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中、青三个男人为你摆成那个阵势,是不是乱有成就感一把的?”田果儿掖掄问。
“是女人应该都会,但如果是田然,就需要做深度考虑了。”
田然斜睨倚着墙说话不嫌腰疼的女人,“依莫记者的话,我不是女人?”
“答:不是,进一步答:绝对不是,注解:你是超人,你是我的偶像,你是我心目中的女英雄!”莫荻话说得夸张,肢体语言更是夸张道可向莎士比亚舞台剧表演看齐。
田然蹙着柳眉,求问一旁的欧暖和桑蕊,“难道这女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改行唱戏了吗?”
欧暖只笑不语。
桑蕊则选择往人的伤口上可劲儿撒盐,“你可以当她是遗失头条新闻综合症发作,然然你需要明白一点,她是一位‘名记’,有你这么大的新闻放在这儿只因为主角是你,她不能采访不能发布,很容易就憋出内伤,导致内分泌素乱,是情绪处理极度不稳定中。。。。”
“桑小蕊,你找死!”莫荻一声河东狮吼,以风卷残云的气势冲过去,锁定了桑蕊的小脖子,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很放肆的响彻田家豪宅。
楼下的男人都抬头向上张忘了一眼,看到了楼梯口怡然自得的田然时,便不约而合以听若罔闻处理。
“怎么我们来了半天,不见田太太?”欧暖以为这超大的动静会引来女主人的干涉。
“不在家。”田果儿答,“姐姐失踪了三个小时后,我爸就打发我妈到外面去旅游了。”
“打发?”欧暖奇怪这个用词会从一个女儿的嘴里出来,他的中文程度不算太烂,这个词语有某些时刻很有一些轻视意味吧?
田果儿耸肩,“难道不是吗?一张机票,一个司机,送到机场,不是打发吗?”
“你爸不爱你吗。”莫荻把桑蕊的脑袋摁在沙发间蹂躏,适时的陈述事实。
“我没说他爱她。”
“既然不爱,当初为什么要接纳进来?。。。。。因为你?”莫荻对这位特立独行的田二小姐一直存在很浓厚的兴趣。
“我哪里就能让人这样重视呢?”田果儿自嘲一笑,“我开始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结婚,后来,看清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我想,是为了折磨吧。”
“折磨?”
“我妈一度将我爸视作她生平最大的成功,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成功的,但当时肯定是用了一些手法,才有了我,而从她有一次喝醉酒的哭骂来推断,她住在那栋金屋里时,我爸只提供金钱,不提供温存,后来,公主妈妈走了,她进来了,他也曾以为修的正果,但没有想到这才是他受折磨的开始,住在金屋里时,也许还有炫耀美丽的机会,一旦成了合法的田太太,她就只能抱着这个光辉灿烂的头衔扮演高贵端庄的贵妇,我爸娶了她,却没有进过她得房门一步,让一个风华正茂又从来不是空谷幽兰般无欲无求的女人独守空房,不是折磨是什么?”
田二小姐这番畅谈,让人吃惊不小。
欧暖凝睇田然,“这个,你知道?”
田然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我也有眼睛。”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其实,我爸折磨的不止是我妈,还有他自己,他让自己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让自己和一个让自己厌恶的人朝夕相处,以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经年累月的惩罚。”
“这。。。。你也知道?”莫荻又问田然。
她指了指自己脑瓜,“我也有一定的判断力。”
如果不是推断出了这一点,她一早就会把田氏转手与人,她手里有妈妈留下的百分之五的田氏股份,外中手中握百分之十五,这些年,他陆续从一些散户手里收购了百分之十回来,实际的持股数已经超过了蓝董事,只少了田先生五个百分点而已,以田氏近些年来的获利情况,她不比太费心力,随手就可以卖给任何一位别有用心者,比如蓝董事,比如那些渴望提高发言权的小股东,百分之三十呢,仅仅这个数字,足以让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到董事会很尽兴的兴风作浪,何况还不止。
“你们这些大宅门里一定要这么复杂吗?里里外外都充斥者戏剧桥段,累啊,还是我和桑桑这样的平民百姓好,不必死那么多脑细胞,”莫荻把几分钟前还想掐死的人拉成同盟,“大宅门里的爱情,更让人不敢恭维。”
桑蕊却热衷继续和莫记者唱反调,“难道我们的爱情就值得恭维吗?”
“喂——”莫记者美眸瞪得溜圆,眼看就要发飙。
欧暖柔柔淡淡地,“爱情不必值得恭维,爱情里,只要有爱情就好,只有有了爱情,才能从容自在,才能心安理得,你道那些第三者为什么感到男人的原配面前呛声?还不就是依恃着他们掌握住了男人的心,如果有一天她得晚辈跑到她面前做同一件事情,你想他们可有那份底气?当年,是记者曝光了现任田太太的存在,在此之前,田太太可到过然然的妈妈面前挑衅吗?她没有,不是不想,恐怕也不是不敢,而是田先生没给她这份自信。”
“你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论调?被那个King给刺激到了?”莫荻皱眉问。
“有感而发而已。”欧暖莞尔一笑,“如果以第三者举例惹人反感,可能以然然为证。”
“有关我什么事?”田然就知道这些人来这边,不知是为了探望她这么让人感动。
“端木辄的前未婚妻为了打击你,要端木辄带着别的女人在你面前招摇,结果被你反将一军,你会反将一军,是因为端木辄别你叫了过去,而你在安格时候敢叫端木辄过来,是因为你笃定了端木辄会过来,你会有那样的笃定,则因为你潜意识确定你在端木辄心底的重量。”
“所以呢?”
“所以我支持你和肖润订婚甚至结婚,最好还随司老先生移居国外。”“。。。。。”暖暖你确定你不是在发烧?
“向端木辄那样的男人,就是不能让他得到的太容易嘛,你就要是要他一波三折,到最后也要吊着他,让他始终认为没有真正得到你,这样,他才不敢东张西望,是不是?”
嗤,这些人,当她真的那么闲是不是?她看清自己不是良家妇女的材料,并不意味着她会重玩游戏,这些虚投巴脑的东东自然是要敬而远之。。。。如果说对死党们那些狗头军师类的建议还嗤之以鼻的话,端木太太的“提亲”攻势就无法令她轻忽相待了。
那一天,三个男人在楼下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不过谈到最后男人们的话声浪有拔高之势,端木辄黑着一着棱角分明的俊脸墓地起身,长腿迈开阔步,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怫然而去的当口,他居然冲上楼来,搂过田然就吻,且在司老先生的老拳到来之前,很嚣张递在怀中女人颈上咬出一个吻痕,就算随后就被田然一脚踢开,仍向那老中两个男人送去很挑衅的一笑,趾高气昂递鞠躬,离开。
“这个臭小子,怎么比婉约按个还不要脸?”司博慎咻咻地大骂。
而这个比司老先生认定的最不要脸的小子还不要脸的小子,紧接而来的动作频频。
先是向媒体放出自己即将与田氏长千金喜结良缘的风声,在遭遇询问时还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给人以想象的空间,而后是亲口向抱孙心切的母亲“坦诚”陈述了自己的多年苦恋,这个苦恋的对象自然非田然莫属,他陈述的极有激情,感染力极强,以至于上午才表演完毕,下午端木太太就登上了田家大门——提亲。
其时田依川不再,接待端木太太是在家休养的田然。
乔念洁本来就和这个女孩投缘,获悉她是自家那个野马儿子的意中人时,是着实的大喜过望,刚见田然的面,就很有热情的报上来,“心肝”“宝宝”的一通叫,直让田然全身的鸡皮疙瘩冒出来聚集。
田太太说了什么呢?
“虽然我知道我家那个儿子没什么优点,根本就配不上然然,可是你也看着了,他那点姿色还是不错的是不是?你呀,就看在这点姿色上嫁给他,等他人老色衰了哪怕再把他给甩了呢,好不好。”
。。。。很别致的提亲词。
田然不点头,乔念洁就不走,两三个小时,求亲词滔滔不绝,但万变不离其宗,更多是在煽动田然肖想一下她家儿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优点——美色,当然,也不是会有出新——
“你完全不用担心婆媳问题,结婚后你们可以搬出去住,生了孩子放在我这边,我管保养的白白胖胖,人见人爱,你们的二人世界想过多久就过多久,多升级咯也没问题。。。。。”
在田然笑的嘴角要痉挛,心中直呼上帝啊,救救我的时候,幸好田依川回来了,接下来,是大人们的事,她可已退场了。
知道田然结束休养,回到田氏上班,端木太太的求亲攻势仍在继续,而凶猛之势有增无减,田先生应得有些力不从心,田然但电话骂端木辄这个始作俑者,那厮果然很不要脸的说,“如果不想受我妈的求亲轰炸,就答应了吧,我会很慷慨的接纳你。”
她很慷慨的骂回去,他答,“你要想清楚,我妈是一位不用洗衣服不用做饭不用打扫房间的全职太太,好不容易发现比插话,保养,购物甚至做媒更有成就感的事,他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田然笑靥如花,“你,去,死。”
“你要谁去死?”
田然回身,看见了含笑的肖润,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真诚,“总经理好。”
肖润上下打量着她,“这么快就上班,都没事了吗?”
田然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可以看得出来,本人头脑清醒,四肢发达,没事。”
肖润堪亮的黑眸里有她旋转的倩影,嘴角泛笑。
帅哦,真是帅,想想这样的帅哥以后只能看不能碰,真的有些小遗憾呢,“总经理,今天晚上田然小姐想请你吃饭。”
“没问题,不过我还是加会儿班,田然小姐要在办公室等我,一起走。”
“OK”她已经习惯了从她回来后每个人对待他的步步小心,仅她能察觉的,此刻她得周围至少有五个保镖的存在,比如走廊尽头那位把最大号的保洁服撑得都要破线的保洁先生,他想告诉她,他手中正在挥着的那把扫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袖珍,坐着什么都不做也比现在更协调。
约肖润,是为了完成在被绑架之前要完成的事,她得理由其实不算理由,在越来越喧杂,越来越讲究快餐文化的世界,还有人想要去奢望一份生死不渝的爱情,讲出来,足以令听者发憷,闻者喷饭,可她就是要做这件令人发憷喷饭的事。
“那么,你爱端木辄吗?”她说完,肖润没有笑,只问。
“我对他,他对我,都有感情,但并不是爱情。”
“这么肯定吗?”肖润眸里意味不明。
“什么意思?”
“你费了一些时候,直到看到欧阳念对向请的生死相恋,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感情,谁知道你会不会又用些世间来搞清你和端木辄之间的感情呢?”
“你是在劝我和他复合吗?”
“我没有那么好的风度,会劝自己喜欢的女人走向别的男人。”肖润一声轻笑后,眸色变得深重,手臂探过桌面,握住了田然的手,“田然,我的确没有办法向欧阳念那样去爱一个女人,我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拥有那么强烈的感情,但我喜欢你,是真的。”
“我相信”田然反握住他的手,“肖润,你会是一个好丈夫,任何女人嫁给你,都会很幸福。”
“错,女人想要感觉幸福,所嫁的那个男人必须是他所爱的。”
“有道理,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想嫁人了。我当初给自己的人生下了计划,改邪归正,相亲结婚,却忘了把爱情算计在里面,爱情诗集划不来的,如果欧阳念没有向情,在和我相亲后,双方感觉都算不错的情形下,有可能就会有一场婚姻,而也有可能他会在就婚后遇见向情。”田然笑,调皮递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不敢嫁给你,也还是有点害怕,怕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非他不可的女人,我这个此爱敌不过最爱。。。。届时,你一定会被我整得很惨。”
“田然,有的人生情浅。”
“你想说你就是那样的人吗?”田然抚额沉吟,“也许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会遇到一个能让你倾情相爱的女人,但前提是,一定要在结婚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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