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忘看了看疑惑的雷鸣,摇头道:“以我如今的修为给你们妄谈道则确实有些不该,你们也别多想,虽然我所理解的修行和他人有所不同,但看上去也差不多,好了,我现在先给小宇讲一讲修行境界划分吧!”
正宇抛开君忘刚才的话语,竖起耳朵,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如今的修行界将修行者划分为入门、砌骨、筑庭、炼府四大境,至于之上的境界你目前不需了解。”
“其实这四大境很容易理解,将人体看着一间草屋,想让草屋更坚固就必须想办法将草屋便成木屋,在你准备动手前肯定得做一些准备工作,这便是入门,当准备工作做好后,你必须先更换草屋的立柱等支撑物,这便是砌骨,当支撑木屋的立柱更换完毕后就要对给木屋进行装修、加固,这便是筑庭,木屋建起后,得将木屋内的家具逐一更换,这便是炼府,当然你也可以更进一步将木屋改造成石屋、铁屋,甚至更高,所以这四大境实际上是一个循环的过程,传说中有人单修这四大境而达到肉身成圣,至于四大境之后的境界需要大机缘,不是常人可以企及的。”
雷鸣震撼,雷洪虽然对其讲解过修行四大境,大多是些云里雾里,非常抽象的修饰词,远不如君忘所讲得这么朴实而直观,心中对君忘更加敬仰。
正宇仔细回味,思索半晌后询问道:“可不可能直接将草屋修成石屋呢?”
君忘闻言,严肃道:“原则上可行,但道则不允,就好比你生来是呱呱小婴,经过十数载年轮的洗礼才成长为如今的少年郎,修行同样如此,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急于求成,否则草屋坍塌,生死道消!”
“人的生老病死皆因道则的存在?”
“不错,世间万物皆遵循道则运行,道则如水,万物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万物皆因道则生,也因道则灭,而修行便是利用某些道则达到让自身之舟更加强大,能够抵御暴风雨侵袭的效果,以达到阻止覆舟的目的!”
“那修行到一定境界后岂不是能达到长生不死?”
“原则上可以,当你修行到一定境界后便不会生病,衰老无限延缓,但道则无情,亦无限,你越是强大,道途越是艰险崎岖,所以……”
“所以没有人能长生不死?”正宇蹙眉,原以为修行是为了让自身强大,矗立于天地间,受人朝拜敬仰,不曾想在道则面前如沙堡般脆弱,并不是雷鸣之前说的那么简单。
“也不竟然,传说中曾有人达到‘仙真’之境,与天地同寿,以道则为锤,穹顶为鼓,擂动九天苍穹,奏响一曲无敌战歌,但无法被证实!”
“什么?有那样的强人?”正宇不敢想象,以道则为锤,穹顶为鼓,那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无敌姿态?何等的让人向往?
“呵呵,万丈高楼平地起,你现在还未入门,要想达到那样的成就,必须要将基础打牢才行。”君忘笑言。
正宇醒然,自己这门外汉居然妄想成为那样无敌之姿的绝世强人,确实有些孟浪。
“还请师兄传法!”正宇起身,诚恳一拜。
君忘点头,认真传授,偶尔演示一番。
正宇聆听,虚心请教。
“师弟果为奇才,如此短的时间便已掌握要领,不需时日便可入门,回去多加练习,切勿偷懒!”君忘真心夸赞。
正宇捏着耳朵称是,和雷鸣告辞离开。
数日后,正宇引灵气入体,洗涤肉身,清除体内杂质。
灵气在体内游走,将身体细胞滋养得圆润饱满,而一些老化的细胞和杂质被灵气冲出,在其体表结出一成厚厚的痂。
如此反常并未让正宇惊慌,这让他兴奋,甚至有一些期待,因为他知道这是入门的基本特征。
现在的正宇已经算得上一名修行者了,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比尘世间的武林高手强,但最起码他已入门,踏上了修行路,从此与尘世间少有交集。
“恩,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上数日,但别高兴太早,每当身体强度和力量上一个台阶时便可推开一重门,以此类推,直到九门开启,打破‘道墙’,你只不过才开启第一重而已。”正宇兴奋之余跑去君忘处报喜,被如是告知。
“师兄放心,我为奇才,管它是九重门还是九十重门,师弟我都照样砸开,道途一片光明!”正宇得意,有些忘形。
“入门并不难,比你更快入门的人很多,既然是门便可开启,只要方式得当,真正难的是九重门之后由道则形成的‘墙’,那才是阻挡修行的绝壁,也可以算是一种考验,有人朝闻道,夕入门,三日启九门,却终身破不了那堵‘墙’,最后只得恨天道不公,郁郁而终。”
“那是他能力不够,我为奇才,遇山开山,遇强拆墙,哪怕是天堑鸿沟也无法阻我修行路,他日必定立于苍宇之颠,谈笑定乾坤!”正宇不以为意,信心十足。
君忘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爆栗,要其调整好心态,切勿狂妄自大,在道则面前一切都是湖中气泡,不及沙堡。
正宇回到洞天,潜心修炼,经过灵气一次次洗涤,其肉身光滑如玉,韧性十足,气质也随之改变,虽不能算丰神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却也算挺拔强健的少年郎。
这一日,正宇又来到君忘的住处,虔心请教,因为他遇到了问题。
“师兄,我已开启第九重门,可并未看见你所说的‘道墙’阻隔……”正宇有些紧张,但并未慌乱他相信君忘能有办法。
“没有‘道墙’?难道你天生近道,与之契合,道途平坦,并无阻碍?”
“不是……”
“那是?”
“九门之后还有一扇门!”
“什么?怎么可能?你确定那还是一扇门,不是一堵墙?”
“是的,我敢肯定那还是一扇门,只是……”正宇确认,有些吞吐。
“虽然我以前没听说过有人开启十重门,但这或许不是坏事,既然是门,你便想办法开启!”
“师兄……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正宇捏了捏耳朵道。
“有何难处,且全部道来!”
“这扇门和之前九门看上去并无太大区别,可我无论怎样也无法推开!”
“哦?待为兄想想!”君忘言毕便陷入沉思。
正宇有些慌了,本以为见多识广的君忘能轻松解决此事,不料君忘也如此犯难。
半晌过后,君忘忽然笑道:“你何不换种方式试试?”
“换种方式?我已作了多种尝试,都未成功!”正宇苦着脸道。
“试过拉吗?”
“拉?”正宇愣神,他确实试过多种方式,但都没脱离‘推’的范畴,而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能‘拉’一下,因为之前的九扇门都是用推的,他已陷入了一个惯性思维。
“你就在我这里闭关,我帮你护法!”
正宇毫不犹豫,立马打坐运转法决。
恍然间,正宇来到一间封闭的密室,密室内并无光源,却如白昼,可观尽一切。
密室六面,五面是墙,唯有其正前方墙体上镶有一扇两丈来高,丈许宽的石门。
正宇盯着石门,聚气汇神,他知道这是自己运转法决,勾动道则所幻化的景象,是对他的考验,他必须通过考验获得道则的认可,才能继续修行,否则修为将停滞不前,终身不得突破。
他动了,缓步向前,调动自身潜能,十指弯曲,紧扣门缝,用力一拉。
“吱嘎……”
石门轻颤几下便被轻易拉开。
“这……”正宇错愕,原来如此简单,说来比之前开启的九重门要容易得多,可如果方式没对,任你百般轰砸也无济于事,除非有能力将其硬行轰开,但这不是一个才入门的小修能够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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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炼体
正宇轻易拉开石门,对自己更加佩服,有些飘飘然。
然而,石门另一侧的情景让他一阵哆嗦。
“这是……”正宇冷汗直冒,刚开启第十重门的喜悦一扫而空,仿若掉进了万年冰窟,是的,这不是错觉,石门另一侧确实是一个万年冰窟,寒气袭来,冻得正宇汗毛都直了起来,像是一根根钢针般扎在肉里。
木屋内,正宇的肉身感同身受,一层薄薄的寒霜包裹于体表,寒颤不断。
君忘见状,右手捏剑指,轻点正宇丹田,帮其化解寒霜。
道则所化的石屋内,正宇感觉一股热气流转,瞬间清醒,强行停止运行法决,回到现世。
“如何?”君忘询问,有些担忧。
“门已开启,可……”正宇郁闷无比,将刚才的经历给君忘述说一遍。
“什么?还有一道门?而且是那副景象?”君忘震惊,他本好学,阅尽宗门典籍,可从未听说过如此怪异的事情!
“难道是老天嫉妒我为奇才,故意为难于我?”正宇气呼呼出言,心中极为不爽,一般人开启九重门便可突破,进行下一步修行,可他开启了十重门居然还未突破,更可怕的是第十个石屋内的场景,让他胆寒。
“不用担心,既然有第十一重门,就有办法开启,你先回去,认真修行,先别急着尝试。”君忘安慰。
正宇离开,君忘来到宗门秘境,询问其师尊。
“哈哈……看来是天佑我‘灵道门’!”说话的是一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慈眉善目,捋着长须对君忘如是说道。
老者便是君忘的师傅姓池名明礼。
“师尊何出此言?”君忘笔直的坐于下首,恭敬出言。
“其实开启十重门而破境之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更有甚者开启十二重门破境!”池明礼老神在在,缓缓出言。
“什么?那些人物成就如何?”
“无一不是旷世奇才,横扫诸敌,称尊一方的霸主!”
“小宇他将来岂不是……”君忘有些激动。
“不出意外的话,此子便是我宗再次崛起的依仗,必须尽全宗所能,全力培养,只是宗门经过那次灾变以后,底蕴丧尽,恐心有余而力不足。”池明礼叹息,略显忧虑。
君忘闻言,也生隐忧。
“你先敦促那少年修行,我这就去见大长老,让其想办法助其破境。”
两日过后,池明礼和宗正良出现在正宇所居的木屋前,护其修行的君忘心生感应,出门迎接。
池明礼放下一口人高的大鼎,递给君忘一个玉匣,嘱咐一番后便自行离开,并未惊扰正宇。
君忘手握玉匣,看着大鼎内出神,这也太奢侈了吧,满满的一鼎宝药,多为奇珍,平日难得一见。
“宗门这次是下血本了,为了弄到这些宝药,池师叔可是和几位长老打了无数嘴仗,最后争取到大长老的同意才弄到手。”宗正良一边挑选宝药准备熬制宝液,一边开口,一副肉疼的样子。
“宗门资源本就是为培养人才而准备,你心疼个什么劲,好好的熬制宝液,宗门崛起,重履巅峰或许就依仗他了!”君忘笑言,拍了拍宗正良的肩。
“呵呵,我也不是心疼,就是有点眼馋,听说要不是王师叔阻止,池师叔还想弄来一两条龙鳅……这么好的苗子,可惜被那不要脸的小师叔抢走了……”
“师弟休要乱语,每个人机缘不同,小宇与你我并无师徒之缘,你又何必抱怨,之所以让你来此,定是因为你炼药方面的天赋,先将眼前事做好!”
两日过后,宝液熬制成功,君忘将正宇整个抛入大鼎,让其充分吸收药性。
刚入宝液,一股刀割的刺痛感袭来,正宇痛的呲牙咧嘴,差点顺势蹦出了大鼎。
这可不是一般的药液,是用多种宝药熬制而成,为的是强行激发肉身潜能,这可比自身修炼洗涤肉身要激烈得多。
“凝气静心,运转法决,内修外炼,内外并济,最大限度的洗涤肉身,激发潜能!”君忘在旁,出言指点。
正宇闻言,忍痛盘膝,引导灵气冲刷肉身,宝液沸腾,如锅中沸水。
一刻钟过去,正宇全身绯红,老皮脱落,新生的细胞在药液的浸泡下艰难再生,此间疼痛,犹如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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