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那片若隐若现的火光,她却笑意明媚地勾着嘴角,明眼人一看便看出她是生气了,奈何她的表情那么无懈可击,让人无从下手。 “你对咱齐总就真这么不待见,一点想法都没有?”与其和她单单打打,他宁可和她明着说,他不是要指责她什么,尤为感情上的事,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对与错可言,他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指责别人呢?
你说她一点想法都没也把她说得太冷血了吧,她是人,人非草木,齐楚生动用了关系让她进朝阳一事她很感激,除此以外她还真没有别的想法了,再说他要的她给不起。
顾芷晴吸了口气,抬头正对阿Dick难得褪去了玩世不恭笑意的眸子,用最清晰的话语表达:“我很感谢他,若有机会报答他这个恩情我能做的绝对会做,但这个和要我去喜欢谁无关,我想你明白的。”
好吧,话已至此,该说的都说得清清楚楚了,阿Dick罕有地叹了口气,只是这声叹息是为何人而叹息就无人知晓了。
“你是个好人。”
“嗯?”显然万千感慨下的阿Dick被顾芷晴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绕晕了。
“怪不得你和他感情这么好,你根本就是变相帮他套我的话嘛。”
这年头一时的好奇都可以变作好人啊,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还是这个女人的世界观太善良了呢?
“错了,我不是什么好人,美女你可别把我想得太美好哦。”他摇了摇指头,又是一副痞子相,这人装深沉根本装不住啊。 “我嘛,只想打听到多一点内幕消息,然后看准了机会去打击齐总监而已哦,说不准哪天我就借着今天的事把他扯下去自己坐上总监的位置呢。”阿Dick正了脸,把手指放在嘴巴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模样……顾芷晴竟然已经分不清他是说真说假的了。
“沈主管你说笑了……”
“哪里有,我明明很正经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字当头。话里孰知真假,说不定这一刻说的是玩笑,下一刻却是来真的,这种事饶是上帝也无法参透,她又何必太较真。
……
历经了精彩的附加节目后,这晚公关部精心策划的周年庆活动倒显得逊色,在抽奖栏目结束很遗憾地确定了自己没有中奖的那份运气,顾芷晴又一次躲到楼梯后头给唐文斐打电话,让他提前来接她,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晚的刺激远远没有完结,真正的好戏在后头,前面的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给唐文斐拨了通电话,她便回到会场一直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吃东西,阿Dick这位护花使者的工作明显是烂尾了,等她回来他早就一个人潇洒到处当花蝴蝶勾引女同胞去了,害她一个人躲在角落,还不得不时常留意着有没有过来搭讪的男同胞有的话迅速转移阵地。
估摸着唐文斐开车过来的时间,顾芷晴抚摸着自己吃得差不多的肚子悄悄走出了宴会厅,等出了花园,她站在酒店的侧门正好看见唐文斐已经下了车站在一个花圃旁,她扬起一抹笑容上前,只不过迈了两步,走出遮挡视线的树影,却见唐文斐和别人在聊天。顾芷晴远距离定睛仔细打量那两个人,那不正是和讯的老总萧俊文和他女儿萧蓝?!
唐文斐是怎么认识这两个人的?这是她看见这情形的第一个想法,而第二个是——萧蓝不是和齐楚生在一起了么,看萧俊文那熟稔的动作,这简直是老岳丈看女婿的架势啊,该不是他看上了唐文斐什么要他娶萧蓝吧,看这萧蓝万般不乐意的样子,像了。
想来唐文斐的皮相比齐楚生长得还要好,要是萧蓝是只看皮相的人,该喜欢唐文斐多于齐楚生才是的啊,但现在却不是那么一回事,难道她那位齐师兄真会给女人灌汤不成,把萧蓝看遍男人的这种富家女也迷得神魂颠倒?
直觉这当中有猫腻,她放轻了脚步,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靠近夜里那些植物黑压压的影子走过去,其间还要小心不要碰到那些植物的枝叶,否则可就真难看死了。
“爸——”顾芷晴找到一个稍微隐蔽点又听得清楚位置站定,便听见萧蓝娇俏的声音混杂了怒气喊萧俊文。
“蓝蓝这事你别插嘴,文斐,我的话你应该听清楚了。”萧俊文宠女儿是宠得出了名儿的,今晚他居然一反常态地要他宝贝女儿住嘴,唐文斐这魅力男女通杀啊。
“你的话我听见了,可我的话我想你没有听清楚……”唐文斐平日里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什么时候见他对人这么冷冰冰了,这样子的他让她想起了在酒吧打架那个混乱的夜晚,那眼神冻得人冷彻心扉,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她看不见他的模样,尽管没看见,那嗓音一听还是一股寒意便从脚底升起,夹杂着夜里的寒风,挥都挥不散。 “我是不会回去的,你死心吧,我在哪里要干些什么要过怎样的生活与你无关,还有,管好你女儿的嘴巴,我的脾气不好,万一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你宝贝女儿就不好了。”
“文斐……”
“唐文斐你别太过分!别忘了你只是姓唐的……”萧俊文还想劝说他什么,却让萧蓝的暴喝打断了。
唐文斐吃吃低笑起来,这不怪唐文斐,作为一名上层社会的大小姐,萧蓝这句话无论是从语气还是从哪方面而论实在太失礼了,只不过唐文斐这笑声在这夜色中听上去很危险,却也特别的勾人,听得萧蓝住了嘴,顾芷晴心跳漏了节拍,“是啊,你没说错,我是姓唐不姓萧,可惜现在有人做梦都想我姓萧呢。”
“你……”
“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呢,别忘了你是姓萧,可是你母亲的姓氏并没有冠以萧姓的,说到底你这姓氏依然是名不正言不顺。”
“文斐,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了吧……”可能是唐文斐这话说得太恶毒,也可能是这夜晚太荒凉,在商界叱诧风云的萧俊文一瞬间话里头苍老了好多。
“是啊,过去了这么多年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揽着你的情‖妇和你女儿忘了她……”顾芷晴还在猜想着他话中的“她”是谁,他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一样,接下来的话解答了她的疑问,那背后的真相,吓得她堵紧了自己的嘴巴狠狠抽了一股冷气,“十七年了,这十七年你有没有去看过她?不,你当然不会去,你怎么敢去见她,你连进她当年住的屋子都不敢呢,我的好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今天这章卡了我一整天……各种苦逼
一星期的修罗日暂告一段落了,可以写文了,希望我不会继续卡瓶,阿门~
章节目录 chapter 41
2012…6…15 14:13:13 本章字数:4926
顾芷晴发现自己很有做娱记的天分,一个晚上躲墙角听了两场八卦,两次都没被人发现。酯駡簟浪她将身形藏在不远的树后,一直听到萧蓝搀扶着她颓唐得不像样子的父亲离去,等上一会才从绕出来。
感情这东西果然够害人,管你是一介平民还是遥不可攀世界500强企业的CEO,一旦沾染上这个情字,也只能是为情所困的凡夫俗子。
她走出来时唐文斐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还在沉思什么,等她走得很近很近他才抬起头朝完美无缺地笑了笑,“下来了?”
那笑是一如既往勾魂夺魄的笑容,在明明灭灭的灯火映照下,有种属于夜晚独有的神秘瑰丽,这一刻,他好像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他,调皮的、妖孽的、霸道的唐文斐,可是平日里的唐文斐怎么可能连她近身都没有察觉?
“嗯。”顾芷晴木木地颔首,对着他就想起刚才那尴尬的一幕,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人嘛,是不应该知道得太多的,身负太多秘密的人好累,心累,特别是当这些事和你重视的人有关。
“你怎么不待在车子里等我?”要是他不出来他就见不到让他心痛疾首的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她也不会听到这些不该听到的事,只能说一切都是冥冥中早有定数。
“没,就是刚好碰见几个熟人所以下的车,聊了几句你就出来……”唐文斐接过她手里特意为晚宴准备的华美精致的小包包,抓起她的手转了一圈,和她十指紧扣踏着夜色走向地下停车场,“我们回家吧。”
这一夜是星期五,便是回家梳洗完了过了深夜也不改周末的事实,而难得的双休日,正是这对情侣的缠绵缱绻夜。
许是受到了来自父亲和萧蓝的刺激,又许是顾芷晴终于摆脱照顾了两个星期的齐楚生,今晚的唐文斐在床上的疯狂程度和卖力程度上了一个等次,直把顾芷晴弄得哇哇大叫就是不肯罢手,最后还不是两人都累了他才停下来。
晚上荒唐了几回,唐文斐把她抱在怀里坐在床头,顾芷晴则有点脱力地靠在他身上没动,闻着他身体那股熟悉的沐浴露香气,她感觉很宁静,好像一只长期的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停靠的港湾,要是现在他点上一根烟,大家俗称的事后烟,说不定可以直接拍下来到电影院放了。
“宝贝,你说我以后会是个好爸爸吗?”深沉的夜里,房间被黑暗笼罩,她贴着他胸前的肌肤快要睡着时突然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人顿时就吓醒了,他……他不会是突然想要个孩子吧,他们可没结婚呢,敢未婚先孕她这辈子都不用回家见爷爷了……
“你……你想干什么?”要冷静,千万别乱来啊,她很想对他喊这么一句。 “我有说想干什么,瞧你吓得,该不会是你想要孩子心虚吧?”黑暗中她没看得清唐文斐的表情,就他的语气听来,不难猜出他铁定又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顾芷晴炸了毛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可接下来她就恼不起来,“听说是不是好父亲这事是有遗传的,我怕我遗传了我爸爸的劣根性……”
听他这么说完,顾芷晴掐他的手定在半空,转而放到他背上,如同安慰一个孩子那样轻轻拍打起来。
“我挺害怕的,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万一我真遗传到不该遗传的东西怎么办?”说着,唐文斐低头去看她,他的眼睛很深邃,在这缺乏光线的环境下对上去尤像一个无底洞,黑得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就在她快要迷失在他那片迷离的目光中时,又听他幽幽地道:“今晚的事你都听见了吧。”
没有质问没有指责,他只是一句无比平静的话足以把她钉在了原处,面部表情完全僵硬在面上,不知该作如何反应,其实他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日后真结婚了他还是得告诉她的,但在顾芷晴看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唐文斐这人够开朗的,却不等于没有阴暗面,正如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存在一样,有光就会有影子,何况是他这种家世显赫的红二代,背后的阴暗比旁人来得深重一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唯一没想到的是每每想起他的双亲,她的定义总是“悲惨”两字,从来没有是如此难堪,并且是在如此难堪的情况下得知了他身世的秘密。
“你说呢,你说我会不会跟他一样?”唐文斐微微一哂,反过来拍拍她脑袋安慰她,这傻丫头就是喜欢杞人忧天。
被她一拍,顾芷晴的脑转数突然快了一圈不止,刚才想的话立刻冲口而出:“怎么可能,你是你,他是他,根本不一样。”
“……但即使是两个人,我和他是父子关系的事不可能改变。”
“那又怎样,你们两个人的生活环境生存方式完全是两回事,绝对不会的!”
“可是我怕……”
顾芷晴左手环着右手拥着他,是换作平日唐文斐开心得足以把笑容挂上一整天的姿势,然而现在谁都没有心思去注意这种事了,她听得出他语气里有点哀伤和无奈,而这种哀伤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如同阿波罗那样耀眼的男人身上的,“没事的,有我在。”
“嗯。”唐文斐轻轻换了个姿势,把身子的重量分了一点到她身上,侧脸擦着她的鬓角,许久他问她:“想不想听一下当年老掉牙的狗血故事?”
唐文斐说那是个老掉牙的狗血故事真没有形容错,那是顾芷晴听过以后的第一感觉,而她也总算明白,这唐文斐的悲哀是从哪儿来的。
要形容唐文斐此人的身世用两个词最为恰当:红二代和富二代,但一开始此人并没有富二代的头衔,而这个“富”的光环正是所有悲剧的来源。
唐文斐的母亲叫唐丽,是他外公唯一的女儿,在她前前后后还有三位兄弟,因为唐文斐的外婆早逝,唐丽又长得酷似母亲,由是更加得到父亲和几位兄弟的喜爱,可以说她是在军大院长大的小公主,不过这公主的生活结束在她二十一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