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作这些暇想的时候,我正在设法把所有这些伟大景色的细节都装在我记
忆中的时候,尼摩船长手扶在辞苔剥落的石碑上,站着不动,呆立出神。他是想
着那些过去不见了的人类吗?他是向他们打听人类命运的秘密吗?这个古怪的人
是到这个地方来受历史回忆的锻炼吗?他是不愿意过近代人的生活,他到这里来
复活古代的生活吗?我什么都可以作,只要我能认识他的思想,和他共有这种思
想,明白了解它们!
我们停在那个地方整整有一个钟头,静观那火石光辉下的广阔平原,火石热
力有时达到惊人的强度。地心内部的汕腾使山的表面发生迅速的颤动。隆隆的声
响受海水清亮的播送,演成壮阔的回响。这时候,月亮通过阵阵海水,出现了一
会儿,向这块沉没的大陆投下一些淡白的光芒。
这仅仅是一些微弱光芒,但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景象。船长站起来,最后看
一下这广阔的平原,然后向我做手势,要我跟池走。
我们很快就走下山岭。过了化石的森林后,我就望见了诺第留斯号的探照灯,
像一颗星照在那里。船长一直向船走去,我们抵达船上,正是最早的曙尤照在海
洋面上发白的时候。
第十章 海底煤坑
第二天,2月20日,我醒得很迟。夜间的疲劳使我一直睡到十一点。我赶快穿
起衣服,急于要知道诺第留斯号航行的方向。厅中的仪器给我指出,它仍是往南
开行,速度每小时二十海里,水深一百米。
康塞尔进来,我告诉他我们昨天夜间的旅行,同时嵌板敞开,他还可以望见
那沉没了的大陆的一部分。
现在,诺第留斯号在仅距大西洋洲平原地面十米的水层行驶。它像一只在陆
地草原上被风推送的气球一般飞跑;如果我们说,我们在这厅中,就像在特别快
车的车厢里面更恰当一些。在我们眼前闪过的前列景象,是那离奇古怪的割切成
的大石块,从植物界到动物界的树林,那屹立不动的形影在海水中挤眉弄眼的怪
样子。其次又是那藏在轴形草和白头翁地毯下面的大堆石头,上面竖起无数长长
在立的蛇婆,其次是轮廓弯折得奇怪的大块火石,证明地心大火力量的惊人猛烈。
当这些奇异景象受我们的电光照耀的时候,我给康塞尔讲述那些大西洋人的
历史,他们在纯粹空想的观点上,曾经引起巴夷①写出很多迷人的篇章。我给他
说这些英雄人民的勇敢战争。我认真地来讨论大西洋洲的问题,可是康塞尔却心
不在焉,不留意听;他对于这一方面的冷淡,不久我就得到解释了。”这是因为有无数的鱼类吸引他的眼光,当鱼类走过的财候,康塞尔就潜入
分类法的深渊中,脱离现实世界了。在这种情形下,我只有跟着他一样做,跟他
一块作鱼类学的研究。
其实,大西洋的这些鱼类跟我们以前观察过的,并没有根显著的差别。其中
有身躯长大的鳃鱼,长五米,体力强·大,可以跃出水面。有各种的鲛鱼:其中
有长十五英尺的海色鲛,有尖利三角形的牙齿,它颜色的透明使它在海水中几乎
看不出来。
在多骨鱼类中,康塞尔记出有淡墨色的帆船鱼,长三米,上颚有一把尖利的
刺刀。有颜色生动的海鳝,亚里士多德时代,名字叫海龙,脊背上有利刺,捕捉
它们的时候很危险。其次有哥利芬鱼:脊背褐色,带蓝色小条纹,圈在边缘金黄
的框子里面。有美丽的扁鱼:月形金口鱼,像发出天蓝色光线的盘,阳光照在上
面,像银白色的斑点一般。最后有旗形一角鱼,长八米,成群结队地走过,它们
带淡黄色的峭,鳍长六英尺,作镰刀和长剑形,这是很勇敢大胆的鱼,爱吃当这
些奇异景象受我们的电光照耀的时候,我给康塞尔讲述那些大西洋人的历史,他
们在纯粹空想的观点上,曾经引起巴夷①写出很多迷人的篇章。我给他说这些英
雄人民的勇敢战争。我认真地来讨论大西洋洲的问题,可是康塞尔却心不在焉,
不留意听,他对于这一方面的冷淡,不久我就得到解释了。
“这是因为有无数的鱼类吸引他的眼光,当鱼类走过的时候,康塞尔就潜入
分类法的深渊中,脱离现实世界了。在这种情形下,我只有跟着他一样做,跟他
一块作鱼类学的研究。
其实,大西洋的这些鱼类跟我们以前观察过的,并没有根显著的差别。其中
有身躯长大的鳃鱼,长五米,体力强大,可以跃出水面。有各种的鲛鱼:其中有
长十五英尺的海色鲛,有尖利三角形的牙齿,它颜色的透明使它在海水中几乎看
不出来。
在多骨鱼类中,康塞尔记出有淡墨色的帆船鱼,长三米,上颚有一把尖利的
刺刀。有颜色生动的海鳝,亚里士多德时代,名字叫海龙,脊背上有利刺,捕捉
它们的时候很危险。其次有哥利芬鱼,脊背褐色,带蓝色小条纹,圈在边缘金黄
的框子里面。有美丽的扁鱼!月形金口鱼,像发出天蓝色光线的盘,阳光照在上
面,像银白色的斑点一般。最后有旗形一角鱼,长八米,成群结队地走过,它们
带淡黄色的鳍,鳍长六英尺,作镰刀和长剑形,这是很勇敢大胆的鱼,爱吃革叶,
不爱吃小鱼,雄一角鱼看见雌一角鱼的些微动作,立即服从,就像素有训练的很
驯服的丈夫那样。
但是,就在观察这些海洋动物的不同品种的时候,我也不停地看那大西洋洲
的辽阔平原。有时,由于平原地面的崎岖不平,使得诺第留斯号的速度要缓慢些;
它于是像鲸鱼类一样巧妙,溜进许多丘陵形成的狭窄曲折的水道里面去。
如果这个五花八门的地带无从走出,它就跟轻气球一般浮上来,越过了障碍
后,它再到深几米的海底下迅速行驶。真是使人钦佩和使人神迷的航行,让人联
想起空中飞行的轻气球的情形,但有这样一种分别,就是诺第留斯号完全服从它
的领航人的两手。
下午四点左右,地面上夹带有化石枝叶的厚泥土渐渐改变了;石头愈来愈多,
有好些变质岩,玄武石凝灰岩,同时又有硫磺火石和黑暇石散在中间。我想山岳
地带不久就要接上辽阔的平原。真的,在诺第留斯号更往前驶的时候,我望见南
方的天际水平线,被一带高墙挡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出路似的。很显然,墙顶是
超出大洋水面了。那可能是大陆,至少也是一个岛,或加纳里群岛之一,或青角
群岛之一)船方位的标记还没有做——可能是有意这样——我不知道我们所在的
方位。总之,这座高墙我看来是标记出大西洋洲的尽头,我们没有走过的恐怕也
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了。
黑夜没有中断我的观察,我独自一人留下,康塞尔回他的房中去了。诺第留
斯号行驶缓慢,在地面认不清的一堆一堆东西上面往来盘旋,有时它接触到这些
乱堆,好像它想停留在上面似的;有时又很任意地浮出海水面上来。我这:时通
过海水透明晶体,望见一些光辉的星宿,那正是跟参垦鱼贯排列起来的六七颗黄
道星宿。
我停留在玻璃窗面前,欣赏海和天的美景,我停留了很久,一直到嵌板闭起
来。这时候,诺第留斯号到了那座高墙壁立垂直的地方了。它怎样行驶,我无法
猜测。我回房间中来,诺第留斯号不动了。我睡觉的时候,打定主意,只唾几小
时就要醒来。但第二天我到厅中来看,已经八点了。
我看一下压力表,晓得诺第留斯号是在洋面上行走。同时我也听到平台上有
脚步声。
可是船没有一点摇摆,并不表示出海上波浪起伏的情况。我一直上到嵌板边,
板是敞开的,但我一看,并不是我所想的大白天,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我们是在
哪里?我是搞错了吗?现在还是黑夜吗?不!没有一颗星光照耀着。
并且就是黑夜也没有这样的漆黑。
我简直没有法子想象,这时候,有人声对我说:“教授,是您吗?”
“啊!尼摩船长,”我回答,“我们现在在哪里呢?”
“教授,在地下呢。”
“在地下!”我喊道,“但诺第留斯号还是浮着走呢?”
“它老是浮着走的。〃
“那,我可真不懂了?”
“您等待一下。我们的探照灯就要亮起来。如果您喜欢把情况弄明白,那您
一定可以得到满足。〃我走到平台上,我在那里等着。黑暗是完全绝对的,就是尼
摩船长的影子我也看不见。同时我注视空中的顶点,正在我的头上面,我觉得是
看到一种隐约浮游的微光,一称在圆涧中所有的曙光。这时候,探照灯忽然亮了,
它那辉煌的光把那模糊的光驱散了。
我受电光的突然照耀,觉得晃眼,略为闲了一下眼睛。
我再睁开来注视。诺第留斯号静止不动。它靠近作为码头的岸边浮着。这时
浮起它来的海面是有高墙围起来的圆形的湖,长二海里,周围六海里。压力表指
出,它的水平面等于外海的水平面,这湖必然跟大海相通。周围的高墙,下部倾
斜,上面是穹窿的圆顶,形状很像倒过来的漏斗,高度为为五百至六百米。顶上
有一个圆孔,我刚才就从这孔看到一些稀微的光线,这光的来源显然是那白日的
光。
在更仔细地考察这巨大岩洞的内部情形之前,在自己没有想想这洞是天然的
或人为的作品之前,我就向尼摩船长面前走去。我说。
“我们是在哪里呢?”
“我们是在一座熄灭了的火山中心,”船长回答我,”这:座火山由于地面
震动,海水侵入内部,火熄灭了。教授,当您睡眠的时候,诺第留斯号在海面十
米下,从一条天然开凿的水道驶进这小咸水湖里面/这里是湖中停船的港口,是
安全、方便、秘密、罗盘上所有方位的风都可以躲开的港口!
请在你们大陆的海岸或你们的海岛,给我找到一个跟这港湾一样的港口来罢,
要安全的,不怕飓风袭击的。”
“是的,”我回答,“尼摩船长,您在这港内很安全。谁可能到这火山中心
来呢?不过,在那顶上:我不是望见有一个孔吗?〃“是的,那是喷火口,这火口
从前充满火石、烟气和火:焰,现在是使人生动活泼、我们呼吸的空气的通路了。”
“不过这座发火的山是什么呢/我问。
“它是这海洋中许多小岛的一个。对船只来说,它仅是一个简单的暗礁,对
我们,那就是巨大的岩洞了。我无意中发现了它,在里面,它无意中给我许多好
处。”
“但人们不可能从那以前是火山喷口的孔下来吗?”
“不可能,跟我不能从这里上去一样。直到一百英尺左右,这山内部下层是
可以走的,但再上一点,石壁就很陡峭,山腰间的石层不可能越过。”
“船长,我看见大自然随时随地都被您所利用,给您方便。您在这湖中很安
全,除了您,没有谁能到这湖水中来。
可是这港口有什么用呢?诺第留斯号并不需要停泊的地方。
“是的,它不需要停泊的地方,教授。但它需要电力发动,需要原料发电,
需要钠产生电原料,需要煤制造钠,需要煤坑采掘煤炭。而正是在这里,海水淹
没了无数森林,这些森林在地质时期就埋人沙上了。现在僵化成石了,变为煤炭
了,对我来说,它们是采不尽的矿藏。〃“船长,那么,您的人员到这里来都做矿
工的职业了。”
“正是这样。这些矿藏摆在海水下面,像纽卡斯尔①的媒坑一样。就在这地
方,穿上潜水衣,手拿锄和铲,我的人员去采煤,我因此用不着向地上的旷藏要
煤。当我烧这种燃料来制造钠的时候,从这山的旧火口出去的烟,表面看来它还
是一座仍在喷火的火山。”
“我们可以看到您的同伴们做挖煤的工作吗?”
“不,至少这一次看不到,因为我很急,要继续我们的海底周游。所以,我
只把我所储藏的钠拿来使用罢了。装载钠的时间,仅仅是一天,我们又要继续开
行赶路了。如果您想在这岩洞中走走,周游这咸水湖,阿龙纳斯先生,那您就利
用这一天的时间吧。”
我谢了船长,我去找我的两个同伴,他们还没有出他们的房门呢。我请他们
跟着我来,没有告诉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们走到平台上。康塞尔是对什么都
不觉得奇怪的,两眼看着,觉得在水波下面睡过后,醒来在山底下,是很自然的
事。尼德·兰没有别的思想,只是找寻这洞是不是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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