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算不想面对也一定要见,有些尘封的往事,就算不想揭开也要让自己看到血淋淋的伤口。宁信曾拿着一把匕首,插进她母亲的心里,她不知道她疼不疼,但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抽搐,无时无刻不滴着时光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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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
吃饭没带钱怎么办(1)
现在宁信可算是知道,人倒霉的时候,喝水不是最塞牙的事,而是掉钱的事。今早不知道中了谁的咒,难得请林晗慧在外头好好吃上一餐,却发现钱包不见了。
“怎么办?”宁信把全身上下翻了个遍,才回忆起她的钱包在几日前就没看见了——这几日都是过着刷饭卡喝白水的生活。
“咳……”林晗慧幽幽的说,“我说你要请我吃饭,还是这么高端洋气上档次的地方,就知道没安好心,aa制吧。”
“是真的。”宁信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林晗慧怎么就不相信她呢,而且她哪有她说的那么抠门,林晗慧真应该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哪次吃饭不是她埋单?
宁信心痛的不是钱包里的钱,而是钱包里的东西。里面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身份证银行卡都在宿舍的箱子里,但里面有很美好的回忆,一张被不规则的截下的照片,照片中有一个像天使一样可爱的女生捧着奖杯,和妈妈站在一起。
“那怎么办?”林晗慧摸摸裤兜的钱包,偷偷看了几眼,然后一副泫然欲泣地抬起脸,“你说你请客,所以我都没带什么钱。”
“没事。”宁信扶额,只觉得外边的雪花飘落惹得自己心烦意乱。
雪花飘落比时间有声,比落花无声,一切缘分尽在进门一瞬。宁信拿着叉子狠狠地戳着不成形的蛋糕,大门忽然被打开,服务员紧张的铺好红毯,打着领结正装的经理站在一旁欢迎,欢迎之声直击耳畔。
“咦?你怎么在这?”肖丹没有顺着装扮奇异的人群走上楼上的包场,小心地护着裙摆,穿着妆容艳丽的服装走到宁信旁边,肩上批了一件绒毛大衣。
林晗慧看到肖丹的到来,眼底闪过抓住救命稻草的光芒,本是歪斜的身子变得挺直,优雅从容的吃着盘子中剩了一半的食物。
“吃饭啊。你呢?”宁信无暇打量肖丹的盛装,只觉得她肩上的衣服好像很贵的样子,应该可以付清这餐饭钱。
肖丹尴尬一笑,扯了扯肩上的衣服,说话的样子虽然腼腆,但语气中掩不住的炫耀,“和卢橙一起参加徐牧涯的生日会呢,拜拜。”轻轻告别后又一次回到那人潮中。
“咳……干嘛不和她借钱?”林晗慧又一次趴在餐桌上,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她一直都很自卑,认为这个社会就是两点一线,一板一眼,有钱有权才是王道。
宁信眼珠子微微一转,咧开牙齿眯起眼睛笑起来,问林晗慧,“干嘛要借钱?我们去打工好不好?”
“不要!”林晗慧果断地拒绝,“要不我在这里……”
“不是在厨房里洗盘子啊。”宁信的话堵住了林晗慧喋喋不休的嘴,她也不知道林晗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那是干嘛?”林晗慧拿起叉子叉起一大块蛋糕塞到嘴巴里,含糊不清的问。不管有没有钱,这都是花钱买的,不能浪费!
“我们打扮得破烂点就行了。”
宁信神秘地冲林晗慧眨眨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深不见底,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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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没带钱怎么办(2)
“宁信,不要剪我的衣服!”林晗慧惊恐的看着宁信单薄的衣服上剪出破破烂烂的口子,一手持着剪刀,刀锋在厕所微弱的灯光下格外耀眼,一合一张发出的尖锐声音让林晗慧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袖往墙角倒退。不知道的人以为宁信要对她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一样。
“别这样,我都已经剪了你才说不要!”
看到几天前妈妈命人给她送来的昂贵衣服和围巾现已成为废品,宁信的心里不由有些心痛,不是因为送的对象,是因为衣服真的太贵了!
宁信提着剪刀,发出“咔擦咔擦”的刺耳声响,仿佛死神提着镰刀逼近。
林晗慧皱着眉头,说:“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讨得到钱?”
“肯定讨得到!”宁信一脸的笃定让林晗慧半信半疑。
林晗慧还是不太愿意以cos乞丐的方式混入生日会讨钱的方式埋单,又说:“要不你先去看看行不行得通?我在楼下当人质等着你回来?”
林晗慧有些紧张地盯着宁信,怕被她看出哪些破绽,又继续解释,“要不等会儿服务员当我们俩吃霸王餐怎么办?”
“也是。”宁信有些失落的放下剪刀,心里滑过冷冷的笑声。
她不生林晗慧的气,因为“面子”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可以像她这样没有下限。刚开始宁信就猜到这件事林晗慧很可能不会答应,但若放在以前,她一定会直接说出来,不会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笨拙得可笑。宁信怎么可能看不出虚伪的解释呢,她就是在虚伪的家庭中摸索长大。
“初音姐姐,给我一点钱好不好?”宁信仰起头,做出最可爱的表情,笑出最甜美的笑容,扯着一位陌生的姐姐的衣服撒娇。
那个女生摇晃手中的红酒,心想着这家餐厅的治安怎么沦落到让一个叫花子跑进来,眼神中带着犀利的打量着宁信。
宁信厚脸皮的看着她,继续仰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个女生拉住走动的服务生,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把这个乞丐‘送’下去。”说罢,低下头认真的打量着宁信,总觉得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她。“初音姐姐”还没想起在哪见过宁信,却被她围巾和衣服上的经典商标微微震撼。
能把burberry的衣服和围巾剪得破破烂烂,能不是有钱人吗?
所以,那个女生当下挡在服务生的前面,将手中的红酒放到他的餐盘上,用细微的声音让他离开,又从手上的包中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宁信,还附带一枚甜美的美人微笑,“嗯,你是在cos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是啊。像不像?”宁信拿到钱后脸上的表情笑得更深了,感激中更多的是讽刺。那个女生的一举一动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拿到钱就行了,何必在乎那些不是旁斜逸出的小插曲呢?拿到六百块钱,她只需要再要六百元就能埋单回家啦——她们一共消费1576元。
那个女生从包里拿出电话,按下一串号码,淡淡的吐出几个字:“跟着那个女生。”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刚刚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并不简单,如果能攀上关系,那么对日后她的事业会有很大的帮助。
宁信快乐的哼着小曲,从二楼走到三楼走到四楼,并没意识到后面有人默默地监视着她。还庆幸妈妈托人送来的昂贵衣物,让不少人都认为她只是cos卖火柴的小女孩,所以都慷慨的拿出几张红色的毛爷爷。
宁信快乐的哼着小曲,走在四楼的楼道上,说来也奇怪,这里的人竟然出奇的少。忽然,白色的墙壁开出一道门,长似章鱼爪子的手从黑暗中伸出,卷着宁信进去。
“啪”,门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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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
生日礼物(1)
“啪”,门锁了。
耳边呼啸而过的是门关上的气流声,眼前一片片黑暗,宁信以为自己进了贼窝,当下冷静的做出行动——牙齿从上方重重地垂在在那人的手臂上。
“啊。”徐牧涯微弱地喊了一声,松开揽住宁信的手,“你属狗的呀?”
“徐牧涯?”
徐牧涯循着记忆打开了房间的灯,移过不远处的凳子,只见手腕微微一转,凳子画了一个180°的半圆,他已经坐在上面了。一切动作一气呵成,帅得令宁信叹为观止。
感叹之后余下的是疑问,宁信扯好被徐牧涯弄乱的衣服,淡淡的问,“干嘛?”
“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感谢你?”
“是啊,刚刚后面不是有人跟踪你嘛,所以我把你拉进来甩开那个人了呀。”
“有吗?”她怎么记得她刚刚在快乐的数钱呢。
“或许是我看错了。”徐牧涯不想让宁信担心,于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但早已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随即他的目光被宁信身上破烂的衣服吸引,指着衣服问,“好好的衣服,怎么弄成这样?”
然后宁信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毫不含糊的概括。其实她也是在知道这是徐牧涯的生日会后,才萌生行乞拿钱的念头,才会笃定的告诉林晗慧一定能拿到钱。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相信徐牧涯。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徐牧涯有些哭笑不得。她这身行头随便拿去典当都可以拿三四千块钱,如果让设计师知道他的作品被这么糟蹋,估计半夜睡着都会爬起来找她算账。
“我和你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随便打电话的地步。”宁信说这话时有些底气不足,弱弱的回答。
如果关系不好,怎么可能无条件的相信呢?
“今天是我的生日耶,不能说点好话吗?”徐牧涯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想到宁信不见的钱包现在还在他家的电脑桌上,觉得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好咯。生日快乐。”宁信忍不住翻个白眼,不过是过个生日就这么大排场,还差她这句生日快乐吗?
虽然宁信那句“生日快乐”说得格外牵强,但徐牧涯还是开心的笑了,像个孩子一样纯真。
宁信对帅哥的笑容最没有抵挡力了,一个失神又一次沉沦于那个美丽的瞬间。盯着徐牧涯细看,才发现他的双眸中戴上了红如猩的美瞳,随意散落的长发,一身黑色执事装,精致的燕尾贴在瓷砖上,棱角分明的冷酷与爱恨,像极《黑执事》里的塞巴斯蒂安。
“生日礼物呢?”徐牧涯二十岁的大人了,还像孩子一样理所当然的像宁信索要礼物。
“你是小孩子吗?”她不是不想给,而是真的没有啊。
“你答应请我吃饭,然后你的钱包又丢了,那你说你要怎么报答我呢?”徐牧涯抛砖引玉,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在椅子上有规律的敲击。
“你想怎么报答?”
其实宁信能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最大的生日礼物。徐牧涯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之前说了那么多,等的就是宁信这一句话。
徐牧涯去订做这套执事装时还订做了一套夏尔的女生装,尺码大小按照他对宁信的目测。但就像宁信说的那样,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需要参加他的生日的地步,所以为了不让宁信反感,就没有叫她。徐牧涯觉得这套衣服只能躺在他的衣柜里,孤独无期的等待着主人,却没想到宁信一脸傻气的走上四楼,还恰好经过他预定的包间。
“喏,把它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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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
生日礼物(2)
“喏,把它穿上。”徐牧涯从旁边的几个袋子中拿出一袋递给宁信。
“什么?”宁信嫌弃的扯出那条粉色的裙子,“不穿。”最后一次穿裙子是什么时候,她早就不记得了。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换个着装一来呢,是为了躲避那个跟踪狂,二来呢,他是真的很希望这两套衣服能够同时出现在生日会上。
“好吧。”宁信是个细心的女生,所以一眼就扑捉到徐牧涯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失落。那种失落的神情如同彗星划过夜空,美丽得令人生怜,不忍拒绝。
说来也奇怪,那条裙子仿佛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似的,墨绿色的长发,夸张的帽子,脖子上粉色的蝴蝶结绑带,双臂上黑色的手套,袒露的双肩显出精致的锁骨,胸前黑白条纹的大蝴蝶结,全身上下的每个褶皱都很好的演示出动漫中的感觉,再加上徐牧涯细心高超的化妆技术,带上宝蓝色美瞳的大眼睛,让人误以为宁信就是从动漫中走出的夏尔。
“怎样?”宁信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红起脸,好在刚刚打了一点腮红,然人察觉不出异样。
“beautiful。”徐牧涯在帮宁信化妆的时候,呼吸早已变得紧促。现在两人站在一起,仿佛是从天上下来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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