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扯着嗓子说:“哪个?那迎宾小姐?是块好料子,多一分显胖,少一分显瘦。要不叫她过来陪陪?”在他的心目中钱能通神的。
这当然是大家所期待的。他们对这妮子、这妞、这小妹贴不到身上,哪怕看上一眼,借着醉意,跟她打情骂俏几句,也是一件十分受活的事。 。 想看书来
十 招蜂引蝶(2)
十 招蜂引蝶(2)
王董招呼服务员过来说,叫你们的那个张经理来一下。服务员说我们不能离开工作岗位的,你打他办公室的电话就可以。王董嚷道,操,我叫你去叫他妈的就不是工作了?随手从包里拿出了大哥大,让她们报了电话号码。
王董说,喂,张经理吗?………我是王中磊,………对,在桂花苑呀,………下来一起喝杯酒怎么样?别管他妈的那规定,………这是和客户联络感情嘛,………好,就这样。
王董刚挂了线,钱总喘着粗气迫不及待地问:“咋哩?你王董请他还不给面子?经理不想当了。”
王董笑着说:“来了,来了。”
不一会,张经理推门进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王董说:“喝酒,先喝酒。”张经理拱手作揖,说:“酒就免了吧,酒店规定不能违反,我在此谢谢各位了。王董,诸位,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王董说:“小事一桩,今天各位非要门口那位小姐来斟酒,给大家助助兴。”
张经理心里“咯噔”一下,料想点的就是徐静怡了,他还是假装糊涂:“你说的是哪一位?”
“今年刚来的那一位。”钱总抢先说。
张经理显得很为难,苦笑着说:“王董,您也知道,酒店明文规定服务员一律不准三陪的。”
王董面露愠色:“今天你怎么了你?以前你不是给我们找过几次今天就不行了?再说今天只不过叫她过来给我们斟斟酒嘛。说到底也只能算一陪呀。”
张经理心里暗暗叫苦,何止斟斟酒这么简单,鲜花到了这里非被你们给掐了不可。他妥协地说:“要么另外给你们叫几个来?”
几位老总异口同声地说:“要叫别人的话还用得着你?”
张经理不敢得罪他们,今天看来自己是挡不住他们了,只得拿李总来作挡箭牌了。犹豫了片刻才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新来的那位叫徐静怡,是我们李总的表妹,李总有过吩咐,这事我真的没办法,………诸位老总,这个得劳您们高抬贵手,别为难老弟了。”
大家霎时没了兴致,王董不耐烦地摆着手说;“算了算了算了。”
张经理退着告辞了。
张经理此事尚未释怀,又杀出个席董事长来。
席董是远东集团的大老板,他与王董之类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王董他们还没富到脱胎换骨的地步。有几分刚发迹时的张扬和暴发户的狂妄,他们靠的是银行贷款在运转,到了后来,银行和他们的关系与高利贷和赌徒的关系一样,输了还得借给他,妄想着他们扳本。而席董却不同,他表面上是国际贸易,实际上做的是走私的生意,这生意靠的是路子,只要把关系理顺了,就像自己开了印钞厂一样,所以他手眼通天,红黑两道都吃得开。当然,经过风浪,见过世面,城府很深,已达到处变不惊的境界。
他是红樱桃大酒店最大的客户,场面上的应酬基本上都到这里来,因为这里的餐饮、娱乐和健身在全市已属一流的。他从不付现钞、开支票或用牡丹卡、维萨卡之类,他喜欢在帐单上签上他自己才认得出的大名,每月月底酒店的会计到远东集团的财务科结一次帐,加上他关系户的签名帐单,每月都有六位数。
席董,已有四十出头,人并算高大,不胖不瘦,微秃的头发正适合梳大包头,乌黑油亮一丝不乱,络腮胡刮得铁青,浓眉下一双微凸的圆眼睛,点漆似的眸子炯炯有神,再加上不苟言笑,不怒自威。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 招蜂引蝶(3)
十 招蜂引蝶(3)
席董这回只带了一个小蜜,在“玫瑰苑”刚落座,张晓仪已把菜谱放在席董面前,晓菲已泡好一壶上等的乌龙茶放在桌子上。席董毫无表情地推给了坐在一旁正在照着小镜子的狐狸精,狐狸精自顾照着镜子,随口点了几个大菜。
瞧见狐狸精这副傲慢的姿态,晓仪又嫉妒又委屈,真想骂她一通:臭美什么,不就是卖“肉”的嘛。但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奴才相。填好单子刚转身,席董就把她叫住了,他淡淡地说喂,小姐,叫你们的经理来一下。晓仪说好的,随手把菜单本递给了晓菲,就去叫张经理了。
晓菲接过菜单,这菜单一式三份,印有“红樱桃大酒店”和“玫瑰苑”的金字,每个包间有它的专用菜单,“玫瑰苑”的菜单在右下角印着一支艳丽的玫瑰,菜单的底色分别为粉红、粉绿、和粉黄三色,菜单的背面涂有含玫瑰幽香的隐性油墨,无须用复写纸的。她撕下粉黄色的菜单交给门口的侍应生送至大厨。
张经理听说是席董叫他,自然不敢怠慢。他们之间的接触并不多,以前从未指名找过他,更不会象王董那帮家伙把他当鸨母使。张经理也落得个清净。席董每次光临,都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排场,张经理从不敢在他身边多呆,能避则避,因为在他面前有一种说不清的压抑和惧怕。虽然不是上司,但他打个喷嚏自己非得感冒。万一在什么地方惹他不高兴,他一句话,这经理说没就没了。经理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争着抢着想坐,而这样大的客户,在亚城也只有这么一个。
他今天叫我有什么事呢?张经理心里忐忑不安,一路走一路想。
张经理一进门就满脸堆着笑,伸出握手的姿势趋步向前,奉承道:“席董,大驾光临,大驾光临。”席董并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身子往皮椅子后背上一靠,右手放在靠背上示意了一下,冷冷地说:“你就是这里的经理吧?坐。”
张经理心里很不是滋味,十分尴尬地抽回手,挨着椅子边坐下,倾着身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餐饮部经理张大江,席董,今天叫我来有什么指示?”
席董说:“我只是随便问问,门口新了来的那个小妹有对象了吗?”
“对象……好象还没有,不过我也不太清楚。”真人面前不敢讲假话。
“还是个处女吧?”
张经理哭笑不得地说:“这……这我怎么能知道。您………?”他瞥了他的小蜜一眼。
席董知道张经理误解了,拍拍身旁的小蜜微笑着说:“我可没这爱好也没这精力,有这一个就把我弄得云里雾里去了,是我的一个朋友有这么个怪毛病,有处女情结。你给我试探试探。”
张经理挠着头,露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又不敢一口回绝,脑子里如一团乱麻,不知道这事得如何解释。
席董瞧他这熊样,温和地说:“不是处女也没关系,我出钱到成都处女膜修复中心去弄弄,糊弄一下,这膜真也好假也罢,一点就破的东西,不就图个心理安慰嘛。”他这话更把张经理堵得没有回旋的余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 招蜂引蝶(4)
十 招蜂引蝶(4)
张经理被逼得无路可逃,又得把包袱踢给李总了。他环视一周,见张晓仪她们站在门口边,估计听不见他们的谈话,欠了欠身子说:“那小妹和我们的李总沾亲带故的,要不我叫他下来跟您来谈谈?”席董摸着刮得铁青的下颌,顿了一下说:“不太好吧,……你去问问小妹的意思和你们李总的意思,那*费干脆叫她自己开个价吧,你抓紧给我办了,现在就去,我等你的回话。”
张经理退出“玫瑰苑”,丝毫不敢怠慢,直奔李总的办公室,在电梯的门口和李总撞了个满怀,他拽着李总的胳膊往办公室走,李总边开门边问:“大江,看你急的,出什么事了?”进了办公室,喝了一杯水,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李总皱着眉头说:“我叫你去当餐饮部经理的呀,你怎么当起鸨母来了?”
张大江哭丧着脸说:“李总呀李总,连你都不理解我,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
“那么是我逼你的咯?”
“我不就是为了拉住客户嘛,李总,席董这事你只要说声没门,我马上给你传话过去,他还在‘玫瑰苑’等着我回话呢。”
张大江起身欲走,李总说:“回来回来,让我好好想想。”
张大江不失时机取出烟递给李总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李总抽了半支才吞吞吐吐地说:“要么就说。”
张大江揣摩出李总的意思,知道他脸面薄,有些话说不出口,他抢先说:“依我看,办法倒有一个,我去给席董回话,就说你正和徐小姐拍拖呢。”
“这样也好,不过这事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特别是‘玫瑰苑’那两服务员和徐小姐是一起的,不要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张大江笑道:“等到有一天你真的抱得美人归,你可不能忘了我这个月下老人啊。”
李总红着脸说:“快去把事办妥了再说。”
李秋阳涌动着难已言说的亢奋。自从第一次见到徐静怡的那一刻起,她的影子已占据了他的心灵,她的灿烂微笑特别的纯洁无暇,就象西藏高原上晴朗的天空。
自从徐静怡来了以后,李秋阳去餐饮部明显比去年勤多了,没事找事去兜它一圈,就是为了能多看她几眼。
十一 处女石(1)
十一 处女石(1)
发工资那天,西山路专卖店一条街的人气指数上升了不少。
下了班,徐静怡一行三人各自揣着一千多块钱到西山路淘宝了。她们逢店必进,一家不漏地指指点点,有自己喜欢的,少不了试穿一番,讨价还价时把价压得很低,显然是没有诚意的。她们根本不可能见了喜欢的就买,只得把整条街的衣服在价格和喜好程度上权衡,再各自买一件,因为还要买化妆品、香水饰品什么的,女人该化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静怡除非看到了自己特别喜欢的衣服才去试穿一下,晓仪却不然,喜欢不喜欢,只要她高兴,都会扯下来试穿一番。静怡在一旁阻止她不适合的干脆就不要去试,别惹得人家不高兴。晓仪一脸的无所谓:“谁敢不高兴呀?今天我们是上帝。天天在酒店里做奴才,难得今天出来做一回上帝,你千万别来扫我的兴啊静怡。”
“好好,你试你试。”静怡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再去指指点点。
今天晓菲的心情特别的好,荷包里有了一千多块钱,胆子大了不少,不再跟以前那样缩手缩脚,见了喜欢的也敢穿上挺着胸脯在镜子前美上一回。静怡给她拉拉领子展展衣角,不时地赞美几句。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晓菲穿了一套高档的衣服出来时,静怡睁大了眼睛惊呼道:“哇噻,晓菲,你比你的表姐还妖娆*了。”不过掏尽她的荷包也不够买一件上衣。
静怡推荐了一套从价位上能接受的服装:“那一套看是好看,但并不十分适合你,象你这年纪还可以穿得清纯一点。这一套你试试,感觉肯定不一样。”
晓菲穿上后果然效果很好,象换了个人似的,如大学生般清纯和富有朝气。见她活蹦活跳的样子,静怡心里一阵酸楚,本来应该是一个不知愁滋味的年纪,生活的重担让她过早地失去了求知的机会和少女应有的快乐,一天到晚都是一副和她年龄极不相配的忧郁的面孔。
静怡在一旁仔细观察,晓菲其实非常耐看的,和刚来时已完全变了模样,春节时第一见面,对她的第一印象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身体。也许是工作环境和伙食比以前好多了,一个多月的功夫,滋养得脸色红润,身子也*了些。听她自己说,在厂里时为了省点钱,天天都是青菜萝卜,或买点酱菜,有时干脆用辣椒酱就饭。
她那张挂着一丝淡淡忧伤的脸庞,和她小鸟依人般让人怜爱的娇弱身躯的结合,有如林黛玉那种病态的美。完全有别于晓仪的*和静怡的灿烂,只要慢慢地接触,就会品味出她独特的魅力。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逛到店铺打烊了才想着回家。
刚进小区大门,杨启文从门卫室里钻了出来,静怡惊喜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面?”
“在等你们呀,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晓仪笑道:“哼,你倒说得好听,还‘你们’。我和晓菲值得你等吗?你想想,去年我在这里半年多,你还不知道我住在城东还是城西,今年静怡来了才一个多月,你来了几趟了?扳起指头恐怕还不够数了,不就是奔着静怡来的吗!”
启文玩笑道:“去年是你一个人,我是怕国斌误会呀,来勤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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