子霖一样,不是个喜欢变通的人。所以我父亲去世后,费家和我们很少往来。”

    “嗯。”

    “但我上任之前,去拜访过费老先生,我你知道的,我嘴甜又可爱。”他得意起来,“我下台前就被软禁了一阵子,为了顺利要我交资料。那几天费家突然发来了葬礼请柬,但我家当然不肯要我去新加坡。别人拿着写着我的名字的请柬也没有用,所以费子霖对我们家有芥蒂。”
224该
    我结婚那天,费子霖来过,说他父亲病危。

    “你要去重修旧好。”

    “当然,他们家卖军火,时不时的就要杀点人。我也一样,我们家许多杀手都是从他手里买枪的,因为关系好,物美价廉。”

    “也就是说人家老爷子葬礼你没去,所以人家生气了,不跟你家来往了?”

    “对。”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去跟他合作,拿到军火,要他帮我介绍其他能够合作的人,我祖父就会重新认可我。”他坐正了,说:“但他肯定不清楚我家里发生的事,不知道我跟我家的矛盾已经激化到这种地步。所以我需要你帮点小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要明白,我之所以下台,就是因为我决定舍弃你的基金会。”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爱你。”

    “说正经事。”

    “也就是说我虽然没有拿到基金会,但我可以走别的路。”他笑着说:“简而言之就是,我可以说服费子霖跟我合作,而他认识的人里面,不少都是和我家有过合作的,我可以把他们抢过来。这样一来你就没有危险了。”

    “你说来说去还是要我扶持你东山再起。”

    “不。”他说:“我只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很容易。你告诉林至美,就说你愿意放了我,但你要钱。”

    “她会给?”

    “会。”他面露尴尬,“我得有钱,哪怕几千万。”又笑了,自信满满,“不过你放心,妍妍,我东山再起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

    “我得考虑考虑。”条件挺诱人的,但我有点担心他害我。

    “你要有点魄力。”他露出了可怜的表情,“还是你真的想把我逼上绝路?”

    我没吭声。

    “我绝对保证,我重新上台之后,就再也不会骚扰你。”他认真地强调,“任何与黑帮有关系的事,我都帮你扫清。就像你现在说你不杀我,是为了音音,我也会那样。”

    “那你们用什么漂白资金?”

    “到时再想。”

    我阴下脸,“我很不安。”

    “你要理解我嘛。”他软糯地说:“我现在能活命,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已经非常不容易。如果我判断错误,费子霖真的是跟我家商量好要我的命,我这次就死了。”

    “所以稳妥点你还是跟林至美在一起。”

    “no。”他抓住了我的手,说:“我宁可死得光荣点,也不想苟活着。”

    “真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我说:“这件事我必须得考虑考虑,你该知道我如果上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他先是沉默,随后说:“我还能保证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我东山再起,我就替你老公杀了李昂。”

    我心思一动,感觉快被他说动了。

    “这件事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我保证一辈子都不打扰你。”他露出了讨人怜悯的表情,“妍妍,我其实没那么坏的,对不对?我也对你好过,你不能因为我没说你就不觉得我可怜。我现在不先说那些博同情,但你能这么顺利地接手基金会,没有在刚刚交接,一切都不稳定的时候被人暗算,你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我的功劳,对不对?”

    我没吭声。

    脑子有点乱。

    我刚交接的那几天,的确是最危险的那几天。当时我还没搞清状况,而且保镖等等光那些人的资料就需要时间来查证。如果当时我家混进来一个有问题的佣人,我也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发现。

    有没有他的功劳不好说,但我的确没出事。

    但我肯定不能立刻答应,“我真的需要考虑。”

    他嘟起了嘴巴,“你要问你老公是不是?”

    “对。”我说:“我老公没我这么好骗。”

    “你老公怎么可能答应让你帮我?”

    “不一定。”我说:“我老公没那么情绪化。”

    他梗起脖子,那德行和音音耍赖时一模一样,讨人嫌得很,“肯定没戏了。”

    “总之我要考虑。”我说:“你松手,我要去公司了。”

    他立刻拽过我的手,在我手背上使劲地亲了一口,“求求你。”望着我,蛮可怜的,“achbitte……please。”

    我睥睨他,“你也这样求费子霖?”

    “说不定。”他忸怩地扭了扭,试图用他的老脸卖萌。

    “他不会吐出来?”

    “他吃软不吃硬。”

    “呵呵。”

    这天晚上我和韩千树都很早就睡了,因为明天要去见孟九爷说我哥哥的事。

    睡前我跟他讲了一下这件事,果然韩千树和我存了同样的疑虑,“如果他说的是实话还好,万一不是,他一旦重新发展起来,我们就危险了。”

    “所以还是不该吧?”

    “该。”他居然说:“他不可能一朝一夕发展起来,到那时我差不多也有实力了,所以不用担心多树他一个敌。”

    “哦。”我说:“我可是百分百听你的话的。”

    “我觉得他这次的话是真的,费子霖跟他的关系并不是完全的朋友,他们只是关系更好,彼此更信任。”他说:“否则之前他一出事,费子霖应该就伸手了。”

    “嗯。”

    “所以他要以这种方式来翻身完全说得通。”他解释说:“我们要做的就是别推他一把。用林至美的钱救他一命。”

    “也对……”

    “他这个想法,不可能一朝一夕完成,事情没有那么快的。”他说:“所以到那时,如果他今天的话是真的,我们赚了。如果他的话是假的,我们还是要对付他。如果他的真实目的不是重新爬回去,而是自己做大,那需要更久,到那时,我应该也差不多了,而且你也在发展。”

    “这么一算好像是件好事。”我说:“我真是被他骗怕了。”

    “嗯。”他笑着说:“是件好事。”

    “那我答应?”

    “我建议答应,其实最重要的是……”他叹了口气,说:“毕竟是音音的父亲,虽然他现在还不懂事,但他肯定也希望你能救他爸爸。”

    “嗯。”

    说穿了,不管有多少好处,最重要的都是这个。

    我不能让音音长大之后恨我,恨我没有帮他爸爸。

    第二天我们去拜访孟九爷,因为田姨上次特意叮咛,孟九爷不喜欢我们带礼物。我们料想老爷子是看不上那些普通东西,就把我爸的宝贝大花蕙兰给他送去了。

    果然老爷子很开心,赞扬我父母养花有方。

    我们照例一起吃了饭,喝茶时才开始说事情。

    孟九爷听完之后的态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径直说:“那你就赶快把你哥哥的相片、资料都整理一下,弄得细致一点,给我大儿子,让他去留意一下。”

    “好,谢谢孟九爷。”

    “不用客气,只是我丑话要说在前头,他们是有点权,但你哥哥生死不明,如果活着,也肯定是在躲。”他说:“他肯定会尽力帮忙,但找不找得到,老头我没法保证。”

    “好。”我忙说:“我知道,我知道的。”

    可能是我太激动了,老爷子叹了口气,说:“生死有命,你也看开一点。”

    我点了点头。

    回家时发现我爸和我妈也回来了。

    我爸唉声叹气,我偷偷问我妈,她说:“你爸的大花蕙兰给丢了。”

    “呃……”我说:“那个不贵啊。”以我现在的财力买大花蕙兰真的不贵。

    “是不贵,但他觉得咱们家里出小偷了。”我妈问:“是不是佣人?”

    我只好说:“我拿的……”

    大花蕙兰很漂亮,价格又不高,我爸的培育室里有几百种植物,都没标签,我以为他不会注意……

    这下我不得不去找我爸解释原因,但我哥哥的事说出来太刺激了,尤其是没有可靠消息。便说:“我们去看孟九爷,孟九爷喜欢养花花草草,上次带补品他很不高兴……”

    我爸立刻说:“那你送什么大花蕙兰?送素冠荷鼎啊!”

    “那个太贵了。”素冠荷鼎价格上千万,我爸生平就培育出来了三株。

    “没事,没事。”他说:“下次送去。千树他爸爸上次来还说一定要记得去看人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去,就少交代了一句,叫你带重礼,你就没带。”

    “我错了。”

    “你们是不是有事求人家?”

    “没……”

    “如果有事求人家,明天就赶紧再联系,给人家送过去。大花蕙兰拿不出手。”

    我被我爸说得有点慌乱了,纠结了半天,终于把我对我哥哥事件的怀疑给说了。

    我爸立刻就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白着脸开了口,“这可不能告诉你妈妈……”

    “我知道。”我连忙扶他,“爸,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颤抖着嘴唇,说:“不要送素冠荷鼎,我有红衣指柱兰。”

    红衣指柱兰是世界上最少见的兰花,除了我爸这株刚发芽的小苗,全世界仅有两株。我爸这个虽然不是台湾正宗的,但也是植物中的大熊猫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连忙联络田姨,没有客套,说得就是要给孟九爷送这盆花。

    前几次都需要预约,今天让我们下午就去。
225我知道他
    我爸熬了一晚上夜,把他以前写的有关红衣指柱兰的所有资料都打了出来,字很大,方便孟九爷查阅。上午又细心地把这株小花苗包好,叮咛我们无论如何别摔了。不让我拿着,让韩千树拿着。

    去看孟九爷的途中我始终有些担心我爸爸,他太激动了,这跟他一贯作风不符。我一直没告诉他们,不是怕他们开心,而是怕他们失望。

    我心里一直默默打鼓,下飞机后给我妈妈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我爸爸,她说他去睡觉了,因为昨晚熬了夜。我妈不知道情况,还有点抱怨我爸把红衣指柱兰都送孟九爷,因为这株花是他们这一辈子的荣耀。

    我略安心,虽然心里不知哪个角落还是有些道不明的不安。

    孟九爷就算不喜欢花草,也知道红衣指柱兰的名气,所以他兴奋得像个小孩,捧着花盆的样子就像捧着一个孩子那样小心翼翼。整个下午一直要我们给他讲怎么养,需要什么,戴着老花镜,认真地捧着我爸的资料读。

    聊天是很开心,而事情我们昨天已经提过,今天就只能等着孟九爷开口,也做好了打水漂的准备。

    一直聊到天都黑了,我俩也帮他把花移植好,他又请我们吃了顿饭,还是一贯的那些。直到我俩告辞,他才突然问:“你们下周日晚上有没有事啊?”

    “没有。”有也得推了!

    “那就来这里吃饭,我介绍我的几个儿子、孙子给你们两个认识。”他问:“我要你们准备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是韩千树昨天弄得,他弄得很细腻,很有条理,把每一次得到的信息都写了。

    “那就好。”孟九爷笑着说:“你们把东西拿好,当面跟他们几个说,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那孩子早就没了,也不能跟那群警察似的,拿一块肉就判定死了,不能草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昨天这老头说的跟今天完全是两个版本。

    我俩连连道谢,临走前,孟九爷给我俩送了一对合卺杯。这是喝交杯酒用的杯子,这对是金质,上面镶嵌着宝石珍珠,十分华美。孟九爷亲自给我俩取来,戴着手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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