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手,揽着腰,钱傲从背包里取了只手电,照亮了前方的路。
黑暗里,微弱的光,两人慢慢摸索着,凭记忆往鎏井古井而去,一路上都是残砖断瓦,到了兰家祠堂,却发现祠堂倒塌了,鎏年古井被掩埋了井口,想象着它当初的模样,想象着井壁刻的那些活灵活现的壁画。
真是可惜。
痴痴地看着古井,元素脑子里映着他俩那一日的情形,心里明镜儿了,这个男人是真正的用心在爱惜她,这样的男人,她真的能放手么?禁忌什么的,真的重要么?
手指拽得紧紧地,身体却妖媚般站成一道奇特的曲线,眼睛里是微带惆怅的潋滟,将旁边地钱老二勾引得心沉了又沉……
“元素!”
搂紧她,吻住她。
深吮,浅吸,沉醉,迷惑,彼此眼中透着最坚定的眼神。
沉迷在这片残垣之上,深深地体会着那种至爱终生的感觉。
此时,古井,二人。
用生命写下的缠绵。
天地间,留下这一段,传说到永远的浪漫。
……
第121章 最极致的宠爱(大高潮)【手打VIP】
两个人静静相拥而立。
这时,一道亮丽的光线瞬间划破了天际,将黑夜耀亮,天空顿时艳丽的红,血红,透过光线的折射,直击心灵。
啊!
元素吓得惊叫一声。
漂亮的小脸儿瞬间惨白,没有半点儿血色,嘴唇哆嗦着身子轻颤,这恐怖的一幕,让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心狂烈地跳动着。
大地在剧烈的晃动,甚至耳边能听见地层断裂的声音。
地震后的地壳层相当不稳定,而这一次余震的震动特别大,他们站立的地方,正以很快的速度裂了开来。
不过转瞬之间,已经裂开两米来宽的大裂缝……
这多可怕!
钱傲亦是浑身一震,刹时惊出一身冷汗来,而动作比大脑的反应更快,几乎是吼着说:“抱紧我。”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静夜里听起来,有些骇人。
轰隆——
又是一阵很强烈的震动。
像压路机近在耳畔的声音一样,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鎏年古井的周围已经被拉开了长长的沟壑,地面从中间断裂开来,想离开已经不可能。
大地正在不断地坍塌了,像一只吃人的怪兽,遍地狼藉。
而他俩站立的地方,正在不断下沉。
元素惊魂未定,下意识的她伸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下一秒,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身子被提离了地面儿,慌乱中,她听到钱傲在耳边急切地说:
“素,记得,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抱紧肚子缩在我怀里,不要伸手。”
眼睁睁看着地面以惊人的速度下沉,元素紧张得嗓子里发出的声音都有些扭曲:“钱傲,钱傲,我好怕,我怕!”
“乖,闭上眼睛,不要怕,我会陪着你。”
钱傲脑门儿上也渗出了冷汗,此刻心里是从来未有过的害怕,不是怕自己有事儿,而是他的怀里,有他的媳妇儿孩子。
其实,就在刚才那瞬间,如果只是他自己,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机率逃生,可是怀里多了个怀孕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是他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耳边,铺天盖地的呼啸声咆哮如雷,紧接着,‘嘣’的一声巨响,地面剧烈颤抖几下后就是阵阵尖锐的石块儿摩擦声。
元素恐惧地尖叫。
黑暗中,来不及思索,钱傲只是本能地把他女人压在身子底下,攥紧她的双臂还得小心护着她的肚子,这真是一个高难度的技术动作,然后他俩随着地面缓缓地往地底滑下,像滑梯一般。
世界在翻滚,身体在失重。
旋转,碰撞,翻滚。
急速下降之后,四周一片黑暗,他俩被困在一个闷闷地空间里,头顶上有细沙泥土不断往头上掉,钱傲将她死死地护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待大地停止了晃动,随着古井的垮塌,他们被埋在了地下。
两人都晕了过去,而古井几百年的石凿井壁的石板有一块儿压在钱傲的腰上,另一块压在他的腿上,彼时,他双手撑在地面,活生生地为他女人撑起了一片天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
钱傲被身体剔骨般的刺痛弄醒,那痛感不断通过神经中枢传递到大脑,痛得他脑门儿上全是冷汗,他稍微动了动便明白了,古井垮塌的石板将他的腿扎断了,背上的肋骨大概也断了几根儿。
胳膊死死搂住元素,另一只手抓住旁边的井壁,他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头顶上还在掉落的泥沙,心里瓦凉瓦凉。
这辈子,他俩难不成就真交代在这儿了?
低下头,却发现怀里的女人浑身软绵绵的,毫无声息的软倒着,一动不动的缩在他的身下。
瞬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被失去她的恐惧感紧箍住心脏,他想将她扶起来,可身体却压根儿动弹不得,稍稍牵动,便是剜心的痛。
他妈的。
咬牙切齿地低咒了一声,他忍着浑身的剧痛,伸出手拍了拍元素的脸,心惊胆颤地探了探她的鼻息,心里祈祷着……
元素,你得给老子争气啊。
然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的鼻息很匀称,看来只是晕了过去。
可是这环境不是发晕的时候,他不断地拍打她的脸,嘴里温柔地轻唤:“元素,醒醒,宝贝儿,快醒醒。”
像做了一场恶梦一般,元素幽幽转醒,软绵绵地轻轻‘嗯’了一声。
这声音,听到钱傲耳朵里,宛如天簌。
“元素,你有没有受伤,咱孩子还好不好?”
“嗯!”
虚弱地轻嗯了一声,元素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晕了过去,钱傲身上被石板压住,身体动弹不了,见她又没动静儿了,急得再次狠狠地拍她的脸。
“元素,快醒过来,一定要保持清醒,等待救援。”
被他打得有点痛,元素这时候彻底地醒转过来,动了动身子,浑身痛得直冒冷汗,可是她明白,除了滑落时不小心擦破的皮外伤,她并没有伤到哪里,反而是他,心下一惊,她急切地问:
“钱傲,你还好吗?”
摇了摇头,钱老二拼命咬着牙忍住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
“我很好。”
瞬间红了眼眶,元素心里明镜儿似的,两人的呼吸交织着,她能感觉到他强忍疼痛的喘息,但她没有拆穿,这个男人,一直是那么钢强的存在着,他非常介意自己会显露脆弱。
于是,她不作声,默默淌泪。
只听见他低低地说:“元素,你注意护着肚子,我得把身上这石板挪开。”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在这之前,他必须把压在背上的石板挪开,要不然等他不行了,被他压在身下的媳妇儿孩儿就活不了。
咬着牙,他拼尽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挪动着压在脊背上的大石板,古时候的人真他妈的变态,凿个水井把石板凿这么厚,这么宽。
冷汗直冒,真是要了老命了。
慢慢地,身上的石板终于被他挪了开去,轻松了不少,可腿上的却找不到着力点,算了,压着吧。
他因疼痛而不断滴落的冷汗淌到元素的脸上,混合着她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但她紧咬着唇,没有哭出声来,她什么都知道,他为她作的一切,她都知道。
“钱傲~”
在这黑暗的狭小空间里,他们都看不到彼此。
可是,元素从胸口抬起头,分明能看清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锐利晶亮,尽管此时他是如此的狼狈,但眸底的锐气霸道的劲儿却一点儿没减。
她的心,忽地就安定了。
以前在小说电视剧里,总看到同生共死,共赴黄泉的剧情,如果今儿能体验一次,这辈子也不枉然,他,她,还有他们的孩子,生同裘,死同穴,有什么不好?
努力地抬起头来,摸索着,她找到了他的唇,温柔地吻了吻:
“钱傲,和你死在一起,我很幸福。”
“别他妈胡说八道。”他狂躁的吼了她一句,继而叹息:“素,你得好好活着,替我把儿子生出来。”
元素的手紧紧捂着脸,哭泣:“钱傲~”
盯着她,他虚弱地笑了笑:“哭什么啊?傻瓜。人总会死的。不过,你得记住了,老子死了,你也得为我守寡一辈子,你他妈要是敢让其他男人碰你,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钱傲~”
一听这话,元素哭得更加厉害了,完全不能自抑地泣不成声,她从来没有见过钱傲这个样子,一直以来,他在她的面前,总是那么坚强的存在,他那么强势那么霸道,有什么能压得垮他,他为什么会说这么丧气的话。
泪流成河。
于是,她带着哽咽指责他:“钱傲,我不许你死,要死咱俩一块儿死。”
“放屁!”
轻吼了一声,钱傲突然控制不住咳嗽起来,嘴角有黏稠的液体溢了出来,滴到她脸上。
心下一惊,元素伸手一摸,用指尖捏了捏,吓得不行了,“你还好吧?钱傲,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艰涩地甩了甩头,钱傲努力保持着自己大脑的清明。
这时候,他已经慢慢地适应了黑暗,隐隐约约地依稀可辩此时身处的地方像一个石砌的屋子。
他伸出左手在石壁上摸索着——
然后,半晌没有讲话,突然又低低地笑出了声,“宝贝儿,我给你讲个故事。”
呜呜地抽泣着,元素颤着声儿问:“什么故事?”
又咳嗽了几声,钱老二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虚弱不堪,说得断断续续:
“就是这个古井的故事,都刻在石壁上……咳咳……三百多年前,康熙年间,有兄妹两个,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彼此,发生了不伦之恋……为了躲避世俗的眼光,他俩凿了这口井,名虽为井,底下却有一间石室,就是咱俩目前所在……然后昼伏夜出,彻底地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默默地在这儿生存了下来……咳咳……”
听着他颤抖的声音,元素赶紧地捂着他的嘴:“钱傲,你别说话了,保存点体力……”
“我没事,素,其实乱lun并没有那么可怕,爱因斯坦娶了他的表姐,达尔文也娶了他的亲表姐,希特勒一生中最狂热爱着的女人就是他的亲侄女儿,就连英国在位时间最长的维多利亚女王都不忌世俗嫁给了他的亲表哥,所以……咱俩,没有错……错就错在……咳咳……”
眼泪一直不断,元素知道他伤得很重,带着哭腔吼:
“我让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她的声音在空寂的石室内激起了阵阵回声。
可是,身上的男人半晌没有了动静,元素一边哭一边低喃着,伸出手就去拍他的脸。
“钱傲,钱傲,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哭喊,钱老二身体微微一动,慢慢醒转:
“素,我没事,我在,你别怕。”
说完,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似的,颤声说:“宝贝儿,我的裤兜里有手电,你帮我把它掏出来,记得,电要省着用,这样你就不怕黑了。”
呜呜地咬着嘴唇,元素摸索着从他裤兜里掏出手电来。
啪……
微弱的光线,可对置身在黑暗中的俩人来说,这种精神上的慰藉非比寻常。
下意识地照向他的身体,乍一看,她的眼泪再次决堤。
认识钱傲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儿,以前的钱二爷,是多么的光鲜耀眼,意气风发的男人,而现在,他的浑身上下全是血迹,有的地方还在淌,有的地方已经干涸,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他的脸被染血的迷彩服衬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缓缓从他怀里抽出自己的手来,一瞅,满手的鲜红……
呼吸僵滞,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抽泣着说:
“钱傲,你疼么?”
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他违心地说:“……我不疼。”
“钱傲,你怎么这么傻?你这辈子栽到我手上,你值得么?”
“值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择。”
说着,他的头慢慢垂了下去。
瞧见他这个样子,手指颤抖地替他擦拭着汗水,沉淀下来的元素,竟奇迹般地止住了哭泣。
哭,没有任何的作用。
她要坚强,她必须让这个男人活着,而活着的首先,就是不能让他睡过去。
她抬起头,吻了吻他带着鲜血的嘴唇,挂着泪水的眼睛明媚地绽放着,不停地引诱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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