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意见和韩千树差不多,有点担心我的实力,但认为接了是好的。因为只要音音在,我们和繁盛之间的冲突就不能确保避免,与其这样,就不要浪费机会了。
我曾经交接给niclas的财产中有两栋房产,如今他都没有使用,但精心打理,一分不少地还给了我。他也给我看了他的检查报告,并且希望我不要透露出去。
于是我在和韩千树商量之后,确定他真的对于一家人住在一起没有反对后,便把我父母先搬去了其中一栋别墅里。那栋别墅是传统的欧式别墅,房屋年龄比较新,保护得也相当好。里面大别墅应有的基础设备一应俱全,基本和繁盛家的大房子以及bauer先生的豪宅是同一档次。
这种房子需要配备不少佣人、警卫等一切措施,十分安全。所以韩千树终于可以放心地养他喜欢的动物,他其实很喜欢狗,但考虑到我的喜好而放弃了。
我负责交接这些,韩千树负责陪我父母一起打理家里。我们雇的人都是通过基金会,bauer先生的理念一向都是以基金会救助的一些贫苦和残障人士作为优先考虑,帮助他们解决就业问题。当然,也要经过严格的考核,筛选掉人品不好的人。
我每天回家,家里都会有新的变化,我爸爸会骑马,但因为造价太高而放弃,现在他可以在自家的马场痛快地骑。我妈妈也有足够的地方培育她喜欢的植物,他们都很开心。
房子里原本没有飞机,但有停机坪。niclas认为我必须要拥有自己的飞机。他先送了我一架不错的小飞机来代步,这种程度的礼物对于现在继承了这些东西的我来说就像以前收到一瓶好点的红酒那样,我也就没有客气地收下了。
当然,车也要换,我们全家人的车都被丢进了车库。在这点我和韩千树有点分歧,我想给他换辆好车,不过他对于自己现在的车子很有感情,那是他当初咬牙用自己的薪水买的。
不过他答应如果带着音音出门就开具有防弹功能的车子,毕竟要小心繁家还有可恶的林至美。
虽然曾经跟在bauer先生身边,我享受的生活远比现在要更好,毕竟我们现在的生活也只是“要让自己的生活配得上现在的身份”,还称不上真正富豪的享受。就品质来说当然是有差距的。
但我身边的人,包括音音都很开心,这就让我很快乐了。
viola和lris也被我们接回来了,韩千树的父母正好要飞法兰克福,就顺便来看了我们。
在家里住了几天,对我们的现状感到很满意。他们希望韩千树能够安全,现在我们也养了保镖,住在自家的保卫也配枪的环境里,当然让他们舒服多了。
搬来后,我们举办了舞会,niclas帮忙请了一些权贵朋友,有些和我以前就关系还好,交流得还算不错。
我趁着聚会宣布了我将会接手基金会的决定,并非正式地将我对于基金会的一点看法告诉了他们:我们会在秉持前人理念的基础上继续帮助更多的人,并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律师团队,为受到伤害的人们提供帮助,不论他们的性别,身份以及国籍。并且依然会拒绝与非法组织建立任何形式上的合作。
我这个举动基本没有大的变化,依旧在沿袭道路。目前基金会还不需要改革,而我其实有点不喜欢那种强烈的相信和个人崇拜。但我暂时还得依靠这些,无法做出更好的改变。
这场宴会孟九爷没有参加,但我们对他发出了邀请。他派了他的孙子来参加,是个年仅二十一岁的男孩子。他还在读书,但他是同性恋者,所以这也算是孟九爷对我们基金会的一种支持,因为我们也帮助同性恋者。
当然,这种事不能错过徐林,虽然她还没有正式投入工作,但她很愿意来参加。不可否认的是,我还想用这种方式,避免她牵扯到黑帮。
去南非之前,我和韩千树一起去探望了孟九爷。
丹麦的生活要比德国还要舒服一些,孟九爷是独居。房子出乎意料的小和低调,房屋的面积和我父母从前的差不多,只有一位女佣和一位园丁。
他自己在园里种了许多花草,养着一条小京巴。请我们吃了他院子里的菜制成的午餐,甚至知道我喜欢吃甜椒,韩千树喜欢吃番茄。
席间喝了一点他自己酿制的黄酒,餐后还喝了他亲手配制的花茶。
老爷子的饮食非常清淡,很健谈。他见闻非常广,给我们讲了许多有意思的小故事,并没有说什么有意义的话题,但跟一个睿智的老人聊天本来就很有趣,而且他还很风趣。
一直到喝茶时才聊起了bauer先生,他说:“他二十六岁那年,曾经找我的银行,希望我可以给他贷款。”
我俩没有打断,知道这又是一个故事。
“我当时并不想给他贷款,因为我并不知道这小子是谁。而且他们那时以帮助黑人和动物为主,那些距离我太远了。”他说起这件事就在笑,事实上他说起每一件事时,都在笑,感觉很豁达,“但他告诉我,我的这部分贷款,将只给我们国家的人。知道他癌症以后,我给他打电话,说‘你真是个不错的人,你这辈子都没有把我的钱用在别的人身上’,我这个老头是不是太低了?”
“没有。”我说:“其实您的钱有一部分用在保护动物了。”
“因为动物没有钱嘛,不好跟他们计较。”
我们都忍不住笑了。
212世界的另一面
然后他又说:“上星期繁家那个老头子也来跟我下棋,我说他‘从你这个老家伙身上,就能看出什么叫祸害遗千年’,他说‘那当然,一万年我都不会死’。”
我又没忍住地笑了,一万年不死的是龟。
“其实那老头已经遭到报应了。”他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他下一局棋,电话就攒了十几个。”
我想了想,说:“也许他爱的是权力。”
“你们觉得人为什么要有权力?”
我没吭声,韩千树也没有。
在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面前,任何回答都显得幼稚。我知道他一定明白我们的幼稚,也理解,但我还是不想妄言。
“我问错了。”他捏着茶杯,笑着说:“应该是,你们都为什么想要有权力?”
这个好回答多了,“为了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那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让自己轻松的。”我说:“我没有挨过饿,所以我只想要不被人欺负,按照我的意愿生活。”
“所以我就说,”老头笑眯眯地说:“那老头已经遭报应了,他也觉得我说得对。”
临走前,老爷子把我们送到门口,依旧笑容满面,显得很高兴,“以后常来玩,给小田打个电话就行。”
小田是他的佣人,比我妈的年纪还要大。
“好。”我没有忍住,问:“孟九爷,可能这样问不合适,可我还是想问……”我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提问的**,“您对我们这么好,可我……”算了,“抱歉。”
我知道这样有点冒犯,但孟九爷并没有在意,笑眯眯地回答,“因为做善人难,年轻人做善人更难。但善人得有好报,我这老头已经没本事赚钱了,就捧个人场嘛!”
回去的路上,我问韩千树,“你有没有觉得见了他,咱们还挺有体会的?”
“嗯。”他说:“希望我到那把年纪还能这么幽默。”
“你肯定是古板老头子,但我肯定会这么幽默的。”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我等着看。”
“嗯哼。”
“不过他给咱们讲的几个故事都让人觉得有点无奈。”
“嗯。”我也有些唏嘘,“也许每个人在获得权力时,都是怀着和我一样的愿望。希望通过变得强大来让自己更自由。”
“是啊,但每个人最后都没有获得自由。”
他点着头,问:“你最自由是什么时候?”
“……”
“怎么了?”
“突然发现好像是现在。”
“现在?”他显然很疑惑。
就连我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前,都以为自己最自由的时候,应该是在遇到繁盛之前。
但其实在那之前,我依然没有自由。我哥哥失踪了,我很痛苦。再往前,我想和finn在一起,我怕他离开我。
“就是现在,这一分钟,我就是最自由的。”我问:“你呢?”
他想了想,又笑了,“我也是。”
“如果每天都这么感觉,可能也不枉此生了。”我叹了口气,“等我和繁家有一个结果,我就把基金会交给别人。我们就皆大欢喜了。”
他看向了我,“是我们。”
我不由笑了,“没错,是我们。”
之后我和韩千树动身去了南非。
因为韩千树给音音买了毛绒小飞机,并且给我让我给他,所以音音对我重新燃起了热爱。他很喜欢小飞机,整天拿着他的飞机跑来跑去。我父母有些担心,知道我不打算朝着任何方向培养他,才觉得放心了些。
其实我知道,他们对于支持我哥哥和我当飞行员,心里一直有些自责。因为他们当初在支持时,只认为我们两个要有自己的爱好和生活,希望我们开心。可如果我哥哥不是飞行员,是一个每天可以回家的职业,或许一切都会稍微不一样一些。
父母总是容易把孩子受到的伤害包揽到自己身上,不论他们是不是真的有错。
之后我和韩千树去了南非。
我们先去办了正经事,去了基金会在那边的救助站。
南非曾是彩虹之国,但它经历了不少政治动荡,所以现在的贫富差距相当之大,社会福利也比较弱,种族歧视严重,所以环境并不好。
救助站的外表并不豪华,很朴素,在一栋老旧的楼里。因为社会治安不太好,救助站里又有一小部分临时调用的资金,所以安保设施非常齐全。
我们过去时,救助站里正有人在求助。是一位满身伤痕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同样满身伤痕的孩子。
这是比较显眼的,还有其他求助者,都没有她的情况看起来严重。
当然,求助者是公平的,但我需要特别关注一下这位。
于是我和韩千树先站在旁边旁听了一下,因为我的上任消息已经发过内部email,所以工作人员认得我。但bauer先生留下的老规矩就是:在非正式的场合中,即使看到会长也不必放下手中的工作,更不必感到紧张。所以他们只是冲我微笑点头,并没有耽误进程。
那位女士是黑人,孩子应该是混血,肤色浅很多。她的表情始终非常麻木。说她的老公经常对她们实施暴力,甚至监禁她和女儿。他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并且歧视她,但她无法拿到任何证据,当地的司法的执行力不足。
现在她的诉求是需要医药费,希望离婚并且获得孩子的抚养权,当然,她也希望可以得到孩子爸爸的抚养费。
基金会先替她们预约了医院,然后联络律师以及心理医生。
她们去医院,不好跟太多人,而且她好像更信任黑人,不太信任其他颜色的人种,看我们的目光有些紧张。那是一种很可怜的眼神,仿佛任何一个人都会伤害她们,孩子的一只眼眶是乌青的,完全睁不开,她看起来和音音差不多大。想起音音也曾被虐待,我就更加心疼这个孩子。
然后我和否则这起诉求的工作人员聊了一下,他很无奈地说:“虽然有相关法律条文,但执行起来有诸多困难,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很多次。不过我们会尽量努力地通过法律手段解决它。”
“不能寻求政府帮助吗?”
“她的丈夫在本地的政府部门工作,在里面有一些朋友,他们会帮助他一起利用法律和执行的漏洞。”
“原来如此。”
“所以这起诉求最后很可能会变成基金会负担她们的最低生活需求。”他解释道:“但因为基金会的能力有限,只能够做到帮助她离婚,以及每个月一些微薄的资金帮助。”
“不能把她丈夫送进监狱?”
真不可思议。
“就目前的情形很难,医院只会出具她们确实被殴打,但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