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心中更是委屈,不觉越说越过火。
沈茉坐于一旁不知想些什么,也不去拦着自家妹子,沈瑶本就不喜自己那些庶出兄弟姊妹,不觉也不开口,文氏倒是急了,可到底是自己小女儿,那秦氏说到底也就是个庶出的媳妇,不由也不肯大声训斥女儿,林氏倒是想说些,可想着自己没立场,也住了嘴,张氏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自是乐得看戏,刘氏觉得无需为了庶出的得罪三房嫡出的,也没开口训斥,王氏程氏则觉自己不便开口,沈蝶自来和沈沁不对盘,说也无用,便也做着自己的事。
秦氏见众人这番态度,心中更是多想,心也凉了,只觉一股腥甜在喉间上也不是,下也下不去,生生憋了口气。
“哎哟,这五妹妹想是看刚刚三婶婶去了佑二嫂嫂那,小孩子心中不舒服,佑二嫂嫂别与她一般见识,待我训她”沈嫣见众人一片寂静,连忙上前拉过沈沁,打着哈哈。
见沈嫣这般说,文氏松了口气,也顺势说了下去:“佑哥儿媳妇别多心,这孩子平日就黏我,今儿恐怕以为我冷落了她,心中不爽利,你别与她见识,我回去自是有得收拾”
众人也是帮腔着说道,奈何秦氏心中已是凉了,怎还听得进去,想着自己嫁来两年多,府中事务也从插不上手,那程氏才来一年左右便是摸熟了那些府中事务,可不是因为她是嫡出的媳妇,自己是庶出的媳妇。
再想平日丫头们的闲话,旁人的眼色,自家老爷拼死拼活的也争不过那些嫡出的爷们,自己在妯娌间也从来不敢说大话喘大气,不觉更觉憋屈,心中更恐孩子生下没了体面。
一时间不知又想哪去了。
。。。
 ;。。。 ; ;
第七章 姐妹算计
出了怡然苑,沈蝶便是回了穗兰轩。
晚间的时候听说这秦氏自回去后便是动了胎气,去请了大夫,偏巧沈佑回了家中便见这幅光景,问明缘由,气得直在屋里骂人,老夫人屋里的平月姑娘那时又领了老夫人赏的东西去了那处,见如此,回去禀了老夫人,老夫人动了气,原来这沈佑的娘是老夫人族中一个小户的嫡小姐,老夫人亲选来给沈大老爷做妾的,平日也是对沈佑同别的庶出兄弟有些许不同,今见他媳妇有了身子,也是高兴,却不想三房姐儿这般没分寸,又想沈佑媳妇是个多心的,遂使了人叫了文氏和沈沁去了荣乐园。
老夫人虽不喜庶出,可到底是大家出身,做不出为难庶子孙的事,再者,那些庶出的,怎么着也是自己的亲孙,再加上嫡孙女如此没分寸,嚣张跋扈的,老夫人便是有些失望了。
老夫人失望也是情理之中,这些嫡孙女虽说都不是从小养在老夫人身边,可老夫人也是手把手用心教导过得,今儿见沈沁如此,如何能不失望呢。
不知说了什么,只看见沈沁后来红着眼眶出了来,文氏脸色也是不好。
其实若不是因着沈佑的娘那层同族关系,今儿就是沈沁说得再如何过分,老夫人也是断不会把人训哭的,毕竟一个庶出的孙子和嫡出的孙女,自是嫡的重。
后来又说这沈沁被老夫人禁了足半个月,还亏得是要将近年关,没罚的多重。
沈蝶也不多在这方面做心思,只独过自己的日子。
“姑娘,老夫人使人来请姑娘过去趟”次日午后,老夫人那又是派人来请了众人过去。
沈蝶由着丫鬟们拾掇自己,拾掇完便是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沈蝶看着身后跟着的那名前来告知的丫头,闲闲的问道:“你叫什么”
那丫头本是个小丫头,今儿见沈蝶问她,一时愣了神,半晌才道:“姑娘恕罪,奴婢是老夫人房里的琴儿”
“琴儿?”沈蝶掩了嘴,浅笑道:“倒是缘分,竟与我这晴儿是一处”
本是句玩笑话,却不想老夫人房里的人是严谨惯了,今见沈蝶这话,那琴儿已是吓住,忙在路上跪下:“姑娘饶命,奴婢原是无意冒犯姑娘身边的晴儿姐姐”
“哟,你这是做什么,大庭广众的,被人看了去还当我欺负了你,晴儿,快扶起”沈蝶也不曾想她如此开不起玩笑,不由忙让晴儿将人扶起。
待人战战兢兢起来后,沈蝶便是笑道:“本是路上烦闷,我于你说说话,解解闷,不曾想倒是我疏忽了,你竟如此严谨,也是我该打,平素便听人说老夫人房里的人是最严谨的,我怎还拿你取笑”
听了她如此,那琴儿羞红了一张脸,众人也是笑。
待到了老夫人的荣乐园,人也差不多到齐了,老夫人坐于堂上,身旁偎着沈瑶,沈瑶正时不时的和老夫人逗趣儿,沈沁因昨儿被老夫人禁了足,便是没出现,文氏因为女儿的事,也不敢多加奉承老夫人,怕不小心又将老夫人的火气勾了上来,张氏和老夫人不甚亲厚,也许因为疼子的原因,老夫人也不愿和张氏过于亲厚,所以没了文氏在中说话,张氏也是没开口讨好老夫人,秦氏因动了胎气,老夫人特准她安胎不必来了,沈嫣性子不似沈瑶讨喜活泼,相对而言,沈嫣倒是有些怕老夫人,这会子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沈茉还是一贯的保持自己端庄娴熟的形象,林氏、王氏、程氏倒是时不时附和几下,刘氏坐于一旁端着张严肃的脸。
至于那一众庶出的,自是没出现,一般老夫人召集,庶出是不出现的。
沈蝶进去便是觉得今儿的荣乐园有些怪怪的,似是少了些热闹。
“祖母安”沈蝶规矩的问了安。
老夫人懒懒的看了她一眼,笑着点头:“刚二丫头还说着你呢,巧着你就来了,可见背后说不得人呢”
众人笑开。
沈蝶疑惑,看向沈茉:“二姐姐说什么了,怎就说不得了?”
“也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沈茉看着众人笑得端庄,娓娓说道。
沈茉说到这,沈蝶也猜了个大概,心里直笑,果真是个逮到机会就要熏熏自己的主。
“姐姐不说,我这蒙在鼓里怪难受的”沈蝶坐到自己位置上,皱着眉,嘟着嘴,急切地开口:“好姐姐,倒是说于我一声,便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下了地狱,我也是断不肯做个糊涂鬼的”
“呸呸呸,你这丫头,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二丫头,你妹妹快急哭了,你也快说,是好是歹且看她说”老夫人没好气地说道,话完还嗔了沈蝶一眼,似凶不凶的。
“祖母”沈茉嗔道:“这可如何说出口,别是到时候冤枉了妹妹,我可做了坏人,罢罢,快翻过这篇,只当我没提过”
沈茉一副懊恼的模样。
要说沈府的家教是没得说的,即使心里如何想得,面上也永远是一副家人和睦的模样,更不会有什么嚣张跋扈,眼高于顶之类的,至于昨儿沈沁的话,她原也没说错,要换了别家,指不定更难听,她虽骂得狠,可语气也不见多刁蛮,左不过骂了两句就草草算了。
“可别!”沈蝶可不肯了,知沈茉这是打马虎眼,这事要说不清楚,不说那些夫人,单是老夫人心里便不知会如何猜踱。
沈茉原也不过是为自己留条后路,若是沈蝶就此罢了,那那事便会是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虽不是大事,可总归对名声不好,若是沈蝶不肯作罢,硬要没脑子的让她说出来,那自是更好,从此撕破了脸去,可若却是自己冤枉了她,那自己先前的做派也是条退路。
“我也不晓得是不是看错了,只是刚来祖母这的路上见蝶妹妹似在为难祖母房里的琴儿”沈茉话落,老夫人便意味不明的看着沈蝶,低下众人也是眼观眼鼻观鼻的。
沈嫣打算开口说话,却不想被张氏拉住警告不许多言,沈嫣惧怕母亲,只得安分的坐在自己位上。
众人以为沈蝶会急忙开口辩解,却不想她倒率先笑出了声:“哟,我当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个”
沈茉低头掩下眼中的笑意,这沈蝶,莫不是吓傻了,还是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要知道,在这沈府,谁不知道老夫人最是看重那些规矩礼仪的。
老夫人面上不显,心中也有不悦了,可因着不是自己的孙女,到底是别家的孩子,老夫人正犹豫着怎么开口教导,不等老夫人心里又想到哪个歪歪角角去,沈蝶又是开口了。
“琴儿,你且进来”沈蝶到门边对侯在外边的琴儿说道。
琴儿不知沈蝶为何叫自己,也不敢耽误的连忙走进去。
沈蝶冲她招招手,边走便对老夫人笑着说道:“祖母心里可不许想坏了,没得那些事,我不过是见这丫头与我身边的晴儿是一个音,调笑了两句,哪知,这丫头严谨惯了,竟以为我唬她,吓得直求饶,我自个也吓到了”
听了她的话,老夫人一愣,见那琴儿本来好好的,听完沈蝶的话,竟是红了一张脸,心中也信了七八分,再想沈蝶这话也不错,而且念这丫头平日品性便是个好的,一时也全然信了。
沈茉听了,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眼中闪过不甘,可不过片刻又笑着说道:“瞧瞧,好妹妹,姐姐该打,平白污了妹妹名声,我就说是我看错了,可却不是我看错了,而是我理错了,该打该打”说着便起身去拉沈蝶:“好妹妹可得原谅姐姐”
老夫人笑呵呵的,直道:“二丫头可不是该打”
“既如此,便罚二姐姐将她房里做的莲花糕尽数给我,我可馋着那玩意儿,姐姐可不许藏了,可要尽数都给了,不许赖”沈蝶和沈茉相拉着,笑着道,尽显亲昵,可到底心里如何,只有每个人心里知道。
“哈哈,瞧这贪嘴的丫头,好,都给了你,本来我房中那丫头做的确实好吃,我还不愿给呢,不过即是你开口要这个罚,我也应了”沈茉看着众人笑道,随后拍拍沈蝶的手。
“二姐姐,即是给了蝶妹妹,便让你那丫头再做”沈瑶缠着老夫人的手,环视一眼众人继续道:“我和四妹妹可是也要的,不许落了我们的,你可晓得了”这个时候沈瑶人精似的没提及沈沁。
沈茉掩嘴笑道:“少不了少不了,那丫头也是修了福呢”
众人笑,倒是一片和睦,老夫人心情也不错。
。。。
 ;。。。 ; ;
第八章 所谓贵人
“想来你们心里也都有数,今儿叫你们过来便不会是无事儿的”老夫人接过平月递上的茶杯,抿了几口,看众人屏着呼吸,也不动声色。
一般老夫人开始说事儿的时候,众人可都是不敢说笑的,就连沈瑶也乖乖的坐直了身体。
“今早大房的爷们过来和我通了个气儿,你们也该知道,省得到时候失了分寸”老夫人面上一慈爱。
刘氏也是知道的,面上也不动声色,并不抢老夫人的话茬子。
老夫人年纪大了,心思也多了,不如年轻时看得开了,虽放言不管府中事务,可心里何曾不想也管管,莫让人不把自己当回事,可到底年纪大了,身子受不住。
好在几房媳妇都是人精,一碰上大事都是请示老夫人,几个儿子有了事儿也从来不瞒老夫人,故此老人家心里也很舒坦。
“过个几日,府上便是会来一位贵客,届时别冲撞了,至于旁的事无需你们掺和”老夫人从旁拿过一串佛珠,缓缓转动,看着众人说道。
“祖母,此人是何人啊?想大伯乃是本朝丞相,比他尊贵的。。。。”只有皇室中人了。
剩下的话沈茉没有说完,可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沈蝶目光一暗,朝沈茉看去,见她脸上难掩兴奋,沈蝶心里不由多有嘲讽,比起沈瑶,沈茉真是有些不够看了,瞧瞧人家,纵是心里兴奋,可面上愣是未显,除眼眸暗藏野心。
“母亲”张氏惊呼,暗暗推了推低垂着头玩弄衣襟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继续问道:“母亲,你好歹也和我们通通气儿,这来的到底是哪位贵人,莫是北。。。”溯王。
又是一番欲言又止,可是众人哪里猜不出来,想近日那北溯王三番两次向沈家示好,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北溯王是当朝天子的皇兄,因着生母是太后一母同胞的胞姐,遂皇上应了太后,并未将北溯王同别的兄弟那般赶尽杀绝,可北溯王却不晓得消停,之前还好,近日也许是皇上稍稍在朝堂上提携了他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