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可别在马尔福夫人那样挑剔的太太面前出洋相。”
她老人家一边念叨着,一边向门口走去,伊芙默不作声地站着,等待着祖母自己醒悟过来。就在罗兰夫人的手杖笃笃的敲击到门口的地板的时候,老夫人突然像被石化了一样的僵立住了。过了好半晌,她才一脸惊愕地回过头来,战栗着问伊芙:“亲爱的,快告诉我,你跟小马尔福先生有过肌肤之亲吗?”伊芙涨红着脸勇敢地点了点头,梅林证明,她没有骗祖母,亲吻也算肌肤之亲的,不是吗?
罗兰夫人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一向眼高于顶的马尔福家会如此低姿态地急切上门求婚,原来他家德拉科的命根子是不好使的!梅林呀,倘若自己真的把伊芙嫁给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家伙,罗兰家的血脉不是就从此断绝了吗?自己还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
罗兰夫人全部的生活意义都在于此,为此她爆发出来了无比的勇气和决心。且说当马尔福先生喝了一口茶,优雅地提出今天的议题时,罗兰夫人语气和缓、态度坚决地表示伊芙的年龄还太小,她暂时还不打算考虑给孙女小小年纪就订下亲事。
马尔福先生的茶杯停在了口边,他有些意外地看了妻子和儿子一眼,然后发表了一篇极具说服力的演说,其中心意思是,虽然他很赞同罗兰夫人的意见,但是有鉴于自己的儿子已经染指了老夫人的孙女,他认为应该让儿子担负起绅士应负的责任,不能够让伊芙小姐的清誉受损等等——真是义正词严而又冠冕堂皇的宣言,倘若没有刚才笼罩伊芙的那团白光,罗兰夫人一定会被说服的。
可是现在,她老人家只是不住地在肚子里冷笑,口里却敷衍道:“噢,倘若您指的是德拉科帮伊芙捉甲虫那件事,实在是不用过于介意的。他们还只是小孩子呢,虽说男女有别,可是孩子小的时候,甚至可以在一个浴缸里洗澡呢,谁会在意男孩女孩的问题呢?”其他人全都无语了,伊芙努力将面部表情调整得与祖母口中的天真无邪相符合,全然不理德拉科被气得发白的脸庞和手背上爆起的青筋。
在马尔福先生确定罗兰夫人的意志不可动摇之后,他便圆滑地同意将协商中的婚事无限期地搁置起来。不过一坐进马车,他便对自己的妻子说:“纳西莎,我知道你很不赞同这桩婚事,可是你也不至于为此给罗兰夫人施夺魂咒呀!”
马尔福夫人简明扼要地拒绝了这一指控,用词的精炼和语气的冰冷让马尔福先生即刻打消了所有的猜疑。于是他转向自己的儿子:“那么德拉科,你究竟做了什么,让罗兰夫人认为你幼稚到了可以与她的孙女在一个澡盆里洗澡呢?”
62、世界杯开幕了
62、世界杯开幕了
从德拉科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想要成为马尔福庄园继承人的未婚妻的小女巫就可以从对角巷一直排到霍格莫德了,但是现在居然有一个小女巫不愿意嫁入马尔福庄园,并且没有给出充分的理由!伊芙即使再不谙世事,也明白其中的利害——蒂卡波湖里的黑珍珠再多,罗兰家族也承担不起得罪马尔福家族的后果——那一家三口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所以罗兰夫人推脱掉婚事之后,伊芙很是担了几天的心事,不过什么困厄也没有发生,与马尔福先生的商业合作很顺畅地进行着,金加隆源源不断地流进伊芙在古灵阁的金库,于是伊芙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巫便自以为天下太平了。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当德拉科写给她一封情致婉转的道歉信的时候,伊芙自己反而有些羞愧了。刚开始时,她的确有些生德拉科的气,不过自己为了推掉婚事而那么编排他(虽然他不知道,梅林保佑他永远不知道),总归有些亏心,所以伊芙好声好气地给他回信,一来二去的,两人很快就恢复到原先的友好状态。
现在伊芙可以安心地等待布雷斯回来了,她对自己处理最近事务的方式很满意:既修理了布雷斯一直暗自不爽的德拉科,又没有与马尔福家公开翻脸,可以写入《淑女社交指南》一书做案例教材了,说不定布雷斯会夸她的。所以尽管扎比尼夫人明确地告诉过她,布雷斯会一直在非洲呆到开学,伊芙还是认为布雷斯很快就会回来。
她的这种信心并非没有道理,因为魁地奇世界杯赛就要举行决赛了,做为魁地奇运动的狂热爱好者,伊芙不相信狩猎对于布雷斯会比观看世界杯决赛更有吸引力。所以她决定自己也去看比赛,她相信在开赛的哨声吹响的时候,布雷斯一定会出现在看台上的。
伊芙以前贫穷的时候,并未因为缺钱而感到多少痛苦,现在有钱了之后,才体会到了富有的好处:尽管《预言家报》上说球票早已售罄,但是她上午临时起意,下午猫头鹰就送来了三张上等坐席。只要她不吝啬于支付金加隆,一切交通、住宿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而不需要她自己多操一点儿心。
于是伊芙便整天呆在房间里跟小狮子玩儿。很奇怪的,也许因为小狮子是布雷斯捕获的,它身上总若有若无地带着布雷斯的气息,这让伊芙总喜欢抱着它、轻吻它的小鼻子,逗它玩耍,纵容它在房间里无法无天地折腾。好在熟悉了几天之后,小狮子的心情看来开朗了很多,与马尔福先生摊牌的那天晚上,它甚至将自己盘子里吃剩的一块带着血丝的牛肉分给了小猫纳威,可怜的纳威不敢拒绝狮子的示好,委委屈屈地啃着牛肉——平时它只吃鳕鱼和土豆泥的。
为了奖励小狮子,伊芙把它带去观赏魁地奇世界杯。他们是在中午到达的,贵族们的帐篷都集中在营地的中央,伊芙惊奇地发现,自家的帐篷门前居然带有一个花园,里面有鸟澡盆、日冕仪,还有一个小型的喷泉,正在汩汩地喷着彩虹般的水柱——这种毫无实际用途的铺张浪费令伊芙感到很是汗颜,难道祖母还嫌别人嘲笑自家是暴发户的声音少了吗?
不过在参观过其他人家的帐篷之后,伊芙就淡定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帐篷简直就像一个小型城堡,足足搭成了四层,还煞有介事地竖起了几个角楼,型制与德国的古天鹅堡一般无二。而最显眼的一个帐篷则非马尔福家的莫属,大量的银绿相间的条纹绸将帐篷变成了一座宫殿,华丽的大门处还拴着几只华丽的孔雀,在骄傲地踱来踱去——没有比较就看不出来自家的做派只能算是低调简朴了。
社交礼仪要求伊芙逐一拜会相熟的邻居。伊芙首先硬着头皮去拜会马尔福夫人,自从上两次得罪了这位高傲的夫人之后,伊芙的心里就一直揣着一只小兔子,谁知马尔福夫人倒是和气地向她称赞了几句她家的彩虹喷泉,看来这位跟丈夫一样心思缜密的夫人不但没有因为那件事恼羞成怒,反而对这个拒绝了她那出色儿子的小女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出了一身冷汗之后,伊芙只能庆幸没有遇到德拉科,据说他跟几个同伴去魁地奇的世界杯赛场进行一场友谊赛,提前感受比赛气氛去了。伊芙第一次认为德拉科如此热爱魁地奇运动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然后她又去拜会格林格拉斯家,在这里她倒是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阿斯托利亚请她登上顶楼去俯瞰营地,顺便谈了几句体己话。自从知道罗兰家婉拒了马尔福家联姻的请求之后,阿斯托利亚就更加珍爱与伊芙的友情了,她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干脆将她一直佩戴的那块有预言功能的欧珀石项链送给了伊芙。
当两个女朋友走下楼梯时,恰好遇到前来拜访的魔法体育司司长巴格曼先生,再也没有比此人更不像个魔法部官员的巫师了,他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并且爱好赌博,巴格曼先生正在游说格林格拉斯先生下注,他笑嘻嘻地介绍着赌注和赔率,最后补充说:“我出的最高的赔率是给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的,这两个可爱的小伙子把他们所有的积蓄都押在了赌爱尔兰赢,可是保加利亚队的克鲁姆会抓住金色飞贼——要我说,出现这种结局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伊芙戴在脖子上的欧珀石项链突然闪烁出一团蓝莹莹的光芒,伊芙与阿斯托利亚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对巴格曼先生说道:“我们也押同样的赌注!”巴格曼先生惊讶地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女巫,为她们出的赌本之高感到震惊,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身后传来的一句话:“我也下同样的注!”德拉科进来了,似乎他刚刚赶了不少路,还有些气喘吁吁。
巴格曼先生带着极其满意地神情离开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帐篷——这三个有钱没处花的年轻人会让他成为富翁的,下半辈子他可以什么事都不用做,专门研究他心爱的魁地奇了。可惜他没有听到自己走后阿斯托利亚的话:“亲爱的,咱们的注似乎下得有点儿大,巴格曼先生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我担心最后我们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话音刚落,欧珀石又闪烁出一团红光,看来这是今天唯一正确的预言。不过谁会担心下注的几个钱?伊芙挥挥手,大度地原谅了巴格曼先生还没有发生的背信弃义,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位从进门就一直一脸沉郁的德拉科的身上。
幸好有阿斯托利亚在,永远都不用担心会出现尴尬的局面,阿斯托利亚很快就给伊芙提供了一个体面地退场理由,于是她回到自己的帐篷去好好睡一觉,以便养精蓄锐去观看晚上的比赛。
伊芙一上床,小狮子就跳到她枕头的边上,伊芙抱起小狮子将它举得高高的,轻声细语地说道:“要是布雷斯也在这里该多好啊,你说他会不会来看比赛呢?”小狮子热烈地舔着她的脸颊,旁边栖架上的米莱蒂突然笑得前仰后合,它用一只爪子使劲跺着栖架,伊芙狠狠地瞪它一眼——米莱蒂最近经常在伊芙多愁善感地思念布雷斯的时候嘲笑她。小狮子朝着米莱蒂发出了一阵咆哮,米莱蒂于是不屑地转过身去,抖动着自己华丽的尾巴。
伊芙打了个呵欠,搂着小狮子进入了梦乡。
63、布雷斯现身了
63、布雷斯现身了
伊芙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外面一片喧闹的叫卖声,小狮子平摊着四肢躺在枕头旁边呼呼大睡,临时的帐篷里没有施清凉咒,伊芙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腻腻的有些不舒服。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正想召唤迪迪来给帐篷施上清凉咒,却赫然发现在帐篷角落的阴影处坐着一个人。
伊芙吃了一惊,问道:“是谁在那儿?”阴影中的人缓缓站起来,走到床前,定定地看着她,原来竟是德拉科。
德拉科已经换下了他的魁地奇球衣,现在他穿着笔挺的长裤和墨绿色的立领衬衫,看起来帅极了。不过伊芙现在可顾不上欣赏他的英姿挺拔,她一见到他就有些心虚,虽然在人前德拉科表现得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她却知道跟德拉科的事情没有完。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班加西小姐传授给她的那些欲擒故纵的手段被她在无意中应用到了德拉科身上,结果非常有效,德拉科长这么大估计从未有过求而不得的东西——早知道会这样,她就像潘西那样缠住他不算完,时不时再耍耍大小姐的脾气,估计德拉科早就把她甩掉了。可是现在再这么干,兴许适得其反,所以她一直避免跟德拉科单独碰面。
伊芙带着些怨气地瞪了旁边栖架上的米莱蒂一眼——因为太过信任米莱蒂的能力,伊芙连帐篷门上的入门口令都没有设置,而米莱蒂这一次却失职了——竟然在主人睡着了的情况下,任由一个男士坐在帐篷里,传出去的话,罗兰小姐的清誉就算是全毁了。
但是米莱蒂满不在乎地朝她歪了歪脑袋,继续低头享用德拉科送给它的香脆可口的竹实——自从那年圣诞节在德拉科的寝室里呆在一星期,不知道德拉科用什么方法取悦了米莱蒂,米莱蒂对待他比对其他巫师要客气得多,尤其是比对布雷斯友好,想起来这一点伊芙就怒火中烧——哪有这样不理睬主人意愿的宠物?
但是当着德拉科的面,伊芙不敢迁怒米莱蒂,尤其是德拉科看来面沉如水、心情不佳,似乎连盛夏的气温都抵挡不住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德拉科默不作声地盯着伊芙看了半晌,才将目光又转到了她单薄轻透的袍子。因为天气太热,伊芙入睡时,脱掉了外衫,现在她有些尴尬地发现,在德拉科面前这样衣着暴露固然不雅,而若无其事地起身穿衣提鞋也令人难堪。
于是伊芙下意识地将旁边正跟梦神约会的小狮子抱到怀里取暖,又将光光的脚丫缩缩缩地藏到了裙子的下面。德拉科轻咳了一声,移开了目光,他开始在不