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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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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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假设我现在跟他复婚,不但能拉他一把,还能助他彻底摆脱困境。因为我现在能跟他家周旋了,我有权有势还有钱。

    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所以新伤是他们杀你时留下的?”

    “嗯,给我下了安眠药,进我房间来做的。”他低声说:“幸好我疼醒了。”

    “所以真实的情况是,你没有杀手锏,现在已经被你三叔彻底收拾得不能翻身,你来我这里纯属避难?”我问:“那你姑姑为什么还要找我谈判?”

    “要我回去杀我啊。”他笑了起来,“看来你都忘了,我有资料在你手里,我没有杀手锏,不代表你没有。”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几年前我复制了他手机里所有的资料。那些东西现在还被韩千树存在瑞士银行。

    “他们怕我把那东西给你?”

    “嗯哼。”

    “都这么久了,它还对你有帮助?”

    “当然。”他淡淡地说:“供货商名单、重要客户资料,比方说如果有人给单谋杀你,以你现在的身份和价格,必须得我三叔亲自跟踪。”

    “我没听懂……”

    “我在任期间接过的杀大人物的单,他们统统都要完成并且收款,都是千万起步。这些单几乎全都没有结束,但他们无法进行下去,因为我不可能好心地留给他们。”他神态认真,“而且那些东西一旦交给条子,条子就可以动手清理他们了。”

    “如果你联系到那些人,会发生什么?”

    “高价收供货商的武器,雇我认识的杀手完成约定,收款用我的账户。”他满脸期待,“立刻就翻身了。”

    “你哪来的钱收武器?”

    “借就好了。”他笑着说:“总有人看好我,比如费子霖。”

    “计划得不错。”

    “你肯定不会给我的,我知道。”他抿着嘴巴,笑得还挺甜,“但这绝对是他们担心的事,所以他们要把我要回去,没有成功,就借机杀我了。”

    “我的人还有多少是你们买通的?”

    “没有很多,你的私人医生是我派人买通的,当时只是想了解niclas的病情,好推算他的继承人。”他叹了口气,表情很讽刺,“为他人做嫁衣啰。”

    “活该。”

    “妍妍。”他又露出那种希望工程似小朋友的目光,“你听了这些还会管我吗?”

    “我现在怀疑bird到底是谁杀的。”

    “傻啊你。”他露出了不满,“有刀子的肯定不是我,我没权就没办法动刀子了。”

    “你家刀子没有复制品?”

    “没人敢复制。”他丝毫不作考虑,“也没人复制得出。”

    “如果我没有接基金会,你还会想跟我复婚么?”

    他摇了摇头,“我不能连累你。”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家一天没有解决南非那件,你就一天是有用的。我暂时还得用你。不论他们想杀你,还是想把你要回去做点什么,对我都是有利的。”

    他瞅着我,小声说:“我好伤心。”

    我不由笑了,“不用装得太过,我明白你还想要那份资料。但那样对我来讲更危险,因为你如果这样翻身,自成一派,我的仇家就变三个了。”
223翻身的机会
    他苦笑了一下,又打感情牌,“你总把我想得这么坏。”

    “我不能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问:“而且请你再解释一下,你亲爱的老婆现在为什么不救你?她到今天都还没露面。”

    他扬起眼角,玩味道:“你吃醋啊?”

    “等我这件事解决之后,你总得有个去处吧?”

    “你不是盼着我死?”

    “不是。”我说:“我盼着你死,但我不能伤了音音的心。我盼着你进监狱,被别的黑帮杀,但杀你的人不能是我。”

    他抿着嘴唇,微微地笑了一下,过了很久,才说:“她可能不是要杀我,但她不会让我好过。”

    “她会对你做什么?”

    “控制。”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就像我控制你那样。”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是啊。”他笑着说:“虽然我知道你很想听我忏悔道歉,站在你的角度我也的确做错,但于我的情况而言,我没有更好的方式。”

    其实我没想过要他忏悔道歉,因为我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我也知道我跟他的立场会有不同的抉择,这世上很多的事没有对错和答案,就像伦理学中的“电车难题”,每一方都有自己的道理。

    “所以你说句实话,等我的事情解决,谁来要你,我能交?”

    他看着我,没吭声。

    “我的立场刚刚已经表达清楚,我不会把资料给你,不会扶持你东山再起,不会在没有利益的条件下保护你。但我知道我不能要你的命,所以,你可以自己选择,能救你也好,能帮你也好,我给你这个选择。”

    他先是沉默,许久,才微微地笑了一下,“那就林至美吧。”

    “你不是说她控制你?”

    “不想死。”他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

    “好,那你先休息,不用担心,我会加强警卫。”我站起身来,说:“等你出院再让音音来看你。”

    他依然沉默,我转身朝病房门口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和韩千树聊了聊整件事,他一直没说话,表情有些沉重。

    这样搞的我很紧张,“我是不是对他太狠了?”

    我以为他会说:“他的不幸是他自己造成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结果他足足沉默了十几分钟,突然问:“你还在恨他吗?”

    “不知道。”我说:“恨也不为过吧。”

    他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他,说:“千树。”

    “嗯?”他也扭过了头,平静地看着我。

    “你跟他不一样。”我强调道:“我不会轻易地去恨别人。即使有一天你爱上别人,告诉我你要跟我离婚,我也不会恨你。因为你很真诚地爱过我,别觉得害怕,好么?”

    “我知道。”他握住了我的手,苦笑了一下,说:“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可怜,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这种感觉。你也知道,有时候我比较没立场。”

    “可怜?”

    “他既然算计过要杀他老婆,就足以看出他有多恨她。如果是我落到这步田地,骄傲一生,到头来要靠着最恨的人保命。代入自己之后,突然觉得那种感觉必定比死了还难受。”

    “你又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步田地。”

    “也许我也会。”他握紧了我的手指,很无助似地说:“也许我也会,每个人都会。”

    我明白了。

    他跟李昂之间,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和繁盛跟他三叔的情况差不多。甚至他跟繁盛的位置都差不多,他们都在跟一个比自己精明更多的人夺权。

    他始终躲避着,就是因为这样的战斗太血腥,它会把人一步一步地变得坚硬而残忍。

    就像繁盛。

    “其实我觉得现在就够了,你不需要跟他去抢,我已经很强大了。”我抱住了他,保证道:“你有我,千树,你有我。”

    第二天一早,邹小姐告诉我,说繁太太联络我,希望我们可以见面。

    “为了什么事?”

    “她说她希望跟她丈夫见一面,听说他遇到了危险。”邹小姐说:“她说她已经连夜派人去南非解决刀子的事,对您产生诸多打扰,她感到很抱歉。她希望当面对您道歉。”

    “南非那天有消息了么?”

    “社交网站已经开始有消息,网民爆了相关内部,但现在只有不到一万人关注。”

    “爆料的账号发来,我看看。”我说:“找个借口拖着她,等等看官方有没有什么消息,舆论被引导得如何。”

    “好的。”

    邹小姐刚走,aaron又来了,说费子霖的随侍打来电话,说他希望私下跟我视频见面。

    他绝对是为了繁盛的事情而来,但繁盛那天宁可选择林至美,也没有选他,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看起来那么好。

    可能是因为同行是冤家。

    但费子霖的二哥做的是白道生意,虽然按基金会要求,他二哥没有给我们捐款,但他介绍过不少富豪跟我们合作。这件事我是接了基金会,看了那些资料才清楚,bauer先生对他二哥评价不错。

    于是我让aaron给我排出午餐时间,跟他视频通话。

    跟费子霖视频的感觉简直就像在看人物肖像画,他基本一动不动。

    他的目的果然是跟繁盛有关,说:“听说繁先生遇到危险,抱歉因为他们家里不断否认这个消息,只好打扰您。”

    “没有关系。”我说:“他已经转危为安。”

    他微微颔首,说:“我父亲与繁先生的父亲是故交,这次他遇到困境,我希望能够尽己所能地帮助他。”

    我没说话。

    他稍作停顿,说:“南非发生的事件我愿意站出来承担,希望夫人可以释放繁先生。”

    **!是来落井下石的!

    “我并没有挟持他,事实上是因为他希望和孩子在一起,但尊重我不想让孩子离开的意愿,才选择暂住在我认为安全的地方。”我忍不住动了肝火,“这是我的家事,希望费先生不要轻易插手。”

    “我的确不想插手,”费子霖说:“但繁先生昨天刚刚死里逃生,凶手是您的私人医生,而您以手段要挟强迫繁家认罪。抱歉,夫人,事关我朋友的性命,我做不到信任您。”

    “您弄错了,费先生,我不需要依靠您的信任过活。”我不想再聊下去了,“这件事没有任何商榷的余地,我希望您可以理解。”

    “既然如此,”他淡淡地说:“我只好诉诸武力了。”

    “悉听尊便。”我就知道谈崩了肯定就是这样,“不过我和尊夫人做了多年朋友,浴室照也拍过不少。如果费先生执意要插手,我不介意那些照片借着尊夫人的名气飞到全世界。”

    费子霖没说话,还是那张死人脸。

    我估计,他现在绝对在心里骂我是小人。

    我问:“费先生还有其他事么?”

    费子霖这才开了口,“夫人似乎并不想要他的命?”

    “只有上帝才有资格要别人的命。”

    他的表情立刻就轻松了不少,因为他是天主教徒,我虽然是为了读书才入教,但按照教会的逻辑,跟他也算主内的姐弟。

    “如果繁先生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请他随时联络我。”他说:“抱歉,看样子是我受到了某种误导。”

    “没有关系。”我说:“费先生太客气了。”

    费子霖来联络我,我就得去把这件事告诉繁盛。

    狐狸的事证明他们家是有能力监听电话的,不管是通过什么手段。

    我还是亲自去比较好。

    午休还有一小时,我去医院时,繁盛正在吃饭。

    我进门问:“怎么没让护士喂你?”

    “男护士。”他神情尴尬,“感觉太怪了。”

    “我怕女的弓虽。女干你,特意给你安排了男护士。”

    他没吭声,瞅了瞅我,问:“你怎么来了?”

    我把费子霖的事说了一遍,说:“来告诉你,有个小人企图给你落井下石。”

    他听得很认真,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笑了,“这是好事啊!”

    “你打算投靠费子霖?他可是站在你家那边的。”

    他没解释,只高兴地说:“我能不能联络他?”

    “你老婆也要见你。”

    “我先联络他好不好?”

    “你改变主意了?”我问:“打算让他救你出火坑?你俩关系这么好?”

    “称不上好,但他父亲去世了,葬礼的请柬上邀请的是我,我三叔没有资格去。”他笑着说:“我没能参加他父亲的葬礼,所以我现在可以去新加坡。”

    “我没听懂。”

    “就是这样。”他兴奋地连话都说不明白,“费老先生和费子霖一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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