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热些又重些,但对这些汉子来说,问题倒也不大。
老兆在程仓石的身边,两人一前一后,精神都高度集中。老兆的手里拿着一柄砍刀,时不时要用砍刀僻出路来。他根本不看罗盘,只是偶尔抬头辨认一下方向。树叶子重重叠叠,阳光穿透,甚至能看到一束束的光芒从叶片间漏下来,变幻出多种色泽。
跋涉许久,两人停下来休息片刻。
老兆掏出压缩饼干喝着壶里的水:“才走了十里,今天能走三十里就不错。”
汗像水似的往下流,黏得难受,程仓石将东西卸下:“只要后天能赶上就行。”
两人休息一阵,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喊叫。
这声音,是莱特!
辨认了下声音传来的方向,两人立刻朝那发声出寻去。
莱特的声音听起来挺凄惨,却不知道是遇到了猛兽还是陷阱。柏言钦跟他在一起,倒没有他的声息,也不知他怎么样。
等到程仓石拨开树叶,这才发现他想象的和现实大相径庭。眼前的莱特跪在地上,右手腕被柏言钦高高捏住,那手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连骨头都发出喀喇的声音,显然是折了。
听到声响,柏言钦朝他们转过头,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只是有些阴沉。程仓石见他眼里幽光大盛,来不及多想,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放手!”
柏言钦依言将手松开,莱特瘫软在地,抱着手恨恨地盯着他。
“出了什么事?”老兆询问道。
眼前这情形说不好谁的对错,毕竟莱特也是个容易生事的人。
柏言钦冷笑一声,盯着莱特的目光竟已透出杀气。
程仓石毫不怀疑若是他们晚来一步,很可能柏言钦已经杀了对方,他手紧握柏言钦的手腕,将他一扯:“跟我来。”
说罢,拉着柏言钦走开。
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树叶已将两人的身影遮得彻底看不见,老兆望望莱特,扔出绷带伤药,语气沉稳却充满厉色:“现在,说罢。”
程仓石默不作声地拉着柏言钦,手上传来对方的温度。不知走多久,柏言钦手腕一翻,抓住他的手,紧跟着身子仰倒,被他推倒在树上,清丽的脸庞无限贴近。
温热的呼吸喷在脖子间,程仓石不由推了一推:“很多汗。”
柔软舔舐上他的血管,带来一阵酥麻之感,耳畔是他的轻笑:“有什么关系?”
有过一次经验,程仓石这次不再紧张,他双手环住柏言钦的腰,那腰纤瘦得可以。尖利的牙齿划开皮肤的感觉并不是很痛,牙齿瞬间卡入血管的时刻,也只是有些刺麻,再然后就是唇的百般吮吸。。。。。。
程仓石觉得自己实在魔餍了,柏言钦明明是个不明生物,明明初次相遇就被他袭击,为何就一门心思喜欢他。也许是因为初次见的那天,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耀眼吧。
饱食的某人满意地给他贴了个创可贴,这创可贴是他最近新备下的,上面是可爱的粉红色小猫。他赞许地点点头:“很衬你。”
程仓石哭笑不得,也不在意脖颈的小伤,肃道:“你不该折断莱特的手,多一个敌人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没有好处。”
柏言钦混不在意,神色轻松自然:“他该死。”
“没有谁是该死的,你有什么权力轻易判人生死?”
柏言钦望着程仓石的眼睛,他的眼睛总是明亮的,像最上等的黑珍珠,浸润剔透。柏言钦感觉眼前人不是在说笑,他就是这样想的。没想到这样的时代还有这样的人存在,纯净如斯。
“阿石,你为什么而活?”静默之后的问语,直击对方的耳膜,眼睛更是逼视着他,不放过一点一滴。
程仓石愣了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父亲家教严苛,十岁时遇到师父开始拿枪,然后进入部队,靠自己的勤奋努力一直走到现在,却从未想过惩恶扬善还需要理由。
答无可答,连自己也不知为何而生,如何说服对方,程仓石无奈:“我若说只想对得起警察这称呼,你一定不会相信吧。”
柏言钦果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看着他的背影,程仓石顿觉挫败。可能是看他没有跟上,柏言钦转头朝他望了一眼:“还不走?”
“来了。”
程仓石闷闷地朝他走近,却见柏言钦拉了他的手不耐道:“快点。”
走回去时,却见莱特已经用绷带绑好了手腕,老兆在一旁吸烟,看到他们回来,指指地上的男人:“你想怎么处理?”
莱特明显不能再拿枪,再上场也无用处,而且经过这一场,会不会出卖他们都不一定。老兆指的处理无非两种情况,杀还是放。从某种角度说,杀,可以绝后患。
“sit!”莱特咒骂一声,扑滚过去拿枪,是人都不会坐以待毙。经过这一早上,他才发现他错得离谱,他竟然看错了柏言钦这个文弱的男人,悔之不及却只能想法杀掉三人然后逃命了。
手在触及枪支时被柏言钦一脚踩住,跟着他缓缓抽出刀,雪亮的刀刃反射的光芒寒气森森。莱特感觉阳光刺眼得厉害,终于哀求起来:“放了我吧,我还可以给你们拼命。”
程仓石皱眉,究竟发生什么事,他刚刚没有来得及问,转头朝老兆看去,老兆却递了个眼神过来示意他不要干涉。
战场冷酷,从来不会放过弱者,在这里不适用和平盛世的法则。
只听衣物的碎裂之声,柏言钦几刀就将莱特身上的衣服割得干干净净,露出雪白的身体。身旁两人顿觉怪异,互望一眼没有吱声。
程仓石不知原委,老兆却是知道了,联想这原委,就有些不好的猜测。
然而柏言钦只是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滚吧,不要再恶心我。”
赤条条的莱特几乎没等他说第二遍就朝丛林外奔去,他什么都没有拿,只是羞耻感还是让他本能地捂住重点部位。
手段虽然不光彩了些,却是个好方式,起码没有伤人性命,也让莱特失去背叛的时间。
没有多余的话,柏言钦跟杨辗联络后,跟了他们走,失去莱特虽然打乱了一点计划,但是影响还不是很大,只是柏言钦连他的份一起负责了。
这个疑问程仓石一直带着,到了晚上,疑问终于解开。
三人走到夜半,终于找到了片稍开阔点的地,然后听到水声哗啦,心中均是欢喜,毕竟汗得不行。先将睡袋铺开,然后轮流去洗。
浅溪一条,自北向南。
但是暗夜,漆黑的溪水带给人的不安全感也愈盛,于是老兆只是擦洗一番就回来睡,躺下不久便打起呼噜。
溪水不深,程仓石半身都浸在水中去去暑气,水流虽然凉爽,却对在迷彩服中闷了一天的人来说还不够,只想一直泡下去。
月亮倒是很明亮,能清楚地看着柏言钦走过来,他赤着脚,踩在鹅卵石上,肌肤是银色的美丽。
程仓石靠着的,正是溪边的大石,见他过来,便朝一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半位置来。柏言钦脱去衣物坐到了他身边,一时间水声哗啦,虫声争鸣,静谧之极。
程仓石终是忍不住问:“今天莱特到底做了什么?”
“想知道?”柏言钦靠近他的脸。
“他想这样。”柏言钦勾起一个笑容。
哪样?程仓石疑惑,忽然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来,然后唇被彻底占据。
“唔。。。。。。”程仓石睁大了眼睛,能看到近在眼前的脸,月泽之下,那深深镌刻的五官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泽,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
程仓石是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不情动。他努力推开柏言钦:“停!”
炽热的身躯已经起了变化,月光下程仓石微喘息,抬眼却再度迷失在对方的笑容之中,连那发梢上悄然滑落的水珠都是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柏言钦眼角弯弯:“我还以为你是没感觉的动物。”
等到身下器官被握住,程仓石倒抽一口气,声音彻底消失。紧跟着柏言钦再度贴上来,从上到下轻轻噬咬,同时下身贴着他的肚皮轻轻磨蹭。不得不说,柏言钦的技术很高明,情难自禁时程仓石将一切统统丢到了脑后,只想要那从发梢到脚趾的极度快乐。
等到发泄出来,却见柏言钦在他腿间不停磨蹭。
“我帮你吧。”
“好。”他轻笑。
情到极致,柏言钦仰头,漂亮的下颔线滑出流畅的弧度:“嗯。。。。。。啊。。。。。。快!”
声音沙哑带着靡靡的诱惑。
溪流石间,却是好一个花好月圆夜。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是狼
呜呜~~~
还有超过11点不会再更新的,那是我的睡觉点,千万别等了。
23 狗血的英雄救美
等到后来程仓石才明白过来莱特究竟想做什么。他们所从事的行业就是男人的天下,缺少女人的结果是很多强硬的人欺负弱小士兵。柏言钦长得好看不说,就是那文弱模样也让莱特心生别样念头,甚至要求跟柏言钦一组,却不料他看错了人。
现实情况不允许他们再多做动作,两人洗罢都沉沉睡去,一夜好梦。
第二日起来神清气爽,一行人继续前进,老兆最前,柏言钦殿后。只是离得基地越近,他们就越小心,也许谢行恒会有先遣部队。
不过一路行来竟然没有碰上任何人或者陷阱,这令老兆感到有些惊讶:“难道他不在这里置备些人手?”
“可能是根基不稳,自顾不暇。”程仓石思衬道。
老兆点头:“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老兆停下时,日头刚刚偏西,而他们距离基地已经极近,再走下去,就能穿出丛林看到那片罂粟地了。
柏言钦道:“我去前面看看吧。”
他卸下行囊,只带了柄贴身兵器,然后缓缓舒展肢体,等到活动差不多了,他朝前奔去,很快就消失在密林后。
身手矫健,在丛林里行走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老兆默默看着他消失,然后忽然朝程仓石笑了笑:“昨晚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程仓石看着他了然的口气,微微别过脸:“老兆你当初怎么跟王队在一起的?”
老兆掏出烟抽着,过了很久才道:“我跟他没有在一起过。当年在警校里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十八岁,后来二十七岁结了婚。”
后来的事不必说,程仓石都知道,老兆有个十岁的儿子,老婆应该是个很贤惠的女人。
王彷说两人之间早就结束,竟然是真的。想起当时王彷的无奈神情,程仓石只能默然不语。
不远处响起脚步声,是柏言钦刻意放重的步伐,只是道:“等杨辗信号吧。”
按照杨辗的计划,是在白天午后发动攻击,这个时间段,大部分人都比较困乏,而且不需要灯光照明,对他们相对有利。
夜尽天明,正是万物俱静之时,通讯器里却传来杨辗的命令:“进攻吧,伙计。”
命令就是命令,不管是不是跟计划有出入,他们要做的就是服从。
十分钟内将所有东西整齐,等到程仓石在丛林边缘架好狙击枪,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目镜里所示,即使这个时候,那建筑上的三座简易高塔,依然有岗哨端着枪扫视着自己的方位。
柏言钦站在树后,粗壮的树干掩去他的身影,此刻看看天色,然后对程仓石两人道:“我要走了。”
说罢,倏忽转身,竟然直接向外扑了出去。
老兆差点惊叫出声,这等于是把自己暴露给了敌人,不要说自己的性命有危险,还要连累整个团队。
但是片刻之后,他就微张着嘴保持这个姿态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柏言钦就像个影子般消失。不,确切得说,是他的速度太快,像只鸟一般掠走,即使像他这么盯着,也只是看出淡淡的残影。
天色忽然一暗,将他的身影完全掩去。
这是令人无法置信的速度,却真切的出现在老兆眼前。
“难道他是蝙蝠?”惊讶的压低了声音,老兆也听过蝙蝠的名号,只是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程仓石微点头,全神贯注地看着目镜,他是见识过柏言钦的速度的,自然不会惊讶,这世上能够伤害到他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信号弹发出时,程仓石瞄准已久的子弹呼啸而去,千米之外,准确爆头。紧跟着,高塔里的另一个也被祈尚干掉,只有顾海六的子弹没有爆头,那个士兵倒下去时发出了警报。
霎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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