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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的光之矛和瑞泽之雨可以，刚好是神术的最大距离……但萨妮娅阁下……”诺力顿了顿，而萨妮娅点点头：“我知道，攻击性的神术同样会被结界阻拦下来，但如果是治愈系的就没问题了。”
“您是说？”诺力想到了些什么，他转过头向着另一名圣殿骑士说道：“快去请神官们前来。”
“对着对方的拉‘的巨盾施放治愈系神圣法术，速度缓慢并且没有带着破坏性的法术不会被阻拦下来，而持续施放的神术会提高攻城机内部的神圣能量浓度……”依琳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
“这种环境对于普通智慧生命而言会让他们感觉十分舒适但对于恶魔来说却是有毒的……”
“即便无法造成致命的创伤也能够让负责维持攻城机防护法术的恶魔失去支撑的能力！”
“而没有了魔法盾的攻城车根本顶不了几发火炮，真是个天才的主意，萨妮娅……”卡密西亚的少女喃喃地分析完了给萨妮娅竖起了大拇指，而黑发少女耸了耸肩：“如果能够如我们所愿就好了”
如是说道。
第一百一十二节：斯特堡守卫战（十一）
攻城机，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这是第十七次有这种震动了，列兵伊霍克如是想着。
据说那是火炮在发射——可他在这之前未曾见过——甚至是听说过这种攻城机械存在。
我的意思是，一座能够安装火炮并且行动速度极快又坚固，不会散架的巨型攻城机？如果有这种方便得不得了的东西存在，为什么帝国不早一点量产化？
上头的解释是这种战车是在近期才由侏儒发明出来的——伊霍克原本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自己现在的顶头上司是西森克家族，一个贩卖军火多年的家族。因此他们动用人脉利用空艇将这些庞然大物的材料一次次运过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当那几名穿着打扮和他们一般无二的‘士兵’带着十几名新的‘法阵运营魔法师’把一脸茫然的军队法师替换下来的时候，伊霍克明显感觉到了一股不对劲。
因为那时候正好忍受不了闷热想要跑过去楼梯口那里寻找一丝凉爽气息的伊霍克碰巧和其中一名‘士兵’对了一眼——对方眼中那宛若一潭死水丝毫没有任何波动的情感让他是感受到了透心的凉意——然后这些士兵就都盖上了面甲。
在闷热湿臭不已的环境之中盖得严严实实的？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下还好说，但在厚达数寸相对安全性较高的攻城机之中①——不止伊霍克，其他的精锐士兵当中也有不少人怀疑这些家伙的身份。
“你说他们是什么部队的？”站在伊霍克旁边的一名留着小胡子的精锐士兵朝着他问道。列兵摇了摇头：“肩甲和胸甲上都没有任何标示，虽然护甲是制式的，但看起来似乎……”他迟疑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用什么词。
“不适合他们？有股违和感？”小胡子士兵开口说道，伊霍克点了点头：“对，而且好像行动也有些死气沉沉的……”
“喂喂，我也看到了，你们说，会不会家主那边派了个死灵法师过来？”旁边又有一名士兵挤了过来，这人留着小山羊胡，身高大概在一米九左右，肌肉强健行动蛮横，让被挤开的士兵都有些不满。
“喔，达卢克，你也看到了？”
伊霍克回过了头平视着对方，1米88的他和对方身高相差并不算多，但体重却足足少了一半——这和达卢克的职务关系很大，小山羊胡的大块头是个塔盾手，身强力健，虽然跑动速度相对较差但也并没有这个职业需求存在——
“我可不会随便说这种话，我的朋友”小胡子士兵耸了耸肩：“跟死灵法师勾结可是大忌，虽然在战场之上他们可以说是主宰一切的角色，但拉‘凡鲁克条约已经严格规定了战死士兵的躯体是绝对不能被这样利用的。”
“我知道西森克家族很大牌，但我不觉得他们会想要同时得罪三大帝国的政法机构以及德鲁伊自然协会跟法师协会”小胡子士兵说着，而达卢克拍了拍他俩的肩，凑近了一些小声说道。
“其实你们有没有听说……好像家主那边跟恶魔……”“滋呜——”
淡淡的金色能量蔓延在了整座攻城机第五层——也就是靠近机关室的这一层之中——
“广域圣愈术？”伊霍克呆了呆，攻城机之中不少的士兵都下意识地左右开始观望了起来——这种东西他们可不会陌生，在还驻扎在城墙之中的时候几乎每一个士兵都或多或少因为某些问题而接受过这个神术的治疗。
毕竟当兵——特别是在千重当兵，是一个危险的职业，日常训练和巡逻之中受点小伤是十分正常的。而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生命力旺盛的战斗职业者，一般他们也都会选择使用快速又方便的神术来回复。
就像发现了蛀牙他们通常会选择把它拔掉而避免可能因为牙痛影响战斗和休息一样，职业军人们众多的训练都教会他们以这种长痛不如短痛的概念，毕竟在军旅生涯之中很多的情况下你并没有太多迟疑的机会——
或者这么说吧。
在关键时刻迟疑没有能养成这种雷厉风行思维方式的士兵们——大多已经随着他们那优柔寡断的头脑一起被千年的黄沙覆盖着化作战场上的又一具枯骨——当然这只是修辞，现实中这些人的尸体大部分情况下都会被野兽撕碎吞噬掉，很难被回收火化。
总之我想说的是——这些家伙对于圣殿的治愈系神术简直就像是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因此当他们发现了本该站在对立阵营的圣庭神官们竟然给自己施加了治愈法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对面的家伙是不是脑子秀逗掉了。
——但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啊啊啊啊——”
高亢的就像是17岁少女的尖叫一般的声音让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下意识地抱住了脑袋，紧随其后发生的就是整个攻城机都产生了极大的震动——
“吱呀——”
一直存在的魔导机关运作的轰鸣声停了下来，伊霍克愣了一愣——拉‘的巨盾就好像任何的侏儒造物一样是以稳定耐用又精巧细致而著称的而且拥有了多套备用系统的它简直不可能出现罢工的情形——
“轰——咚——”
热浪就好像是炎炎夏日从房屋屋檐下迈出一步被阳光直射到那样明显——它是伊霍克第一个感受到的东西——攻城机被炮击了，列兵立即作出了这个判断，即便拉‘的巨盾的防御结界足以阻拦住炮击和绝大多数的魔法，但由此带来的热量依旧是能够为内在的乘员所感受到的。
——所幸设计者也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降温法阵也集成在那厚实的防御板之中，因此在内的人只会感觉到火元素魔晶粉末剧烈燃烧的时候提升的一些些温度，不会受到真正的伤害。
或者说——本不会。
“夺——”
“夺夺夺夺夺——”
“咔轰——”
厚实的附魔木板发出连续的声响显然是弩炮或者床弩射出的重型铁矛，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这听起来好像它们直接击中了木板而没有被结界阻拦下来——而紧接着，在任何人能够反应过来之前，第二发炮弹命中了仅仅剩下装甲防御的攻城机。
“咔嚓——”
厚达几寸的附魔木板原本就已经被铁矛破坏了整体结构的表面在这一发火炮下没有剩下任何的防御力——在一声清脆的咔擦声以后。
它裂开了。
“轰！！！”
疯狂涌进的强烈气流让没有盖上面甲的伊霍克连双目都无法睁开，它掀翻了站在靠前部分的几名士兵——紧接着，一团火焰随着炽烈的气流被卷了进来。
“轰——啪——”
在剧烈的爆炸当中四溅的碎片和扑面而来的热浪是伊霍克最后感受到的东西——“当——！”一块飞跃了数米距离到达攻城机内部后半截的碎片直直朝着列兵直射而来但在它击中伊霍克之前——
一面巨大的塔盾拦在了士兵的前方。
“当呜呜——”厚实沉重的合金塔盾被直接砸穿，但所幸这也是它仅仅能够做到的事情了。不规则形状的金属碎片在击穿了塔盾以后深深地扎入了达卢克握着的右臂，鲜血一瞬间浸染了武装衣但所幸绑得十分紧实的臂甲武装带起到了类似于止血带效果——达卢克咬紧了牙关。
“————”
他转过头，朝着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伊霍克大声咆哮着些什么——但列兵却因为爆炸而产生了短暂的失聪——只能看见对方在怒吼，却什么都听不见。
“——快离开！”
“咻————”
时间好像被放慢了。
从破开的一片狼藉的口子。
在这奥托洛群山之中少见的平原那充满了浪漫气息的月光照耀之下——泛着金属铜光泽的炮弹旋转着飞了进来，直直地，击中了攻城车第五层的地板——
“轰——！！”
……
“我想我们的计划成功了，萨妮娅阁下”穿着神官式法袍的中年男性偏过头朝着黑发少女说道，而萨妮娅却摇头轻叹——成功是成功了，战果却比预期的小。
——她或多或少地猜到了这一点。
即便七门火炮的弹药被更加地分散从而使得可以发射的火炮增加到了23门——即便每门只能发射两发——这在原来的观点看是不如击中在少数上面的，因为后者更加地节省人力并且火力的密集度也更高。
但即便分散到了各部尽可能地造成了不是很密集的‘弹幕’，也并不是所有的拉‘的巨盾都失去了防御能力。
就拿本就接近到十分近的距离并且在那之后又加入了阵列的那两台拉‘的巨盾来说——使用传统动力的它们显然不会受到神圣能量浓度提高的影响，因此第一波的攻击也没有锁定它们——这就让至少有两台攻城机可以继续接近。
而其他的，被判断可能是由恶魔作为动力源的那些——只能说萨妮娅的悲观主义应验了吗，11台拉‘的巨盾，最终只有三台被击破。
而且被击破还并不代表就击毁了，炮弹击中的那三台拉‘的巨盾只有一台停了下来——这个细节让萨妮娅怀疑很可能是己方击中了那些恶魔所在的楼层——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回来。
——那些圣殿骑士们返回圣庭去带来神官花费的时间已经不算短，加上治愈系神术的作用距离——即便可以联合施法也十分之近。
总之在这样的一段时间内，总计十三台拉‘的巨盾结成的巨大阵列就好像一面移动的城墙一般逼近到了极近的距离——而它们每隔数十秒就轰鸣一次的火炮也为萨妮娅一方带来了——
三名轻伤？
这一个数据让原本是有些胆战心惊的我们的黑发少女是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只要微笑就可以了’——西森克一方那装载在攻城机上的火炮不知为何似乎只能固定角度地平射，这直接导致了它造成的效果不像看起来那样吓人而显得有些让人大跌眼镜。
——道理很简单，距离远的时候，它们发射出来的炮弹落到了城墙前面的泥土地上。
然后等到距离近了……炮弹又呼啸着从萨妮娅她们的头顶飞过去，落在城墙后方的土地。
那三名轻伤的佣兵可以说是十分不幸地正好呆在下方偷懒然后被从天而降的带着硝烟气息的泥土整个人活埋了，沉重的泥土让他们都受了一点轻伤但除此之外——西森克家的那十一门火炮，似乎就是个‘打个响’的东西。
这一点让萨妮娅十分怀疑这些东西其实就是个雏形的同时，也对它们的存在几乎并不怎么地在意——只是当成了一个背景音一样的东西。
但眼下显然不是她能够继续优哉游哉地观察战况的时候了——
因为。
西森克家的军队，兵临城下了。
……
空气依旧充满硝烟气息，但不论是第一城墙的火炮还是西森克家族的攻城机上看不到发射口的大炮——都已经停下了攻击。
萨妮娅她们不攻击，是因为神术干扰造成的机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